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亚军女首富的婚变与商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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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月20日,龙湖地产有限公司官方宣布了其创始人、中国女首富吴亚军离婚的消息。
  龙湖地产1994年由吴亚军、蔡奎夫妇创建于重庆,2009年11月19日,其在香港证交所成功上市,当天股价便冲破8港元,吴亚军也以273亿人民币的资产,超越拥有266亿人民币资产的碧桂园副主席杨惠妍,成为最新的中国女首富,此后,这个位置一直没有变化过。
  在吴亚军离婚消息公布一天前,龙湖地产市值已经达到558亿港元。尽管公司发言人表示,吴亚军夫妇解除婚姻关系,并不会因为股权變动而引起违约问题,触动投资人利益。不过,作为一家如此庞大的上市企业,最高层离婚的消息,仍然让龙湖地产市值在两天内蒸发43亿港元,第三天才开始恢复。
  有分析认为,吴亚军与蔡奎的婚变,源于双方对龙湖地产内部发展所产生的分歧。长期关注吴亚军和龙湖地产的人更多相信,双方属于和平分手,纯属私人感情问题,并不涉及利益纠葛,在巨额财富的分配上,他们在几年前就已经开始协调且做足了准备。
  在婚变消息公布的同时,龙湖公关发言人还表示,自上市时起,吴亚军和蔡奎的股权一直分属两个信托持有,并且蔡奎从未在公司担任职务。离婚事件不涉及股权变动,对公司运营也没有实质影响。作为大股东,吴亚军夫妇在未来会继续保持一致行动,为维护公司权益达成共识。
  富豪婚变,究竟只是茶余饭后的八卦故事,还是意味着老板们的集体失衡,注定成为一个热门的话题。吴亚军和同样经历“婚变”的龙湖地产,未来是否还会有更多变数,也注定是个谜题。
  股权疑云
  根据港交所公开的资料,婚变后,吴亚军和蔡奎此前共同持有的75.6%的龙湖股份,在8月6日已经分割为45.4%和30.2%两份股权,9月18日,吴亚军拿出2.6亿股,以每股11.88元的市场配股集资方式,将自己的股份稀释至40.33%,而婚变后的龙湖股份中,吴的持股量回升到43.18%。
  “实际上,早在几年前,就已经传出吴亚军和蔡奎的婚姻状况出现问题,现在看来,他们在公司股权上的一系列动作证实了这个传闻。”一位熟悉龙湖地产的人士表示,去年吴亚军夫妇就已经做出了离婚决定,而更早之前,就已经开始了善后准备。
  2007年,吴亚军夫妇在开曼群岛注册了空壳公司龙湖地产,持有者为两家维京群岛公司Charm Talent和Precious full。2008年,俩人又在维京群岛共同注册了一家名为Longfor Investment的公司,由之前在开曼群岛注册的龙湖地产100%持股。随后,Longer Investment开始收购吴亚军夫妇在内地的资产,并再次分开转让给Charm Talent和Precious两家公司。
  同年,他们通过汇丰国际信托,分别建立了吴氏家族信托和蔡式家族信托,将Charm Talent和Precious Full分别持有的龙湖地产股份以零代价再次转让给两家维京群岛公司Silver Sea和Silverland。这两家公司的资产分别由先前成立的信托基金管理,受益对象为各自的家族成员。到2009年龙湖地产上市时,吴亚军夫妇的股份已经是使用权合一,所有权分离。
  渊远律师事务所创始人余婧认为,相对于所要分配的巨额财富,吴亚军夫妇的婚变已经显得风平浪静,有这样的结果,也完全得益于几年来的一系列运作,之前反复的股权架构为分家铺平了道路。从法律上讲,吴亚军在境外注册的离岸公司和信托,让龙湖地产在香港成功上市,而吴和蔡的股权就一直分属两个信托持有,并且蔡从未在公司担任过职务,因此,即便离婚也不会涉及到公司股权的变动,对公司正常运营亦不会产生影响。与此同时,为避免龙湖大量股份落在第三方手上而制定的债务违约协定,也因为双方协议由吴暂管属于蔡的28%的股权,保证行动一致,而未触发。
  尽管吴亚军为龙湖地产的稳定运营下足了功夫,但是,股价的大幅下跌仍然反映了外界对于财产分配的担心。一位关注龙湖地产多年的分析人士认为,目前公开的行动一致协议只能解决稳定当下的问题,但对于未来股权和企业风险等等问题都没有涉及到。
  “我认为这里面还有另外一个细节,从人性的角度来说,股权设计和金融信托都是为了防范人性恶的一面,保障自己的利益。从表面上看,蔡奎和吴亚军签了一个协议,要保持一致行动,但假设更进一步,吴亚军日后真要把蔡奎踢出局,或者发生其他一些情况,他们之间是如何规避这些风险的,我觉得他们之间肯定还有另外一系列更加细节化的协议没有公布,这关系到双方如何互相锁定对方。”该分析人士认为,对于吴亚军来说,问题是如何继续保持绝对大股东的地位。对于蔡奎来说,如何防止把决策权交给吴亚军后,自己不被踢出局,仍然都存在疑问。
  家庭与财富
  花费几年时间,使用一系列运作,让自己婚姻的波动不牵连企业,足以体现吴亚军的过人之处。与她接触过的人,几乎都会用“开放”和“勤奋”来形容这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女强人。
  吴亚军大学时的专业是鱼雷控制,毕业后在《中国市容报》做过记者,1994年才开始涉足房地产业,与蔡奎一起出资,联合隶属建设部和国家科委的重庆中建科置业有限公司,注册了龙湖地产的前身佳辰经济文化促进有限公司。后来,中建科退出股份,龙湖地产才完全私有化。
  “她最开始可能连建筑材料有哪些都不清楚,但她十分好学,很早就以万科为学习对象,带自己的团队到王石那里学习,对产品设计、营销、策划都很下功夫。”一位重庆当地的业内人士回忆,90年代的时候,什么东西都不愁卖,几乎没人会去做广告,但吴亚军已经买下整版报纸来做广告,她的很多理念都比别人快一步。
  “她的公司架构都是学习国外的企业,对自己在公司中的位置和公司的前途都十分清楚。她对公司的人才给予股份激励,包括她现在正在做的一个财务公司,也都是分给员工股份。实际上,她一直都在‘走去家族化’的路,她对人力资源总监、财务总监、各种高管和总经理,都给予了充分的信任和权力。她自己只是作为董事长参与重大决策,龙湖地产内部的很多流程现在都是不需要经过吴亚军的。”上述业内人士表示,无论是作为企业家还是普通人,吴亚军在重庆的形象都十分正面,同时,平时生活也相当低调,接触过她的人都对她颇有好感。
  土豆网创始人王微的婚变让公司上市受阻,真功夫董事长蔡达标和日照钢铁杜双华的婚变官司还未了结,王功权的“私奔”和王石的“另结新欢”同样让人将企业家的私人生活传为笑谈。吴亚军似乎是个例外,她的女性身份、惯常的低调,以及平稳的过渡,都是富豪婚变中难得见到的状况。这也是多数人相信,经历股权大挪移后,婚变其实与龙湖地产并无直接关系的原因。
  有个值得注意的细节是,很多人认为吴亚军是个十分重视家庭的人,因为在与蔡奎的婚姻之前,她已经有过离婚的经历。吴的朋友曾透露,她从前招聘员工的时候,不太喜欢离过婚的人。企业家的私人生活究竟会在多大程度上影响到企业,或许并非只是财富本身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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