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嘎 巅峰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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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隐彼现,无论是山之高,水之急,河山之改观,林木之荒寂,连峰绝壁之险,冰雪巍然,皆有逼人之势,其气象之宏伟,其境界之阔大,确非他人可及。”这即是贡嘎神山,蜀山之王。
  通常我们所说的贡嘎指贡嘎山系,是以贡嘎主峰为主体的一系列山峰的总成,包括了小贡嘎、嘉子峰、日乌且峰、勒多曼因、达多曼因、朗格曼因、金银山等45座6000米以上的山峰。而贡嘎山区则是以贡嘎山系为主体的东西宽三十多公里。南北长六十多公里的包括多个城镇、藏寨、冰川、温泉和山峰的一个大型风景区,这是木雅文化、康藏文明的中心,这里是徒步、转山者的膜拜之地。如今的贡嘎,从深藏闺中变为天下驴子所共知,各路背包客徒步者如过江之鲫,无论是普通游客还是资深强驴,贡嘎多条经典成熟的徒步线路绝不会令你失望。
  朗格漫因,海拔6294米,位于大雪山山脉贡嘎山域中部,甘孜州康定县磨西沟。山峰山体庞大,有大面积冰川发育,景观险峻壮丽秀美,具有较大攀登技术难度。而我对朗格漫因的最初印象来自于2010年9月达多漫因的攀登,达峰和朗峰毗邻,可以共享一个大本营,在达峰大本营的那几天,整日整夜听着朗峰不断的冰崩落石,让我在那段时间里彻夜难眠。而此刻,坐在成都的我,满脑子都是贡嘎山系连绵不绝壮丽恢弘的雪峰,2010年达多漫因攀登的艰辛、危险、恐惧、欢喜、伤痛、困顿、寒冷,2012、2013两次朗格漫因的攀登,所有的一切,都已变成对那片山域无尽的思念……
  初探漫因
  2012年10月底,经过长时间的筹备,我和晓龙、紫迪、阿苏准备攀登探索位于磨西沟贡嘎山域中部的几座山,朗格漫因是计划中的第一座。
  从康定的老榆林到朗格漫因大本营需要三天徒步,徒步时间轻松欢乐,除了和当地人安排的背工马匹上照例会扯皮之外。天气不错,从小五色山系的田海子、白海子、色海子、笔架山,到贡嘎山系的小贡嘎、嘉子峰、日乌且峰、勒多漫因、多哥侬巴、色秋侬巴、达多漫因、朗格漫因一直到贡嘎主峰,一路上雪山尽览无遗。
  大本营位于达多漫因和朗格漫因之间的冰川边缘,海拨约4800米,扎好营之后,我们又休整了两天,一方面是观察线路情况,一方面是适应海拔和恢复体能。在大本营,老车开始不淡定了,由于时间的安排,他无法等到我们攀登结束,而又不能独自出山,晓龙戏称老车成为贡嘎的囚徒了,想想我们又何尝不是呢,心灵早已被囚禁在这片山域中。
  线路上首先确定由西北壁右侧,冰岩混合的岩槽上到西山脊,可以避开容易雪崩的地带,但西山脊另一侧的路线不能观察到,是否与主峰连接未知。
  临出发前一晚,突然下起了大雪,从晚上6点一直下到12点多。第二天3点起来钻出帐篷准备出发,发现营地的积雪很厚,这让路线雪崩的可能性大大增加。简单商量后,为了安全,决定再等一天,等待雪的沉降。晓龙则决定独自往上走走看看线路。
  大概上午10点晓龙回到营地,说原定路线的情况很不错,但根据他在更高位置观察到的情况,决定路线调整为左侧的那条雪槽,这样可以更加直接地翻上西山脊。
  又休息了一天后,凌晨5点准时出发了。出发时,技术器材还未穿戴上身,背上的包又重,碎石小坡坡走着非常恼火,好不容易才到了雪槽根部。穿戴上装备后感觉轻松很多,此时天还未亮,气温比较低。起步时的雪比较硬,走起来很舒服,拄着冰镐,轻轻地踢着硬雪,晓龙和紫笛一组,我和阿苏结组,此时的坡度还比较缓,我们只是拖着绳子,并没有做什么保护,大家都很轻松,我们四个人都上升得很快。
  惊心雪崩
  我们从雪槽右侧贴近岩石带往上。但早上8点过后气温升高,脚下的积雪开始松软下陷,每走一步雪都要没到膝盖。晓龙开始往雪槽左边横切,他说左边的雪更硬好走些。我和阿苏则按原先的线路上攀,此时的情况是在这个雪槽上两队人马随时都可以汇合。
  左边的岩石带下有个大的冰裂缝,紫笛过这个裂缝花了不少的时间。此时,我和阿苏观察他们俩的水平高度已经比我们低了不少,于是坐下来休息等待。身体休息得有些发冷了才继续行动。
  中午1点过后,更多的阳光照过来,气温也逐渐上升,雪槽上开始有流雪,这使得我有些紧张起来,路线也越加贴近岩石,阿苏已经翻上右侧的岩壁了。我们决定走岩壁向上切到山脊。雪槽左右两侧的流雪越来越大,我在右侧贴近岩石还好,离右侧的流雪大概有四五米的距离,暂时没有什么威胁。晓龙和紫笛那边就比较惨了,左侧的流雪正对着他们的路线,不断的对他们形成冲击。
  突然之间,雪槽右侧上方腾起一片白雾,伴随着巨大的轰轰声响,晓龙在那边大叫“雪崩、雪崩”。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眼看着大雪将他们两人淹没。一分钟、两分钟……只听见紫笛不住的尖叫。阿苏在上面大叫“坚持、坚持”。时间似乎已经停滞,不知过了多久,雪终于见小,而他俩仍然在原位置,这才让我长长地舒了口气。事后得知,晓龙发现流雪越来越大,意识到了雪崩即将来临,及时刨开雪层打了三颗冰锥固定,两人才没有被雪崩冲走。丰富的攀登经验、临危不乱的心理素质,在关键时刻挽救了两个人的性命。
  随后晓龙继续往上,横切到了左侧岩石带,暂时避开了雪崩区。而此时他们已经不可能横切过来和我们会合,如果等到了山脊再会合,时间上又不够。两顶帐篷都在我和阿苏身上。如果他们不下撤,那就得无帐篷露宿,而他们向上的路线上并没有任何可以庇护的地方。此刻,除了下撤,他们别无选择。
  无奈下撤
  我和阿苏则决定继续上攀。不幸的是上升需要的岩塞和机械塞都在晓龙身上,而下降要用的雪锥、辅绳、岩钉又在我包里。岩壁上的小股流雪仍然很频繁,不时有雪灌进脖子。缺乏必要的装备给我们的攀登带来极大困扰,天色逐渐暗下来,而我们离理想的宿营地仍然很远。下午6点,大概到达5300米的高度,估计仍然还有四五个小时的攀爬才能到达稍微平坦适合扎营的地方。
  权衡之下,我们不得不选择在岩壁上一块很窄的台阶处扎营。用雪铲挖,用冰爪踢,轮流搞了接近两小时才平整出一块长约两米宽约一米的地方把帐篷勉强支起来,帐篷的一半都还吊在悬崖外。打了几颗岩钉,插了两根雪锥,把帐篷、包、各种装备以及自己都用绳子挂在上面,我和阿苏钻进帐篷哆嗦了很久才缓过劲来。化雪烧了点水、煮了包方便面分着吃。   整个夜晚,流雪不断地冲刷在帐篷上,这使得我很担心会不会有落石或者大的雪崩。但没办法,还是得睡。在半睡半醒中熬到天亮,艰难地完成烧水煮面灌壶,直到早上10点,我俩才钻出帐篷。仍然没有阳光,痛彻心扉的冷。我的手已经失去知觉,去年脚趾冻伤的地方钻心的疼痛,手指已经完全麻木,因为有过冻伤的经验,我断定手指脚趾已经再次冻伤,恍恍惚惚中还有失温的感觉。
  远处大本营的帐篷沐浴在阳光下,我呆呆地盯着那顶灿烂的球形帐。所有装备再次艰难上身之后,阿苏问我感觉怎么样,我说“冷,手指脚趾肯定冻伤了,再爬四五个小时,找到平坦点的地方就扎营休息吧,昨晚都没休息好。”
  阿苏说那不行,你冻伤了得撤啊。我说你片子都还没拍完呢,没登顶不完整;片子不重要,没必要为个片子掉根手指脚趾的吧。我又看了看大本营阳光下的那顶球形帐,想了想,万一我出现失温的情况,阿苏一个人是没法应付的。纠结了一下……撤吧,我们撤吧。
  虽然心有不甘,但下撤总是很愉悦的。虽然有足够的岩钉和雪锥,但只有一根60米的绳子,一段一段下降速度也提不起来。由于合适的岩缝很难找,岩钉不容易打牢,我们尽量不让绳子受力,只是靠绳子维持身体的平衡。但还是有一次我拉脱了岩钉,幸好只是摔倒在旁边的雪坡上,就这也把下面拿着望远镜观望我们的“观光团”吓坏了。耐心地一段段下降,终于远远的看见晓风和铁丐来接我们了。问了问情况,得知晓龙和紫笛都没事,只是下撤无辅绳、岩钉,雪锥又不够,不得已用光了所有岩塞和机械塞,下撤成本搞大了。
  而这两天毗邻的达多漫因也是雪崩不断,频繁的雪崩让我们不得不也终止了计划中的达多漫因攀登,再一次留下了遗憾。
  二度折戟
  2013年10月,正在家中为了这个攀登的黄金季节到底能去哪儿焦灼不安,阿苏突然打电话来问还去不去朗格漫因。阿苏在年初因为滑雪脚受重伤动了手术,我很担心他的恢复情况,而他自己说没问题,于是乎,我、阿苏和超人在11月初再次出发了。
  从莫溪沟河谷的冬季牧场到朗格漫因大本营颇费了些周折。2013年的雪下得早,海拨4400米的杜鹃林已经覆盖上厚厚的雪。以前没雪的时候,马匹还能勉强通过,如今乱石、草甸都被雪覆盖,马继续往上很容易受伤。雪越来越深,好不容易让马到了4600米的位置,再也无法往上走。我们不得不卸下所有驮包,自己运往大本营。来来回回一直折腾到太阳落山才搞定。
  休整了一天,在大本营整理了攀登所需的食品、器材,提前运送到大约海拔4950米的位置,刨了个坑,用驮袋、冰镐固定好。顺便也观察了下路线。去年走的雪槽如今积雪更深,雪崩的风险更大,而西北壁右侧的另一条雪槽虽然流雪也很频繁,但线路曲折,雪崩的风险相对要小一些,所以我们打算从这条沟槽翻上西山脊。
  凌晨5点我们准时出发了,不知是前两天运送物资消耗了太多体能,还是没睡好,感觉大腿没力。不过幸好风的确小了些,没那么冷了。
  凌晨雪比较硬,而且昨天运输物资把路踩出来了,还算好走。7点前我们就到达了4950米的物资存放地,仅仅一个晚上,昨天放置的驮袋已经被流雪埋了,好不容易才挖出来。三人分配好装备、穿上冰爪,天还没亮开,但雪槽中已经有雪在流动了。靠在雪堆上休息了一会儿,我们开始攀爬。
  我们采用行进间保护的方式上攀,阿苏在最前面开路,根据情况设置保护点。超人在中间,方便上下方的拍摄,我在最后,负责拆掉保护点。
  积雪太厚了,流雪不断,一会儿大一会儿小,稍微停顿,雪就冲刷下来把脚埋住。我在心理上还是有雪崩的压力。前面开路的阿苏很是辛苦,旁边的岩石又非常破碎,每个保护点的放置都颇费周折。我们知道保护点一点都不可靠,因此爬得很小心,一步也不敢滑。
  从下面看路线,以为很快就会翻上山脊,可雪坡一段接着一段,体能消耗非常大。因为在凹槽中行进,阳光一直照不过来,双脚基本都被雪埋住,冻得生疼。经过许多段装备的交接,下午2点,再翻过一个稍有难度的冰岩混合区后,我们终于观察到西山脊。从我们的位置看,离真正翻上山脊路途还很遥远。
  考虑到山脊风通常比较大,不一定能找到合适的营地,我们决定就地扎营。换了两个地方,挖了两个多小时后,我们终于整出一块基本能搭下帐蓬的空地。和去年一样,所有东西都挂在绳索上确保,三人依次钻进帐篷,不断调整位置寻找略微舒服的姿势。
  艰难的烧水、吃完东西之后,我们开始商量接下来的攀登。GPS测量海拔,结果让我们大失所望,这里居然只有5400米,我们今天垂直上升的高度才600米,这意味着即使再来两天时间的攀登,也不一定能够完成路线,更糟的是,上面的路线较为平缓,积雪会更深,距离更长。如此大的雪,不仅带来很大的不安全性,也令我们体能消耗极快。多方面考量之后,我们又作出了那个痛苦的决定:下撤。
  两次的朗格漫因攀登都以失败告终,登山从某个方面来说是一种忍受折磨的艺术,大路线需要更加坚强的意志,你能忍受到什么程度决定了你能爬什么山,我想我做得还不够。贡嘎的囚徒本是同伴之间的玩笑话,可无论到达或者离开,贡嘎山脉早已让我们的身体和心灵一起沦陷,其实都是因为攀登,因为热爱,所以甘愿,无论成功或失败,朗格漫因,等待我的第三次攀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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