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生“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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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间纳帕酒乡(位于旧金山以北)的地震就过去了一个月。8月24日那场6.0级地震晃动了整个湾区,旧金山市内一半的人在睡梦中被晃醒。这是自1989年6.9级地震以来最强的一次。旧金山1906年的7.8级大地震,给城市带来巨大的创伤。之后百年,地震传闻不时传出,各种防震的活动和政策也层出不穷。
  纳帕市中心的楼宇坍塌还有着火的图片让人忍不住想起传说中早晚要来的大地震。《2012》和《哥斯拉》等电影里旧金山被摧毁的一幕在我脑海里闪过。之前也经历过几次小打小闹的地震,小则一觉睡过去没有感觉。稍大一点儿的呢,办公桌上的文件被晃乱,但也没耽误我聚精会神地发完一封工作邮件。
  这算是经历过最大的一次了,半梦半醒之间被床弹了起来,横竖左右被推了那么几下。早上和我妈通电话,报了一声平安,我妈又严肃认真地抛出了她那句话:“我跟你说,旧金山这个地震带就是一块心病。这大地震早晚要来,我们也早晚要搬出去的!” 我把这话听了进去。大地震是生死大事,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于是我正经八百地思考了一下对策。
  买地震保险?地震保险极其昂贵,自付额也非常高,在加州只有12%的户主会购买地震保险,在旧金山湾区这个比例更低。搬出旧金山?别开玩笑了。这里四季如春,依山傍水,美食美景兼具,各行各业人才济济,充满了自由创新的精神。一个在这里住久的人,习惯了打开水龙头就接水喝,空气也是干净清爽,免疫系统已经变娇气了,身体也耐不起一点儿严寒酷暑了,公共交通如此方便,以至于车技也退化为零了。而且这里遍地创始人和艺术家,自我感觉良好之风盛行,简直就是宇宙中心,怎么可能搬走?旧金山人管这里叫7X7,因为它是7英里乘以7英里那么一巴掌大的要啥有啥的风水宝地。尽管大地震早晚要来,也丝毫不影响人们涌入全美房价第一高的旧金山。
  第二天走在街上,大家表情平静如常,生活依旧继续在琐事里头打转,仿佛昨晚发生的就是一场梦。地震可是生死大事啊。不过,大事握在老天爷手里不可控,就成了小事。生活琐事关乎你的饱暖心情,也就成了大事。地震过去的第三天,我妈就又在琢磨怎么在旧金山这个房地产黄金市场置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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