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频陷“套路贷”的原因分析及治理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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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 要]文章通过对大学生科创项目——恶性“套路贷”的治理研究的实践,经过一系列的文献查阅、数据整合、问卷调查等活动,最终将研究范围聚焦在大学生群体,在厘定校园“套路贷”含义及其特点的基础上,分析了大学生陷入校园“套路贷”的原因,总结出现阶段校园“套路贷”的治理难点,进而提出治理校园“套路贷”的策略,为降低此类案件建言献策。
  [关键词]校园“套路贷”;大学生;信贷市场
  [DOI]10.13939/j.cnki.zgsc.2021.25.045
  1 校园“套路贷”的概述
  近年来,一些非法机构针对在校大学生的需求,专门设计出迎合他们消费心理的贷款合同,通过“零利息”“超便捷”“零风险”等虚假宣传,并隐瞒行规名下的高息、高违约金、高服务费等不利于借贷者的信息,诱骗在校学生向其借款,再通过非法手段,恶意垒高借款金额,逼迫学生归还子虚乌有的高额债务。在大学生无力偿还到期债务时,放贷人员通过引诱、暴力、威胁等方式迫使借款人签订新的借款合同,采用以新还旧的方式使学生债务在短时间内倍增,从而达到侵占学生财产的目的。司法上把这样一类违法犯罪行为称为校园“套路贷”。
  2 校园“套路贷”的特点
  2.1 形式多种多样
  社会上众多不法分子由于看中大学生涉世未深,风险意识薄弱,且消费需求旺盛的特点,所以总想着从大学生处骗取不义之财。一些诈骗团伙长期追踪大学生群体,分析他们的需求,找准他们的弱点,利用自己对相关金融知识以及法律知识的了解,设计出一系列骗局来套路在校大学生。随着时代的发展变化,这些骗局披着不同的外衣不断出现在大学生面前,校园“套路贷”的形式种类越来越多。由原来的“身份证校园贷”“刷单贷”不断衍生出诸如“培训贷”“美容贷”“游戏设备贷”“佳丽贷”等一系列的校园“套路贷”,产品设置非常迎合大学生的消费心理,形式五花八门,让人防不胜防。
  2.2 利用虚假广告
  门槛低、利率低、无担保,这几乎成了校园“套路贷”的专用广告词。看似容易获得贷款,实则轻易便落入高风险的陷阱中。一些学生看到只需提供身份证即可办理贷款的“校园贷”就会被吸引,然而一旦受害人提供身份证办理贷款,就会被以“贷款需先交手續费”“必须缴纳保证金”等理由收取各种费用,使大学生无法从中抽身。部分“套路贷”伪装成购物网站吸引大学生购买手机、名牌包等奢侈品,打出“0首付”“0元购”的广告,专门针对大学生提供分期付款服务。不少大学生会被这些虚假广告所吸引,但实则,该贷款的利息比正规贷款高很多,因大学生实际偿还能力有限,经常无法按时偿款,最终演变成利滚利的巨额贷款。而校园“套路贷”就是利用这些虚假的广告来吸引大学生落入他们的陷阱之中。
  2.3 隐蔽性极强
  校园“套路贷”的隐蔽性很强,他们往往会伪装成“小额贷款公司”,打着低门槛、低利率、迅速打款的名号,招揽生意,吸引大学生贷款。还有一些犯罪团伙会通过招收校园代理的方式,利用在校大学生的身份为自己打掩护。学生在面对学生时,特别是自己的校友,更会放松警惕,再加上一些大学生没有认真检查合同的习惯,又对贷款利息、违约金、滞纳金等收费项目的计算方式模糊不清,由此一来,犯罪团伙便轻而易举锁定受害人,然后他们会制造一个“证据链条”,单方面肆意认定违约或故意制造违约,恶意垒高借款金额,最后则是软硬兼施“索债”。由于校园“套路贷”的隐蔽性极强,不少大学生根本识别不出来,更有甚者,已经落入校园“套路贷”中还不自知。
  3 校园“套路贷”的现状
  3.1 受害群体人数众多,诈骗金额庞大
  有数据显示,截至2019年2月,全国公安机关共打掉“套路贷”团伙1664个,共破获案件21624起,抓获犯罪嫌疑人16349名,查获涉案资产35.3亿元。如此庞大的数目让人触目惊心。而截至2020年2月,以“套路贷”为关键词在中国裁判文书网搜索,检索到7273篇裁定文书,二审有1353篇,以“校园贷”为关键词检索,共搜索到文书326篇,相比两年前只有36篇裁定文书,增长速度极快。由此能够看出,近年来不管是社会“套路贷”还是校园“套路贷”,案件发生率都在快速增长,受害人不断增加,总体诈骗金额庞大,给社会带来重大危害性。
  3.2 现阶段常用的推广运作模式
  不法分子首先通过在校园发传单、贴小广告、找代理等方式寻找目标,打着“秒到账,利息低,无抵押,还款期限长,不需要征信”等旗号吸引学生;一旦有学生“上钩”,他们会要求学生在平台上实名注册,上传通讯录,绑定身份证、银行卡、支付宝等信息。之后再以各种理由收取服务费、保证金、头息等,如果没有在规定时间内还款,每天罚息高达借款金额的7%~8%,如果逾期还不上,这些不法分子便会推荐学生去另一个平台借款,如果钱一直还不上,他们会短信电话威胁,发送虚假律师函,在学校张贴借款人欠款海报等,通过一系列恶劣手段逼迫学生还那些莫须有的钱。
  3.3 不断披着新“外衣”出现在校园
  校园“套路贷”最可怕之处在于它的“套路”,当他们的一般套路被大家广知之后,他们总是能迅速根据市场情况,想到新的套路来诱骗学生,让人防不胜防。最开始被人熟知的校园“身份证套路贷”便是诱骗学生通过刷身份证、学生证来申请违规信用卡,然后向学生收取手续费、保证金等违法费用来达到占有学生财产的目的,当学生对这类套路有所了解时,不法分子迅速改变手段,通过“刷单贷”来诱骗学生,当各高校采取措施预防“刷单贷”,校园“套路贷”又披着新衣,变身“美容贷”“求职贷”“培训贷”等又一次出现在校园里。
  而现在对于这些多变的“套路贷”只能做到事后防范,还不能做到事前打击,只有当受害者不断出现时,才能意识到又有一种新型校园“套路贷”出现,然后告知所有学生要谨慎,换句话说防范之心是建立在受害者的经历之上的,这是很可怕的,意味着如果不能走在不法分子前面,就要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4 校园“套路贷”屡屡得逞的原因
  在我国经济全面发展的背景下,社会总体的消费观念已经发生了质变,信贷消费渐渐成为风尚。而当代大学生作为新时代独特的消费群体,他们对于新产品新概念的接受能力强,消费过程中表现出较强的依附性,崇尚个性,追求变化,是消费群体中需求量比较大的类型。在当前消费信贷日益流行的背景下,不管是从学生自身来说,还是各互联网金融企业看中大学生群体这一市场利润而言,大学成为“套路贷”重灾区,校园“套路贷”遍地开花,都看似无可厚非。
  4.1 从大学生消费群体角度分析
  时代的发展自然带来观念的变迁,21世纪的大学生的消费观念已经不再是生存消费的低层次,其往往表现为享受生活型,这是当前大学生消费的基本理念。他们正值青春,关注流行与时尚,追求名牌。通过对大学生消费结构的调查来看:日用品消费上,46.8%的学生会选择国际品牌,23%的学生会选择国内知名品牌;他们追求与众不同,越能展现他们的与众不同,越能成为他们消费的领域,因此,限量版商品便成为他们所追求的;他们对新鲜的事物充满好奇心,因此当电商平台推出“先消费,后付款”的消费模式时,他们也毫不抗拒,会接受这一新的消费模式。消费理念的改变使得现阶段大学生群体不顾自己实际的消费能力,而出现超前消费、攀比消费、毫无计划性地消费,当自有资金满足不了消费欲望时,便给了校园“套路贷”不法分子可乘之机。
  4.2 从放贷人角度分析
  在当前消费信贷日益流行的背景下,大批互联网金融企业进军大学生信贷消费市场,在2014年,随着互联网金融市场及P2P平台的井喷式增长,针对大学生信贷消费的公司已达到30余家。对于不法放贷人来说,藏匿在众多网贷平台中,以小型贷款公司伪装自己,为他们实施罪行提供了便利。
  非法机构抓住在校学生普遍不了解各信贷公司资质的特点,藏匿其中,往往通过为学生“量身打造”其需要的贷款合同,加之诸如“无担保,无抵押,即时放贷”的虚假广告来诱骗学生贷款。再加上非法机构给出的门槛极低,而且容易操作,学生在申请时填写一些基本信息就会审核通过,随即获得借贷资格。一旦有学生在该平台上申请注册借款,非法机构便会牢牢抓住该学生,一开始会对学生极其客气,满足学生的一切要求,让学生以为自己捡到一个一个大便宜,自愿落入他们设好的圈套中,等學生反应过来自己落入校园“套路贷”深渊中,一切为时已晚。而且一些合法贷款平台为了抢夺大学生客户,不考虑在校学生的实际还款能力,随意提高放贷金额,导致一些学生贷款金额远远超出自己的偿还能力,在还款到期之日只能再从别的平台借款,间接给校园“套路贷”不法分子做了帮手。
  5 校园“套路贷”治理的难处
  5.1 行为人作案手段复杂,证据取证存在困难
  从“校园贷”作案人角度出发,他们相较于需要贷款的大学生,了解更多的法律知识,从而钻法律的空子,来打造他们眼中“告不赢的校园贷”。法律讲究的是证据,而骗子却拥有完美的证据链条。“校园贷”犯罪的行为人会将每一份证据包装成“合法性证据”,比如在放贷过程中采用虚构事实、隐瞒真相的方法骗取被害人财务,让被害人书写超过实际借款数额的欠条并刻意制造银行流水留下“完美的证据链条”。以服务费、保险费为由扣除部分本金,被扣押部分也按期计算利息,将贷款合同约定的贷款利率控制在合法范围之内,以此来逃避法律责任。而且在“校园贷”犯罪案件中,被告人的反侦察意识较强,不认罪甚至零口供的被告人较多,甚至在多人犯罪的案件中,相互推诿、各执一词的情况数不胜数,仅靠被害人的一面之词,难以给作案人定罪。
  5.2 大学生资金需求强劲,信贷市场治理难
  近两年,大批互联网金融企业进军大学生信贷消费市场,这些企业通过验证学生的个人信息,为学生提供分期购买商品、预借现金等服务。不管是受到社会不良风气的感染,还是受到众多信贷机构的刺激,确有一些大学生选择过度消费、透支消费、提前消费,炫耀和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和享受欲,他们对资金有着强劲的需求,当然也有一些学生是出于正当理由有资金需求,不管是什么原因,这都表明,大学生群体有强劲的借贷需求,想要通过降低大学生借贷需求来解决校园“套路贷”问题,似乎不现实。
  而为大学生提供信贷服务的机构大多是互联网金融企业,他们开展的是线上业务,对于那些混迹在众多互联网借贷机构中的非法机构,监管机构也很难发现他们,更别说事前打击了。学生依赖于网贷,一方面是这种方式更符合现阶段学生一切都利用互联网的习惯,另一方面是因为正规商业银行很少在校园开展小额信贷业务,以至于大学生去正规银行贷款时会面临手续繁杂、条件苛刻、门槛较高、审批缓慢等问题,难以贷款成功。所以可以设想,学生网贷的情况将会一直存在,那么想要解决校园“套路贷”问题,就必须要想办法规范互联网信贷市场,如果不能有效规范互联网信贷市场,那么校园“套路贷”问题恐怕难以杜绝。
  6 防范校园“套路贷”的对策
  6.1 高校发挥安全防范主导作用,提高学生防范意识
  在项目实践过程中,不管是在走访调查,还是在问卷调查过程中都发现,多数学生在面对 “三分钟审核,五分钟放款”的贷款时,丝毫不觉得自己是在面对“套路贷”,反而有想贷款的冲动。由此看来,一些学生并不能识别出校园“套路贷”,更不知其危害性,所以向在校学生宣传教育校园“套路贷”及其危害性,提高学生防范意识,是治理校园“套路贷”的一个有效途径。
  高校在防范和预防大学生受到“套路贷”迫害进程中,应发挥安全防范主导作用。通过走访一些高校,发现部分高校确有在采取一些措施,比如在校园里的流动公告栏上张贴相关海报,还会拉起横幅,上面写着抵制校园“套路贷”的标语,或者印发防诈骗告知书,让全校学生签字等,但结合当前校园“套路贷”频发情况以及学生反馈,发现高校这些措施并不能达到预期效果,高校在认真执行,但是对学生来说,这些流于表面的教育方式,并不能吸引他们关注,也不能给他们带来震撼,他们感受不到校园“套路贷”的可怕之处,自然没有防范意识。高校要想达到防范预期,应该注意自己宣传教育的方式,要能真正触及学生。   在这个互联网时代,在校学生人手一部手机,应该充分利用手机上的微博、微信、公众号、小程序等工具,通过这些学生每天都会主动接触的工具来进行宣传教育工作。学校可以在自己的官方微博上多发布一些有趣的防范校园“套路贷”的漫画,漫画的来源可以是全校范围内有奖征集,然后让同学们有奖点赞,转发。微信公众号也是一个很适合宣传教育的平台,笔者所在的项目小组正在致力于创建出一个“反套路”公众号,就是用来帮助学生抵制校园“套路贷”的。下面笔者将简述公众号,供各高校参考。
  公众号将由三个板块组成,分别是专家解读、网贷平台和模拟体验。
  在“专家解读”板块,主要是法律专家对“校园套路贷”相关案件涉及的法律知识解读的视频,并就个别案例给出建议,比如在案例之初,身为法律小白的学生们有什么技巧来识别这是否为“套路贷”,或者是在陷入“套路贷”案件中,学生如何采用法律武器来保护自己。在“网贷平台”这一板块,分析众网络贷款平台的安全性,帮助学生们了解自己所接触的贷款机构是否有正规资质。在“模拟体验”板块,设定一些情景,模拟校园“套路贷”的惯用手段,让学生们亲身体验一下,初始的1000元借款是如何被一步步套路而变成10万元的。只有亲身体验过,才能深知校园“套路贷”的可怕,在面对任何贷款的时候,提高防范意识,多一份谨慎。
  6.2 相关部门发挥安全防范辅助作用,提供法律援助
  由于“套路贷”作案人的作案手法复杂,形式变幻多端,仅仅依靠学校的宣传教育还远远不够,相关部门也应当在政策、能力许可的范围内,为高校提供尽可能多的法律知识援助。“套路贷”的社会危害性极大,治理“套路贷”刻不容缓,社会相关部门应该承担起自己的责任,积极献计献策,出人出力,成立“套路贷”专案小组,与高校负责部门携起手来,共同商讨治理良策。当有学生受到校园“套路贷”迫害时,相关部门更要主动承担法律援助的责任,积极引导受害人向公安机关报案,检察机关及时介入侦查、提起刑事诉讼,最大限度保护当事人的合法权益。
  6.3 规范信贷市场,为学生搭建正规融资渠道
  众所周知,校园“套路贷”的流行,主要还是市场需求,校园金融需求是一個无法禁掉的巨大市场,在互联网信贷企业不断发展期间,非法机构也在不断改头换面,更好地藏匿在众多借贷平台之中。在学生们还不能自主识别校园“套路贷”时,需要监管机构主动承担起为学生营造良好的信贷市场的责任,对全部互联网借贷平台进行严格审核,规范这些平台的贷款审核流程,制定最低贷款标准,禁止平台为了盈利随意放低门槛、大额贷款、无实质性的审核等行为,并建立网络借贷平台“白名单”和“黑名单”,通过高校对学生广而告之;公安机关与监管机构应联手建立举报平台,鼓励被害人勇敢说出自己被骗的经历,对涉及的平台严格调查,如果发现确有违法诈骗行为应该严厉打击,更有甚者取消其经营资质,如此一来,敲打各信贷机构审视自身。除此之外,政府机关也应出面帮助高校与正规金融机构建立战略合作关系,为高校学生贷款搭建正规融资渠道。
  参考文献:
  [1]邓秀焕.大学生信贷消费市场前景分析[J].现代商业,2015(17):282-284.
  [2]刘倚帆.校园“套路贷”案件的打防对策研究[N].湖北经济学院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20(6).
  [3]赵祖斌.青年“培训贷”的法律风险防控研究[J].当代青年研究,2020(5).
  [基金项目]上海海洋大学经济管理学院2020年度校级大学生创新活动计划项目“恶性‘套路贷’的治理研究”(项目编号:X202010264115)。
  [作者简介]李文瑞(2001—),女,汉族,安徽人,研究方向:金融学;李丹洋(2001—),女,汉族,云南人,研究方向:金融学;赵薇(1999—),女,汉族,河南人,研究方向:物流管理;韩漪琦(2000—),女,汉族,上海人,研究方向:物流管理;陈懿(2000—),女,汉族,上海人,研究方向:金融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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