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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红传记的写作在新时期以来一直呈增长趋势,但逐渐庞大的萧红传记体量在研究领域却未受到足够的重视。这其中有传记理论的发展尚未成熟的原因,此外,也有萧红研究的热度居高不下,传统的作品研究、文学史研究领域仍然将传记作为资料看待的缘故。但传记不仅仅是文学史书写的材料,其挖掘的传主资料以及对传主在历史环境中的人生脉络展现,直接影响了对作家作品的解读。作家传记在传记中是一个较为特殊的类别,传主的作家身份对于传记写作有一定的限制,又在一定程度上使得作家传记区别于其他类型传记,它们展现的知识分子命运的起伏以及由此带来的对作家作品的影响,在其他传记中往往少有展现。萧红传记写作在作家传记中已经形成规模,但对其整体研究还有待完善。本文有感于此,从萧红传记的写作内容出发,将其分成研究型传记、文学型传记和回忆型传记三个类别进行讨论,阐释各类型传记的含义,分析其优点和局限,展现传记写作的内部规律,以期推动传记写作和传记研究的不断完善。第一章讨论研究型传记,研究性、学理性与思辨性是研究型传记的鲜明特点。传记作者在传记中往往以严谨的态度,对传主的生平细节考证和逻辑思辨完美结合,为萧红的人生节点做出论断。由于研究性特征的体现,使得传记本身成为一种资料,为萧红研究者们所参考。第一节即围绕研究型的特点展开论述,通过对传记文本的例证研究,阐释研究型传记特点的不同表现方面。第二节讨论传记作者的写作立场对传记表现产生的影响,研究型传记的客观写作立场与传记作者对于传记的严谨追求息息相关,而在客观的写作立场下,作者对于萧红身份的定位则直接影响到传记的表现效果。第三节指出研究型传记写作中存在的问题,即传记材料引用中的不恰当情况,主要表现在传记事实与历史事实和萧红作品之间的意义混淆上。萧红生平资料的挖掘已近乎平缓,在未出现新的资料的情况下,萧红传记写作将如何进行,对于传记作者们来说将是更大的考验,这意味着要对既有材料进行纵深开掘,同时也不囿于材料的限制,展现出研究型传记的思辨、和学理的品格。第二章以文学型传记为讨论的对象,传记中的文学性特质在这类传记的写作中被发挥到极致,传记作者往往以情动人,但这也使得大部分传记对萧红的情感世界过于关注,而忽视了萧红一生的思想在时代动荡中的发展变化。第一节总结文学型传记中的文学性特质,赏析传记中达到的语言的诗性和情感与理性之间的平衡,以深入解读情感上真实的萧红形象塑造。第二节对文学型传记中塑造的萧红形象进行总结,倔强的萧红和悲情的萧红是历来萧红传记中形象塑造的两大方向。而叶君《我本一无所恋》中悲情而理性的萧红形象是对以往萧红形象塑造的发展。在以往的传记研究中疾病的隐喻现象未曾进入研究者的视野,但考虑到传主的差异性,本文认为萧红一生的命运与其疾病的变化有着紧密的联系。由此尝试从这一角度将文学型传记中的萧红形象塑造与萧红自身命运的故事性联系在一起,文学型传记的文学性在萧红命运本身的故事性中,显示出更多的合理性。本章最后讨论的是文学型传记中的真实与虚构问题,这也是传记写作中难以绕过的问题,本文认为文学型传记的真实体现在情感与环境的真实上,而虚构是在真实性的框架已经搭建好的前提下,传记作者有节制的发挥。文学型传记中虚构的滥用将会使得传主的形象变得更加模糊,传记中所展现的传主人生成为一种片面的情感宣泄,有损文学型传记的表现效果。第三章探讨回忆型传记,回忆型传记中因传记作者曾为历史当事人或曾与当事人密切接触的缘故,使得所提供的资料具有权威性。但这样的权威却往往使得后来的传记写作难以突破以往的结论,造成一种困境。传记作者既是历史的亲历者又是历史的失语者,传记的写作立场发生倾斜。同时,传记作者由于主体性的过度发挥损耗了传记的美感和真实性。本章第一节通过对回忆型传记的整体把握,分析其建立起来的权威性,以及由此带来的传记写作的困境。进而在第二节中指出回忆型传记中的写作立场倾斜问题,在第三节中讨论传记作者主体性过度发挥问题,及由此导致回忆型传记的美感损失及客观性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