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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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直挺喜欢画点小画儿,中学的时候经常在语文课本的边角画一个跳舞的小人儿,或者在地理笔记本上画一群睡着了的银河系星球们,但是你知道,当年我也是一个要参加普通高考的苦难高中生,在应该专注于高考模拟题的时候,画画这种事儿简直就是超级不务正业。
  进入中国人民大学后,我对自己学的新闻专业没有什么不满意,能做个记者四处奔走和人聊天并记录真实的社会生活、找寻新鲜事物是份有趣的职业,只是每天坐在教室里背新闻理论和条框,经常听到“精英”、“领导”、“一流”这样的形容词我觉得挺羞的。身在一个还可以的学校并不意味着你就一定能被“镀“成一个有能力的人。处在大学的环境里,除了听听别人酷炫的经历和密苏里新闻学院的教学理念,我并没能掌握什么实际的东西。于是我决定去尝试更多新鲜有意思的事儿,带着求知的心去学习各种有意思的技艺。认真考虑了下,我确定自己喜欢画画,找个能让我认真画画的地方,当然不能是那种为了培训应试技巧而让所有人挤在昏暗小屋子里默不作声都画同一个黑苹果的考学画室。为了自由自在地学画儿,我找到了隐匿在鼓楼大街里的睦野画舍。
  画舍的介绍是这样说的:不一定是机械式的,也可以是挥洒式的;不一定是冰冷画堂,也可以是温馨画舍……在追逐您绘画梦想的旅途上我们与您同行。画室的同学们来自不同的年龄层,从十几岁到六十几岁,大家在平日生活中所扮演的社会角色也完全不同:律师、外科医生、退休编辑、银行职员、赋闲的家庭主妇、一口台湾普通话的美国老头、住在胡同里的法国老太太、像我一样吊儿郎当的大学生……上了大学后发现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没有明确目标的人际交往好像都是无意义的,人跟人之间的心理距离越大,越来越孤独。认识了画室的朋友们,好像找回一点那种温暖的感觉。大家萍水相逢,在这个匆忙偌大的城市里看似并无交集,唯有一颗喜爱艺术的心是相同的。
  邵阿姨是我见过最酷的阿姨了,67岁,和她儿子一起来画室学画。邵阿姨退休前是杂志社的编辑,我们认识不久她就在微博上和我互粉了,阿姨是微博活跃分子,每天都刷微博,发些照片和艺术相关的资讯@大家,还经常自己一个人去美术馆看展览或者看电影,她经常和我聊电影和文学,“少年派也就还行,我更喜欢1942,感觉很真实。”她有时候也讲起年轻时候插队和闺蜜一起在油灯下拿铅笔头画小人儿的故事。这是我第一次和除了和自己的姥姥姥爷之外的长者聊这么多。去年我拍一部微电影的作业,还请阿姨本色出演了一个与众不同的“酷”阿姨。
  圣峰是位实习医生,他还有一年就毕业了,平时工作和学习都挺忙的,他给我讲起医学院的解剖课,“青年男人的尸体因为脂肪少肌肉组织特别分明,所以很抢手,经常运气不好就只剩下中老年妇女的尸体了,割好多刀都只是油脂,特别麻烦。”语气就像在说我们平时拼人品选课一样……圣峰同学在生活中其实是个小清新,他喜欢清淡的水彩,也喜欢临摹很写实的人像,只是不知何故画出来的人总是像被福尔马林浸泡过了……
  Gene Westerland 是个风趣的美国老头,在画舍大家都叫他的中文名“老南”。虽然他已经过了做梦的年纪,却仍然充满了活力和想象力,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老男人不一定要很boring,也能很refresh,这样更讨人喜欢。他说的中文逗得很,因为在台北生活了五年所以充满了台北腔,而且我只能听懂一半……老南称自己是个life long traveller,一生都是个不羁的旅者,从不安定下来。老南的人生有意思极了,尤其是在中国尝试了各种各样你想不到的工作:电视广告里装模作样的外国专家、给电影里八国联军的某个中文说的很蹩脚的上尉配音、台湾某所女子大学的英文老师、大学社会学老师……
  我和老南有一个相同点,就是画画的时候时常很随意地涂抹一个底,拿刀刮两下,顺着感觉画,也不知道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这样画画儿非常愉快!我很喜欢老南那些古灵精怪色彩明亮的抽象画,既有岁月的沉淀也不失童趣。
  今年4月我在画舍认识了派这个晒得黝黑的男孩,他的故事是这样的:高中毕业之后他去英国读了计算机,学了半年之后发现自己并不热爱这个专业,于是休学Gap Year了一年,去旅行,也打一些零工,一边寻找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通过沙发冲浪派认识了一个泰国男孩,他是个建筑师,他带着派接触到建筑的世界,派开始用不一样的视角观察他所走过的城市,探寻建筑对于城市和历史的意义,并决定要当个建筑师。派在回到北京之后开始在画舍努力学习美术基础,准备重新申请一所建筑大学。
  上个月,画舍的“老师们”想要做一件好玩的事儿:给零基础的我和老南办一个画展。我和老南来画舍之前都没有受过专业的美术训练,不过我们俩倒是都喜欢大胆地瞎画。我习惯用彩色铅笔和一切可以利用的素材在随身携带的小本上用自己的方式记录瞬间的情绪,画一些身体柔软内心坚定的小姑娘,或是用很儿童画儿一样的图形去记录于我很特别的情境。老南这一辈子去过很多地方,他把旅途中的所见所闻和自己的感受封存在心里,也许有的时候自己都记不清楚了,看他的画就能明白他把这些东西都融进了画里。他很高产,不仅在画舍进行独立的油画创作,回家时常用刮刀和牙刷把丙烯颜料随意涂抹在废弃的硬纸板上,然后根据对色彩和既成图形的感受再创作。就这样,我们俩都攒了一些独具个人风格的原创作品,虽然风格迥异,但是有一样东西是相同的,那就是“梦”,我们画的东西都和梦境Fantasy有关。
  从敲定要办画展到做好一切的准备工作,只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地点选在798的AA艺术联盟空间,“真难想象你们几个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搞出这么洋气的一个展,还没有出什么乱子。” 这是画舍的同学平时见惯了老师们“不靠谱”的样子后发出的肺腑之言。
  画展当天一共展出了60多幅画,我的有20多幅,都是些油画和纸本的小作品,老南展出的多是他在家画的丙烯画和在画舍创作的油画。在众多朋友的帮助和捧场之下,我和老南的第一次画展《梦·咦?》就这样发生了。我想,这一大帮子萍水相逢的人因为画画相遇,一起穷开心,这真可贵。
  责任编辑:陈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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