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当女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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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新女性文学的代表之一,曾获台湾《联合报》读书人最佳书奖、罗马文学奖、《亚洲周刊》全球中文十大小说奖,代表作有长篇《孔雀的叫喊》、《阿难》、《饥饿的女儿》、《K》等多部。
  在上个世纪70年代,五桂石靠近缆车上面,有好些矮小简陋的木板平房,依着山坡挤在一块,住着的全是干体力活的贫苦人。桑桑家在最边上,门前有棵老桑树,他因此得名。那时猪肉按人口凭国家发的少得可怜的票购得,桑桑的父亲顾着妻儿,营养不良,得肺病去世,当时桑桑才一岁。母亲一个人带着他,先是接些缝缝补补的活在家做。桑桑大了些,母亲才去纱厂工作,经常加夜班,所以,十岁的桑桑很小就能照顾自己。他喜欢捉虫子喂江里的小鱼儿,喜欢搭建巨大的沙堡,插上小旗。母亲不让他独自一人到江里游泳,他偏要。母亲罚他跪门槛,他不求饶,反而能在门槛上睡着,母亲气得脸发白。可是他聪明,爱学习,考试总是全年级第一名,母亲实在拿他没有办法。
  这个星期天,吃过午饭后,母亲就去上夜班,要明天早上才回来。
  母亲走后,桑桑做了作业,特别犯困,趴在桌上打瞌睡。门外有咕咕的声音,桑桑醒了,把门打开,台阶上有一只灰鸽,害怕地缩着身子。一只大黑猫从吐出绿芽的桑树后冲过来,抓了鸽子就跑。
  桑桑想也没想就猛追过去。
  黑猫奔下石梯,攀上一截篱笆,蹦上粮食仓库的院墙,停下,回转过身,放下鸽子,得意地望着桑桑,伸出前掌洗自己脏脏的脸,舔腿上的黑泥。那鸽子吓得浑身哆嗦,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桑桑。
  桑桑捡起一根竹棍,拿在手里比划着。
  黑猫急忙跳下院墙来,往一片杂树丛空地跑。
  桑桑跑过去。黑猫与他捉迷藏似的,在树丛里来回奔跑。因为有小灰鸽子,黑猫跑不快,没多久就慢下来,被桑桑捉到了。他救下鸽子,小心地抱在怀里,轻声说,“好了,没事了。”
  鸽子闭着的眼睛睁开,看了看他,便闭上,可目光扫在地上那只在喘气的黑猫,浑身仍是发抖,还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鸽子的左翅膀受伤了,肿得好高,血在往外浸透,大半个翅膀都红了。他回到家,把鸽子放在床上。他打开母亲的小药箱,找到白药,抖了白药粉在伤口上面,用纱布包扎鸽子的翅膀。
  桑桑一身是汗,倒了杯水喝。鸽子嘴动了动,桑桑把自己的水杯端到鸽子跟前,鸽子把嘴伸进去,喝了一大口,然后闭目,很快就打起呼噜来,睡着了。
  桑桑跑累了,也在鸽子边上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好香,待桑桑醒来时一看,鸽子不见了。被子上有一团血迹。若不是这血迹,他会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
  小窗子外,桑树在暗黑中,透出江之北稀稀落落的灯光,原来已是晚上。肚子咕咕直叫,桑桑把中午剩下的一大碗稀饭吃了,又把作业收进书包,挂在墙上。
  桑桑决定到江边去走走,他把门锁上,钥匙放在墙洞,用一块石头压着。
  整个小街才一盏路灯,下坡的石阶窄而不整齐,看不清楚,这难不到他,他闭着眼睛也知道哪块石头是动的。
  为抄近路,他跨过缆车道,跳下沟边的小石桥,一溜小跑来到江边。
  江风吹在脸上冷冷的,到处都是黄色紫色的小野花。
  春天的江不宽,一艘渡船在江上行驶。桑桑捡了一颗扁石子,扔向江面,石头在江水上跳舞似的蹦跳,仿佛跳够了,才落到水里。
  他的左边停着一些趸船,停靠货轮。每次他都在这儿迎到母亲。纱厂在下游江边,她喜欢顺江走半个小时回家。
  今天沙滩上没有母亲的身影,趸船上连一盏电灯也没有。
  水波拍打着沙滩,没一会儿起雾了。雾渐渐变浓,往岸上漫开。人走在雾里,感觉有点脚轻身轻。桑桑又找了一颗特别扁平的石块,扔在江上,石块一直向前,跳着舞向对岸去。
  “扔得真好,你可以教我吗?”
  突然有脆脆的声音在他身后胆怯地说。
  桑桑回过身去,看不到人。
  一只小手伸了过来,上面有颗石子。桑桑定睛一看,发现他跟前站着一个小小的女孩子,穿着灰灰的连衣裙子,头发随便地散开,一双忧伤的眼睛正亮亮地看着他。
  他点点头,示范给小女孩看。
  小女孩走上前,一扔,石头立刻落入水里。
  他又演示了一次,小女孩还是不会。他捉着她的手臂耐心地教她。小女孩学得很快,石块能蹦跳了。小女孩高兴得拍着手叫,“好玩,好玩。”
  雾移向岸上和山坡,江上变得清晰了,能看到支流停着的轮船。
  女孩子会打水漂了,而且扔出的石块会翻筋斗,在有波浪的水面转好几个圈。桑桑看傻眼了。小女孩反过来教桑桑说:“闭上眼睛,在心里想象石头转圈的样子。”她捡起一块石头,拿到手里,弯身面对江水。
  桑桑也依样。
  小女孩问,“哥哥呀,准备好了吗?”
  桑桑心里一热,长这么大,还没有人这么亲热地叫过他,他点点头。
  小女孩说:“闭眼吧,想象,嘿,就像做梦一样。”
  桑桑照她说的做,石头扔出去后,他飞快地睁开眼看。真是的,石头像长了翅膀似的,在江面上打了两个圈,才一蹦一跳地往前。
  桑桑非常惊奇,又扔了一个石块,仍是会转圈的蹦跳。这时江上波浪大起来,一艘特大的船出现在江面上,上面主炮菱形排列,两个烟囱桅楼并排,气势磅礴。
  “马特尔号军舰!”小女孩兴奋地大叫。
  “你认识这船?”
  小女孩不回答桑桑,拉着他的手就往下游方向跑。他回头看,那艘军舰朝长江嘉陵江汇合处驶去。
  两人跑了大约十分钟,才上一坡石阶,桑桑又回了一下头,那艘军舰在两江汇合处掉头,看样子要往他这个地方驶来。
  石阶顶端左边是像古堡一样漂亮的白色洋房,右边有个牌楼门,顶上是一只展翅而立的雄鹰,门两侧各有一头大大的石狮伫立,屋顶插着各色彩旗,迎风招展,大门铁钉锃亮。   “哥哥呀,你本该是在这儿的人。”
  见桑桑一脸疑惑,她让桑桑看梳妆台上的镜子。
  真是的,桑桑不认识自己了,不仅显得个高,眉宇间还透出几分男子汉气,只是脸色有点苍白。
  “你要是能留在这儿就好了,我俩就能一起玩。”
  她说着取出床底下的布娃娃和积木,又拉出一箱书来、一箱子颜料和白纸。她取了纸和笔,分了一份给桑桑:“哥哥呀,我们一起画画吧。”
  桑桑赶快摆摆手。
  “随便怎么画就行。那你看我画吧。”小女孩几笔就画了一幢洋房,一轮月亮照着有波浪的江水。
  “那是这儿。”
  “对呀,是我的家。”
  桑桑感觉轻松了,他拿起画笔来。
  果然,他一画花,花真的就像真的一样开着,他画了一个有桑树的小矮房。“这是我的妈妈的家。”
  “不肯留在这儿?”她问。
  两人把画贴在墙上,桑桑才说:“我觉得我不属于这里。”
  小女孩叹了一口气。两人走出房间,院子里空无一人,笑语声从右边一层餐厅里传出。
  他们从玻璃窗看到,厅里所有的男人都穿着燕尾服打着领结,起立,严肃地唱着气势不凡的歌曲。
  小女孩低声对桑桑说:“他们在唱法国国歌。”
  “唱的是什么?”
  “前进前进! 万众一心! 把敌人消灭净,前进前进! 那光荣的时刻已来临! ”小女孩乐意翻译,还用手打着拍子。
  歌曲完毕,所有人坐下,舰长仍站着,他一身西服黑领结,拿起一杯葡萄酒用本地话说:“我代表大家谢谢媚娘做的好吃的菜,很辛苦,来嘛,干杯!”
  媚娘站起来,她换了件丝绸的墨绿的旗袍,头发梳了一个辫子挽在脑后,插了一朵鲜艳的紫玫瑰,非常动人而清亮。
  洋水兵也站起来,向媚娘举杯道谢。
  媚娘的眼睛移向正给人倒葡萄酒的胖大妈,说:“我们都得谢谢大妈,她最辛苦。”
  胖大妈不好意思地笑笑。
  媚娘坐下来。
  小女孩拉着桑桑走进餐厅。
  他们到了媚娘跟前,坐在她边上两个空椅上。小女孩将自己的头靠着媚娘。
  桌上有鱼有鸡有猪腿,好些菜都放了红红的辣椒,洋人们吃得满脸是汗。桑桑馋得直流口水。媚娘挟给桑桑两大块肉,盖在大米饭碗上。他吃了一口饭,米粒糯糯的,香香的。肉咬在嘴里嫩而墩厚,充满汁液,滑下喉咙,他的整个心都欢快起来。
  小女孩津津有味地吃着豆子。
  媚娘问边上一个士兵,士兵看了看舰长不言语,可是挪不过媚娘满是期待的眼光,他俯在她耳边低语,她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
  这么多鱼肉,这么多米饭,像永远吃不完一样,桑桑完全没有想到,仿佛是梦中的世界。他尽情地吃着,吃饱了,又把整杯水喝完。
  一侧身,发现小女孩不在座位上,四下看了看,也没她的身影。他起身出了餐厅,回廊好些灯熄了,暗暗的,月光照着天桥上两个人影,便朝那边的石阶悄悄走去。
  “皮特在哪里?”女人的声音。
  “他说要一个人呆一会儿。”
  “为什么呢?”
  “他的父母反对他和你。”男人的声音,“媚娘,你也知道的,我也喜欢你。”
  媚娘叹了口气,“莫非他碍于你,而不愿和我?”
  “我不知道。”
  “听说你们在船上拔剑决斗?”
  “他是我的副舰长,又是我最好的朋友。”
  “不肯承认。你们是在上岸之前决斗的?”
  “我们只是做做样子而已。不是真的。”大概是看到女人伤心了,男人又说:“你幸福,我就幸福,你痛苦,我就痛苦。” 这回桑桑听出那男人是舰长的声音。
  媚娘马上说:“真是对不起,我心里只能容下一个人。”
  舰长无奈地离开天桥。桑桑把自己藏在石榴树影里,不敢出气。没一会儿舰长经过,沿着石梯走下去。
  桑桑刚想走出阴影处,突然发现竹林边有一个影子在动,吓一跳。
  一只手连忙捂着他正要大叫的嘴,轻声说:“哥哥呀,是我。”
  桑桑把小女孩的手拿下来,想说话,可是她把手指放在嘴唇边。他照办了。小天桥上的媚娘往主楼这边走,走到头,又走回去。
  突然有人在轻轻地敲牌楼门,一下二下三下。桑桑跑下去拉开门。
  来人高叫道:“我回来了。”他看上去三十不到,一头金发,蓝眼睛。穿着带花边的白上衣,下面是制服皮靴,右手牵着一匹白马,左手叉在腰上,看着桑桑笑着说:“小家伙,不让我进来吗?”
  桑桑忙让开道。他牵着白马进来,胖大妈马上接过缰绳,到边上去给马喂草。
  小女孩从石阶奔下,一边叫:“皮特!”
  皮特一把将她抱起来,原地绕圈。停下后,他不利索地从裤袋里掏出一艘有桅杆木头小军舰,
  小女孩抢了过去:“你真好,给我刻的‘马特尔号’。”她一下攀上他的腰,双手吊上他的脖颈,对准他的脸亲了三下。
  他放下她,朝喧声笑语的餐厅走去,走得踉踉跄跄。
  媚娘在小天桥上叫:“皮特停步。”
  皮特立即停下,回过身来,朝她的方向张开双手:“媚娘,是你吗?”
  媚娘走下石阶,朝他走去,投进他的怀抱,幸福地闭上眼睛。半分钟不到,猛地推开了他,双眼看着他:“你上哪里去了,瞧你喝成这个样子。你和舰长真的拔了剑——”
  皮特打断她的话:“没有的事。”
  “他说,你父母不同意你和我——”她说不下去。
  皮特垂下脑袋。
  “告诉我实话,皮特。”
  皮特不敢看她:“我不能和你……媚娘……对不起,”他的话说得断断续续,“我必须……回到法国和母亲选的女孩结婚。忘掉我吧!”
  媚娘的身体朝后退着,退到一株兰花盆景前才停止。她一跺脚,发髻上的紫玫瑰掉在地上:“你真是个窝囊废!我怎么会喜欢你呢?!”她的眼泪流了下来。
  皮特俯身捡起玫瑰,想走过去安慰,又担心她不接受似的,最后狠狠地打自己的脑袋。
  媚娘受不了,转身奔进厨房,把门哐当一声关上了。
  皮特拿着玫瑰走到厨房前,打门,门不开。他把花插在门缝上,朝小女孩摊摊手,意思是没办法,然后走进餐厅。所有的人看见他来了,高兴地拉他坐下。
  他说:“我绝对没喝醉。”他拿起一杯红葡萄酒,一饮而下:“来,舰长,我的好兄弟,你看你们看,我能喝,没事,绝对没事。”又拿起左边人的酒杯一饮而下,又取过右边人的杯子一饮而下,“真好,喝酒真好!”
  话声一落,他叭嗒一声倒在了地上。
  宴会并没有由于皮特醉了而散,他被三个大男人抬走。他们接着喝。胖大妈不断地从酒窖里取出葡萄酒和威士忌来。他们唱了好多桑桑听不懂的歌,一个胖胖的水兵拖着他,坐在桌前,硬要他喝一口红葡萄酒。
  “我从小就喝酒。”他对桑桑说,“男人,不喝酒不算。”
  桑桑喝了一口,有点涩有点酸,可是好喝。
  胖胖的水兵一看桑桑喝了,又倒了威士忌给他尝。
  桑桑本想喝一口,结果被边上一个喝醉的法国人一杯灌了下去。桑桑觉得这威士忌跟五加皮酒差不多,母亲偶有风寒,就喝这种味的酒,很烈,很刺鼻,着火一样,浑身上下。
  没一会儿,桑桑觉得桌子周围全是人影在晃来晃去,然后是好几张脸重叠在一起。
  窗外的月亮好大好圆,他离开桌子趴在窗台前。院子里有好些人在跳舞,他们在二楼过道放了大喇叭留声机,放出好听的音乐。他想迈开脚步去看,可是脚像生根似的没法移动。
  那些跳舞的人中间当然没有皮特,也没有媚娘和小女孩,甚至也没有舰长。他们跳了多久,喝了多久,桑桑不知道,眼睛再也睁不开,他滑下窗前的沙发睡着了。
  (下篇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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