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退休后闲不住,非要去老年大学学习国画,学期1年。但老年大学离家太远。于是,每天开车接送老妈就成了我义不容辞的任务。过了一段时间,老妈突然提出让我教她学开车。老妈完全没有开车的天赋:路盲、没有距离感、看到大车就害怕、车速快了就想闭眼……这还不得出大事吗?可能因为开车的疲惫让我也想找人换换手,我思考再三还是同意了。
　　周末,我们驱车来到了郊外。首先是让老妈熟悉车上的各个按钮部件,天天坐我的车,老妈也基本清楚。然后,我讲解什么是档位,离合器、刹车、油门怎么配合等等。说得多了一点,老妈不乐意了,我说理论一下不要说那么多,理解不了,先来实际操作。我只好坐到副驾驶位置上,看着老妈神气地握住方向盘。嗯,看着感觉还行,可我心里还是没底,嘱咐老妈慢点,然后就在心里祷告。老妈也是很谨慎,按照我说的口诀“踩、抬、松、踩、走”,踩离合器,打火,挂挡,松手刹……老妈喊道: “怎么松不掉手刹啊!”“你摁住中间那个柱头松。”我赶紧给她做了示范,一本正经地命令道,“从一挡挂到五挡,再挂回来,做10遍。”然后我就闭上眼睛躺下休息,不时偷偷瞄老妈一眼。15分钟后,又经过一番耐心讲解,我决定让老妈开动试试。痛苦的历程开始了,抖动、摇摆、猛冲、急刹、熄火……如果汽车有生命的话我想现在一定在咒骂了。
　　接着开始了漫长的一次次起步停车和我一次次的“前仰后合”。其间,老妈3次将轮胎压过了马路边的台阶上;2次在我的救险下与路边台阶擦肩而过;2次熄火;1次二挡起步;N次或锐角或钝角地停在路边。伴随着我不时的高分贝责备和训斥,老妈几次欲言又止。不过还好,老妈总算可以利用急刹把车停在该停的位置上。
　　其实,开车就是一个熟练的过程,现在老妈也渐渐明白了这个道理,和我在一起已经很少主动开车了,用她的话来说:“还是坐车舒服,既能吃东西,又能看风景。”而我又重新回到我的位子上,继续充当老妈的车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