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进数据治理需要非凡的政治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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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数据驱动了当前的商业创新,但也在新商业文明的晨曦中投下了阴影。除了从商业应用的角度来理解大数据,从国家治理乃至人类文明的高度来理解大数据对当前社会形态的影响和改变也至关重要。
  近日,《南风窗》记者专访了著名信息管理专家、科技作家涂子沛。涂子沛毕业于中山大学、卡内基-梅隆大学,2014年从硅谷回国,曾任阿里巴巴集团副总裁,著有三部曲《大数据》《数据之巅》《数文明》,是中文世界最早传播、普及大数据的作者之一,他的著作曾引发了大数据战略、数据治国和开放数据的广泛讨论。

从书同文到数同标


  南风窗:你在前两本书中梳理美国的数据发展历程后,提出中国有后发优势。我们的优势是什么?中国大数据产业、模式的发育能从美国学习什么呢?

  涂子沛:人类的文明的载体分两种,实体和虚拟空间,数据就是记录着人类文明的虚拟空间。在这方面,美国是中国的大学,并且这种情况还会持续一段时间。美国是发达国家,它对人类文明做的探索可以作为我们研究的基础,美国关于公共政策辩论的数据应该被翻译成中文,他们的数据存量已经很大了。例如,要不要禁止堕胎,适婚年龄应该设在哪里,女性的社会阶层又有什么影响等,方方面面都经过讨论。而且,在不同的历史阶段也会呈现不同的面貌,长期的政策记录是非常具有参考价值的材料,这是美国200多年的政策考虑和政治智慧,我们为什么要拒绝站在别人的肩膀上呢?
  但是也要明确一点,我们是学习而不是模仿,不是要求和美国变得一模一样。我们拥有博采众长的基因,现在需要融合新的经验。改革开放最大的经验是“实事求是”,现在更是进入了一个加速期,就是人工智能与大数据。什么叫实事求是?我们把数据实时记录下来,用机器去处理,进行分析,加以利用。
  再说我们的优势。中国做大数据有非常有利的体制优势,我们的行政意识很强,会集中力量办大事,就会很有效率。我们在学习已有的基础上,开发出新的模式,数据联通就会带来一场巨大的革命。
  南风窗:对中国来说,大数据领域在公共治理层面的当务之急是什么?
  涂子沛:大数据应用的历史位点就是数据的联通,特别是对于政府而言。数据需要联通,需要相对流动,数据静止放在那里是产生不了价值的。
  大数据目前最迫切的一个任务就是数联网,数据要联通。如果实现了政府数据的联通,这将会是一件很了不得的事,直接体现在政府效率的巨大提升。例如我们转单位需要开具一些证明,需要来回去多个地方准备材料,若是跨地区就更加耗时耗力,有时候还会遇到证明循环,这就导致社会的效率非常低下。如果数据联通,将引起极大的改变,甚至这种影响是持久的。秦始皇施行书同文,影响了未来千年的发展。我们今天又到了一个新的阶段,数联网的基础就是数同标。它与书同文的历史价值是一样的。
  如果实现了联通,我们政府的职能、流程、机构都会发生变化,在数据的基础上再计算,重新塑造一个政府,数据联通的政府具有数据维度上的整体性。第一,数据联通,政府内部的效率必定提高十分显著;第二,数据可移植,个体与数据的主从关系彻底改变。之前是人跟着数据走,你的信息存在某个地方,今后你办什么事都需要回到那个地方开具证明。现在数据能够跟着人走,数据也就成为了一个新文明的基础。
如果实现了政府数据的联通,这将会是一件很了不得的事,直接体现在政府效率的巨大提升。

  而且我们也能够清楚地看到,数同标和书同文同样不是凭借一人之力就可以完成的。首先要有人开始做,并且经过长期努力效益才会显现。最重要的,就像不能只有一个人有电话一样,独立的数据是无价值的,当数据进行流动、交杂、汇合才能够产生巨大的价值。现在都在谈论人工智能,人工智能的基础就是数据联网。如果数据不联网,人工智能也只能是产生非常局部的效应。我现在感到着急的是我们整个社会层面,没有将它看作真正非常严峻的重大任务。

推进数据治理需要政治魄力


  南風窗:目前来看,一些省市的政府在数据治理方面做了一些新尝试。据你的观察,这些尝试集中在哪些维度?
  涂子沛:对,我们能够看到现在信息技术的创新,已经在几个维度上清晰地表现出来。第一是跨部门,之前就是因为无法跨部门,导致部门之间难以协同。我去广东省的智慧交通大赛做评委,就有很深的感触。我们现在的车牌涉及多个部门,未来会不会使用电子车牌呢?这样一来也就没有必要设立收费站了,管理部门可以知道这辆车的行驶记录,就可以自动扣款。这不是ETC(不停车收费系统)的问题,而是畅通问题。
  第二是创新的对象,现在创新不是在应用层面,而是到社会基础设施层面。我们需要用新的观念去看待社会基础设施,要去创新。举个简单的例子,现在无人驾驶的概念很火热,人们的焦点在车上,那么有没有想过道路也创新呢?如果我们建设的道路更适应无人驾驶车辆,它是不是就更安全了?以前我们驾马车,驾马车的路却不适合驾机动车,于是路就需要适应机车。在广东智慧交通大赛上这种倾向就很明显,有选手说用智能灯来引导高速路上的汽车,那是不是可以在制造护栏的时候就一体化?现在正是因为我们基础设施的缺位,所以只得往上加附件,反过来一想,基础设施的一体化就显得很重要了。
  第三是规则问题,目前社会上还大量存在不适合数据智能化社会的一些规则。这些规则束缚了人们,我们需要一套新的规则体系,例如隐私保护。我们需要去修改规则体系的基础—法律,因为新的社会已经出现与制度的不协调,有时还不仅是不协调,更成为阻碍。我们需要调整来释放新发明和新资源,数据就是其中一种。我们需要以一个新的框架去看待数据,我们的意识需要进行调整。这三个层面的快速推进,对政府来说其实很难,现在问题也比较多。   南风窗:你与政府决策层接触较多,他们从理念上接受这种变革,并推动整个系统的变革的情况如何呢?
  涂子沛:这样的变革很艰难,但大家愿意谈。不过,大家只愿意把它当作一个茶余饭后的事,还缺乏把它变成现实的魄力。要一点一滴向着这个方向去,不能说完全没有进步,我们看得到进步,但也还是在等待领导者的有力推动,热衷于此事,能够把这件事變成政治担当。当具有了一定规模的时候,之前说的跨部门问题、电子车牌、基础设施等种种问题就会迎刃而解,这种行政改革是契合了大部分现存问题的。至于是不是会趁着简政放权的政策东风很快实现,我们现在还需要等待。
  数据治理这件事,各个部门之间的数据不一样,我们又要如何甄别?这就涉及数源,一种数据只有一个来源。若有一个部门收集数据,其他部门共享,又减少了成本,也减少了冲突。收集到的数据的价值由两个维度可以决定:收集成本与使用价值。花费大量的时间进行收集,很多时候还会出现重复收集,浪费资源。保存安全性也不稳定,一旦泄露,反而对社会产生不利影响。现在不少地方有大数据管理局,任务就是科学规划数据的收集体系,再对数据进行有效的保护,当然还有有效的共享。做这些事,我认为目前还有很多意识没有到位。
  首先要做的是让人们接受这个理念。不用科普的形式,也还有其他方式。其实我很想拍一部纪录片来说这件事,让人们意识到一些基本问题的重要性。现在人们愿意谈趋势,但是人们又觉得趋势与自己无关。但其实像我们之前说的数同标也好,趋势可以影响人类社会的发展,且影响深远,所以希望人们上升到文明的角度来看待。

从“老大哥”到“老大姐”


  南风窗:著名的大数据研究者、牛津大学网络学院互联网研究所治理与监管专业教授维克托·迈尔舍恩伯格在新书《数据资本时代》中预言,我们正在面临从一个以价格和资本为核心的市场转变为以数据为中心的市场,金融资本将被数据资本所取代。迈向一个数据和资本交织的未来,人们的意识层面准备好了吗?
如果实现了政府数据的联通,这将会是一件很了不得的事,直接体现在政府效率的巨大提升
当具有了一定规模的时候,之前说的跨部门问题、电子车牌、基础设施等种种问题就会迎刃而解,这种行政改革是契合了大部分现存问题的。

  涂子沛:今天我们的核心问题在于我们对数据的认识,现在大部分人对数据有了共识。像马云认为数据的本质就是资源。但数据不是资源,资源越用越少。数据是越用越多,而且一条数据没什么价值,但是100万条数据就具有巨大的价值。
  实际上,在社会层面是没有完成数据意识的培养。你发现一个公司为什么不用数据,是因为它的领导人跟普通员工都没有意识,他们都不依靠数据。我在书中也有相关的案例,美国工作记录项目进程的数据,项目经理就会有一个宏观的调控,项目的预算、进度是不是在正常轨道内。我在国内给企业家做培训,问有没有这样的机制,都说没有。我问为什么,他们说这有用吗?员工填的问卷都是假的,反馈的数据不靠谱。首先承认,一开始的确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但是长期做下去就会形成健康的机制,它有一个过程。
  这会影响企业的激励机制,有一个例子,受到委托开发软件的时候,在预算协商环节就很容易僵持不下。这时候如果可以拿出实际的数据,告诉对方这样的一个项目需要的成本,就可以让对方妥协。这就是数据的价值,没有这些数据,对方很难接受你的要求。我们进行决策的时候需要很多细节,数据表就可以提供这些细节,而且是精确的细节,这种精确的细节就能触动人的决策细胞。
  南风窗:你在书中描绘了未来的可能:高清晰的社会。但这也会引发一种恐慌,如果数据被权力掌控,人们会觉得自己被数据支配,被人操控。这种隐忧我们要怎么安放呢?
  涂子沛:我给这样的社会状态取名“高清晰社会”,因为社会出现的纹理,像指纹一样。你做下的每一件事都留下了数据在定义你,这就是你的纹理,而且每个人的纹理都不一样。现在政府在利用这种纹理的能力也在空前增强。但是我们说技术是一把剑,你可以用它来管理,也可以用来服务。例如我们的天网,不仅仅是管理,还有服务。大数据源于人民,就像税一样,大家需要纳税,大家也都被采集数据。我在书中开篇有句话,这世界上有三件事不可避免:纳税、死亡、被提取数据。政府把数据集中起来,之后政府有这样的力量,政府未来会成为最大的网络组织。这不仅指中国政府,全世界的政府都这样,只不过是竞赛中暂时落后。市场互联网组织发育起来,政府还没有。
  刚才讲到双刃剑,第一,这首先取决于政府,要服务还是要管理。这把剑在不同的政府手里,起到的效果还不一样。第二就是我们对隐私的探讨,这方面的讨论已经很多。我在书中聚焦前一方面,如何将社会治理渠道优化,而不是政府怎么控制。我讲的更多的是积极的一面,怎么来服务。办事仅跑一次,重点在于仅此一次,数据联网了,政府没有必要反复向公民要求提供信息,我相信这个时代一定会来。
  南风窗:无侥幸的状态、更发达的数据记录会不会令人产生刻板印象:隐私侵犯和“老大哥”监控?
  涂子沛:我现在清晰地感觉到技术的力量侵入人的生活,例如信息沉溺,就是通常说的手机瘾,已经成为一个话题。你会发现技术在改变人的行为,改变人的生活。
  但事实上我们今天看到技术对人生活的改变,还是能看到很多正面的事。原来很多我们认为天知地知我知的侥幸心理被极大遏制,因为你做的事会被记录。未来社会是无侥幸的,这是客观规律,我认为这是经得起历史考验的。人们的侥幸心理非常厉害,它被遏制后就只得踏踏实实做事。
  数据也带来新的手段去观察人,我们用数据记录一个人的行为。例如每天看手机屏幕的时间,以为就看了一会儿,实际上很久了。我们对世界了解最少的就是人自己,我们可以量化的行为很多,运动情况睡眠情况等,这都能增加对自己的认识。
这世界上有三件事不可避免:纳税、死亡、被提取数据。

  就是说社会出现一种新的資源,一种新的力量,它会融入我们的生活,影响我们的生活,我们成为它的一部分,或者说它成为我们的一部分。所以这就是一个时代的变化,这种变化要求我们去重新审视。
  实际上,如果政府能够真的用大数据服务人民的时候,它可能会是“老大姐”。适时地提供帮助。我们说性骚扰现在没那么容易了,因为女方可以录下来,留存证据。记录是很强大的力量,我的概念就是高能个体:你别惹我,我记下来,传播出去,受伤害的就是你了。

大数据的价值取向


  南风窗:在你看来,大数据的应用是一种工具性技术,还是有自己的价值取向?
  涂子沛:大数据其实代表着价值观。我在书中着重强调了一件事:创新的根本就是发展个人价值。云计算也好,区块链也好,只要发挥每台计算机的价值,最后有产出。高铁也是这样,每节车厢都有动力。我希望的就是不只是技术专家思考这个问题,有社会声望的人也关心这件事,在公共场合倡导它,普通的人都思考它。比如说数权,我们是可以让民众意识到这件事的。以前直接提取数据产生商业价值,那现在公民有了数权意识后可以要求权益或者隐私,甚至是不同意时自己的数据就不能被使用。
  我的新书取名《数文明》,目标之一就是希望建立一个话语体系。让人们意识到出现一种新的资源的同时,也带来了新的利益、新的权利、新的主张、新的观念、新的方法。这件事我想历史会有所评价,当然不会是在当代,因为这是在挑战大家的认知。
  南风窗:要相信数据的力量,那我们应该留给人性什么呢?或者说,如何用人性制约系统的不确定性?
  涂子沛:数据的边界在扩大,适用范围在扩大,但并不是意味着一切都要计算。你能通过计算找到一种最美的东西,但也可能不是。统计上找到均衡点,它是美的,但是不是所有的美都要这样呈现?世界是非常多元的。我们要知道这是个新生的东西,我们要让这个新生的东西融进我们的生活,所以可能还略带夸张,才能有效果,但并不是说这个东西是永恒。1000年前的人想象不到今天会有汽车、飞机,但未来,我们能知道,数同标之后会有更多伟大的事情会出现。出现什么事?现在不知道,有待想象。但是我知道这是一件正确的事,就像书同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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