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羌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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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羌塘最简单,简单干净,远离世俗。羌塘也最复杂,人性的缺点在这里会被无限放大。
  这里是生命的禁区,也是法律规定的禁区。但当你真正深入空无一人的羌塘腹地,你会发现这里其实是一片法外之地——主宰一切的不是法律,而是你自己。
  2019年4月24日,“徒步爱好者羌塘无人区失联30多天”的新闻迅速传播。李志森和林夕历时44天横穿羌塘无人区1500公里。失联者正是他们的队友冯浩。
  几十天后,事情发生了戏剧性的一波三折——冯浩靠着吃草根活着走出来。但面对管理局的惩罚,穿越者却拒绝上交违规穿越的罚款。
  正如白岩松主持的一档央视新闻节目开场说的:“先是拒交罚款。后向社会道歉,有人表示将不再违规穿越,有人却说要继续挑战。征服不能变成伤害,挑战不能变成挑衅。《新闻1 1》,今日关注,无人区,不是法外之地。”

  羌塘,又一次进入大众视野。

组队


  3个年轻人组成了横穿羌塘的队伍。但如果你认为这又是一次愚蠢驴友的不自量力,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3人中,林夕有穿越羌塘的经验。林夕的男友冯浩有高海拔攀登经验。李志森不仅穿越过羌塘,还攀登过多座高海拔雪山,体能过人。
  李志森曾在2017年历时33天单人自力横穿羌塘。
  那次横穿险些失败:在一开始就被5名骑着摩托的藏民围住,押到附近的检查站,被当地武警要求登记。后来才侥幸闯入了无人区。
  2019年,25岁的李志森计划再次穿越羌塘,同时完成无人区内3座6000米以上雪山的速攀:若拉岗日、耸峙岭和一座无名山峰。他希望借此能获得“中国户外界的奥斯卡”——《户外探险》杂志颁发的中国户外金犀牛奖。
  早在2015年,羌塘无人区——其实它真正的名字应该叫做“羌塘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就已经发布禁令,禁止一切单位或个人进入自然保护区开展非法穿越的活动,并在无人区的重要路口设立了73个管理站。但29.8万平方公里的羌塘无人区,一纸禁令并没有什么实质的约束力。
  羌塘,依然是众多民间探险者如“珠峰”般的至高荣耀圣地。
  横穿羌塘也是林夕的梦想,她也一直想找人组队穿越,这样的队伍并不好找。2017年她曾和队友二人历时27天,从双湖到茫崖,纵穿羌塘。当她听说李志森在组队穿越时,便联系他并加入了穿越的微信群,几番沟通,最终确认加入。
  冯浩是林夕的男友,他之前并不认识李志森,只是看过李志森穿越羌塘的帖子。如果不是因为这次穿越,他和李志森应该不会有更多交集。
  冯浩曾攀登过尼泊尔的初级技术性雪山岛峰,和中级技术性雪山阿玛达布朗。他也想过冬季单人横穿羌塘,从2018年8月开始准备,两次到达出发地点,均被当地人发现劝回。此次穿越,冯浩更多是陪林夕一起。他还带了一对冰镐,计划攀登岗扎日峰,可可西里和羌塘交界处的一座海拔6305米的雪山。
  三人队伍的组合看似可靠,实则不然。
  三人穿越目标不同,对装备的理解以及户外理念均有差异。出发前三人并没有一起探险过,冯浩是在出发前1个月左右加入穿越队伍的,出发前一两周才第一次见到李志森。在行前的背包赞助协议上,只出现了林夕和李志森的名字,而冯浩并未签字。
  2019年3月5日凌晨5点,为避开起点附近的检查站,3个人趁着夜色出发,开始了1500多公里的羌塘无人区穿越。
  第—天,问题就出现了。李志森和林夕双双失温。由于出发前没有测试装备,林夕的帐篷帐杆坏了,搭不起来。在搭好李志森的帐篷后,失温的林夕马上钻了进去取暖。冯浩的状态好些,他蹲在李志森的帐篷门口和他们聊天,用自己的反应堆帮林夕烧水。
  李志森和冯浩使用的都是双人帐。冯浩的1.1公斤超轻帐篷原打算作为备份,没想到正好用上了。李志森的帐篷3.7公斤,有门厅,显得稍微宽敞些。林夕的状态很不好,当晚睡在了李志森的帐篷。
  李志森在微博中写道:“今晚我和林夕住一个帐篷。真的是我不需要这样的照顾!我现在在考虑……”“要不要脱裤子睡觉,穿太多翻身很困难。”(随后这两条微博被李志森删掉)这些话让外界议论纷纷,有人猜测这就是冯浩离队的原因。
  冯浩事后回忆说,自己很坦然,极限户外环境下混帐可以理解。

分別


  身处无人区,李志森通过卫星通信设备与外界保持联系,朋友根据他分享的实时位置和轨迹,在户外论坛图文直播。此次穿越的直播帖显示,三人队伍交替领航、多次走散:
  3月7日,李志森和林夕走失,直到凌晨才找到营地;
  3月10日,李志森因为走得太快,和林夕、冯浩走散;
  3月13、14日,提出离队独行的冯浩两次掉队;
  3月15日,在邦达错湖面,冯浩彻底离队,并自此失联;
  4月14日,李志森和林夕走散,次日才找到。
  3个人一般会提前一天商量第二天怎么走,不过毕竟在无人区,只能确定大概路线,具体的露营位置还得看当天状态。冯浩回忆,有天晚上走散了,两个人相隔1公里左右扎营,他和林夕打手电当信号。3月初的羌塘夜晚气温低至零下30℃,冯浩怕林夕有危险,便出去找她,找了半小时没有找到。第二天问起此事,林夕也表达了自己对冯浩的担心,不过那晚却没有出帐篷找他。

  冯浩便是在一件件小事的积累下,产生了离队独行的想法。真正让冯浩决定离队的事情,发生在穿越的第9天。
  那天冯浩早上起来拉肚子,让林夕帮忙收下帐篷。冯浩回忆:“她拒绝(没有帮我收),收帐篷(大概只需要)5分钟吧。”他上完厕所,才发现林夕和李志森已经出发先走了。
  冯浩出发晚,又没有戴雪镜,在过雪坡时雪盲耽误了将近1小时。一整天都没有碰到队友,也没有看到车辙印,他还在纳闷是不是队友走错了。
  按照之前商量的线路走,直到凌晨12点,冯浩才遇到队友。他们隔着帐篷聊了几句,冯浩这才得知,当天林夕和李志森没有等到自己,就擅自改变线路。
  次日早上,冯浩便提出分开走。李志森说,还是一起走吧,“别让别人觉得我抢了你女朋友。”林夕也说了一些气话。一番交涉,3人分了物资。冯浩自己提前准备了20多种药品,李志森和林夕并没有带药,分开时,冯浩将药品分给他们一些。
  当天,冯浩比李志森、林夕晚出发,一路都刻意和前面保持距离。当晚,李志森和林夕很晚才扎营,冯浩也在附近扎营。
  睡过一晚之后,冯浩明确表示,自己要一个人走:“我们以后不会再一起玩了。”这一天是3月15日,他们分开了。
  同样散伙的不仅仅是三人小队,还有冯浩和林夕这对情侣。分开后,为避免重遇,冯浩穿过邦达错后特意休息了一天。他给自己准备了40天的食物。按照自己的计划,40天左右他就能走出去。
  3月29日,冯浩到达羊湖。他喜欢这里的风光,就多停留了一天。李志森、林夕在四天前就已经到达这里。3月31日,在羊湖冰面,冯浩的自行车轮胎卡进了冰缝,整个人滑出去七八米。韧带肿得厉害,他用扁带把左膝固定,腿无法弯曲,行走变得很困难,他只能推着自行车一步步向前挪。一天最少时只能走2公里,最多也就10公里左右。
  就像是愚人节前夕的玩笑,冯浩就这样拖着伤腿从3月走进了4月。

独行


  在分开穿越的日子里,李志森和林夕一组也在按预定的计划推进,直播帖记录了二人的行踪。
  3月份的羌塘寒气逼人,直播帖显示:“晚上在-30℃到-40℃,早上-20℃。3月份实在是太冷了,李志森和林夕都冻伤了。李志森的手已经冻出了水疱,双脚的趾甲都快要冻掉了,每天走路都很痛。”
  在3月下旬,由于日出时间晚,他们提到每次都是九点半才起,十一点才出发。晚上快九点太阳落山,一般到八点多天还亮的时候就扎营做饭。由于林夕帐篷的帐杆坏了,李志森和林夕只能挤在李志森的帐篷里。“每天都把我挤得跟小鸡子似的。”李志森在帖子中抱怨道。
  冯浩在羊湖摔伤的时候,李志森则开始耸峙岭西峰的速攀。最终用4小时38分登顶6333米的耸峙岭西峰——耸峙岭所在的木孜塔格山脉,被美国权威山峰网站Summitpost誉为“地球上最难到达的山区”。10天后,李志森又登顶了海拔6049米的若拉岗日雪山。
  在他们穿越的第38天,早上收帐篷时,大风吹跑了李志森的帐篷,他们不得不又抢修了林夕的帐篷,虽四面透风,但破帐勉强可以用。在穿越的最后几天,李志森和林夕走散了,李志森用救生睡袋和羽绒睡袋撑了一宿。直到李志森找到一家牧民,通过牧民的对讲机联系到了林夕。
  4月17日,李志森和林夕到达青海省格尔木市附近的雁石坪镇,完成了羌塘横穿。
  冯浩的穿越却十分艰难。天气转暖,冰雪开始消融,路也难走起来。食物比他预期消耗得更快,他经历过两次食物失控,曾一顿吃掉6包山之厨冻干食品,也曾一次吃20多个士力架,能用冷水则绝不烧热水。他开始严格控制食物。

  距离最近的牧民点还有200公里时,冯浩决定丢弃自行车,只带上保命的装备,轻装徒步行进。食物都吃光了,他开始吃带来的药,含片嚼完后,靠碳酸氢钠中和胃酸。益生菌也当做食物来吃,后来实在没办法,冯浩只能吃草根。一路全靠着拄登山杖才能撑下来。
  到达预计的牧民点乌兰乌拉,这里却空无一人。想象中牧民点的美食一样都没出现。崩溃之下,冯浩躺在草地上放空了一個多小时。
  他太饿了,跑去翻垃圾,希望能找口吃的,最后只找到半瓶酸掉的牛奶。他差点举起来喝了,毕竟带着拉肚子的药。可万一真吃得拉肚子,以自己目前的状态,肯定走不出去。
  冯浩冷静下来,开始研究地图,如果徒步70公里就可以到占木拉村,那里一定有人。他再一次扔掉一批物资,向着村子的方向轻装前进。
  5月4日,距离村口还有10公里,冯浩遇到一支工程队。他们要开车去无人区打井,因为有吃有喝,冯浩又跟着车队进了无人区。
  在救援过程中,搜救队发现了冯浩穿越时留下的车辙,判断冯浩基本是按照原定计划走的。5月5日,在乌兰乌拉湖东侧50公里处,冯浩遇到了前来搜救的警车,冯浩被搜救队找到。此时冯浩已经进入无人区62天,独行了51天。
  李志森和林夕在警车上。冯浩回忆到当时的场景,李志森在旁边拍视频,“现在想想应该(是),李志森认定我死了,看到我有点无语,估计是这样。结果特么的我屁事没有,你说尴不尴尬?”

罚款


  29.8万平方公里的羌塘自然保护区平均海拔在5000米以上,分布着众多湖泊、雪山、冰川,鲜有人居住,堪称“生命禁区”,搜救难度非常大。
  当地警方接到搜救任务后,安多县和阿里地区相关部门人员全力搜救,日土县成立了工作队,出动了近百名队员、十几辆车以及二十几辆摩托车参与救援,很多管护站用完了原计划一个月的油料费。
  5月6日,安多县林业局对非法穿越羌塘的李志森、冯浩、林夕3人作出行政处罚,各罚款5000元。对此,李志森表示接受。冯浩和林夕分別提出了质疑。一时间,羌塘穿越者再次被媒体推上了风口浪尖,“拒交罚款”的新闻铺天盖地。
  羌塘上一次引起社会轰动是在2017年。户外爱好者刘银川在羌塘失踪。同年,李志森、林夕分别完成人生中第一次羌塘穿越。
  2017年4月,西藏自治区林业厅发布《关于禁止在羌塘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组织非法穿越活动的公告》。公告再次重申:“严禁在羌塘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组织或进行非法穿越活动,严禁通过羌塘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向新疆阿尔金山、青海可可西里国家级自然保护区进行非法穿越活动,否则将依法严肃查处。”
  “我们并不是拒交。”冯浩表示,非法穿越无人区是自己的错,也愿意承担搜救费用。他觉得5000元的最高罚款有点高,“不是5000元高,是顶格(处罚)高”。如果不能降低罚款,他也会接受。
  西藏那曲市安多县自然资源局局长拉巴,在接受央视采访时提到,2019年1月到5月,包括李志森、林夕、冯浩在内,自然资源管理局共发现17人非法穿越自然保护区,大部分都处以5000元顶格罚款。
  林夕发表在快手上的声明则表示,之前在阿里参加救援期间,已经作出过处罚决定。所以当玛曲县再次提出处罚时,希望就此复议,想了解到底应该是走哪边的罚款。加之说了一些气话,就变成了后来媒体报道中的“拒交罚款”。最后经过沟通和教育,冯浩和林夕同意接受处罚决定,并上交罚款。
  我们把这篇稿子发给李志森,以进一步确认其中的一些细节。李志森看过文章后说,冯浩怎么说都可以。他不愿重提旧事。他说:“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对他们精神世界的忽视,对他们体能的忽视,对他们脾气的忽视,他们做了他们能做的,而我却不是一个合格的领航员。”
  我们也把这篇稿子发给了林夕,她也“不愿再重提旧事、私事”。
  “以后再也不会去羌塘了”,冯浩在采访中表示,他会在法律允许的条件下开展户外运动。羌塘环境脆弱,他为自己弃车所造成的环保问题深深抱歉。他会积极地参与到城市中的环保项目中,希望能够为环境做点什么。
  羌塘是生命的禁区,也是法律规定的禁区。但当你真正深入空无一人的羌塘腹地,你会发现这里其实是一片法外之地——主宰一切的不是法律,而是你自己。
  羌塘最简单,简单干净,远离世俗。羌塘也最复杂,人性的缺点在这里会被无限放大。
  如今,李志森、林夕都和冯浩闹掰,微信互相拉黑。
  冯浩还记得,跟林夕分开的那一天,他很失望。他还记得前一晚他看到了流星:“我还许愿要好好在一起呢,看来我许错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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