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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 茂名px事件再次触动着中国人的px神经，它反映出社会、政府、民众之间的矛盾跟弊病，如何解决px困局成为相关政府的当务之急，作为一项产业，今后其他城市也会不可避免的遭遇，构建政府与民众的信任体系是历次事件带给我们的反思。
关键词 px 信任 政府
作者简介：张珏，云南大学法学院2012级研究生，法律硕士（法学）。
中图分类号：D920.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0592（2014）06-183-02
一、问题：为什么px事件接连爆发
近期发生的茂名px事件成为中国px项目①环境事件中的最新一例，如同之前什邡、大连、厦门、宁波、昆明一样，也是群众上街游行，爆发了抵制px项目的群体性事件。在一系列事件爆发的初始，我们可以把原因归结于人们对px这个事物的认知还有局限，政府没有做好科普工作，信息公开不全面等等。可是到了茂名的px项目把原因简单归为这几类似乎有点牵强了，事实上，茂名也是不忘前车之鉴，在项目仍处于科普阶段时就做了大量工作，由此看来px事件带给我们的已经不是一个科学问题这么简单，它已然延伸到了社会问题、法律问题、甚至是政治问题。本文通过分析茂名事件各方的博弈以及其之间的利益关系，进一步反思在px困局中社会（本文主要指舆论媒体和专家）、政府、民众应该如何在现代性的背景中寻求合理的、合法的互动，建立信任体系，避免卷入激进。
二、px困局：各方博弈表现出矛盾和弊病
px这个词语最近又重新进入人们的视野，它不像xp系统让人眷恋，国内px项目已经陷入重重困局，我们不妨看看国外的px项目进程，新加坡裕廊岛px工厂、日本横滨px生产基地等，均是邀请群众参观生产车间、群众代表监督会和设置公众参观日②。反观国内，我们只是在知识科普和信息披露中迈出了一步，没有完全实现各方的合理、合法互动。历次事件的轨迹均是Px项目爆发了群体性事件，然后政府出面妥协表示尊重群众的选择而搁浅。笔者试图从三个面向揭露px困局之中社会、民众、政府表现出来的矛盾跟弊病。
（一）社会观点的分裂
本文把针对px发表言论的人分成两类，一类是专家，一类是伪专家。最能体现这个分类的一件事情就是发生在茂名事件之后的px百度词条保卫战，有人利用百度词条可以编辑的机会，多次将px的毒性由低毒改成了剧毒，引起了清华大学化工系学生捍卫词条的行为，此后复旦、对外经贸等高校学生纷纷加入，在六天之内词条修改多达36次，最终在四月五号百度百科将px词条锁定在低毒化合物的描述上。事实上，网络上对于px的信息来源错综复杂，说法各异，没有出现一个权威的机构来发布这些信息。在对清华大学化工系的金涌教授的一份采访报道中，笔者了解到，px项目在教学中是一个太简单的问题，所以没有专门的教材，我国也没有一个专门的毒性分级体系，只有详细的危险化工品名录。因此px在科学家和学生眼中只是一个不起眼的概念，而在那些普通人眼中或者说在那些散布px毒性大的伪专家眼中却是一个魔鬼，可见社会观点落差是多么巨大。
（二）民众的自我保护意识与背后的隐形支持
民众对于px的误解原因复杂，央视《焦点访谈》也曾经为px正名做过专题，说明这不能把原因归咎于对px不了解，而应该是人们出于自我保护意识对px不想了解。与此同时，国内化工企业安全事故频发加重了人们对于px这一类化工项目的焦虑。对于处在转型期的中国来说，全球化的背景让中国承受着工业化与风险化（生态化）的双重压力，邻避效应③会愈加突出，同时，环保部的官员也表示反对者的自发集群行为也离不开背后隐形的专业组织和财力的支持④。微博、微信、视频照片等有图有真相的网络自媒体和社交媒体会很快地将集群行为推向公众视野，点燃公众情绪，甚至一些媒体还散布各种谣言，个别市民受到不法分子挑唆做出了超出法律允许范围的行为。
（三）政绩因素与惯性行政
根据官方的说法，茂名的px项目建成之后当地经济收入将相当可观，同时也会加速推进茂名这座南方石化城市的建设，这对于当地官员的政绩考核无疑非常有利。然而，当地政府没有认真考虑上马px项目能让人民群众获得多少真金白银的收入，也没有认真思考付出的环境代价是否值得。民众一旦认为一项自己身边的环境项目对自己的利益没有实际改变就会产生抵触情绪。从茂名等以往的px事件中，我们可以找出政府的一些惯性行政轨迹，比如事件发生之后采取一切手段消除舆论压力，事后都会召开新闻发布会通报情况，对民众的抗议做出正面回应后暂停或者取得共识后再上马，事后再以法律思维和法律方式来处理后续事宜等。上述惯性行政的后果就导致了一种“官说官话，民不以为然”的态势，体现在以下几点：第一，px推广会中官方没有公开征集网民代表，代表官方发言的并不是相关专家。第二，以往任何一次px群体事件处理中，政府均未把广大市民，广泛共识的表述做出明确量化，看似更像拖延之策。第三，尽管已经有各地的经验教训，但茂名事件仍是到了反对声出来之后，政府才出来维稳，官民的互动缺乏，官方的事前宣传被视为单向操作，权威性受到民众的质疑。所以这种惯性行政，只能引导民众形成惯性行为，一旦觉得来信来访等依法手段效果不好即开始“散步”。
三、解围px：构建政府与民间的信任体系
波兰著名社会学家彼得·什托姆普卡指出人民对于国家（政府）的信任是由七项要素所构成的，即：规制（regularity）、效率（efficiency）、可靠性（reliability）、代表性（representativeness）、公平性（fairness）、负责性（accountability）、以及善心德行（benevolence）等。⑤对待px事件，这七项要素显得尤为重要。
（一）规制，即法律应该对政府和民众的行为有一定束缚
一个项目即使完全合法也不可能没反对者，这很正常；项目越大，提供的就业机会、投资、对地方财政贡献越大，就越容易成为社会不满情绪宣泄点；环保主题的公共事件更容易引起大规模关注。但是这不代表反对就能逾越法律的底线。群众要坚持不造谣、不传谣、不信谣，在表达诉求时要遵循一个“法”字，不能动不动就开始集体“散步”，不然就会损害法律的权威。以法治思维和法治方式推动发展、化解矛盾，应是全社会的基本共识，政府依法行政，市民依法维权，只有在法制的框架中、法治的轨道上，才能实现理性对话。⑥ （二）效率，即政府在面对社会的疑问时，应及时作出权威反应
以往多次px事件的爆发就是因为政府拖拖拉拉，对px项目遮遮捂捂，环评报告又以保密为由不完全公开，才让社会变得急躁不安，导致之后的局面失控。尽管媒体还有公众，在反思过去围绕化工项目发生的公共事件时，总是把沟通、交流、信息公开摆在最突出的位置，茂名市政府也是吸取了前车之鉴，但从最后的结果来看，无论怎么说，这效率还是不够到位。
（三）可靠性，即px安全是否就等于px项目也是可靠的
事实上PX是毒性相对温和的化工原料，但其副产品纯苯，确实是高毒性和高致癌的化学产品，另一方面，现在配套的PX项目周边必然衍生了众多处理工厂尾料小作坊，这些尾料里含有大量的苯及甲苯、二甲苯等芳烃产品，这些作坊管理运作多数不符合环保要求，污染周边的水源和土地，这才是PX项目毒性来源的本质。⑦px不可怕，可怕的是px项目的安全监管不到位，引入有资质的第三方进行安全环保监管，由政府购买服务也是一种选择，这也是国外普遍的做法。
（四）代表性，即政府解释的代表性
作为一项科技项目，茂名px项目的推广会官方代表竟然是一名高新区主任，而不是有关权威专家，实在是削弱了官方的说服力，在危机的情境下，谣言就会在某段时间盖过官方的声音，谣言的影响程度随着公众判断力、事件的模糊度，政治传播环境的变动而变动，官方解释的代表性脆弱就会加强谣言的可靠性，搞得人心惶惶。
（五）公平性，即官民互动的公平程度
一项地方项目的上马，不是政府的一厢情愿，它必须体现群众的利益，如何跟群众实现平等沟通是政府开启项目之前的头等大事。在环境敏感期，茂名市政府的公告中写到“市政府热忱欢迎社会各界，通过正当渠道表达对项目的关切，通过正当渠道反映项目情况”确实也显示出了政府的态度，但这种自上而下的互动群众会有安全感吗？从扭曲、误解的谣言中，表现出官民交流缺乏对等性，如果在初始阶段就安排听证会，在环评阶段就让群众参与进去，摆正姿态承认网络民意的合理表达是不是更能显示出公平呢？
（六）负责性，即px事件要找出负责的部门
从什邡、宁波，到昆明、茂名，你找不到责任方。到底谁、哪个部门负责？负什么责？这找不到。环保部环境与经济政策研究中心研究员曹凤中表示，屡次发生的PX风波反映了地方政府处理应急事件的机制体制的缺陷，国家能源战略受到严重干扰。他建议，“地方政府处理PX事件不当，必须追究地方政府的行政责任。”⑧
（七）善心德行，即政府要把利益还给群众
目前国家和国企上马的一些大型项目其更多的利益体现在建设方，比如在一些地方建成大型电厂，但居民仍使用着高价电等等。在中央不断强调发展成果要与人民共享的背景下，作为利害相关方的民众表现出参与与讨价还价的欲望就越强烈。如果对于这些px项目等大型项目，通过人大立法或者议案形式将一部分项目的利益经财政拨付给有困难的利害关系群众，那么他们的抵触情绪就会减少很多，同时通过公开这些款项数据，让群众看到政府确实扎实在做，能有效改善官民的互信程度。
注释：
①PX是现代化化学工业的产物，解决了自然纤维与粮食争地的问题，其下游产品——各种聚酯纤维替代棉花等原始纺织原料，创造千变万化且造型各异的服装品。中国作为传统的纺织服装生产和出口大国，拥有接近全球一半的聚酯产能。全球聚酯原料PTA最大的生产基地也在中国，占全球PTA产能的25%，而且未来仍有上升趋势。而PX是PTA的上游原料，长期拉动经济的三套马车之一，服装出口创汇的现实让中国已成为世界PX和PTA最大的消费地区）.
②《以更细致工作以化解px焦虑》，载人民网http：//gd.people.com.cn/n/2014/0402/c123932-20910160.html.2014年4月12日访问.
③所谓邻避效应就是指居民或当地单位担心建设项目对身体健康、环境质量和资产价值等带来负面影响，从而激发人们的嫌恶情节及采取的集体反对行为.
④《环保部官员：一些px反对者得到专业组织的指点和资金》，载凤凰网http：//finance.ifeng.com/a/20140411/12093326_0.shtml.2014年4月15日访问.
⑤彼得·什托姆普卡著. 程胜利译.信任：一种社会学理论.中华书局.2005年.186-200页.
⑥《党报刊文谈茂名px事件：少数人浑水摸鱼加剧冲突》，载新浪网http：//news.sina.com.cn/c/2014-04-02/060529845104.shtml.2014年4月16日访问.
⑦ 《茂名px项目风波背后的思考》，载全景网.http：//www.p5w.net/futures/zhzx/201404/t20140409_550911.htm.2014年4月16日访问.
⑧《环保部官员：一些px反对者得到专业组织的指点和资金》，载凤凰网http：//finance.ifeng.com/a/20140411/12093326_0.shtml.2014年4月15日访问.
参考文献：
[1]安东尼.吉登斯.现代性的后果.译林出版社.2000.
[2]安东尼.吉登斯.失控的世界.江西人民出版社.2001.
[3] 乌尔里希·贝克.风险社会.译林出版社.2004.
关键词 px 信任 政府
作者简介：张珏，云南大学法学院2012级研究生，法律硕士（法学）。
中图分类号：D920.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0592（2014）06-183-02
一、问题：为什么px事件接连爆发
近期发生的茂名px事件成为中国px项目①环境事件中的最新一例，如同之前什邡、大连、厦门、宁波、昆明一样，也是群众上街游行，爆发了抵制px项目的群体性事件。在一系列事件爆发的初始，我们可以把原因归结于人们对px这个事物的认知还有局限，政府没有做好科普工作，信息公开不全面等等。可是到了茂名的px项目把原因简单归为这几类似乎有点牵强了，事实上，茂名也是不忘前车之鉴，在项目仍处于科普阶段时就做了大量工作，由此看来px事件带给我们的已经不是一个科学问题这么简单，它已然延伸到了社会问题、法律问题、甚至是政治问题。本文通过分析茂名事件各方的博弈以及其之间的利益关系，进一步反思在px困局中社会（本文主要指舆论媒体和专家）、政府、民众应该如何在现代性的背景中寻求合理的、合法的互动，建立信任体系，避免卷入激进。
二、px困局：各方博弈表现出矛盾和弊病
px这个词语最近又重新进入人们的视野，它不像xp系统让人眷恋，国内px项目已经陷入重重困局，我们不妨看看国外的px项目进程，新加坡裕廊岛px工厂、日本横滨px生产基地等，均是邀请群众参观生产车间、群众代表监督会和设置公众参观日②。反观国内，我们只是在知识科普和信息披露中迈出了一步，没有完全实现各方的合理、合法互动。历次事件的轨迹均是Px项目爆发了群体性事件，然后政府出面妥协表示尊重群众的选择而搁浅。笔者试图从三个面向揭露px困局之中社会、民众、政府表现出来的矛盾跟弊病。
（一）社会观点的分裂
本文把针对px发表言论的人分成两类，一类是专家，一类是伪专家。最能体现这个分类的一件事情就是发生在茂名事件之后的px百度词条保卫战，有人利用百度词条可以编辑的机会，多次将px的毒性由低毒改成了剧毒，引起了清华大学化工系学生捍卫词条的行为，此后复旦、对外经贸等高校学生纷纷加入，在六天之内词条修改多达36次，最终在四月五号百度百科将px词条锁定在低毒化合物的描述上。事实上，网络上对于px的信息来源错综复杂，说法各异，没有出现一个权威的机构来发布这些信息。在对清华大学化工系的金涌教授的一份采访报道中，笔者了解到，px项目在教学中是一个太简单的问题，所以没有专门的教材，我国也没有一个专门的毒性分级体系，只有详细的危险化工品名录。因此px在科学家和学生眼中只是一个不起眼的概念，而在那些普通人眼中或者说在那些散布px毒性大的伪专家眼中却是一个魔鬼，可见社会观点落差是多么巨大。
（二）民众的自我保护意识与背后的隐形支持
民众对于px的误解原因复杂，央视《焦点访谈》也曾经为px正名做过专题，说明这不能把原因归咎于对px不了解，而应该是人们出于自我保护意识对px不想了解。与此同时，国内化工企业安全事故频发加重了人们对于px这一类化工项目的焦虑。对于处在转型期的中国来说，全球化的背景让中国承受着工业化与风险化（生态化）的双重压力，邻避效应③会愈加突出，同时，环保部的官员也表示反对者的自发集群行为也离不开背后隐形的专业组织和财力的支持④。微博、微信、视频照片等有图有真相的网络自媒体和社交媒体会很快地将集群行为推向公众视野，点燃公众情绪，甚至一些媒体还散布各种谣言，个别市民受到不法分子挑唆做出了超出法律允许范围的行为。
（三）政绩因素与惯性行政
根据官方的说法，茂名的px项目建成之后当地经济收入将相当可观，同时也会加速推进茂名这座南方石化城市的建设，这对于当地官员的政绩考核无疑非常有利。然而，当地政府没有认真考虑上马px项目能让人民群众获得多少真金白银的收入，也没有认真思考付出的环境代价是否值得。民众一旦认为一项自己身边的环境项目对自己的利益没有实际改变就会产生抵触情绪。从茂名等以往的px事件中，我们可以找出政府的一些惯性行政轨迹，比如事件发生之后采取一切手段消除舆论压力，事后都会召开新闻发布会通报情况，对民众的抗议做出正面回应后暂停或者取得共识后再上马，事后再以法律思维和法律方式来处理后续事宜等。上述惯性行政的后果就导致了一种“官说官话，民不以为然”的态势，体现在以下几点：第一，px推广会中官方没有公开征集网民代表，代表官方发言的并不是相关专家。第二，以往任何一次px群体事件处理中，政府均未把广大市民，广泛共识的表述做出明确量化，看似更像拖延之策。第三，尽管已经有各地的经验教训，但茂名事件仍是到了反对声出来之后，政府才出来维稳，官民的互动缺乏，官方的事前宣传被视为单向操作，权威性受到民众的质疑。所以这种惯性行政，只能引导民众形成惯性行为，一旦觉得来信来访等依法手段效果不好即开始“散步”。
三、解围px：构建政府与民间的信任体系
波兰著名社会学家彼得·什托姆普卡指出人民对于国家（政府）的信任是由七项要素所构成的，即：规制（regularity）、效率（efficiency）、可靠性（reliability）、代表性（representativeness）、公平性（fairness）、负责性（accountability）、以及善心德行（benevolence）等。⑤对待px事件，这七项要素显得尤为重要。
（一）规制，即法律应该对政府和民众的行为有一定束缚
一个项目即使完全合法也不可能没反对者，这很正常；项目越大，提供的就业机会、投资、对地方财政贡献越大，就越容易成为社会不满情绪宣泄点；环保主题的公共事件更容易引起大规模关注。但是这不代表反对就能逾越法律的底线。群众要坚持不造谣、不传谣、不信谣，在表达诉求时要遵循一个“法”字，不能动不动就开始集体“散步”，不然就会损害法律的权威。以法治思维和法治方式推动发展、化解矛盾，应是全社会的基本共识，政府依法行政，市民依法维权，只有在法制的框架中、法治的轨道上，才能实现理性对话。⑥ （二）效率，即政府在面对社会的疑问时，应及时作出权威反应
以往多次px事件的爆发就是因为政府拖拖拉拉，对px项目遮遮捂捂，环评报告又以保密为由不完全公开，才让社会变得急躁不安，导致之后的局面失控。尽管媒体还有公众，在反思过去围绕化工项目发生的公共事件时，总是把沟通、交流、信息公开摆在最突出的位置，茂名市政府也是吸取了前车之鉴，但从最后的结果来看，无论怎么说，这效率还是不够到位。
（三）可靠性，即px安全是否就等于px项目也是可靠的
事实上PX是毒性相对温和的化工原料，但其副产品纯苯，确实是高毒性和高致癌的化学产品，另一方面，现在配套的PX项目周边必然衍生了众多处理工厂尾料小作坊，这些尾料里含有大量的苯及甲苯、二甲苯等芳烃产品，这些作坊管理运作多数不符合环保要求，污染周边的水源和土地，这才是PX项目毒性来源的本质。⑦px不可怕，可怕的是px项目的安全监管不到位，引入有资质的第三方进行安全环保监管，由政府购买服务也是一种选择，这也是国外普遍的做法。
（四）代表性，即政府解释的代表性
作为一项科技项目，茂名px项目的推广会官方代表竟然是一名高新区主任，而不是有关权威专家，实在是削弱了官方的说服力，在危机的情境下，谣言就会在某段时间盖过官方的声音，谣言的影响程度随着公众判断力、事件的模糊度，政治传播环境的变动而变动，官方解释的代表性脆弱就会加强谣言的可靠性，搞得人心惶惶。
（五）公平性，即官民互动的公平程度
一项地方项目的上马，不是政府的一厢情愿，它必须体现群众的利益，如何跟群众实现平等沟通是政府开启项目之前的头等大事。在环境敏感期，茂名市政府的公告中写到“市政府热忱欢迎社会各界，通过正当渠道表达对项目的关切，通过正当渠道反映项目情况”确实也显示出了政府的态度，但这种自上而下的互动群众会有安全感吗？从扭曲、误解的谣言中，表现出官民交流缺乏对等性，如果在初始阶段就安排听证会，在环评阶段就让群众参与进去，摆正姿态承认网络民意的合理表达是不是更能显示出公平呢？
（六）负责性，即px事件要找出负责的部门
从什邡、宁波，到昆明、茂名，你找不到责任方。到底谁、哪个部门负责？负什么责？这找不到。环保部环境与经济政策研究中心研究员曹凤中表示，屡次发生的PX风波反映了地方政府处理应急事件的机制体制的缺陷，国家能源战略受到严重干扰。他建议，“地方政府处理PX事件不当，必须追究地方政府的行政责任。”⑧
（七）善心德行，即政府要把利益还给群众
目前国家和国企上马的一些大型项目其更多的利益体现在建设方，比如在一些地方建成大型电厂，但居民仍使用着高价电等等。在中央不断强调发展成果要与人民共享的背景下，作为利害相关方的民众表现出参与与讨价还价的欲望就越强烈。如果对于这些px项目等大型项目，通过人大立法或者议案形式将一部分项目的利益经财政拨付给有困难的利害关系群众，那么他们的抵触情绪就会减少很多，同时通过公开这些款项数据，让群众看到政府确实扎实在做，能有效改善官民的互信程度。
注释：
①PX是现代化化学工业的产物，解决了自然纤维与粮食争地的问题，其下游产品——各种聚酯纤维替代棉花等原始纺织原料，创造千变万化且造型各异的服装品。中国作为传统的纺织服装生产和出口大国，拥有接近全球一半的聚酯产能。全球聚酯原料PTA最大的生产基地也在中国，占全球PTA产能的25%，而且未来仍有上升趋势。而PX是PTA的上游原料，长期拉动经济的三套马车之一，服装出口创汇的现实让中国已成为世界PX和PTA最大的消费地区）.
②《以更细致工作以化解px焦虑》，载人民网http：//gd.people.com.cn/n/2014/0402/c123932-20910160.html.2014年4月12日访问.
③所谓邻避效应就是指居民或当地单位担心建设项目对身体健康、环境质量和资产价值等带来负面影响，从而激发人们的嫌恶情节及采取的集体反对行为.
④《环保部官员：一些px反对者得到专业组织的指点和资金》，载凤凰网http：//finance.ifeng.com/a/20140411/12093326_0.shtml.2014年4月15日访问.
⑤彼得·什托姆普卡著. 程胜利译.信任：一种社会学理论.中华书局.2005年.186-200页.
⑥《党报刊文谈茂名px事件：少数人浑水摸鱼加剧冲突》，载新浪网http：//news.sina.com.cn/c/2014-04-02/060529845104.shtml.2014年4月16日访问.
⑦ 《茂名px项目风波背后的思考》，载全景网.http：//www.p5w.net/futures/zhzx/201404/t20140409_550911.htm.2014年4月16日访问.
⑧《环保部官员：一些px反对者得到专业组织的指点和资金》，载凤凰网http：//finance.ifeng.com/a/20140411/12093326_0.shtml.2014年4月15日访问.
参考文献：
[1]安东尼.吉登斯.现代性的后果.译林出版社.2000.
[2]安东尼.吉登斯.失控的世界.江西人民出版社.2001.
[3] 乌尔里希·贝克.风险社会.译林出版社.2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