不寿得寿

来源 :老年博览·上半月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q251208414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静下来想想,我这样一个出身贫寒、经历坎坷的人,居然能活到92岁,实在有点奇怪。
  过了80岁,经常有人问我有什么养生之道。我不仅不懂得养生,而且有一些不好的习惯。
  我性急,图快。走路快,下笔快,吃饭更快,简直是狼吞虎咽,因此得了胃病—十二指肠溃疡。医生治好了我的病,但没有治好我的习惯。
  我偏食。“史无前例”的那10年之前,我不吃瓜,也很少吃其他蔬菜和水果。20世纪70年代进了秦城监狱,天天窝窝头,顿顿萝卜白菜,这才勉强改造过来,但一朝出狱,依旧我行我素,少吃蔬菜水果如故。
  我不喝酒,但从30岁那年开始抽烟,先是偶尔为之,后来上了瘾。在文化部工作那10年,每天两包(40支),连手指都熏黄了,到晚上唇干舌燥,仍毫无戒烟之意。当然,这中间也有曲折—进秦城监狱之后,被强制戒了。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向家人要烟。为了检验自己的意志力,我曾主动戒了几个月,没什么事,就又抽上了。有人在报刊上写文章讲吸烟有害,我认为是危言耸听,有逆反心理。我的歪道理是:我烟龄几十年,还活到了这把年纪。奇怪的是,两年前的一个早上,点上第一支烟,我就觉得不是滋味,掐滅了。从此,不戒自戒,我的吸烟史画上了一个句号。
  一个人的健康,由生理、心理、适应能力三方面来决定。我能活到现在,大概是总结了过去几十年的经验教训,卸下了思想包袱,不生气,不悲观。我这个人还有一个优点,就是求知欲强,兴趣广泛。大至天下大事,小至草木鱼虫,我都感兴趣。我养过鸟,养过狗,现在还养猫;集邮、搜集书画我都着过迷;看电视,听广播,除新闻外,主要是看球,特别是足球。意大利甲级联赛的录像,我每场必看,只是好胜心强,中国队在国际比赛中受挫,我就生气。
  近年来,朋友写信和来访总要说“祝你健康长寿”。我说:“寿不能太长。有生有死,这是常道。人人长寿,试想,如果孔老夫子、秦始皇、袁世凯、蒋介石都还活着,这将是怎样一个世界!”
  (摘自中央编译出版社《彻悟:文化名家人生心得》,离萧天荐)
其他文献
偏方治病,民间最流行。偏方所用药材,油盐酱醋茶,童尿蛋壳豆腐渣,包罗万象,无奇不有。  话说,我有一位乡祖,年轻时随父亲远赴口外(现在的张家口靠近内蒙一带)学做皮毛生意。乡祖性子野,又是初次远行,不愿受约束,问明前途路径,撇下大队人马,一骑先行而去。刚至晋北大同,身体便不适起来。先是额头冒虚汗,继而又浑身打寒战,接着肚腹一阵绞痛,一阵内急……如是一而再、再而三站起蹲下。  乡祖挣扎着赶到父亲指定的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我父亲在呼和浩特市制药厂设备科工作,由于工作需要经常要到北京、天津、上海等工业发达的城市出差。父亲每次从外地回家,我们兄妹几个都要去接站。每每看到身体健壮的父亲所带的行李是下车人流中最多的,我们都十分自豪。  当时还没有带轮子的行李箱,车站也没有电梯,行李全凭手提肩扛,因此出门行李多是很受累的事。父亲的行李中有一部分是公家的东西。由于当时还没有快递,铁路托运时间长,厂里的制药设备
问起儿  问起儿这个规矩,古已有之,古人叫“问寝”。寝,就是睡觉的意思;起儿,是早晨起来的意思。两者音近义同,即晚辈早晨起来,向长辈问安。  老北京人一般都是长辈和晚辈住在一起,三世同堂或四世同堂,但长辈和晚辈是分着住的。  由于长辈上了年纪,特别是身子骨儿有毛病的,夜里睡觉容易发生意外。所以,当晚辈的早晨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到长辈住的屋里问起儿。  问起儿有两层意思:一是晚辈对长辈的敬重,早起问安
山东济南地处南北中枢,舟车便利,四方辐辏。过去,慕名而来的外埠艺人,在街头打个场子,抱拳肃立,喊上一句“借贵方一块宝地落脚谋生”之类的江湖术语,好客的济南人总是报以掌声,围上前来欣赏一番。老济南时常见耍猴的,打把式卖艺的,拉洋片的,卖布头儿的,砸牛骨头数来宝的等等。  上世纪90年代初,在大观园、西市场、洪家楼附近,曾出现过河南江湖艺人的《老来难》唱摊儿。摊前悬挂一块白布,密密麻麻地写着《老来难》
如今,竞争已是普遍的社会现象了。倘若将时光扯回到20世纪70年代,竞争是稀罕事。正因为如此,当年作为下放知青的我,经历的一次竞争至今无法从记忆中抹去。  那是1973年,我下放的大队小学需要增补一名耕读教师。当时农村学校的教师分为公办和民办两种类型,国家、代课、耕读三个档次。档次不同,待遇不同。国家教师即为国家干部,工资按级别由国家发;代课教师没有级别,每月二十多元也由国家发,类似现在的聘用制;耕
终于有了收入  我从学校里拿回的第一个月的工资42元5角,交给了妈妈。妈妈把钱放进了装我们家“金银细软”的一个小箱子里。所谓“金银细软”,不过是我们家的粮票布票之类。我看见妈妈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那是我活到27岁时才在北京挣的第一笔钱,是我长这么大交给妈妈的第一笔钱。  北京把我养育了20年,又抛弃了我七年之后,才大度地瞟了我一眼,扔给我一件沾满粉笔末的工作服,说了一句“去干活吧”,算是接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