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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耶鲁大学心理学教授米尔格兰姆做了个心理学实验，证明了人类有一种服从权威命令的天性。而正是这样的天性，让人类错失了不少进步的机会。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严肃缜密的高考也可能出现纰漏，出色高明的专家也有马虎之时。当英国作家戈尔丁变成了“美国的”，当1941年的珍珠港事件变成了“1942年”，我们自可质疑高考。
质疑是创造的基础，没有质疑与否定的精神，几乎等于“没有追求”。那么，作为语文教师，在教学中，我们应该质疑什么？教材、教参、参考答案和学生都当在其中。我们固然需要教材、教参、参考答案，但唯它们是从，唯它们是教，长期如此，只会产生千篇一律的教书匠，而不是个性鲜明的教师。我们当然要尊重学生的听说读写，但一味地附和肯定，只会让教学更迷糊更无序。
教育是实现自我救赎的唯一途径。在教学中，不被教材所限制，不被教参所左右，不被参考答案所束缚，不被学生牵着鼻子走，这是语文教师应该做到的。
一、对于学生回答——抛弃沙砾，才可尽显珍珠之夺目
时下，学生是课堂的主体已成为真理。但为了体现这一真理，为了珍视学生独特的感受、体验和理解，很多教师拼命让学生发言，鼓励学生发言。于是“你说、他说、你再说”，学生上天入地解释文本，教师笑而不答或者廉价表扬、充分肯定。事实证明，并不是什么都应该肯定的，一味地附和称赞只会让答案模糊化，只会出现解读失控、诠释过度的局面。积极发言，精神很可嘉，但其中有错误必须明确指出，否则害人不浅。
“前尘隔海。古屋不再。听听那冷雨。”这是余光中《听听那冷雨》的结尾。13个字，分成三小句，各用句号隔开，成为历来名师品读本文的重点所在。犹且记得一位教师在分析探讨这个结尾句“冷”背后的原因时，他让学生自由发言。学生说“因为大陆没有收复台湾，作者陷入深深的绝望，所以听雨是冷的”“因为甲午中日战争中国失败了，台湾脱离了祖国的怀抱，所以作者很心痛”“作者寄居异乡，浪迹天涯，妻儿不在身边，所以作者很孤独伤心”……这样的回答解读，很明显超出了我们的想象，也脱离了原文。但教师总结时并没有批评指正，而只用一句“刚才大家都谈了自己的看法，想象力很丰富，那么我们再来看看文章”一言带过。如此轻描淡写，不置可否，只会给学生一头雾水，一地鸡毛。长期下去，是非难明，学生可能精神“缺钙”。当然，这里的“冷”，是前面“前尘隔海。古屋不再”情感铺垫的结果，是作者远离祖国产生的绵绵故土之思，是对古屋消失等发出的难舍的文化恋慕。冷雨，冷语，冷静的肺腑之语。雨是冷的，但心是热的。
同样，对于学生说“朱自清的父亲爬栏杆违反交通规则”“鲁提辖拳打镇关西过于渲染暴力和血腥”“孔子批评冉求体现自己无能”等文本失真的解读，教师自当真诚真实地否定。当学生回答缺乏条理时，我们要帮其理出头绪；当学生回答远离文本时，我们要让其低头看书；当学生回答天马行空不着边际时，我们要让其实事求是……语文教师，不只是观众、听众，更是摆渡者、引路人。多元解读，不能蔑视作者，漠视语言，消解文本，不能变成无规定性、无目的性的狂欢。
是珍珠，自当拾取；是沙砾，就应抛弃。
二、对于教材课文——拔掉稗草，才可尽收稻穗之饱满
新课程倡导个性彰显和主体回归，要求教师不必对教材恭恭敬敬，要敢于挑战教材，对教材说“不”；要善于根据教学的实际需要，对教材进行适当删减、增补、重组、整合和拓展，努力使教学效果达到最优化。这为我们灵活处理教材课文找到了最好的注脚。
正如叶圣陶所说“教材无非是个例子”，我们不否定教材中的课文都是专家大浪淘沙选出的精华，也不怀疑专家所选的文章是反复斟酌精挑细拣的。但精华文章也可能过时，也可能因人而异。我们当然可以有自己的处理方式，有自己个性化的教学。但现实并不如想象那么美好。很多教师总是不遗余力挖空心思照搬教参资料分析文章，字斟句酌，把文章弄得支离破碎，却忘了站在“庐山”外去审视整篇文章。
曾经听了“绍兴高中语文优质课课堂教学展评”活动的几堂课。当时几位教师执教的是绍兴教育教学研究院陈阿三老师提供的文本《中国式“被捐”》，对于这篇网上找来没有什么资料可参考的文章，上课过程中，没有一位教师，当然也没有一位学生，对文本内容提出怀疑，他们努力分析时评特点，推敲文章，延伸于社会。评课时，陈阿三说：“其实我觉得这篇文章，开头很冗长，且语言粗糙。文章结尾‘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是个美好的人间！如果我们这样做了，相信我国的慈善事业会走出困境，迎来百花盛开的春天’又是个纯中学生格式的结尾。但教师唯文本是瞻，非常遗憾。若能把文章头尾压缩修改一下，弄成一个标准的800字左右的文章，也可以算是变废为宝、废物利用了。”经他这一提，在场的教师才“所见略同”。那为什么我们包括学生事先会想不到呢？因为是领导给我们的，因为是专家提供的，因为我们习惯于对权威或专家“跪着”。
过后细想，教学之中，我们有多少次会怀疑文章有问题或者教参解释得不对呢！素有“语林啄木鸟”之称的《咬文嚼字》杂志开设“为当代著名作家的作品挑错”专栏，而且确实发现了其中一些语言文字和文史知识差错。曾经，郑州一位教师因为语文教材里有30多处错误，将人民教育出版社告到了法院并最终致其道歉。质疑课本，怀疑教参，是对权威的挑战，也是一种文化的自省与自信。
教材不是圣旨，尽信书，则不如无书。将信将疑，也是一种可贵的教学态度。
三、对于参考答案——去掉毒刺，才可尽赏鲜花之美丽
作为教师，其实我们最擅长的是对着答案去评讲分析题目，在此过程中，一旦出现与答案相左的，我们往往会从答案出发寻找理由来反驳学生的看法，从而保证答案的有理性。殊不知，答案也是别人拟出来的，也会有某些个人的因素。对题目的理解，特别是阅读性题目，不同的人，从不同的角度，得出的结果自然是不同的。
“吴王困于姑苏之上，而求哀请命于勾践，勾践欲赦之，彼范蠡者独以为不可，援桴进兵，卒刎其颈。项籍之解而东，高帝亦欲罢兵归国。留侯谏曰：‘此天亡也，急击勿失。’” 这是某年某省的高考文言文片段，片段以范蠡要求勾践勿放吴王和张良劝谏刘邦勿放项羽对举，是为了传达“小小的仁义不能用来改变自己的重大方针”的观点。翻译画线的句子，答案给的是“在项籍突破重围而向东败逃的时候，汉高帝也想收兵回国。”事实上，翻阅字典，“解”并没有“突破重围”的意思，另外，根据历史事实，“东”不应该作“向东败逃”讲，而是“向东撤退”的意思。整个句子可翻译为“在项羽脱掉铠甲并向东撤退时，汉高祖也想收兵回国”。
服从让人止步，质疑孕育新生。最近，笔者让学生学习外国小说《诺曼底号遇难记》一文时，其中有“这篇小说多次写到‘雾’的场景，请简要分析其作用”一题，结果参考答案给出的只是“推动情节发展，渲染气氛”。在学习日本星新一《被窃的文件》时，其中分析文中“至今为止，F博士已相继发明了一系列性能优异的药物，据最近传出的消息说，他即将又要完成一种新型药物的研制”一句的作用，参考答案给出的是“起到引出下文的作用”。虽然问题不同，但答案格式相似，这样的答案肯定很让我们失望，也难以服众。我们平时总是强调要结合文章，要结合片段，反对这种只有骨头而无血肉的干巴巴的术语，结果参考答案竟然就是这样出现的。对于这种情况，我们要做的就是充实、完善答案，让其明确而有所指。
一个人，假如没有自己的思想，那他只能是一个活在别人影子里的人；一位教师，特别是一位语文教师，如果没有独立思考的精神，那他所从事的教学工作只能是不断地重复自己的劳动，其工作完全没有创造性可言，致使培养出来的学生，好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出来的压缩饼干。学生没有自己的思想个性，没有个人的立场观点，鹦鹉学舌，人云亦云，成了名副其实的思想侏儒。
参考答案仅供参考，去其刺，才能赏其花，享其香。
四、对于教育方法——迈过沙漠，才可尽品清泉之甘甜
罗素说：“教育的目的，不是让所有的人有同样的思想，而是让每个人以最充分表现他们个性的方式去思考。”文章有法，而教无定法。教育需要个性化，而不强调统一化。碧绿一片固然美，但万绿丛中一点红更美。
面对高考的指挥棒，我们总是疲于奔命，却仍收效甚微。若教师不敢越雷池一步，整天执着于分析文字句段，纠缠于写了什么，怎么写的，为什么这么写，挣扎于题海等机械化讲解和训练中，自然苦味绵绵，趣味寡然。“羊群效应”留给我们的思考是盲从。当几乎所有人都哭之时，应该允许有人不哭；当几乎所有人都笑之时，可以有人不笑。也许不走寻常路，才是更好的出路。
被钱理群教授称为“最具世界眼光”的深圳中学语文老师马小平，在课堂上，常常把教材丢到一边，取而代之的是大量的课外阅读。他在雨季为同学们升起了心中了太阳。在其课堂上，学生常常整节课看电影、听音乐、欣赏诗朗诵、静静地阅读。如此独特的教育理念，勇敢站立的人格，让很多语文同行向往不已。
曾经非常欣赏上海复旦附中黄玉峰老师的做法：除了统一的期中考试和期末考试，语文课没有考试，也从来不做各种模拟试卷；教材里的某些课文，教师不讲，只要大家看懂即可。却在课本之外，补充了古今中外的数百篇文章；每周有固定的时间练习书法，学国画和篆刻；每星期有一节语文课到图书馆看书……
黄老师说：“我决心做当今语文教学的‘叛徒’，我决定不以应试教育对应试，而以素质教育对应试。只要学生的素质真正提高了，他们对付考试的能力也不会差。”黄老师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
只有跳出“理解分析做练习”的僵化怪圈，摆脱高考的束缚，回归本真的语文才有了可能。一般而言，学生缺乏批判能力，在于教师缺乏批判意识和怀疑精神，在于教师没有独立思考的精神。想要学生成为站直了的人，教师就不能跪着教书。
语文教师，要敢于说不。严格意义上，这不仅是语文教师的问题，也是所有教师的应有追求。甚至是我们为人处世应该具备的。面对一本教参，我们要敢于说不；面对外行领导的错误指责，我们不能立刻匍匐在地。
当然，站着教书，大胆质疑，并不是标新立异、哗众取宠，更不是胡言乱语、离经叛道。站着教书，需要勇气，更需要智慧。阅读是语文的灵魂，这就要求我们语文教师挤兑时间，从书中丰满精神，提升灵魂。无论如何，别让孩子们看不起你。德国哲学家雅斯贝尔斯说：“真正的教育是一棵树摇动另一棵树，一朵云推动另一朵云，一个灵魂唤醒另一个灵魂。”教师是一个站直了的人，一个大写的人，才能撼动学生的灵魂，真正实现立德树人的目标。
“如果你从肯定开始，必将以问题告终；如果从问题开始，则将以肯定结果。”语文教学中，问题总是存在的，不回避、敢质疑才是应有之态。语文教师不能跪着教语文，如果教师是跪着的，那他的学生只能趴在地上了。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严肃缜密的高考也可能出现纰漏，出色高明的专家也有马虎之时。当英国作家戈尔丁变成了“美国的”，当1941年的珍珠港事件变成了“1942年”，我们自可质疑高考。
质疑是创造的基础，没有质疑与否定的精神，几乎等于“没有追求”。那么，作为语文教师，在教学中，我们应该质疑什么？教材、教参、参考答案和学生都当在其中。我们固然需要教材、教参、参考答案，但唯它们是从，唯它们是教，长期如此，只会产生千篇一律的教书匠，而不是个性鲜明的教师。我们当然要尊重学生的听说读写，但一味地附和肯定，只会让教学更迷糊更无序。
教育是实现自我救赎的唯一途径。在教学中，不被教材所限制，不被教参所左右，不被参考答案所束缚，不被学生牵着鼻子走，这是语文教师应该做到的。
一、对于学生回答——抛弃沙砾，才可尽显珍珠之夺目
时下，学生是课堂的主体已成为真理。但为了体现这一真理，为了珍视学生独特的感受、体验和理解，很多教师拼命让学生发言，鼓励学生发言。于是“你说、他说、你再说”，学生上天入地解释文本，教师笑而不答或者廉价表扬、充分肯定。事实证明，并不是什么都应该肯定的，一味地附和称赞只会让答案模糊化，只会出现解读失控、诠释过度的局面。积极发言，精神很可嘉，但其中有错误必须明确指出，否则害人不浅。
“前尘隔海。古屋不再。听听那冷雨。”这是余光中《听听那冷雨》的结尾。13个字，分成三小句，各用句号隔开，成为历来名师品读本文的重点所在。犹且记得一位教师在分析探讨这个结尾句“冷”背后的原因时，他让学生自由发言。学生说“因为大陆没有收复台湾，作者陷入深深的绝望，所以听雨是冷的”“因为甲午中日战争中国失败了，台湾脱离了祖国的怀抱，所以作者很心痛”“作者寄居异乡，浪迹天涯，妻儿不在身边，所以作者很孤独伤心”……这样的回答解读，很明显超出了我们的想象，也脱离了原文。但教师总结时并没有批评指正，而只用一句“刚才大家都谈了自己的看法，想象力很丰富，那么我们再来看看文章”一言带过。如此轻描淡写，不置可否，只会给学生一头雾水，一地鸡毛。长期下去，是非难明，学生可能精神“缺钙”。当然，这里的“冷”，是前面“前尘隔海。古屋不再”情感铺垫的结果，是作者远离祖国产生的绵绵故土之思，是对古屋消失等发出的难舍的文化恋慕。冷雨，冷语，冷静的肺腑之语。雨是冷的，但心是热的。
同样，对于学生说“朱自清的父亲爬栏杆违反交通规则”“鲁提辖拳打镇关西过于渲染暴力和血腥”“孔子批评冉求体现自己无能”等文本失真的解读，教师自当真诚真实地否定。当学生回答缺乏条理时，我们要帮其理出头绪；当学生回答远离文本时，我们要让其低头看书；当学生回答天马行空不着边际时，我们要让其实事求是……语文教师，不只是观众、听众，更是摆渡者、引路人。多元解读，不能蔑视作者，漠视语言，消解文本，不能变成无规定性、无目的性的狂欢。
是珍珠，自当拾取；是沙砾，就应抛弃。
二、对于教材课文——拔掉稗草，才可尽收稻穗之饱满
新课程倡导个性彰显和主体回归，要求教师不必对教材恭恭敬敬，要敢于挑战教材，对教材说“不”；要善于根据教学的实际需要，对教材进行适当删减、增补、重组、整合和拓展，努力使教学效果达到最优化。这为我们灵活处理教材课文找到了最好的注脚。
正如叶圣陶所说“教材无非是个例子”，我们不否定教材中的课文都是专家大浪淘沙选出的精华，也不怀疑专家所选的文章是反复斟酌精挑细拣的。但精华文章也可能过时，也可能因人而异。我们当然可以有自己的处理方式，有自己个性化的教学。但现实并不如想象那么美好。很多教师总是不遗余力挖空心思照搬教参资料分析文章，字斟句酌，把文章弄得支离破碎，却忘了站在“庐山”外去审视整篇文章。
曾经听了“绍兴高中语文优质课课堂教学展评”活动的几堂课。当时几位教师执教的是绍兴教育教学研究院陈阿三老师提供的文本《中国式“被捐”》，对于这篇网上找来没有什么资料可参考的文章，上课过程中，没有一位教师，当然也没有一位学生，对文本内容提出怀疑，他们努力分析时评特点，推敲文章，延伸于社会。评课时，陈阿三说：“其实我觉得这篇文章，开头很冗长，且语言粗糙。文章结尾‘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是个美好的人间！如果我们这样做了，相信我国的慈善事业会走出困境，迎来百花盛开的春天’又是个纯中学生格式的结尾。但教师唯文本是瞻，非常遗憾。若能把文章头尾压缩修改一下，弄成一个标准的800字左右的文章，也可以算是变废为宝、废物利用了。”经他这一提，在场的教师才“所见略同”。那为什么我们包括学生事先会想不到呢？因为是领导给我们的，因为是专家提供的，因为我们习惯于对权威或专家“跪着”。
过后细想，教学之中，我们有多少次会怀疑文章有问题或者教参解释得不对呢！素有“语林啄木鸟”之称的《咬文嚼字》杂志开设“为当代著名作家的作品挑错”专栏，而且确实发现了其中一些语言文字和文史知识差错。曾经，郑州一位教师因为语文教材里有30多处错误，将人民教育出版社告到了法院并最终致其道歉。质疑课本，怀疑教参，是对权威的挑战，也是一种文化的自省与自信。
教材不是圣旨，尽信书，则不如无书。将信将疑，也是一种可贵的教学态度。
三、对于参考答案——去掉毒刺，才可尽赏鲜花之美丽
作为教师，其实我们最擅长的是对着答案去评讲分析题目，在此过程中，一旦出现与答案相左的，我们往往会从答案出发寻找理由来反驳学生的看法，从而保证答案的有理性。殊不知，答案也是别人拟出来的，也会有某些个人的因素。对题目的理解，特别是阅读性题目，不同的人，从不同的角度，得出的结果自然是不同的。
“吴王困于姑苏之上，而求哀请命于勾践，勾践欲赦之，彼范蠡者独以为不可，援桴进兵，卒刎其颈。项籍之解而东，高帝亦欲罢兵归国。留侯谏曰：‘此天亡也，急击勿失。’” 这是某年某省的高考文言文片段，片段以范蠡要求勾践勿放吴王和张良劝谏刘邦勿放项羽对举，是为了传达“小小的仁义不能用来改变自己的重大方针”的观点。翻译画线的句子，答案给的是“在项籍突破重围而向东败逃的时候，汉高帝也想收兵回国。”事实上，翻阅字典，“解”并没有“突破重围”的意思，另外，根据历史事实，“东”不应该作“向东败逃”讲，而是“向东撤退”的意思。整个句子可翻译为“在项羽脱掉铠甲并向东撤退时，汉高祖也想收兵回国”。
服从让人止步，质疑孕育新生。最近，笔者让学生学习外国小说《诺曼底号遇难记》一文时，其中有“这篇小说多次写到‘雾’的场景，请简要分析其作用”一题，结果参考答案给出的只是“推动情节发展，渲染气氛”。在学习日本星新一《被窃的文件》时，其中分析文中“至今为止，F博士已相继发明了一系列性能优异的药物，据最近传出的消息说，他即将又要完成一种新型药物的研制”一句的作用，参考答案给出的是“起到引出下文的作用”。虽然问题不同，但答案格式相似，这样的答案肯定很让我们失望，也难以服众。我们平时总是强调要结合文章，要结合片段，反对这种只有骨头而无血肉的干巴巴的术语，结果参考答案竟然就是这样出现的。对于这种情况，我们要做的就是充实、完善答案，让其明确而有所指。
一个人，假如没有自己的思想，那他只能是一个活在别人影子里的人；一位教师，特别是一位语文教师，如果没有独立思考的精神，那他所从事的教学工作只能是不断地重复自己的劳动，其工作完全没有创造性可言，致使培养出来的学生，好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出来的压缩饼干。学生没有自己的思想个性，没有个人的立场观点，鹦鹉学舌，人云亦云，成了名副其实的思想侏儒。
参考答案仅供参考，去其刺，才能赏其花，享其香。
四、对于教育方法——迈过沙漠，才可尽品清泉之甘甜
罗素说：“教育的目的，不是让所有的人有同样的思想，而是让每个人以最充分表现他们个性的方式去思考。”文章有法，而教无定法。教育需要个性化，而不强调统一化。碧绿一片固然美，但万绿丛中一点红更美。
面对高考的指挥棒，我们总是疲于奔命，却仍收效甚微。若教师不敢越雷池一步，整天执着于分析文字句段，纠缠于写了什么，怎么写的，为什么这么写，挣扎于题海等机械化讲解和训练中，自然苦味绵绵，趣味寡然。“羊群效应”留给我们的思考是盲从。当几乎所有人都哭之时，应该允许有人不哭；当几乎所有人都笑之时，可以有人不笑。也许不走寻常路，才是更好的出路。
被钱理群教授称为“最具世界眼光”的深圳中学语文老师马小平，在课堂上，常常把教材丢到一边，取而代之的是大量的课外阅读。他在雨季为同学们升起了心中了太阳。在其课堂上，学生常常整节课看电影、听音乐、欣赏诗朗诵、静静地阅读。如此独特的教育理念，勇敢站立的人格，让很多语文同行向往不已。
曾经非常欣赏上海复旦附中黄玉峰老师的做法：除了统一的期中考试和期末考试，语文课没有考试，也从来不做各种模拟试卷；教材里的某些课文，教师不讲，只要大家看懂即可。却在课本之外，补充了古今中外的数百篇文章；每周有固定的时间练习书法，学国画和篆刻；每星期有一节语文课到图书馆看书……
黄老师说：“我决心做当今语文教学的‘叛徒’，我决定不以应试教育对应试，而以素质教育对应试。只要学生的素质真正提高了，他们对付考试的能力也不会差。”黄老师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
只有跳出“理解分析做练习”的僵化怪圈，摆脱高考的束缚，回归本真的语文才有了可能。一般而言，学生缺乏批判能力，在于教师缺乏批判意识和怀疑精神，在于教师没有独立思考的精神。想要学生成为站直了的人，教师就不能跪着教书。
语文教师，要敢于说不。严格意义上，这不仅是语文教师的问题，也是所有教师的应有追求。甚至是我们为人处世应该具备的。面对一本教参，我们要敢于说不；面对外行领导的错误指责，我们不能立刻匍匐在地。
当然，站着教书，大胆质疑，并不是标新立异、哗众取宠，更不是胡言乱语、离经叛道。站着教书，需要勇气，更需要智慧。阅读是语文的灵魂，这就要求我们语文教师挤兑时间，从书中丰满精神，提升灵魂。无论如何，别让孩子们看不起你。德国哲学家雅斯贝尔斯说：“真正的教育是一棵树摇动另一棵树，一朵云推动另一朵云，一个灵魂唤醒另一个灵魂。”教师是一个站直了的人，一个大写的人，才能撼动学生的灵魂，真正实现立德树人的目标。
“如果你从肯定开始，必将以问题告终；如果从问题开始，则将以肯定结果。”语文教学中，问题总是存在的，不回避、敢质疑才是应有之态。语文教师不能跪着教语文，如果教师是跪着的，那他的学生只能趴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