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失的母亲 低沉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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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张爱玲小说塑造了一系列丰满而独特的母亲形象。不健全的人性预示了她们庸俗而悲凉的人生。在母爱的缺失下,她们的子女也衍生出了种种人性的弱点与缺陷。张爱玲通过母亲及子女性格和命运的抒写,表达了她对亲情的独特感受和对人生的悲凉体验。
  [关键词]张爱玲 小说 母亲 子女 性格
  
  张爱玲早期的叙述性小说为读者提供了独特的个案世界。她把我们的视线聚焦在上世纪40年代大都市的一隅,展示了母亲这一角色的与众不同。在家庭伦理关系中,母亲褪去了温情的面纱,亲情失去了炫目的光环,子女也不是维系家庭的纽带。张爱玲小说中的母亲对子女违背自然之爱、人之常情,在孤独中咀嚼悲凉的人生苦果。张爱玲将她的特殊的人生体验融入到每一个人物身上,将对母亲的特殊情感流露到字里行间,将其成长与生存的困惑诉诸笔端。
  
  一、母亲·性格
  
  张爱玲笔下的女性大多生长于贵族家庭。她们俊俏,美丽。高雅傲气的外表难以掩饰日渐困窘的经济、悲凉残缺的人生带来的苦痛。她们在倾轧、算计中虚度着自己的年华,咀嚼着孤独的人生。
  (一)自私爱财、为钱烦恼。张爱玲笔下的母亲多自私贪婪,看重钱财。例如《花凋》写到郑夫人为钱而怨声载道,对家庭心灰意冷。她置生病的女儿于不顾,一心只想着自己的钱,算计着钱,算计着丈夫,算计着子女,在算计中虚度此生。
  《金锁记》中的曹七巧更是嗜财如命。她视金钱为生命,是她用鲜活的生命和十几年的牺牲换来的。曹七巧对十三岁女儿的启蒙教育就是要看好钱财《琉璃瓦》的姚太太也是爱财的。用嫁女儿来满足自己敛财的愿望。《连环套》中的霓喜为了得到窦尧芳那点钱财。不辞劳苦地伺候他,最终还是被扫地出门,落个两手空空。张爱玲小说中的女人是爱财的,然而却难以逃脱被男人玩弄和哄骗的结局。因此提防男人从中骗钱成为这些女人头痛的事。
  (二)偏执狭隘、变态嫉妒。张爱玲对女人有颇多微词,她在《谈女人》曾说:“女人的确是小性儿的,娇情,虚伪,眼光如豆,狐媚子,”说的很是中的。《金锁记》中的曹七巧没得到过正常的夫妻之爱,以探听长白芝寿夫妻问的情事为乐,对儿子媳妇能有正常的夫妻生活很是嫉妒。当长白说溜了嘴。说了一夜的夫妻情事,小说写到:“七巧又是咬牙,又是笑,又是喃喃咒骂,写下烟斗来狠命磕里面的灰,敲得托托一片响。”表现了变态心理和极强的嫉妒心。
  《沉香屑——第二炉香》中的蜜秋儿太太多年守寡,她将女儿辛苦地抚养成人,在潜意识里要占有女儿。视女儿为私有财产,害怕女儿长大了远走高飞。她没有正常的夫妻生活,性的压抑使得她变态、偏执。她不让女儿享受正常的夫妻恩爱,甚至仇视一切侵入她领地的异性。她用柔弱、善良掩饰了她丑恶的人性,也注定了其悲惨的人生结局。
  (三)多怨少乐、淡爱寡情。没有理想的人生犹如鸟儿没有翅膀是难以飞翔的。飞扬的生命是需要激情的。张爱玲笔下的母亲没有理想和追求、没有飞扬的激情、没有欢乐和幸福。《心经》中的许太太曾经美丽,她的命运随着她青春的流逝出现了转折。女儿克母的谶语像一道阴影,夺去了她的幸福。随着女儿小寒一天天长大,许太太失去了丈夫的爱,失去了女儿的尊重,也失去了反抗命运的勇气。当她发现丈夫爱上自己女儿时,她不敢接受这个事实但又无能为力,当她发现女儿不爱任何男子而爱的是自己的丈夫时,只能回避事实而欺骗自己:当他知道丈夫跟随女儿的同学凌卿远走高飞时,她无奈哀伤、自暴自弃。许太太的容忍促使她失去了丈夫也失去了女儿,她的悲凉的后半生只有在忧郁感伤中默默咀嚼着苦痛。
  (四)虚荣虚伪、自欺欺人。《鸿鸾禧》中娄太太和丈夫结婚多年,生了许多孩子,她和丈夫的生活渗透了虚伪。好胜的娄太太知道娄先生在众人面前让她三分是为了维护一个好丈夫的名声。她深知“左邻右舍空空地单剩下她和她丈夫,她丈夫也不会再理她了,做一个尽责的丈夫给谁看呢?她知道她应该感谢旁边的人,因而更恨他们了。”尽管如此,为了名分、利益,他不舍得放弃眼前的一切。“然而,叫她去过另一种日子,没有机会穿戴齐整,拜客,回拜,她又会不快乐,若有所失。繁荣,气恼。为难,这是生命。”小说真实的描绘了娄太太既不满这种生活又离不开这种生活,她被这种家庭的虚伪包围着,欺骗着别人,欺骗着自己。她难以诉说或者根本说不清楚自己的伤悲,只是用一种特殊的皱眉的方式表达“一种温柔的牵痛”。
  
  二、子女·性格
  
  母亲是子女看世界的窗口,是儿女效仿的榜样,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母爱在张爱玲笔下一改其爱的涵义,子女也不再是家庭的纽带,他们的性格表现出诸多的缺陷。
  (一)敏感多疑、自卑感伤。最典型的代表是《花凋》中的郑川嫦。她是一个花季少女,却像一朵病态的小花,在缺少呵护的环境中渐渐凋谢枯萎。她是穿着姐姐们的旧衣服长大的。由于缺少关爱,缺少应有的照顾,她身体孱弱儿瘦小。神经敏感而脆弱,性格自卑而感伤。少女的玫瑰色的梦渐渐破灭。当一切的愿望成为泡影的时候,也只能以死来完成自己的理想《倾城之恋》中的白流苏在娘家受欺负却得不到母亲的呵护,拼命想逃离家庭又害怕别人的歧视,她无时不流露自己的感伤与自卑,她对自己的评价是“我什么都不会,我是顶无用的人。”她敏感和疑忌。对别人的每句话都会心存芥蒂。她矜持而谨慎,不轻信范柳原的花言巧语。她的以退为进的战术使范柳原对她另眼相看。
  (二)脾气怪癖,报复心强。家庭的不和,会给子女造成极大的心理伤害《茉莉香片》中的聂传庆因父母感情不和,缺乏家庭的关爱而痛苦。他性格孤僻,悲观厌世。聂传庆“在学校里,谁都不理他。他自己觉得不得人心,越发的避着人。”他丧失了爱的能力,对丹朱的善良和关爱报以残酷的武力。《倾城之恋》中的范柳原与聂传庆不同,他是华侨交际花的私生子,流落到英国,是在旁人的冷眼,族人的仇视下长大的。特殊的身世使他从小脾气怪癖。“嫖赌吃着,样样都来”、风流放荡、拈花惹草、虚伪装假、无责任感。他并非没有自知之明,“我装惯了假,因为人人都对我装假。”对生活的失望和现实的打击、亲情的缺失使得范柳原“不由自主的往下溜”。从聂传庆和范柳原的经历我们可以看到家庭的不幸成为了子女人性恶的根源,是子女对世界报复的原因。
  (三)刁蛮冷漠、心胸狭窄。不良的家教会对子女的性格产生直接的影响。《金锁记》中的长安就是在母亲曹七巧的“熏陶”之下成长起来的。她没上过几天学,生活在处处算计的狭小天地里,变得心胸狭窄。在母亲的教诲下,她谨慎、爱财。处处提防别人的算计:在母亲的鼓励和教唆下,她染上毒瘾,丢掉了男友;在母亲的影响下,“她学会了挑是非,使小坏,干涉家里的行政”,怕别人觊觎自己的钱,就连她“单叉着裤子,叉开了两腿坐 着”的姿势也和母亲如此相像,“谁都说她是活脱的一个七巧”在母亲的调教下,长安最终变成了一个小曹七巧。
  (四)自私精明,虚伪世故。《鸿鸾禧》中的娄家是一个充满虚伪的家庭。这样家庭长大的孩子也是虚伪虚荣的,例如女儿二乔四美趁着大哥结婚多做几套衣服,沾家里的便宜。儿子也打着家里小算盘“小夫妇两个都是有见识的,买东西先捡琐碎的买,要紧的放在最后,钱用完了再去要——譬如说,床总不能不买的。”
  《倾城之恋》中的白流苏在家人排挤下被逼上一条再结婚的生路。她精明、矜持,和范柳原谈情不敢说爱,唯恐先说爱的人在这场情感拉锯战中吃了亏。她自私,毫不留情地抢走了妹妹的男友而丝毫没有羞愧之情:她做作和耍心眼也是因为环境所致,“人家跟我耍心眼,我不跟人家耍心眼,人家还拿我当傻子呢,准得找着我欺侮。”对亲情的失望使得自流苏孤注一掷,寄希望于婚姻。她最终得到了范柳原,并非是她的胜利,是她的失败。不是爱而是家庭的压力将她推到了范柳原身边。
  身教胜于言教,母亲自私,女儿也不例外《琉璃瓦》中大女儿是一个典型的利己主义者。婚后为了讨好夫家撇清自己以示清高,稳固自己的地位,断绝了与娘家的关系,阻止父亲的升迁,更不关心自己的母亲。真可谓无情无义,成了一个嫁了丈夫忘了娘的白眼狼。
  (五)单纯无知,情感畸形。张爱玲能够透过生活现象看到本质,能够透过人物外表看到内心。《心经》中少女许小寒爱上自己父亲许峰仪。她最害怕长大,希望永远陪伴在父亲身边,在父亲面前撒娇发嗲,将父亲的爱据为己有。她忌恨母亲,在十二三岁最纯洁无邪的年龄不知不觉坠入了罪恶的情网。正如弗洛伊德对性倒错现象的研究一样,“这是一种异性爱的本能倾向的表现,多有母亲偏爱儿子和父亲偏爱女儿促成的,在这种情形下,男孩选择母亲为对象。同父亲发生冲突:女孩依恋父亲,则又成为母亲的‘情敌’。这样就产生了奥狄浦斯情结”。小寒的离经叛道之举使得许家坠入了精神乱伦的陷阱。这表明了许峰仪不爱自己的妻子,所以移情别恋自己的女儿:在女儿成长过程中,父亲的关爱多于母亲。母亲的自欺、容忍与软弱助长了女儿的行为。小寒陷入这种畸形的爱情中无力自拔,最终毁灭了自己的爱也毁灭了亲情。
  
  三、探源·对照
  
  尽管张爱玲喜欢参差对照的美,不喜欢写极端人物,然而我认为她对母亲这个角色的塑造上还是走向了极端,张爱玲的很多作品是她童年生活心灵创伤的写照,是心底深处的阴影的映射。正如其弟张子静所写:“我姊姊的小说,是她宣泄这种苦闷的一种方式,通过这种宣泄,她赤裸裸揭露没落豪门的封建生活,怎样惨酷地扭曲人性,自相残杀,对此她做了毫不留情的严厉批判。”张爱玲虽出身地位显赫的家庭,但并未享受到应有的母爱。她对母亲的排斥情绪,使她对母亲以及子女关系的描写不自觉地产生偏颇。她笔下的人物要么从小就没有母亲,如霓喜,聂传庆、范柳原:要么对母亲积怨过深而失望,如,白流苏对白老太太,郑川嫦对郑夫人。她小说中的母亲要么刻薄、偏执,如郑夫人、曹七巧:要么自私无能,如白老太太。“她为我们展示了洋场社会一扇浮华而荒凉的窗口,一幅在时髦世界披着不算入时的装束的焦虑不安的仕女图。”张笔下的母亲是为家庭牺牲的黯然神伤顾影自怜的自私鬼。在她的笔下,家庭成为梦靥,亲情被彻底消解,伟大的母爱被彻底解构。亲情之爱成为一种奢侈。子女与生俱来的对母亲的依恋与爱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失殆尽。她在小说中有意地回避了情感对家庭的纽带作用,忽视了亲情的无私与崇高,对爱表现了强烈的虚无感。在她的小说世界里,没有浓浓的亲情之爱和纯真的男女之爱,这些芸芸众生只有孤独寂寞,感情世界是一片可怕的荒漠,我们透过这些冷漠的母亲们更加深切的体会到作家对悲凉人生的深切体验和感受。
  综上所述可以看到,在张爱玲的文学世界里,缺乏母爱的天空是低沉的,不能让子女自由地翱翔:缺少母爱的世界是阴森的。缺乏人性健康生长的土壤。张爱玲不是以悲天悯人的情怀,而是以冷静旁观的态度描写了一系列栩栩如生的母亲形象。我们在同情痛惜她们人性扭曲的同时,引发我们深深的思考。张爱玲不仅仅是用笔,她是用生命抒写了一曲凄美的乐章。有残缺也有辉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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