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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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8年10月14日,东北野战军对锦州发起总攻,经过31小时激战,全歼守敌近9万人,解放了锦州,完全切断了东北国民党军队退向关内的陆上通路

  1948年9月8日至13日,中共中央在西柏坡召开政治局会议,一般称为九月会议,毛泽东在会议开幕时作报告。
  他在会上论述了新中国的国体、政体,以及新中国的社会经济应该是怎样一个模样。
  时兼中国人民解放军代总参谋长的周恩来,在会上发言提出,应该准备若干次带决定性的大的会战。“攻坚与野战相结合。攻坚敌必增援,造成野战的机会。”
  后来的三大战役,正是攻坚与野战的结合。
  九月会议之后,战略决战的序幕掀开了。

战机稍纵即逝


  九月会议之前,1948年6月中旬至7月初,华东野战军主力在中原野战军配合下,进行了豫东战役,攻陷河南省会开封,然后在运动中消灭了增援的区寿年兵团以及黄百韬兵团一部,共9万余人。
  这一战改变了中原战场的战略态势,开始了华东和中原两大野战军的协同作战。
  蒋介石更觉惨淡。“对军事前途顿生悲观,心神沉闷之至。茫茫前途,苍苍上帝,竟不知如何作为矣。”这是他的日记的原话。
  九月会议之后,解放军先后在东北、华东、中原、华北和西北战场上,发起大规模的秋季攻势。
  华东野战军于9月24日攻克济南,俘虏国民党军第二绥靖区司令官、山东省政府主席王耀武。
  解放军本来准备围城打援,以18万兵力严阵以待自徐州北援之敌,但徐州之敌竟未敢前进。
  济南战役之后,山东除青岛等少数据点外,全获解放,华北、华东两大解放区连为一体,为解放军南下歼灭徐州地区的国民党军队创造了条件。
  这是解放军攻克敌人重点设防的大城市的开始,毛泽东离开延安之前所说的“存人失地,地终可得”,在一年多之后开始应验。
  蒋介石以大城市为主的“重点防御”体系,由此开始总崩溃。
  制定“6个月消灭共匪”的作战计划的陈诚,此时也称,在此以后,显然已成江河日下之势,狂澜既倒,无可挽回矣。
  9月12日,九月会议结束前一天,为期4个多月的三大战役开始了。
  当时,解放军数量上还少于国民黨军队,装备上也不如对方。
  叶剑英写道:“敢不敢打我军从来没有打过的大仗,敢不敢攻克敌人的大城市,敢不敢歼灭敌人的强大集团,敢不敢夺取更大的胜利,已经成为我军当时战略决策上的重大问题。”
  不能等到万事俱备了才行动,中共中央下了决战的决心。
  此时决战,是完全出乎蒋介石意料的。在解放军优势不断扩大的时候,他仍舍不得放弃东北、华北,多支精锐部队还与解放军犬牙交错在一起。
  毛泽东和中共中央知道,这是稍纵即逝的战机,如果蒋介石决定将部队往南线集结,就难以各个击破了。
  先打东北。

东 北


  国民党军队还有50万人在东北,包括战斗力很强的精锐主力新一军和新六军。它们占据着长春、沈阳、锦州这三个互不相连的大城市,日益补给困难,军心涣散,蒋介石正在研究是不是要放弃长春、沈阳,以巩固华北。
  在东北,共产党多年来一边作战,一边开展土地革命,所到之处,老百姓踊跃参加解放军,部队规模如雪球般越滚越大。这时东北的解放军总数已经超过100万人,加之在抗战胜利之后获得了日本人留下的许多武器弹药,装备较好。
  确定了东北这一战略方向之后,战术上是先打北边的长春还是先打南边的锦州成为了决策关键。
  长春比较好打,它已经被围困了5个月,几乎粮尽援绝。但一打长春,引起惊扰,华北的敌人就可能入关增援,东北南部之敌也可能往南跑,达不到集中消灭东北之敌的战略目标。
  锦州在东北南端,是与华北相连的枢纽。如果打下锦州,可以切断东北与华北之敌的联系,也可以断绝锦州这一基地对长春、沈阳的空运补给,整个东北地区的国民党部队,就全部成了瓮中之鳖。
毛泽东和中共中央知道,这是稍纵即逝的战机,如果蒋介石决定将部队往南线集结,就难以各个击破了。

  然而要打锦州,附近兵力不足。解放军当时还主要集结在东北北部,要长途奔袭,补给线也长,大规模移动也容易打草惊蛇。
  如果不能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攻下锦州,那么北部之敌南下,华北之敌北上,就会被南北夹击,腹背受敌。
  中共中央军委决定先打锦州,走一步险棋。
  既然是险棋,敌人也就相对麻痹大意,解放军向来不以攻占大城市为重心,国民党当局根本没有想到解放军会长途奔袭锦州,而且他们也低估了解放军的实力。因此,国民党对锦州是既不退,也不援,甚至连防御都缺乏周密部署。
  当解放军完成包围之后,国民党才大梦方醒,发现了解放军的攻击目标原来是锦州。
  9月13日,蒋介石飞到北平,和傅作义商定,由十七兵团司令官侯镜如指挥20个师,组成东进兵团,增援锦州。同时,从沈阳调出主力新一军、新六军等12个师组成西进兵团,由第九兵团司令官廖耀湘指挥,增援锦州。
  蒋介石也在试图决战,既解锦州之围,又“聚歼顽匪”,他把烟台、天津一带的6个师,也往锦州方向集结。
  这时的解放军,性命攸关的一点就是要迅速攻克锦州。如果不能做到这一点,就不但会被“包饺子”,还会“中心开花”,几乎不可能全身而退。
  毛泽东在10月10日致电东北野战军司令员林彪、政委罗荣桓、参谋长刘亚楼:“你们的中心注意力必须放在锦州作战方面,求得尽可能迅速地攻克该城,即使一切其他目的都未达到,只要攻克了锦州,你们就有了主动权,就是一个伟大的胜利。”   10月10日,国民党东进兵团猛烈攻击通往锦州的必经之地塔山,惨烈的塔山阻击战打响。
  东北野战军第四纵队、第十一纵队等部,英勇阻击,不惜与敌展开肉搏战,双方均伤亡惨重,但敌人不能越雷池一步。
  廖耀湘率领的西进兵团,没有直指锦州,10月11日占领彰武,想从北部切断解放军的补给线。从战术上說这确实是聪明的一着,但这一绕就贻误了战机,解放军一旦攻下锦州,切断补给线就没有意义了。
  10月14日,东北野战军主力对锦
  州发动总攻,31小时解决了战斗。
  东北“剿总”副总司令兼锦州指挥所主任范汉杰在锦州之役中被俘。他被俘后的领悟,很好地解释了锦州作战的战略意义。
  “这一着非雄才大略之人是作不出来的。锦州好比一条扁担,一头挑东北,一头挑华北,现在是中间折断了。”
  锦州一失,国民党在东北就大势已去。驻守长春的新七军和第十六军,既无力抵抗,又无力逃跑—官兵饿得腿脚浮肿,别说打仗,走路都成问题。
  蒋介石飞到沈阳,严令他们南撤,但这么做显然是死路一条,10月19日,他们放下了武器,长春解放。
  前往增援锦州的西进兵团也成了解放军的瓮中之鳖,廖耀湘尚未抵达,锦州已失,顿时进退失据。后来决心攻击黑山,占领营口,从海路撤出东北。
  东北野战军主力攻下锦州之后,迅速西移,切断了廖耀湘前往沈阳和营口的后路,并对它形成包围,十余万人全部歼灭。
  11月1日,东北野战军解放沈阳,历时52天,辽沈战役结束,歼灭国民党军47.3万人。

淮 海


  毛泽东在辽沈战役结束后预估,再有一年左右的时间,就可能将国民党反动政府从根本上打倒。
  三大战役不是彼此孤立的,而是一个通盘考虑,很快,以徐州为中心的淮海战役就开始了。
  按照粟裕的建议,淮海战役第一阶段,首先消灭黄百韬兵团。
  11月6日,华东野战军主力从山东向南进发,将黄百韬兵团围困于碾庄一带,全歼其5个军共12万人。
  粟裕考虑的是,必须把敌军主力悉数歼灭于长江以北,这样以后渡江作战,就不会遇到太大的阻力。因此第二阶段的目标,就是力争将南线敌主力歼灭在徐州及其周围。
  中央军委同意这一建议,电令“应极力争取在徐州附近歼灭敌人主力,勿使南窜”。
  “窜”,以前都是蒋介石对红军的用词,现在风水轮转了。
  接到中央军委指示,中原野战军在11月16日突然行动,攻克了安徽宿县。
  宿县是津浦铁路上徐州和蚌埠之间的枢纽,解放军占领此处,徐州的刘峙集团就无法通过铁路南逃,也无法获得补给和增援,成为了一个孤岛。
  蒋介石调黄维兵团增援徐州,但他不知道,黄维兵团正是解放军在淮海战役第二阶段所要消灭的主要目标。
中央军委同意这一建议,电令“应极力争取在徐州附近歼灭敌人主力,勿使南窜”。“窜”,以前都是蒋介石对红军的用词,现在风水轮转了。

  11月23日,解放军对黄维兵团发动攻击,黄维兵团退缩到宿县西南的双堆集一带,被解放军合围。但黄维兵团毕竟装备精良,战斗力强,它以攻为守,一时之间难以歼灭。
  国民党统帅部为了挽救黄维兵团,决定放弃徐州,令杜聿明指挥邱清泉、李弥、孙元良三个兵团南下援救,又命令刘峙到蚌埠指挥李延年、刘汝明两个兵团北上接应。
  形势严峻,有如早前的锦州。
  如果挡不住救援之敌,就要被反包围。
  12月1日,陈毅打电话给粟裕说,“我们这里正在收拾黄维这个冤家,你们北边要把杜聿明抓住,南边要把李刘看好。”
  用刘伯承的话说,这叫嘴吃着一块,筷子夹着一块,眼睛又盯着碗里的一块。
  粟裕所部,任务是挡住杜聿明的30万人自徐州南下,他们向西向北向东都可以,就是不能向南,而杜聿明的任务则是奋力向南。
  12月4日拂晓,杜聿明集团被全部合围于陈官庄地区,12月6日,试图向西南方向突围的孙元良兵团被全歼。
  黄维兵团被困日久,士气消耗,战斗力逐渐瓦解,许多部队投降,在解放军猛烈攻击下,黄维于12月15日下令突围,但已经无法逃出,黄维被俘,全军覆没。
  第三阶段,就是全力收拾杜聿明了。
  被围困的杜聿明,手上还有20万人,其中还包括精锐部队第五军,但此时一无能为,胜负一目了然,随时可以歼灭。
  不过,此时中央军委却要求华东野战军“围而不打”。
  一方面,这样可以拖垮其斗志,减少解放军伤亡,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总攻胜利。
  另一方面,另外一个大棋局已经展开了—平津战役。
  三大战役之目的,都是在长江以北歼灭敌人主力,现在东北已经全面解放,淮海地区就要完全落入解放军之手,处于平津地区的傅作义集团,成了惊弓之鸟,中央军委担心如果杜聿明被过快解决,傅作义部就会下定决心从海路南撤。
  12月16日,攻击停止。
  既然“围而不打”,华东野战军就好整以暇,从容休整,而杜聿明部则陷入绝境,在大风大雪中被大批冻死、饿死,许多部队纷纷投降。
  1949年1月6日,在解放军合围了平津,傅作义部已经无法南撤之后,华东野战军发动了对杜聿明部的总攻,4天解决战斗,俘虏杜聿明,击毙邱清泉,全歼杜聿明集团。
  淮海战役中,共产党军队60万,国民党军队80万,国民党军队在装备上还占优势,但战争结果是,国民党军队被消灭了55.5万多人。所以毛泽东称赞说:
  “淮海战役打得好,好比一锅夹生饭,还没有完全煮熟,硬是被你们一口一口地吃下去了。”

平 津


  蒋介石则“一时之刺激悲哀,难以自制”。   从内战开始至今,国民党军队从人数和装备看往往都占据优势,但从1947年开始却节节溃败,这究竟是为什么?此时也是困扰蒋介石的难题。
  想想内战之初,国民党是何等的信心满满。就连共产党一方也没有预料到形势发展得这么快,据多年担任毛泽东秘书的胡乔木回忆,1946年与国民党决裂,是毛泽东最难决断的两个决策之一(另一个是抗美援朝)。
  蒋介石还是把责任归咎于军官。
  “大家都不研究学术和典范令,更不注意侦察敌情和地形,随便拟定计划,随便颁发命令,而不能缜密研究,切实准备。”
  “不用脑筋,不肯研究。无论对于什么问题,总是粗枝大叶,不求甚解。至于办事,则更是敷衍表面,不求贯彻。”
  “现在我们的大多数军人的脑筋真是在睡觉了。”
  “你们今天作为军长师长的人,如果真正凭自己的学识能力,在外国做一个团长的资格都不够,正因为我们中国一切落后,人才贫乏,所以你们以微薄的才能,担负如此重大的责任。”
  “共军……官兵之间,只有职务上的区别,而没有生活上的悬殊。”而“我们多数将领精神疏懈,道德低落”。
  “大家都养成自保自足的恶习,只看到自身带领的一部的利益,对于友军的危难,整个战争的成败,几乎是漠不相关。”
  这些都是事实,但都是技术问题,究竟是什么导致了这些遍布全党、全军的像癌症扩散一样不可遏制的堕落现象呢?这才是问题的根本,也是国共竞争胜败的根本。
  我们来看看淮海战役的运输补给情况就知道了。
  天寒地冻之中,供应前方的物资,全靠民众踊跃地肩挑背负。整个战役中,共有民工543万人次,运送弹药1460多万斤,粮食9.6亿斤。而国民党军队,则屡屡弹尽粮绝。
整个战役中,共有民工543万人次,运送弹药1460多万斤,粮食9.6亿斤。而国民党军队,则屡屡弹尽粮绝。

  所以陈毅曾经深情地说:“淮海战役的胜利是人民群众用小车推出来的。”
  蒋介石的忧伤,远远没有结束。
  华东野战军和中原野战军大部投入淮海战役之后,解放军在平津地区就兵力薄弱,只有华北军区第二、第三两个兵团可以机动。而国民党华北“剿总”总司令傅作义指挥下的部队有60多万人。
  傅作义初期并不太担心,因为在国民党看来,东北野战军在经历辽沈战役这样一场恶战之后,至少要休整3个月才能入关。
  谁知毛泽东急电林彪入关,同时在报章发布消息称林彪仍在沈阳,不知不觉把东北野战军推进到傅作义鼻子底下。
  中共中央军委令华北部队先打西面的张家口,切断傅作义退往绥远“老巢”的后路。绥远是傅作义多年经营之地,也是他早期坚持抗日的地方,在这一地区他有很大的威望。西边一打,傅作义部就撤走东边的一部分部队,向西增援。
  傅作义一撤部队,东北野战军就迅速经冷口、喜峰口越过长城,向平津急进,突然出现在北平东北的密云一带。
  在东北野战军完成部署之前,毛泽东的策略是围而不打、隔而不围,只作战略包围而不作战役包围,以待部署完成之后各个歼敌。
  解放军没有强攻,傅作义部也就不会“迅速决策狂跑”。
  12月下旬,部署完毕。
  22日,华北第二兵团对新保安发动总攻,迅速全歼傅作义的亲信部队—第三十五军1.9万余人。
  24日,第三兵团拿下张家口,全歼傅系部队5.4万多人。
  东北野战军则解放了唐山等地,完成了對天津、塘沽的包围,国民党军从海路南撤的可能性丧失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淮海战役最后一阶段—全歼杜聿明部的总攻才在1月6日最后打响。
  而东北野战军也在1919年1月14日总攻天津,29小时激战后解放天津,全歼守军13万多人。
  傅作义走投无路,在其女儿、共产党员傅冬菊的牵线下,与林彪秘密谈判,达成了和平解放北平的共识。
  一座千年古城免遭战火。1月31日,中国人民解放军开入北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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