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细把江山图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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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画《江山如此多娇》

  1959年建成的人民大会堂,是新中国重要政治活动场所和代表国家形象的标志性建筑。与之相映生辉的,是装饰于迎宾大厅的巨幅国画《江山如此多娇》,尽展磅礴气势与璀璨风采。虽历经60余载,依然光彩夺目,不愧为凝聚政治家与艺术家睿智的鸿篇巨制。

一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


  为了迎接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10周年大庆,展示新中国成立以来所取得的光辉成就,自1958年起,北京开始兴建人民大会堂、中国革命历史博物馆、民族文化宫、北京火车站等一批具有标志性意义的建筑,一年多后土建工程基本结束,旋即紧张进入内部装修。被列为重点的是号称“首都十大建筑”之首的人民大会堂,它将作为国家最高权力机关驻地和国家重要政治活动场所。而它的迎宾大厅又是重中之重,国家领导人将在这里接待中外贵宾并举行国事活动。这里是面向全国乃至世界的窗口,需配备装饰相关美术作品。为达到应有的艺术水平,国务院办公厅决定由中国美术家协会和荣宝斋负责。经过反复斟酌,遴选南京画家傅抱石和广州画家关山月各绘一幅大画,北京老字号画室荣宝斋负责物资保障以及装裱辅助工作。
  接到为新建成的人民大会堂作画的紧急电召时,傅抱石刚从长沙、韶山参观写生返回南京,忙于湖南人民出版社邀约的《毛主席故居》组画创作;关山月正辗转法国、瑞士,受国家有关方面委派,主持在欧洲巡回的“中国近代百年绘画展览”。之所以选中他们承接这一重任,固然在于他们二人分别为中国画坛颇具影响的金陵、岭南两大绘画流派代表人物,都有深厚造诣与精湛技艺,山水、人物皆能,更为主要的是他们破除了在中国画问题上的保守主义和虚无主义的思想束缚,遵循党的为工农兵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的文艺方向,致力于传统技法的继承、创新和发展,坚持深入生活进行创作,运用中国画法反映新中国的缔造历史和现实新貌,成绩突出。
  傅抱石与关山月于1959年7月初匆促赶往北京,下榻于距人民大会堂不远的前门外东方饭店。他们随即得知作画任务有所变化,由原先分别各画一幅山水画,改为合作画一幅大画。时任国务院副秘书长兼办公厅主任的齐燕铭,受周恩来委派,直接负责人民大会堂的建设和装潢,与北京市副市长吴晗,中国美术家协会副主席蔡若虹、华君武一起,陪同他们到现场参观并作布置。
  从面临长安街的北大门进入人民大会堂,经过宏伟宽阔的门厅,沿8米宽、62级汉白玉楼梯,抵达二楼就是迎宾大厅,左、右两侧分别通往国宾会谈厅和国宾宴会厅。大画将置放于大厅中央阶梯上方墙面,作为国家领导人欢迎贵宾及合影留念的背景。这一位置原拟制作一座浮雕或一幅刺绣,因竣工启用已经来不及制作,加之有不同意见,认为此处不适宜摆放工艺品,遂决定改用一幅巨型中国画取代。经郭沫若与吴晗提议,周恩来拍板,以毛泽东的《沁园春·雪》词意作画,题目就叫《江山如此多娇》。
  傅抱石与关山月一致感到,这是一项十分光荣而又相当艰巨的任务。因画作的悬挂位置极为重要,意義非同寻常,不是单纯的个人艺术行为,而是直接关系到国家形象和风度的展示。作品艺术质量要求高,实施难度也不小,不仅画的规模巨大,约略至少要7米宽、5米高,这在世界美术史上亦属罕见,绘制时间也很紧张,仅有两个来月。再就是两人画风明显不同,过去从未有过合作,能协调一致吗?在异常兴奋又忐忑不安中,他们开始了平生难得而又特殊的绘画历程。

陈毅:“应先抓一个‘娇’字”


  即将成为合作者的两位大画家,虽然早在20世纪40年代初抗战时期就已经认识,但没有交流过。那时,傅抱石在迁至重庆的国立中央大学和国立艺专执教,关山月在西南、西北流浪写生,每当各自举行画展,相互都曾到场观看。新中国成立以后,两人分别在南京、广州工作,除了在一些共同参加的全国性文艺会议上偶尔见面,亦无更多交往。如今在东方饭店门户相对、朝夕相处几天下来,两人惊奇地发现,彼此对艺术的见解几乎完全一致,讨论草图构思亦是开诚以见,或者你提示我补充,或者我否定你修正,敞开襟怀,并无拘束。后来,关山月回顾他们二人为何能够合作得如此好时,坦言:“无他。主要由于我们有了一个时代脉搏与传统根源的共同基础;有了‘笔墨当随时代’共同遵守的原则,都本着‘师古不泥古’‘师自然要主宰自然’和‘艺术不能脱离政治,但不是政治的附属’等共同的见解;以及在实践上各自均有一定的创作经验和较深厚的生活积累。这些都是我们能合作得好的条件。”
  然而,令他们颇费心思、大伤脑筋的是,即将绘制的《江山如此多娇》该从哪里落墨。虽然毛泽东的《沁园春·雪》早在重庆谈判期间就已公之于世,傅抱石第一次读到时就无限激动,深受感染,一直想用画笔加以描绘,但一直未找到恰切构思。此次付诸笔端之始,他与关山月以“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为具象,一连画出了几张草图,自觉不满意,观摩未通过。
  正当他们苦思冥想、深感乏力之际,齐燕铭请来了国务院分管文化工作的副总理兼诗人的陈毅,以及郭沫若、吴晗,一起为之“把脉会诊”。听了两位画家“题材实在太大,不大好把握”的反映后,陈毅与郭沫若异口同声地指出,首先要立“意”。
  陈毅着重提出:“‘江山如此多娇’嘛,应先抓一个‘娇’字。”怎样才能体现江山之“娇”呢?图中一定要包括“长城内外”“大河上下”,还要见东海,见皑皑的塞上雪山、郁郁葱葱的江南大地,地理包括东西南北,季节包含春夏秋冬。只有这样才能“娇”得起来,才能充分体现“娇”的本质,才能体现“多”的磅礴气势。
  两位画家一面细心倾听,一面掀起思想风暴,大有茅塞顿开之感。傅抱石的反应来得比关山月还要快,跟着联想到另一层意境,紧接着提出:要不要出现太阳?要不要出现人物?出现什么人物?   周恩来由陈毅等陪同到达。他热情地跟两位画家握手,亲切和蔼地表示慰问:“你们辛苦了!”接着说道:“没想到你们都还很年轻啊!”
  听完了陈毅关于绘画创作情况的简要介绍后,周恩来登上汉白玉台阶,站在《江山如此多娇》正面,聚精会神地久久凝视,随后移步两侧与上下台阶,变换不同角度和距离,从左到右、从远到近、从上到下,三番五次反复观看,间或与身旁的陈毅小声交换意见。
  傅抱石、关山月在一旁屏息注目,感到甚为意外,万万没有想到周恩来看得竟如此认真、细致、周全。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周恩来露出笑容,对两位画家说道:“我和陈老总的意见一样,都觉得画得好。我们感到很满意,画得很有气势嘛!”稍作停顿又说:“不过我觉得这个太阳太小了,和建筑物一比就显得不相称,看不出它的雄伟,其象征意义也就显示不出来了!你们看,我说得对不对?”接着又提出建议:“画幅也小了,至少加高一米,加宽两米,太阳也成倍加大。”
  周恩来说完,陈毅等都认为意见很中肯,傅抱石、关山月表示照办。周恩来临走亲切地对他们说:“时间不多了。画要改好,但要注意身体健康啊!”
  傅抱石与关山月都是第一次与周恩来面对面,于一笑一颦之间,真切感受到周恩来的谦和、睿智,他们分外感动与备受鼓舞,这成為抓紧修改和悉心加工的动力。经升高雪山、加大太阳等重新处理,最后完成的画幅,由原先宽5.5米、长7米,拓展至宽6.5米、长9米。
  与之相应的是,荣宝斋的张贵桐、刘金涛两位师傅精心予以修整,与先前补过的地方一样,完全看不出痕迹。两位画家不由赞叹他们,“有‘搬山填海、偷天换日’的能力”。
  装裱紧跟而上,因是从未有过的巨大画幅,仍由张贵桐、刘金涛率骨干工匠实施。他们根据多年实践经验,创新工艺操作流程,不仅做到精美,而且确保坚固。为增强画幅稳定性,防止出现爆裂,特别将画心背面用高丽纸和宣纸反复加厚达10层,再加经纬纵横的绫绢。

毛泽东挥毫题名


  装裱结束后,即从东方饭店运至人民大会堂。由于画幅过于庞大,汽车装载不下,只有人工搬运。当日天公不作美,竟下起雨来。荣宝斋派出专人将画卷起,用防雨材料包好,饭店出动10多个小伙子协助,浩浩荡荡肩扛行进,引来路人驻足围观。到达人民大会堂现场后,又通力合作忙了一个通宵,堂堂正正地挂到迎宾大厅前的墙面上,此时距国庆盛典已不足两天。
  与此同时,毛泽东从外地回到北京。齐燕铭闻讯立刻请示,请他题写画名。毛泽东欣然应允,连夜挥毫写下“江山如此多娇”六个行草大字,使用带有“中共中央办公厅”红色字头的特制宣纸,每张书写一个字,连写两遍共12页,并在认为好的字旁画上圈,复函中写道“供选择”。次日,请来中央工艺美术学院著名装饰教授张正宇,按最佳组合从左到右连接成横幅,再交大北照相馆拍摄并用整张相纸放大,每个字接近1米高,最后由北京美术公司最为擅长描摹技法的李方白、沈左尧,爬上脚手架进行摹写。他们先用蓝复写纸和铅笔,在画上勾出各字笔画轮廓,再蘸足墨汁填充进去。齐燕铭镌刻“江山如此多娇”印章,放大后钤于画上。至此,这幅气势非凡、意味深邃的巨画,终于大功告成。
关山月

  《江山如此多娇》作为新中国国家殿堂最为重要的公共艺术饰品,呈现于进入人民大会堂的国内外嘉宾眼帘。那跃然于画上中华大地锦绣河山的雄奇地域形象,生动展示了一个泱泱大国的壮阔襟抱与宏伟气度,具有撼人心魄的巨大魅力,赢得一致赞赏和高度评价。经《人民日报》《人民画报》等全国各大报纸杂志相继发布,产生了极为广泛的社会影响,令人们油然生发爱祖国、爱美好、爱自然的崇高情感。美术界更是反应热烈,认为其成功地实现了反映时代风貌与承续传统笔墨的完美结合,是中国画发展道路上里程碑式的杰作。
  《江山如此多娇》虽获誉隆盛,但在傅抱石、关山月看来,仍有不尽如人意之处。毕竟巨幅画作完成时间有限,而且又是不同画风初次糅合,两人均认为还是可以补正的,不久便向有关方面提出重画。1961年5月,他们再度联袂进京着手实施,专门开了征求意见会,打算在原有基础上改进提高。周恩来闻悉后,认为原画还是很好的,同时考虑到傅抱石年龄增长,体力已逊以前,怕其劳累过度,决定不再重画。因两位画家已来,于是特意安排他们去东北游览写生,并让中央新闻纪录电影制片厂派人随行拍摄。他们非常感谢周恩来的亲切关怀,极大焕发了创作热情,在近四个月时间里,足迹遍及吉林、延边、长白山、哈尔滨、牡丹江、镜泊湖、沈阳、鞍山、千山、抚顺、旅大等地,辛勤作画百余幅,这段时间成为他们一生中的创作密集期。游览结束,他们共同举行写生画展,并出版了写生画选,为美术界所瞩目。
  需要提及的是,当年荣宝斋对《江山如此多娇》的装裱堪称完美,但历经岁月沧桑,还是难以避免自然损坏,至1990年夏,画面出现发黄变旧、绷出裂口等问题。鉴于此,全国人大常委会领导作出决定,临摹复制一幅供悬挂使用。消息传出,很多美术单位甚至个人都争相担当临摹重任。人民大会堂管理方领导经过反复比较,决定仍由荣宝斋接手。荣宝斋指派临摹复制专家孙树梅、米景扬,连同两名年轻画家担任助手,组成临摹班子。经过近一个月努力,终于圆满完成这一任务,效果几可乱真,最后还特意在画面上加了一遍专门调制的“旧色”,使之接近悬挂30多年所呈现出的稍感黄旧的面貌。人民大会堂管理方领导特别请来北京著名山水画家何海霞和白雪立老先生,对临摹质量进行审定。后来,关山月到北京开会,应邀鉴定临摹复制效果,也予以肯定。由于从未对外公开,至今许多人还以为人民大会堂所挂是原作,其实原作早已被珍藏保护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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