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与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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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面是一位朋友的父亲说给我听的故事,那是位极有个性的老人。
  一个令人心情愉快的日子里,这位兴致勃勃的老人挤上公共大巴。人太多,老人只好双手紧握靠车窗的扶手,胸脯下面是一位头扭向窗外的青年。大街上人流车流急速闪过,看得老人头有点微晕。眼睛不由自主想闭上的瞬间,他看见一只怯生生的手从下面伸上来,笨拙但放肆地伸进了他的口袋。老人难以觉察地叹口气,不动声响地在那只手上轻轻一拍,然后若无其事地闭上眼。老人感到,身下的青年微微受惊的一震。
  然而两分钟后,那只手又无声息地伸了进来。一个苦笑浮上老人的脸。他摇摇头,索性翻开口袋,掏出一本退休证在青年眼前晃晃,说:“这袋里没有钱,钱在右边口袋。”
  青年不安地动了一下身子。老人则报之以几声宽容的咳嗽。
  几分钟后,老人感到右边口袋异样。只是那只不可思议的手落入老人的掌心。老人低声说:“你是第一次吧?真无路可走,非走这条路?”
  青年躲避着的脸一下子红了,随即变得苍白怕人。回答老人的是一把硬硬的匕首,顶住了老人的腹部。
  哦?——老人惊讶而悲哀地望着对方,对方也强作镇静地望了望老人。两双目光相撞着、搏斗着,终于青年退却了,但老人感到顶在腹部的匕首只迟疑了零点几秒,马上就更紧张地顶了上来。老人能清晰地觉出匕首在颤抖。
  “好吧,年轻人。”老人百感交集,缓缓地说,“看上去你不像干这种事的人呐,假若你真的以为干这事有出息。那我——”
  老人痛苦地垂下多皱的眼睑,掏出个并不厚的信封轻轻扔到青年的怀里。
  握匕首的手颤抖得更厉害了……但,渐渐地,一切恢复了平静。青年闷着头,同样一动不动。
  车停了,老人最后望了青年一眼,毫不犹豫地向车门挤去。在双脚落地的一瞬间,老人怔住了。手迅疾往口袋一摸,是个信封,再一摸,是件硬硬的长条东西……
  公共大巴正鸣笛起步,老人抬头望去,玻璃窗上隐约有张被双手紧捂的脸……
  老人在说完这个故事时认真地加了一句:这是一辈子最得意的一件事,信不信由你。
  说完,孩子般地笑了……
  (选自《英译中国小小说选集(二)》,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8年7月第1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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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情能溶化一切。因为人的本性是善良的。善良的本性很容易被打动,被感化,即使是铁石心肠,也能因真情而溶化。因为真情,文中的“青年”找回了自己丢失的灵魂;因为真情,身边的无数人充满了生活的信心。用真情感动他人,世界将会更加绚烂多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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