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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5月16日，是汶川发生大地震后的第五天，在宝鸡市的一个募捐现场，一位围着纱巾、戴着墨镜的女子引起人们的注意，她走到募捐箱前向箱里投了500元钱。这就是惨遭硫酸毁容的某中医医院护士卢艳。
卢艳为何惨遭硫酸毁容？这个故事要从她的婚姻说起。
青春美护士嫁错郎，虚荣的婚姻满是伤
1975年冬，卢艳出生在陕西省岐山县一个农家，1996年中专毕业后的卢艳被分配到宝鸡市一家中医医院当了护士。
当时的卢艳正值青春年华，她苗条的身材、端庄的五官，因而受到了医院许多异性的青睐。
院长意欲让卢艳作她的儿媳，就托人找到卢艳的舅舅让他作媒。
经过一段时间的交往，卢艳对院长的儿子王辉并不满意。舅舅就做她的思想工作，说：“在医院上班，哪个女孩不想与院长攀亲？”舅舅的一番话说得卢艳犹犹豫豫。恰在这时，院长把她调入了心电图室工作。
心电图室干净整洁，工作轻松，为了保住这份轻松愉快的工作，卢艳与王辉订了婚。1997年12月，他们结为伉俪。
婚后的生活琐碎而平常。卢艳并没有感受到这个婚姻带给她的甜蜜和温馨，丈夫时不时发作的歇斯底里的异常行为让她痛苦不堪。原来王辉患有精神病，这是卢艳婚前没有想到的事情。痛定思痛，善良的卢艳还是接受了这桩即成事实的婚姻，一边工作，一边积极为丈夫治疗。
1999年初，卢艳生了一个聪明可爱的儿子。由于她一边要上班，一边还要照顾有病的丈夫和年幼的儿子，这桩婚姻使她身心疲惫。王辉病好时对卢艳还好些，一旦病情发作，他就完全失去了理智，轻则摔东西，重则自己撞墙或痛打卢艳，吓得幼小的孩子在一旁哇哇直哭。为了孩子的成长有个好环境，卢艳下定决心起诉离婚，为她那个委曲求全的婚姻划了个句号。
网上情缘，“牵手观姻”遭遇“梨花带雨”
离婚后，生活单调、枯燥的卢艳为了缓解生活的压力，寻找情感的慰藉，有时上网在QQ上找同学朋友聊天。她QQ上的名字是“梨花带雨”。2005年6月的一天晚上，正在聊天的卢艳的QQ里突然闯进一个叫“牵手观姻”的陌生人，卢艳好奇地与“牵手观姻”聊了起来。交谈中卢艳感到这个“牵手观姻”不仅谈吐文雅，而且幽默、大方。而“梨花带雨”的出现，则给网名为“牵手观姻”的张宝昌寂寞平淡的生活增添了一抹亮色。上网聊天隐隐成了他们之间的一种牵挂。
张宝昌出生在宝鸡市一个穷苦的农家，高中毕业后张宝昌同母亲一起去了成都。在成都，他没有理想，没有目标，整天游手好闲，不是逛街，就是上网。
自从在网上认识了“梨花带雨”后，张宝昌不再郁闷、无聊。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两个月，这对青年男女交换了电话号码。之后，张宝昌隔三岔五地给卢艳发暧昧短信，形成了一波又一波强烈的感情攻势，卢艳经不住张宝昌的甜言蜜语，终于答应与他在宝鸡见面。
网恋婚姻，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
2005年9月的一天，秋高气爽，阳光明媚。在宝鸡市经二路一家餐厅，两人如约相见。
短暂的相聚，卢艳骨子里透着的那种善良和灵气深深地印在张宝昌的脑海里。次日，张宝昌打电话给卢艳，说他单位的效益不太好，想来宝鸡发展，卢艳让他自己决定。回到成都没过几天，张宝昌就收拾了简单的行李直奔宝鸡，要在宝鸡找份工作，以便与卢艳亲密接触。
张宝昌在卢艳的妹妹推荐下，到宝鸡一家企业的售后服务部上了班。从此，两人开始了密切的交往。
2005年国庆节期间，卢艳邀请张宝昌在宝鸡的几个旅游点游玩。他们在一家饭馆吃饭时，两人喝了好几瓶啤酒。之后，醉意朦胧的张宝昌执意要送卢艳母子俩回家，卢艳微笑着同意了。回家之后，孩子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或许是酒精的作用，这天晚上，两人睡在了一起……
和张宝昌有了肌肤之亲后，卢艳认为他们爱情的根基牢固了，结婚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张宝昌也对卢艳爱恋有加，期望早日与卢艳生活在一起。
2005年11月9日，卢艳与张宝昌去婚姻登记机关领了结婚证。
婚后，两人恩恩爱爱。张宝昌对卢艳的孩子也很疼爱，时不时地给孩子买些玩具。卢艳看到张宝昌对自己的孩子视如己出，心里非常感激张宝昌。夫妻的性生活健康而和谐。他们不但追求完美的结果，还追求身心愉悦的过程。一次，房事后，张宝昌看见卢艳曲线玲珑的身子，提出要给他们拍照，说为以后留一点念想。性生活到这个份儿上，一切都变得那么自然，卢艳点头同意了。于是，张宝昌拿出照相机啪啪啪给卢艳拍了几张裸体照，尔后，为他们拍了激情照。卢艳期望这样的生活天长日久。但好景不长，多年的单身生活注定了张宝昌游手好闲、不受约束的秉性。家尽管温馨，但他怎么待得住？
没多久，张宝昌便下班后经常不着家，待在网吧打游戏、聊天，根本不操心家里的柴米油盐。卢艳一数落，他就发脾气，夫妻俩经常拌嘴。
很快，卢艳便发现张宝昌有了一个叫孙菲菲的情人。原来，孙菲菲是沈阳人，在张宝昌打工的企业当统计员。
孙菲菲1.64米的个头，身材不胖不瘦，五官秀美，细嫩的皮肤白里透红。张宝昌是在食堂打饭时与她不期而遇的。在这家企业里，孙菲菲在众多女孩中显得鹤立鸡群，张宝昌不由对她产生了好感，便试图接近她。
孙菲菲来自北国，在这里没有亲人，每当她回到出租屋时，孤独犹如寒气袭击着她。如果在宝鸡能找到她心仪的人，那她会毫不犹豫地嫁给他。和张宝昌认识后，她觉得张宝昌还不错。因此，只要张宝昌约她，她都会去。
可是，张宝昌已是有妇之夫，她却全然不知。他们在她的出租屋里遥逍快活时，张宝昌搂抱着她，她在他的身边专注而深情地倾听他对她忠贞的爱情述说。
一个星期天的下午，孙菲菲给张宝昌打来电话，正好张宝昌在卫生间里，卢艳伸手拿起了张宝昌的手机接起来，孙菲菲一听是个女的，就问：“你是谁？”卢艳反问：“我问你是谁？”对方马上挂断了电话。卢艳气愤地质问张宝昌，张宝昌谎说他与孙菲菲只是同事关系，没有什么。见张宝昌死不承认，卢艳又生气地给孙菲菲打电话，两人在电话里吵了起来。
孙菲菲得知张宝昌是个有家室的人，便主动调回沈阳工作，不再与张宝昌来往。这让张宝昌心烦意乱。不久，因失误给企业造成了不良后果，张宝昌被企业开除。后来，张宝昌在宝鸡一所职工大学当了一名后勤人员。
找到丈夫与人私通的证据后，卢艳悄无声息地向法院提起了离婚诉讼。张宝昌根本不同意，而卢艳决心已下，非离不可。为了摆脱这桩不幸的婚姻，卢艳给了张宝昌4万元钱，法院支持了卢艳的离婚诉求。
2007年3月12日，这个从网上走下的婚姻仅仅维持了16个月便宣告结束。
网上发布生活照，痴情男人露出狰狞面目
离了婚的张宝昌忧心忡忡，他悔恨自己没有珍惜这桩婚姻。
2007年4月5日是清明节，晚上，张宝昌坐在电脑前写了两篇日记，既怀念继父，又忏悔自己。悔恨归悔恨，可他不甘心。他抱着侥幸的心理三番五次地给卢艳打电话，要与她重归于好。卢艳对他这种死皮赖脸的做法置之不理。他想出了一招，把他与卢艳的生活照一股脑儿发在他的博客里，并电话告诉卢艳。他想，这样一来，卢艳势必要他从网上删除那些照片，到时候，他便有了同卢艳谈判复婚的法码。卢艳接到张宝昌的电话，她在张宝昌的博客上看到那些照片时，几乎气晕了。她用气愤而明显带有颤抖的声音质问张宝昌为何将他们的照片肆意发布在网上，并让他立即删除。谁料，张宝昌根本不吃她这一套。他坚定地说：“要我从网上删除这些照片，除非你同我复婚！”卢艳面对这个无赖，只好揠旗息鼓，不理他了。没过几天，有熟人给卢艳打电话，询问她的那些照片怎么会在网上，噎得她说不出话来。
穷途末路，离婚男人硫酸毁了前妻容
对卢艳多次纠缠并在网上发布生活照都无果的张宝昌终于恼羞成怒，他想用最残忍的手段来报复。
2007年4月8日早上，张宝昌在宝鸡市新建路建材市场一个叫泰达化工店的店铺，买了一瓶500毫升的浓硫酸。
张宝昌认为卢艳之所以同他离婚，肯定是她有了别的男人。离婚后，他感觉到他是世界上最可悲的男人，一无所有，他彻底绝望了。他要用硫酸毁了她的容，让她一这辈子都无脸见人。
2007年4月20日早晨8点多，张宝昌拿着他事先准备好的多半杯硫酸直奔卢艳上班的医院。他在心电图室找到卢艳。卢艳见他怒气冲冲，就走出了心电图室来到医休室，张宝昌跟随而至。他把手上端的杯子放在桌子上。卢艳气愤地指责他把那些照片发在网上，让他赶快删掉，并对他说：“咱们已经离婚了，就不要干扰我的生活。”可张宝昌这时哪里听得进去。他怒吼道：“我什么也没有了，我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卢艳见他一副闹事的样子，就拨开他欲走，并告诉他有什么事，等她下班以后再说。张宝昌见卢艳欲出医休室，上前挡在门前，不让她出去。卢艳对这个赖皮实在没法就打了他一拳。张宝昌急了，抓住卢艳的头发，就和卢艳扭打在一起。忽然，卢艳感觉有什么东西泼在她的脸上，随着一股刺鼻的气味，卢艳脸上、身上灼烧般地疼痛。这时，张宝昌已夺门而逃。卢艳本能地追出门，大声呼喊：“救命！有人把硫酸泼在我的脸上了。”慌忙中，她看见医院一位姓程的护士，就让她去通知保卫科，自己赶快跑到卫生间里冲洗。很快，卢艳被保卫科的人送往宝鸡市中心医院救治。
卢艳被送到宝鸡市中心医院救治时，已是遍体鳞伤，惨不忍睹。后经多方治疗，前后花了11万多元做了3次手术，卢艳的伤情仍难以治愈。宝鸡市公安局法医鉴定结论为：卢艳面部烧伤，容貌毁损，构成重伤。西安交通大学法医学司法鉴定中心司法鉴定书结论为：卢艳被硫酸烧伤致面部重度毁容伴瘢痕形成，损伤数二级伤残。
2008年1月16日，宝鸡市中级人民法院对张宝昌进行了宣判：张宝昌犯故意伤害罪，判处死刑，缓期二年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张宝昌赔偿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卢艳经济损失50393.70元（不含已给付的8000元）。
事后，张宝昌很后悔。他通过公安机关支付8000元钱给卢艳治伤。卢艳对记者说：“现在我没钱而使治疗中断，等凑够钱还要继续进行移皮手术。”为了凑钱治疗，卢艳在市场里摆了一个水果摊，掩面经营。可就是在这样艰难的情况下，汶川发生大地震后，她还为灾区捐了500元钱。她说她遭遇的是人祸，而灾区的人民遭遇的是天灾。人祸可以避免，天灾不可避免。与遭受地震灾难的人相比，她幸运多了。她说：“不论遭遇的是天灾还是人祸，在灾难中幸存的人们还得活下去！”
卢艳感慨地说：“我的两次婚姻都很不幸。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自己当时没有深入了解对方，过于相信别人，过于相信网络上的东西，过于轻率导致的。”这种清醒的认识似乎总是在付出沉痛的代价后才姗姗来迟。
（文中人物除张宝昌外均为化名。未经作者同意，不得转载。）
责编/紫君
E-mail:zijun009@163.com
卢艳为何惨遭硫酸毁容？这个故事要从她的婚姻说起。
青春美护士嫁错郎，虚荣的婚姻满是伤
1975年冬，卢艳出生在陕西省岐山县一个农家，1996年中专毕业后的卢艳被分配到宝鸡市一家中医医院当了护士。
当时的卢艳正值青春年华，她苗条的身材、端庄的五官，因而受到了医院许多异性的青睐。
院长意欲让卢艳作她的儿媳，就托人找到卢艳的舅舅让他作媒。
经过一段时间的交往，卢艳对院长的儿子王辉并不满意。舅舅就做她的思想工作，说：“在医院上班，哪个女孩不想与院长攀亲？”舅舅的一番话说得卢艳犹犹豫豫。恰在这时，院长把她调入了心电图室工作。
心电图室干净整洁，工作轻松，为了保住这份轻松愉快的工作，卢艳与王辉订了婚。1997年12月，他们结为伉俪。
婚后的生活琐碎而平常。卢艳并没有感受到这个婚姻带给她的甜蜜和温馨，丈夫时不时发作的歇斯底里的异常行为让她痛苦不堪。原来王辉患有精神病，这是卢艳婚前没有想到的事情。痛定思痛，善良的卢艳还是接受了这桩即成事实的婚姻，一边工作，一边积极为丈夫治疗。
1999年初，卢艳生了一个聪明可爱的儿子。由于她一边要上班，一边还要照顾有病的丈夫和年幼的儿子，这桩婚姻使她身心疲惫。王辉病好时对卢艳还好些，一旦病情发作，他就完全失去了理智，轻则摔东西，重则自己撞墙或痛打卢艳，吓得幼小的孩子在一旁哇哇直哭。为了孩子的成长有个好环境，卢艳下定决心起诉离婚，为她那个委曲求全的婚姻划了个句号。
网上情缘，“牵手观姻”遭遇“梨花带雨”
离婚后，生活单调、枯燥的卢艳为了缓解生活的压力，寻找情感的慰藉，有时上网在QQ上找同学朋友聊天。她QQ上的名字是“梨花带雨”。2005年6月的一天晚上，正在聊天的卢艳的QQ里突然闯进一个叫“牵手观姻”的陌生人，卢艳好奇地与“牵手观姻”聊了起来。交谈中卢艳感到这个“牵手观姻”不仅谈吐文雅，而且幽默、大方。而“梨花带雨”的出现，则给网名为“牵手观姻”的张宝昌寂寞平淡的生活增添了一抹亮色。上网聊天隐隐成了他们之间的一种牵挂。
张宝昌出生在宝鸡市一个穷苦的农家，高中毕业后张宝昌同母亲一起去了成都。在成都，他没有理想，没有目标，整天游手好闲，不是逛街，就是上网。
自从在网上认识了“梨花带雨”后，张宝昌不再郁闷、无聊。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两个月，这对青年男女交换了电话号码。之后，张宝昌隔三岔五地给卢艳发暧昧短信，形成了一波又一波强烈的感情攻势，卢艳经不住张宝昌的甜言蜜语，终于答应与他在宝鸡见面。
网恋婚姻，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
2005年9月的一天，秋高气爽，阳光明媚。在宝鸡市经二路一家餐厅，两人如约相见。
短暂的相聚，卢艳骨子里透着的那种善良和灵气深深地印在张宝昌的脑海里。次日，张宝昌打电话给卢艳，说他单位的效益不太好，想来宝鸡发展，卢艳让他自己决定。回到成都没过几天，张宝昌就收拾了简单的行李直奔宝鸡，要在宝鸡找份工作，以便与卢艳亲密接触。
张宝昌在卢艳的妹妹推荐下，到宝鸡一家企业的售后服务部上了班。从此，两人开始了密切的交往。
2005年国庆节期间，卢艳邀请张宝昌在宝鸡的几个旅游点游玩。他们在一家饭馆吃饭时，两人喝了好几瓶啤酒。之后，醉意朦胧的张宝昌执意要送卢艳母子俩回家，卢艳微笑着同意了。回家之后，孩子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或许是酒精的作用，这天晚上，两人睡在了一起……
和张宝昌有了肌肤之亲后，卢艳认为他们爱情的根基牢固了，结婚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张宝昌也对卢艳爱恋有加，期望早日与卢艳生活在一起。
2005年11月9日，卢艳与张宝昌去婚姻登记机关领了结婚证。
婚后，两人恩恩爱爱。张宝昌对卢艳的孩子也很疼爱，时不时地给孩子买些玩具。卢艳看到张宝昌对自己的孩子视如己出，心里非常感激张宝昌。夫妻的性生活健康而和谐。他们不但追求完美的结果，还追求身心愉悦的过程。一次，房事后，张宝昌看见卢艳曲线玲珑的身子，提出要给他们拍照，说为以后留一点念想。性生活到这个份儿上，一切都变得那么自然，卢艳点头同意了。于是，张宝昌拿出照相机啪啪啪给卢艳拍了几张裸体照，尔后，为他们拍了激情照。卢艳期望这样的生活天长日久。但好景不长，多年的单身生活注定了张宝昌游手好闲、不受约束的秉性。家尽管温馨，但他怎么待得住？
没多久，张宝昌便下班后经常不着家，待在网吧打游戏、聊天，根本不操心家里的柴米油盐。卢艳一数落，他就发脾气，夫妻俩经常拌嘴。
很快，卢艳便发现张宝昌有了一个叫孙菲菲的情人。原来，孙菲菲是沈阳人，在张宝昌打工的企业当统计员。
孙菲菲1.64米的个头，身材不胖不瘦，五官秀美，细嫩的皮肤白里透红。张宝昌是在食堂打饭时与她不期而遇的。在这家企业里，孙菲菲在众多女孩中显得鹤立鸡群，张宝昌不由对她产生了好感，便试图接近她。
孙菲菲来自北国，在这里没有亲人，每当她回到出租屋时，孤独犹如寒气袭击着她。如果在宝鸡能找到她心仪的人，那她会毫不犹豫地嫁给他。和张宝昌认识后，她觉得张宝昌还不错。因此，只要张宝昌约她，她都会去。
可是，张宝昌已是有妇之夫，她却全然不知。他们在她的出租屋里遥逍快活时，张宝昌搂抱着她，她在他的身边专注而深情地倾听他对她忠贞的爱情述说。
一个星期天的下午，孙菲菲给张宝昌打来电话，正好张宝昌在卫生间里，卢艳伸手拿起了张宝昌的手机接起来，孙菲菲一听是个女的，就问：“你是谁？”卢艳反问：“我问你是谁？”对方马上挂断了电话。卢艳气愤地质问张宝昌，张宝昌谎说他与孙菲菲只是同事关系，没有什么。见张宝昌死不承认，卢艳又生气地给孙菲菲打电话，两人在电话里吵了起来。
孙菲菲得知张宝昌是个有家室的人，便主动调回沈阳工作，不再与张宝昌来往。这让张宝昌心烦意乱。不久，因失误给企业造成了不良后果，张宝昌被企业开除。后来，张宝昌在宝鸡一所职工大学当了一名后勤人员。
找到丈夫与人私通的证据后，卢艳悄无声息地向法院提起了离婚诉讼。张宝昌根本不同意，而卢艳决心已下，非离不可。为了摆脱这桩不幸的婚姻，卢艳给了张宝昌4万元钱，法院支持了卢艳的离婚诉求。
2007年3月12日，这个从网上走下的婚姻仅仅维持了16个月便宣告结束。
网上发布生活照，痴情男人露出狰狞面目
离了婚的张宝昌忧心忡忡，他悔恨自己没有珍惜这桩婚姻。
2007年4月5日是清明节，晚上，张宝昌坐在电脑前写了两篇日记，既怀念继父，又忏悔自己。悔恨归悔恨，可他不甘心。他抱着侥幸的心理三番五次地给卢艳打电话，要与她重归于好。卢艳对他这种死皮赖脸的做法置之不理。他想出了一招，把他与卢艳的生活照一股脑儿发在他的博客里，并电话告诉卢艳。他想，这样一来，卢艳势必要他从网上删除那些照片，到时候，他便有了同卢艳谈判复婚的法码。卢艳接到张宝昌的电话，她在张宝昌的博客上看到那些照片时，几乎气晕了。她用气愤而明显带有颤抖的声音质问张宝昌为何将他们的照片肆意发布在网上，并让他立即删除。谁料，张宝昌根本不吃她这一套。他坚定地说：“要我从网上删除这些照片，除非你同我复婚！”卢艳面对这个无赖，只好揠旗息鼓，不理他了。没过几天，有熟人给卢艳打电话，询问她的那些照片怎么会在网上，噎得她说不出话来。
穷途末路，离婚男人硫酸毁了前妻容
对卢艳多次纠缠并在网上发布生活照都无果的张宝昌终于恼羞成怒，他想用最残忍的手段来报复。
2007年4月8日早上，张宝昌在宝鸡市新建路建材市场一个叫泰达化工店的店铺，买了一瓶500毫升的浓硫酸。
张宝昌认为卢艳之所以同他离婚，肯定是她有了别的男人。离婚后，他感觉到他是世界上最可悲的男人，一无所有，他彻底绝望了。他要用硫酸毁了她的容，让她一这辈子都无脸见人。
2007年4月20日早晨8点多，张宝昌拿着他事先准备好的多半杯硫酸直奔卢艳上班的医院。他在心电图室找到卢艳。卢艳见他怒气冲冲，就走出了心电图室来到医休室，张宝昌跟随而至。他把手上端的杯子放在桌子上。卢艳气愤地指责他把那些照片发在网上，让他赶快删掉，并对他说：“咱们已经离婚了，就不要干扰我的生活。”可张宝昌这时哪里听得进去。他怒吼道：“我什么也没有了，我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卢艳见他一副闹事的样子，就拨开他欲走，并告诉他有什么事，等她下班以后再说。张宝昌见卢艳欲出医休室，上前挡在门前，不让她出去。卢艳对这个赖皮实在没法就打了他一拳。张宝昌急了，抓住卢艳的头发，就和卢艳扭打在一起。忽然，卢艳感觉有什么东西泼在她的脸上，随着一股刺鼻的气味，卢艳脸上、身上灼烧般地疼痛。这时，张宝昌已夺门而逃。卢艳本能地追出门，大声呼喊：“救命！有人把硫酸泼在我的脸上了。”慌忙中，她看见医院一位姓程的护士，就让她去通知保卫科，自己赶快跑到卫生间里冲洗。很快，卢艳被保卫科的人送往宝鸡市中心医院救治。
卢艳被送到宝鸡市中心医院救治时，已是遍体鳞伤，惨不忍睹。后经多方治疗，前后花了11万多元做了3次手术，卢艳的伤情仍难以治愈。宝鸡市公安局法医鉴定结论为：卢艳面部烧伤，容貌毁损，构成重伤。西安交通大学法医学司法鉴定中心司法鉴定书结论为：卢艳被硫酸烧伤致面部重度毁容伴瘢痕形成，损伤数二级伤残。
2008年1月16日，宝鸡市中级人民法院对张宝昌进行了宣判：张宝昌犯故意伤害罪，判处死刑，缓期二年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张宝昌赔偿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卢艳经济损失50393.70元（不含已给付的8000元）。
事后，张宝昌很后悔。他通过公安机关支付8000元钱给卢艳治伤。卢艳对记者说：“现在我没钱而使治疗中断，等凑够钱还要继续进行移皮手术。”为了凑钱治疗，卢艳在市场里摆了一个水果摊，掩面经营。可就是在这样艰难的情况下，汶川发生大地震后，她还为灾区捐了500元钱。她说她遭遇的是人祸，而灾区的人民遭遇的是天灾。人祸可以避免，天灾不可避免。与遭受地震灾难的人相比，她幸运多了。她说：“不论遭遇的是天灾还是人祸，在灾难中幸存的人们还得活下去！”
卢艳感慨地说：“我的两次婚姻都很不幸。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自己当时没有深入了解对方，过于相信别人，过于相信网络上的东西，过于轻率导致的。”这种清醒的认识似乎总是在付出沉痛的代价后才姗姗来迟。
（文中人物除张宝昌外均为化名。未经作者同意，不得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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