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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王怀中、肖作新当政时期在阜阳旧官场的贪官们排着队在各地法院接受审判时,原本风平浪静的皖东杀出一匹“黑马”——滁州市人大常委会原副主任、定远县原县委书记陈兆丰以“贿当凌绝顶”之势而“一览众贪小”,成为安徽第一巨贪县令。定远县共有37个乡镇,向陈兆丰行贿的乡镇达到100%。
2006年6月27日下午,安徽省淮南市中级人民法院对陈兆丰受贿、巨额财产来源不明一案作出一审判决:以受贿罪、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合并判处其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资产。陈兆丰案成为安徽省历年来受贿数额最大的一起县委书记职务犯罪要案。
悔泪横流
“我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安徽省淮南市中级人民法院的刑事审判庭里气氛肃然,对“贿丰银行”的“行长”陈兆丰的庭审已经进行了两天。
长达72页、共计5万多字的起诉书和检察机关出示的相关证据表明:陈兆丰委托全椒县某局局长方某某、南京市检察院方某、安徽省某发展银行陈某等人在全椒、滁州、合肥等地分别以李某某、徐某等他人姓名存款122笔(包括银行定活期存款、国债、企业债券121笔,光大银行阳光卡1张),共计人民币720余万元。陈兆丰家另有分别保存在其亲属方某、陈某、同学黄某某等处现金9笔共计人民币183.74万元,美元1.0796万元,港币1.677万元,陈兆丰家庭总资产(不含不动产)为904.675万元,美元1.0796万元,港币1.677万元。
针对公诉机关对其转移赃款一事的指控,原安徽省滁州市人大常委会副主任、国家级贫困县定远县县委书记的陈兆丰表示,“这一切我都是主谋,是我一手安排的,包括向别人借身份证及将钱存在哪家银行均是我一个人所为,我害了家人,也害了亲属!”
在之后的法庭调查中,公诉人针对起诉书指控的这些犯罪事实,询问了被告人,宣读了所有向其行贿的207名行贿者的书证及为其保管财物的证人证言和辨认笔录,出示了相关证据。控辩双方对这些证据进行了充分的质证后均无异议。
最后陈述时,陈兆丰泪流满面地对自己的罪行表示了忏悔,他说,在被“双规”后的一个傍晚,我的两个孩子在我被审查的住处周围张望,他们在那里扶着栏杆,一个窗口一个窗口地寻找,当时我觉得他们像两只孤苦伶仃的小鸟。他们那种恐慌、焦虑的神态,从进入我视线的那一刻起,就刻在了我的脑海里。当孩子们的视线与我交汇的一刹那,我的头脑爆炸了,我的心碎了……我工作了30多年,难道就给孩子们留下这一份刺骨的心痛吗?我不能原谅自己。我要钱有什么用?
陈兆丰说,自己作为地方的领导,破坏了党在人民心目中的形象,破坏了党风,破坏了一个县、一个地方的稳定发展的局面,无论是从政治上还是从经济上,损失是巨大的,而且会产生较长的社会影响,这是无法挽回的。“我对自己的犯罪是痛心疾首的,我将下决心深刻地改造自己,重新做人……”
自诩“包公”
纪委调查时还在疯狂“卖官”
今年57岁的陈兆丰很善于伪装自己,曾自诩为当代的“包青天”。
历史上北宋名臣包拯16岁在定远任过县令。因此,陈兆丰在多个场合宣扬“包公”精神:人们为什么崇敬他,爱戴他,是因为他为老百姓做了好事、实事,是老百姓的“亲民之官”。老百姓最盼望的就是能遇到个好官,这是他们的内心渴求和强烈愿望,我们作为定远老百姓的父母官,就要像包公那样亲民爱民,不能在历史上留下骂名。
值得注意的是,在定远县委常委会议室内挂着一面农民为感谢党的好书记而送的锦旗,就在这面锦旗下,陈兆丰经常唱出“为官要廉政勤政”的种种高调,但最终让所有人吃惊的是,在这些“高调”的背后,陈家却已“笑纳”了礼金50多万元。
2002年8月,安徽省纪委根据群众举报,调查陈兆丰在合徐高速公路定远指挥部违规拿补贴一事。忐忑不安的陈兆丰赶在去中央党校学习前,将一只装有85万元现金和65万元存单的密码箱转移到其妻子王胜春的姑妈家匿藏。其实那时候,阜阳官场腐败的“盖子”已经被揭开,陈兆丰不是没怕过,但他还是抱着侥幸心理,觉得滁州不是阜阳,“棍子”不会落在自己头上。因此,在他前往中央党校学习前欣然接受了缪某的5千元“感谢费”,后者在2002年8月的定远县机构改革中被陈兆丰提拔为党组书记。
2002年9月份,陈兆丰在北京学习期间,化肥厂厂长丁某送给陈1万元后,提出请陈帮忙安排在县经贸委挂职副主任职务,陈答复有机会会考虑。但陈学习结束就到滁州市人大任职了,丁挂职的事也永远“挂”在那了。定远县某医院副院长孙某同妻子一道,到中央党校送给陈兆丰3万元,请陈兆丰提拔自己为院长,陈答应了。同样,孙的提拔成了遥远的梦。与之有着相同经历的还有孙某,耿某,张某……
在这短短两个月时间,陈兆丰就收受了人民币7.7万元,但请托的事项却均没有办成。
当然,陈兆丰并非是那些“言而无信”的人,在陈兆丰所受207人334次283.76万余元贿赂中,除去前述9人37次是为承揽工程外,其余均为升迁、提拔或安排工作而送其钱财。在该198人的297次贿赂中,大多是在1998年11月陈兆丰担任县委书记以后,因对方自身原因或因陈兆丰工作调动而未办成事的仅33次。
许多送礼人坦言,只要送了钱,不要说买官调动,就是犯了错误,哪怕是违规违纪的,也可以由陈兆丰给罩著;对班子成员看不惯的,陈兆丰可以出面给“摆平”;在选举中落选的,可以异地任职。
2001年5月,严桥乡党委书记蒋某因经济问题受到县纪委调查,蒋妻到陈兆丰家送了5000元,请陈对蒋从轻发落,陈答应了。蒋被调查结束后,到陈家向陈兆丰汇报其经济问题,陈“支招”让其提前退休,以保证其以后有全额的工资收入。后陈兆丰将蒋申请提前退休的报告签批给县委组织部,赶在移送检察院处理前办理了提前退休手续。1999年初的一个晚上,时任站岗乡乡长的张某来到陈兆丰家,向陈诉说自己与乡党委书记江某之间的矛盾,请陈支持他,临走时张留下了5000元钱。收下钱后,陈兆丰表示会支持他的工作。果然,2000年底,江某被调离站岗乡。
2001年的10月,正值安徽省第七届党代会在合肥市召开,就在这次会议期间,陈兆丰做成了他卖官历程中最大的一笔“交易”。一天晚上,时任定远县城西乡党委书记杨守兰来到陈兆丰的房间,将其从花园湖工程建设征地款中贪污的13万元人民币送给了陈兆丰,直接向陈兆丰提出能不能安排到人大政协任职,陈兆丰什么也没说就收下了。事后,陈兆丰给时任该县组织部部长的王家训打了招呼,先后安排杨守兰担任定远县委统战部副部长、部长、县政协副主席。
然而,这只是零售乌纱帽,还有那么多人给自己送过礼,于是在2002年底,陈兆丰抓住乡镇换届时机,精心策划了一次“集中卖官”,他与妻子王胜春“揉”出了一份长达5页纸、多达400多人的“名单”交组织部门去“按程序”考核。做过多年组织工作的县长看了那份名单,提出该“方案”存在与组织原则有三处相悖的问题时,陈兆丰大为光火,说:“我是书记,这事我说了算,出了事我负责!”在其操纵下,他的“方案”在书记办公会和县委常委会得以通过。
就这样从1998年11月到2002年短短4年时间,陈兆丰卖出的官帽就多达110顶,卖官收入超过150万元。
热心“助”人
与个体老板打成一片
在向陈兆丰行贿的长长的名单中,有9个个体老板很早就成为了陈的“座上宾”。自1990年4月6日陈兆丰担任定远县分管城建工作的副县长后,这13年的贪官生涯就是从与这几位个体老板的“交往”中开始的。
淮南市中院的判决书中认定:从1990年至2002年上半年,在承揽工程方面与陈兆丰来往过密的9位项目经理共送给陈兆丰48万元。其中数额最大的一笔达到15.5万元,这是该县城乡建安公司项目经理王某为承揽工程分6次所送,时间跨度竟长达8年。
这事还得回到1994年的下半年。一天早上,王某在得知定远县行管局要建干部宿舍楼的信息后,便准备了1.5万元现金,来到住在该县黄金宾馆院内的陈兆丰家中,直截了当地要求承建该宿舍楼——梅园新村工程。临走时他把这笔现金送给了陈兆丰,“陈县长,这是点小意思,事成之后还有重谢!”陈答应了王的要求并收下了这笔现金。事后,陈兆丰在听取行管局匯报梅园新村工程情况时,提出由王某等3个施工队承建,并在王递交的由该县行管局起草的议标报告上签字同意定向议标。这样一来,王某顺利地承接到了该宿舍楼中的一号楼工程。
有了第一次的交往后,王某底气十足,往后只要想承接哪一个工程或者工程中遇到什么麻烦,就会先找陈兆丰通融,而陈兆丰接钱后,自然是“融贿贯通”。1995年三、四月份的一天,王某拿着一份定远县公路局宿舍楼工程的议标报告径直来到陈兆丰的办公室请陈审批,陈在议标报告上签批同意与建安公司定向议标。一星期后,中了标的王某揣着2万元钱到陈兆丰家表示“感谢”……
另外8位工程项目经理走的基本上是和王某一样的套路,自然是“钱到事成”,其中项目经理祁某先后8次送给陈兆丰8.6万元,承揽到了他想要的4个工程;一建公司项目经理蔺某先后7次送给陈兆丰7万元,从1991年到1999年先后接到了7个工程;吴某分8次送给陈兆丰6.4万元也接到了7个工程……
夫唱妇随,
“廉洁书记”如此出笼
历史上许多相似的个案证明了在“巨贪”背后总有一些“出类拔萃”的“管家婆”,正是她们的“推波助澜”使得那些原本清廉的官员却陷入“贪婪”的泥沼,不能自拔。王胜春,陈兆丰的老婆,这个自称老公喜欢女人,自己喜欢钱财,大家各取所需,但自己有很多受贿“绝招”,保管自己和老公“永不犯事”的女人,无不例外地在本案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1997年的新年,安徽滁州市下了一场罕见的大雪,市民们在大雪中欢度春节。然而,王胜春的心里却像外面的天气一样,怎么也热不起来。看着许多人官运亨通、发家致富,而自己家却冷冷清清,她再也坐不住了,经过三思,她果断地向丈夫陈兆丰提出,要到定远县去工作,“照顾”他的生活。
几年前,陈兆丰从市委宣传部下到定远县去挂职,先是在县委办当主任,很快就当上了分管城建的副县长。按说这个职务是肥缺,但丈夫当上副县长后,似乎并没有给家里带来多大的实惠。其实,这倒不是说陈兆丰当时多么廉洁,只是刚当上副县长的他胆子还比较小,虽然那年他也收到了别人送给他的20多万元好处,但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远离家庭到外地工作,身边哪能没女人?而当时老婆又不愿意跟着他到县里去,所以他的钱大部分都花到女人身上去了。
陈兆丰怎么也没想到老婆会主动提出要到县里去工作,对此王胜春却“教育”他:“当官是需要诀窍的,我看你啊,这个副县长是白当了。我到县里去主要是要教教你怎么当官!”不久,在陈兆丰的安排下,王胜春正式调到了定远县工商局工作。于是这个被别人认为“头脑灵活”、“很有主见”的女人开始了改造陈兆丰的过程。
陈家搬到定远的当天晚上,就有很多手下人来送礼。王胜春当时在脖子上挂了一只红布包,手里拿着一个小本子记账,专门装别人送的红包。事后一清点,竟然足足有将近20万。陈兆丰心里有点发怵说:“这是受贿啊,这么多人来送礼,当心有人说出去,我就完了!”王胜春点着丈夫的脑门子说:“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别以为你在外面乱搞女人我不知道,只不过你好色,我爱财,我不说而已。再说,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这个家?那些送礼的人都是你的手下,他们肯定都有求于你,你以后在工作上‘罩’着他们一点,能出什么事?张爱玲有句名言:‘一个人想出名就要趁早’,其实一个人要想发财更要趁早,你今年已经四十多岁了,还能干几年?以后老了,就是再有钱,想潇洒也潇洒不起来了!”说完,她递给陈兆丰一长串送礼者的名单。
话说到这个份上,陈兆丰也就不敢再说什么了,因为他的确有把柄抓在老婆的手里。这些年来,他不太敢收别人的钱财,但对送上门的女人他还是不客气的,因为在他看来玩女人只是“小节”。有一次,他正与别的女人苟合,却正好被王胜春撞个正着,但她当时什么也没说。这些年来陈兆丰究竟玩过多少女人,他自己也记不清了,他能说出姓名来的就有40多个。
“心中有愧”又有了这样一个开头,以后再有什么人来送礼,陈兆丰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很多人都知道,陈兆丰家里还有个“大总管”,而且这位大总管很会“来事儿”,收了礼之后一般都会把礼金数额和送礼者的要求告诉陈兆丰。于是很多人因为惧怕陈兆丰,有事干脆直接找到王胜春,她十有八九能把事情摆平。就这样,“门庭若市”的局面使家里的经济情况很快就有了很大好转。
1998年春节,是陈兆丰当定远县县长的第一个春节,王胜春知道收礼的季节又到了,就对陈兆丰说:“你在外屋坐着,什么都不要说,只要给来人递上一支烟表示一下意思就行了。”她自己坐在里屋,旁边放着一只大纸箱子,手头放着一个记账本,专门收礼。那天晚上,给陈兆丰送礼的人在他家门外排起了队,最后王胜春不得不告诉外面的人:“因为人太多,大家进屋说话不要超过三分钟。”很多人进屋后放下东西就走,为了使送礼队伍“井然有序”,陈兆丰甚至让负责保安的人在外面“维持秩序”。短短的几天时间,他们就收礼80多万。陈兆丰有点心虚,但王胜春说:“瞧你那点出息!这礼是我收的,出了事我负责。当然,你还要记住一条起码的游戏规则,收人家礼就得给人家办事,他给你送礼就是为了办事,事办成了各取所需,能出什么问题?放心吧,只要你照着我说的做,保管不会出事。”
陈兆丰的一句话就给那些有求于他的人办成了事,实在办不成的,就把钱退给人家或上缴财政,这样一来,他不光没出什么事,因为他上缴了34.8万元的礼金,还赢得了一个“廉政县长”的称号。
就在这时,上面来人要考察陈兆丰。他心里非常害怕出事,甚至想再把受贿的钱交出去一些。但王胜春舍不得,她说:“我教你的办法是绝招,绝对不会出事的,你怕什么?要不我再给你加一套保险,家里供一尊菩萨,我们一天三次求菩萨保佑。”于是王胜春专门到九华山“请”来一尊菩萨像,供在家里的密室里,夫妻俩一天三次跪拜菩萨保佑。
不知道是不是菩萨真的显灵了,没过多久,他们就发现是虚惊了一场,原来上面来人考察,是因为准备提拔陈兆丰当县委书记!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这么快就当上了书记。
1998年11月,陈兆丰当上了县委书记。对于定远县这个有着百万人口的大县,县委书记就是这里一手遮天说一不二的“土皇帝”。陈兆丰一直住在一家宾馆附近的三间旧瓦房里,现在当了书记,他就想搬到老书记原来住的房子去。但王胜春说:“房子住得好有什么用?老书记住的房子在人武部的大院里,人多眼杂,我看还是住在咱这儿好,僻静。”说到底她是为了收礼方便。就这样,他们一直住在那三间旧瓦房里直到案发。不知情的人甚至说陈兆丰是个“平民书记”。
对于这个“土皇帝”应该怎么当,王胜春自有一番见解:“以前你是县长,只能抓分管的工作,现在成了书记,是一把手,思想观念要转变一下才行,要学会抓主要的。一个县就像一盘棋,科局长和乡镇领导就是你手中的棋子儿,你只要把棋子儿走活了,这盘棋也就活了。另外,毛主席说‘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公安局你也不能放弃。”陈兆丰觉得有道理,于是他明确地跟新任县长说:“我当书记只管两件事,一是抓干部,二是抓公安,别的事都是你的。”
但是,怎样才能把这些棋子儿走活呢?王胜春再次给丈夫面授了一个“绝招”:“你要想办法让所有的干部都有一种危机感,让他觉得屁股下面的椅子坐不稳,你随时都可能把他头上的乌纱帽拿掉,这样他们就会想如何才能保住乌纱帽,还怕他们不听你的?”
于是,县里每次开会陈兆丰都要大谈干部素质,经常点一些人的名说要随时对全县干部作出调整,搞得人人自危。为了“杀鸡儆猴”,他还真的处理了几个违纪干部。全县有五十五个乡镇,几十个局,这些单位的一把手想保住乌纱帽,副职想转正,股级想升科级,偏远的穷乡镇领导想进城或调到好乡镇,结果给陈兆丰这么一搞,真的就出“效益”了,很多人不等着过年过节就上门来给陈兆丰送礼,生怕他哪天一不高兴就把自己拿下了。大家知道陈兆丰在动干部的事上说到做到,基本上是一个人说了算,所以私下里给他起了个外号“陈阎王”。
陈兆丰所收受的贿赂中,有相当一部分是其妻子在收受他人钱财后告诉陈兆丰的。2000年中秋节前的一天晚上,时任定远县炉桥镇副镇长的朱某某为了职务升迁事与时任炉桥镇镇长的臧某某(陈兆丰的大学同学)一道来到陈兆丰家,陈不在家,臧受朱委托送给王胜春4万元,王收下后并于事后告诉了陈兆丰。后来,陈和组织部长打招呼,将朱调任别的乡任党委书记。
根据不完全统计,王胜春受贿人数多达50多次,金额40多万元。仅通过她收钱,再由陈兆丰卖出去的“官帽”就有17顶。目前王胜春也因涉及该案而被司法机关另案处理。
2006年6月27日下午,淮南市中级人民法院对陈兆丰受贿、巨额财产来源不明一案作出一审判决:以受贿罪、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合并判处其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资产。
7月6日是上诉期的最后一天,陈兆丰并没有选择上诉,这座历时13年曾享誉皖东官场的“贿丰银行”在法院宣判的瞬间轰然倒塌……
编辑:朱军 孙薇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