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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能投资顾问作为金融领域的新业态,自产生以来就面临诸多困境,规范与法治是其行稳致远的最终依归。本文拟从法律基础理论出发,综合多个学科领域,以合规、算法、投资者保护、监管四个层面为视角提出法律规制建议。第一部分明确我国智能投资顾问的法律定位。通过参考国内外相关论述,可明确智能投资顾问是传统投顾的衍生产品,智能化程度高,涉及主体、领域、业务多样。再结合我国发展实际与现行法律体系,明确智能投资顾问服务范围应涵盖资产管理。由此,将智能投资顾问认定为运用算法模型自动创建证券投资组合,并将投资建议与资产管理服务提供给投资者的投资顾问业务。进而分析得出我国智能投资顾问客体(算法模型)具有工具属性,运作具有智能性,证券投资咨询服务具有普惠性。再从收集信息进行画像,创建投资组合,进行证券交易,及后续的资产监控与再平衡四个流程分析智能投资顾问的运作模式。最后以营运者、投资者、监管者为核心分析智能投资顾问存在的咨询、居间、信托、监管等多种法律关系。第二部分论述目前我国智能投资顾问在合规、算法、投资者保护与监管层面面临的法律困境。目前《证券法》对于全权委托有禁止性规定,导致智能投资顾问的法律地位、业务范围不明;《资管新规》对牌照与“从业人员”资质无具体规定,易诱发买牌、租牌甚至无牌经营乱象,依赖智能算法的智能投资顾问又难以适用传统的双重许可制。互联网的虚拟性与算法的固有缺陷,导致投资者的适当性测评不到位,数据黑箱易对业务的科学性造成负面影响,算法黑箱又易导致监管缺位。算法模型法律人格享有与否导致相关主体责任界限不明;牌照制约、对客户的静态跟踪与风险评估、算法模型的高度专业性与全权委托的禁止使信义义务出现履行困难;各平台业务人员素质、安全保障与风控体系参差不齐,及我国在个人信息保护层面存在法律空白,均增加了信息泄露风险与保护难度。智能投资顾问的业务跨界性与我国各监管主体之间职责边界不清更易产生交叉监管和遗漏监管的情形;现场查验效率低下、成本较高,且无技术支撑,使传统监管体制与方式难以应对行业发展。第三部分有针对性地提出对我国智能投资顾问的法律规制建议。我国应分阶段、建试点进行政策引导和法律修订,逐步破除全权委托障碍;对智能投资顾问持包容态度,放开资产管理权限,分类进行牌照核发,启用电子资质认定制度。严格投资者适当性的管理。推动算法的标准化体系建设,强化营运者的算法披露义务。将研发设计者与营运者分开进行责任划分,前者承担过错责任。从整个服务流程出发深化信义义务,通过信息保护立法与构建平台内部的制度完善投资者信息保护。最后通过树立协同式、穿透式、技术驱动与相对安全的监管新理念,以地域跨界性为辅助,资金管理规模为核心构建分层监管体系;再通过设置智能监管系统,运用新技术完善监管框架等提升智能投资顾问监管的有效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