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扇生活大门的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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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组为芸芸众生已经长期仰视的思想偶像——马克思与恩格斯,一种姿势保持的太久,终究很累,何况还是仰视!终于一本轻松的格言集,给了我们一个平视偶像的姿势,这种平视其实更人性,也更贴近马克思与恩格斯的心灵世界。
  这就是《人所具有的我都具有——马克思恩格斯人生格言》(陈力丹编,以下简称《格言》)一书试图呈现给我们的东西——马克思恩格斯的丰富人生,而不仅仅是革命。
  
  从神性的单调到人性的丰富
  
  谈到马克思和恩格斯,太多人不自觉地联想到革命导师、理论巨人诸如此类的形象。历史在人们的心灵上镌刻了这样的刻板印象:马恩似乎只与革命有关,只与那些深刻复杂、枯燥僵硬的理论相联系。除此之外的事情,人们所知有限。
  《格言》一书跨越了那种传统的刻板印象,告诉我们,马克思与恩格斯不仅关乎革命和理论,他们还是丰富立体、有喜有忧的普通人。
  “人所具有的我都具有”, 正是在说,马克思恩格斯首先是人,其次才是伟人,这一点经常被遗忘和忽略,这也是社会心理中的常见现象。为了补遗和还原,《格言》一书展现了“作为青年、学生、丈夫、家长、朋友、居民、学者、长辈、思想家,总之作为普通人的马克思和恩格斯”,“汇集了他们关于人生观各个方面的名言和极为精粹的哲理性论述,并对他们各方面的人生观做了概述。其中的大部分对一般人来说是陌生的。”
  书中随处可见的口头语散发着浓郁的生活气息,比如热恋中的马克思对爱情不惜热情赞美和热烈追求,他断言“爱情使人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人”。再比如恩格斯愿意把“享受”抬到很高的地位,“人不仅为生存而斗争,而且为享受,为增加自己的享受而斗争”, 他引证这样一句话来表达他的观点,可能超出很多厉行简朴的人们的想象,如此等等。
  人的丰富性由此跃然纸上。“他们是思想深刻的哲人,也是感情丰富的男人;他们是事业的无私献身者,也是隐私的痛苦承受者;他们在学业上具有高尚的品格,他们在生活上具有孩子般的天真,他们生活在清高与世俗的夹缝中。”这种对马克思与恩格斯的形象还原,拉近了当代人与100多年前的马克思与恩格斯的心理距离,拉近了巨人与常人的距离。从神性的崇拜到人性的亲近,从革命的宏大到生活的平易,从枯燥乏味甚至僵化的理论、简单化的脸谱到丰富生动的历史面庞,马克思与恩格斯在这里走下神坛,走出灵光,走入我们的生活感受之中。这种形象的变迁当然不是对伟人的否定和颠覆,不是继神化人物之后的俗化回潮,而是突破单调之后的丰富,走出平面之后的立体。
  马克思与恩格斯人性的丰富当然在语言上有所表现,所谓“风格即人”,他们的语言并非千篇一律、陈腔滥调,而是表现出极大的丰富性。
  而人们常常看到的马克思主义的各种版本教材,往往因阐述者的仰视而循规蹈矩,因解读者的谨慎而保守,因传播者的崇拜而教条僵化等等。那些被改写或者被转述的文本,失去了文字当中本来具有的那种独特的生命力和澎湃的激情,以及作者的个性。这实在是非常遗憾和可惜的。
  因此,回到马恩原著,摒弃陈词,找回鲜活,是《格言》一书的自觉追求。埋藏在浩浩的50卷巨著的《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之中的,是一个又一个名言警句,包含着精粹的哲理。这些句子很好地传达了马克思与恩格斯的深邃思想和动人情感,写作风格平易近人,有激情有理性,语言生动鲜明,灵动丰富,与时代的激荡、与思想的睿智相辉映,字里行间风生水起,波澜壮阔。
  
  严肃而轻松,非浅薄“愚乐”
  
  在通俗读物泛滥成灾,演义戏说各种心得层出不穷的今天,少有严肃作者肯把时间精力花在通俗读物的写作上。但是,生活需要学术研究的滋养。高端的学术也应该汇通江湖,反哺社会大众。因此,接通学术与生活,让书斋沟通社会,始终是知识分子无法抗拒的内心冲动。也许正因此,才有了这样的一本小册子。
  时评家马少华说:“以陈力丹这样一位国内一流新闻传播学者,编一本‘人生格言’,可能有人感到奇怪。但我知道:这是他二十多年来通读《马恩全集》、研究马恩新闻传播思想的‘副产品’而已。”通读马恩全集,几十年的学术浸淫,这是编著这本书的知识和学术基础。大手笔写小文章,方能举重若轻。这就赋予了《格言》一书一个宝贵的品质:可资“引证”——不误导读者、不歪曲原著,构造历史的真实,做到了“忠实历史、揭示人性、体现细节”。
  格言体的好处是短小精悍,易于记忆诵读,降低阅读成本;不足却是“任何语录都有断章取义的成份”,缺失了格言出处的语言环境,理解上容易产生偏差,甚至把丰富深刻的思想简约化为口号。编著者提示,“若对他们的某句话感兴趣,请根据提供的卷页,再去翻翻原著。”编著者特意标注了每则格言的出处,具体到出自马恩全集或者选集的卷数和页码,以达到简约与丰富的有机结合,
  另外,马恩谈论问题的语言背景非常丰富,不解决这些语言背景会给理解格言造成障碍。为了解决这一问题,编著者还特意写出注释,集中罗列在每章之后,以备查考。
  这并非是迎合大众的著作,不准备不计代价地取悦这个娱乐社会的饮食男女。这是学术走进生活的普及。这比一些靠忽悠取得大众聚焦的流行文化要有益的多。当然,如果普罗大众热情欢迎以致一时畅销,则证明公民阅读档次的普遍提高,跨越了浅俗的感官刺激追求,这是娱乐至死的社会福音。
  望子成龙的家庭可以此书给孩子以责任和健康的生活观,埋首书斋的学者可在疲惫时换得片刻的轻松。工作中经常接触马恩思想的人群,可以得到破除常规的别样风趣,它揭示马恩的另一面,丰富而人性,这是一本透露好多“不知道”的书。
  这就是呈现在面前的《人所具有的我都具有——马克思恩格斯人生格言》。一种不需要皱紧眉头阅读的著作。一种可以把轻松的阅读和严肃的思考融合的著作。一种可以试着翻阅常有启发、提示和意外之乐的著作。这个著作等待帮您开启不常开阖的马恩的生活大门。“吱呀”一声,您走进了历史,您激活了当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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