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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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年伊始,我终于丢掉了累积一整年的疲惫,赶跑了拖了大半个月的感冒,整个人恢复了生气,体重也止不住地噌噌上涨。
  一天,我正在忙着,手机嗡嗡震动,来了一条微信消息,“你还好吗?”极为简短的几个字,可是看到发信人的名字我几乎落下泪来。是的,乐子来信了。
  乐子,我的表姐,我们从六岁开始相看两生厌地长大。小学的时候,我们像对双胞胎,在同一个班级,穿着同样的衣服,整天黏在一起,在课间游戏时也会为了“谁说了算”而吵架。初中时,我们还是同班,衣服变成了同系列但不同款,儿时的恶趣味也延伸到学习中,在成绩和名次上互相较着劲。高中的时候,我们同班又同寝,尽管依旧朝夕相处,但是再也不像小时候那样亲密无间。她留起长长的刘海儿,挡住了眼睛,也隔开了与我的亲近,我只能默默看着她变成让我陌生的样子。
  大学了,我们终于松了口气,没有留恋地奔赴了不同的学校。我以为,多年来我已经厌倦了她人前装作腼腆的微笑,对我貌似谦让的虚伪,而在人后却有着疯狂得近似艺术家的破坏力,还有对我越来越冷漠的疏远。她对我也是一样,有着相当深的审美疲劳。
  可是分开后的我们,却开始频繁地写信。每封信都在三页以上,但我们依然不断地抱怨邮政的低效率,导致每周只能有两封信的来回。我不记得我写的信是什么样子了,只知道她给我的信依然保持着艺术家的情怀,写信的纸有稿纸、信纸、白纸、考试的答题卡、标着序号的碎纸片,更难以置信的是还有卫生纸(当然是没用过的)。她古怪的创造力仿佛永无止境,有张信封上甚至用毛笔写的地址,又大又粗的黑色字迹触目惊心,让我不禁怀疑这是个疯女人。
  我们在信里说的无非就是些小女孩间啰唆的废话,我也懒得回头去看。有一天乱翻时,无意中看到一页信角上写着,给我邮几张你的照片吧,一寸照也行,我想你了。你看,這就是我最亲爱的乐子,连说句温暖的话都是别扭的样子。
  大学毕业后,我继续留在四季分明的长春读研究生,而她去了遥远的广东做了高中老师,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像长长的距离一样逐渐疏离,最后完全断了联系。
  这一条短短的微信,让许多记忆的片段争先恐后地跑出来,像黑白的老电影,一个又一个的慢镜头缓缓地定格着。“你还好吗”,听起来有些寒暄的问候,却是她对我最真切的想念。
  拿起手机,我迅速给乐子回了一条微信,“姐,我想你了,过年回来我们聚聚吧。”张爱玲曾说,我回过头去看自己成长的道路,一天一天地观望。我站在路边上,双手插在风衣的兜里,看着无数的人从我身边面无表情地走过,偶尔有人停下来对我微笑,灿若桃花。我知道这些停留下来的人终究会成为我生命中的温暖,看到他们,我会想起不离不弃。
  那些年里,我弄丢了陪伴我整个青春时光的乐子。而现在,我只想好好去安慰那两个彼此想念着的女孩儿。
  编辑/王冠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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