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生活也有诗

来源 :小品文选刊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gaods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见一老人,坐小马扎于月季花下,看人看花看云。花红花白,云卷云舒,老人神态安详,悠然自得。
   有时候,老人会打打太极,一招一式,舒缓而有节奏。他白衣白裤黑布鞋,仙风道骨。
   很多人从老人身边匆匆而过,有人忙着上班,有人忙着上学,有人忙着做生意……为名忙,为利忙,为生存忙,为理想忙,匆忙的日子,焦躁的心情,生活的重点被一个忙字束缚住。而这个老人像被忙碌遗忘下的一行诗句,在日复一日平庸的生活里成为一道柔和的风景。
   我总会被这样的一幕触动,匆忙的脚步不由得缓了下来,顺着老人的眼光去看看月季花盛放的风姿。
   平常的下午,看到一个文章的题目《淡黄的长裙海风吹》,一下子被吸引,说的是黄槿,一树的小黄花迎着海风摇头晃脑,仿佛淡黄的长裙被吹起裙角。我没有见过黄槿,但我身边的公园有很多紫色的木槿,和黃槿除了颜色不一样,花形外观都很像。有段时间,我早上去公园跑步,红砖道两旁的木槿正开得好,一树淡紫色,像画中的仙境一样。在那里跑步,是身也轻盈,心也轻盈。
   如今,我好久没跑步了,看到淡黄长裙的黄槿不禁怀念起淡紫色的木槿花。星期天的早上,换上那件淡紫色的长裙,去看看老朋友木槿花吧,让淡紫的长裙夏风吹。内心里悄悄安排着一场和木槿花的约会,一个下午的时光都是甜丝丝的。
   生活是一湖宁静的碧水,这些无心的小场景、小遇见、小想法……就是微风吹起的层层涟漪,让宁静的湖有了生机和趣味。
   张恨水在《果盘》里写他“不嗜水果,而酷爱供之。花瓶金鱼缸畔,随供一盘,每觉颜色调和,映带生姿。”夏日供桃李,冬日供橘,都是可以想到的。而没想到的是连家家厨房都有的萝卜也可以作为诗意的清供。生活里的瓜果菜蔬五颜六色,随意一摆弄,就是一盘诗意盎然。
   蒋勋有一年到江南,偶遇花神庙,读到门楹上两行长联:风风雨雨,寒寒暖暖,处处寻寻觅觅。莺莺燕燕,花花叶叶,卿卿暮暮朝朝。他说,真是美丽的句子,有诗,就有了美的钥匙。
   生活不仅仅是平淡的,更是美好的。我们不是诗人,却可以诗意地活着。而诗意在生活里随处皆可撷取。
  选自《银川晚报》
其他文献
“新竹高于旧竹枝,全凭老干为扶持。明年再有新生者,十丈龙孙绕凤池。”  每年带着女儿们去给吕老师拜年,他家里都是高朋满座,全是他教过的学生,大家仿佛都在集体诵读清朝郑燮的这首诗。  吕老师和我同姓,按辈份,我比他长一辈。他也曾经是大姐的老师。母亲说,大姐小学辍学,就是因为他。“为啥?”我不解地问。“因为你大姐老跟他吵架。”“为啥吵架呀?”“因为你大姐要带着你和你二姐上学,你们捣乱,老师批评她,她不
今天在业主群里刷屏的,是一只小猫咪。小猫咪毛色搭配相当时尚:一身雪白,从眼眶开始往上,覆盖整个头顶的,是黢黑的黑色。乍一看,小猫咪俨然戴着一只棒球帽。我一见钟情,好生欢喜,立刻就叫它“棒球帽”了。   “棒球帽”蹲坐在服务台上,双腿笔直且紧紧并拢,这是一只天生好素养的小猫咪。物业女生微信:“三天了,这只小猫咪都在我们物业大廳流浪,超漂亮,哪位业主想要,可以收养哈。”我这颗心,居然不由自主怦怦直跳,
三十多年前,我刚满不惑。儿子读小学,迷上了集邮。俗话说:拔出萝卜带出泥,连带着我也跟着他一起玩。  当年五月,我从德国途经莫斯科,住了两天。无事可做,便是逛街,比如加里宁大街、普希金大街、阿尔巴特大街等。逛到一条不知名的小街,赶上中午吃饭,无非一份红菜汤外加几片黑面包,要排长队,自己找地方吃。旁边有一座商亭,本是一座报刊亭,售货的窗口前,有一个木板做的窗沿。我把塑料餐盘放在上面,一边吃,一边看风景
上个世纪80年代初,我参军到边防某雷达团,后又到雷达站工作了一年。我工作的雷达站地处北部边陲,听老兵说,雷达站离边境线只有几十华里,记得从团部到雷达站时,老兵开了两天的车,起早贪黑的,才把我和满车的供给送到雷达站。我们这个雷达站肩负着战备任务,有五六十号人,算是一个大站了。因地处偏远,周围几十里杳无人烟,平时我们休息时也没什么好去处。不知是哪个老兵在离雷达站十几里路的地方发现了一条山沟,说是山其实
见识了一块鱼化石,石中间挣扎一尾小鱼,永远凝固在浮游摆尾的状态。岁月像一把杀猪刀,把一块顽石镂成文物,并在它的中间开一朵花。泅渡在时光里的鱼,极似凝固在琥珀中的蜘蛛。一尾小鱼,在亿万年前的水里游,它是误入干涸河床?还是石的挤压、沉降,被一堆乱石掩埋?一尾鱼,渐浙风化,嵌入石中,成了一块鱼化石。在时光里泅渡的鱼,游弋了亿万年,终没有游出一块石头的长度。古代鱼是个什么样子?那块石头上,只剩下一尾鱼的影
我在圣·纳塞尔市为时一个月的“家”,是一幢雅静的别墅。两层楼的六间房子四张床三個厕所全属于我,怎么也用不过来。房子前面是蓝海,旁边是绿公园。很少看见人——除了偶尔隔着玻璃窗向我叽里哇啦说些法语的公园游客。  最初几天的约会和采访热潮已经过去,任何外来者都会突然陷入难耐的冷清,恐怕连流亡的总统或国王也概莫能外。这个城市不属于你,除了所有的服务都要你付钱外,这里的一切声响都弃你而去,奔赴它们既定的目的
清代郑板桥提出来的亦书写出来的“难得糊涂”四个大字,在中国,真可以说是家喻户晓,尽人皆知的。一直到今天,二百多年过去了,但在人们的文章里,讲话里,以及嘴中常用的口语中,这四个字还经常出现,人们都耳熟能详。我也是“难得糊涂党”的成员。不过,在最近几个月中,在经过了一场大病之后,我的脑筋有点开了窍。我逐渐发现,糊涂有真假之分,要区别对待,不能眉毛胡子一把抓。什么叫真糊涂,而什么又叫假糊涂呢?用不着作理
我看不见时间的白色绒毛,却感受到那双巨大翅膀的飞翔。在不同的人心里,时间扮演着不同的角色,有时候是恶魔,有时候是天使,时间带给你煎熬,也带给你愉悦。周传雄在歌中唱道:感情像个闹钟,按一下就停。阿赫马托娃在诗中写道:我活着,像座钟里的布谷鸟,我不羡慕森林中的鸟儿们。上紧了发条,我就咕咕叫。你要知道,这种命运,我仅仅希望,仇敌才会拥有。年轻人即便穿着时间的跑鞋,也跑不到时光的前头去。年老者拄着时间的拐
有关什么是幸福的讨论永远在过时中被拿出来重新讨论,然后又是新一轮的莫衷一是,不了了之。没有唯一答案的问题都是这种呈现方式。在我看来,幸福就是马上、即刻、刚刚好。比如饿了,马上可以和朋友宵夜吃上海鲜粥,而不是冰天雪地半夜三更身在不毛之地的妄想,手边连一包方便面都没有。又如困了有人送来枕头,或者直接拿到星级酒店的房卡,而不是在车轮滚滚地赶路。离开了时效性,幸福仍旧是黑五的大甩卖,感觉倍减。就像三十岁拿
我的“中堅”友人,年龄大抵在40后到60后之间,也即通俗意义上的中老年。他们基本上赋闲在家,偶尔也发挥点余热,在自己熟悉的领域里客串一下。除了几位恪尽职守充当全职爷爷奶奶而忙得脚不沾地的,大部分友人都显得时光充裕。他们在朋友圈里或晒五湖四海的旅游景点,或晒自家的各种手艺:美食烹饪、养花插花、摄影书法……而最令我“羡慕嫉妒爱”的,是一些友人竟然成长为令人刮目相看的“业余画家”——那些水墨画、水彩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