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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5年,我6岁。6岁的记忆如同秋夜里笼着薄雾的萤火,纷扰而暗淡,懵懂又清晰,悬浮在岁月的河底。那时侯,许多个夜阑更深的晚上,我总会被土屋门外纷至沓来的杂乱脚步和错落口号唤醒。每逢这时,就会看到,昏黄的油灯下,铺着羊毛毡、竹篾席的大土炕的另一头,两个姐姐同我一样惊惧、惶恐的眼神。我知道,此刻,爹、妈都在村巷这只杂乱的“口号队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