沼泽里的鲸头鹳

来源 :大自然探索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csl721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如果要在非洲众多的动物中选出几种有代表性的动物,选择的标准一定是五花八门的,而选中的动物多半是那些被认为最危险的哺乳动物类群,如狮子、鬣狗之类。但是,这里还有一个很给力的竞争者。这种动物压根就不是哺乳动物,之所以被选中,除了其相貌让人过目不忘——大得出奇的嘴和丑陋的相貌让它们看上去有点像史前动物,还因为人们难以锁定它们的位置,就算经历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它们,恐怕绞尽脑汁也难以接近它们。这种动物就是生活在东非人迹罕至的湿地上的鲸头鹳。
  相貌古怪的大鸟
  鲸头鹳体形硕大,成鸟身长约1.5米,脚细长,翅膀宽大,能从沼泽上垂直起飞。成鸟的羽毛主要为灰色,幼鸟的羽毛主要为棕色。鲸头鹳常常一动不动地站立在水中,将喙靠在胸前,它们可以保持这种站姿达半小时之久,远远看上去就像竖立在水中的纪念碑。正因此,鲸头鹳成为沼泽草堆上的标志性动物。
  鲸头鹳主要分布在东非中部,从苏丹南部到赞比亚一带,其数量有5000-8000只。鲸头鹳常常集中栖息在水草茂密的沼泽里。沼泽里有数不清的小沟渠,所以到处都是鲸头鹳的藏身之地。
  鲸头鹳的生活习性也是它们难以被发现的原因。由于生性胆小,鲸头鹳过着一种近乎与世隔绝的生活,平时就踪迹难觅,到繁殖季节更是销声匿迹。鲸头鹳喜欢独居或成对生活,白天隐藏在草丛或苇丛中,黄昏才出来觅食,属于完全夜行性动物。人们偶尔能在浮岛附近看到它们的身影。它们在湿地上空翱翔,姿态就像鹭或鹈鹕,头颈弯曲成“z”形。由于鸣管肌退化,鲸头鹳基本不呜叫,但能发出像白鹳的“嗒、嗒”的鸣叫声。它们在滑翔时也能发出较大的响声。
  鲸头鹳是鲸头鹳科鲸头鹳属唯一的一个种。在鲸头鹳的分类上,人们存有很大的争议。有人按传统分类,将之归于鹳形目;有人按DNA分类(但这样却将许多与传统分类不相符的鸟类也收入了鹳形目);有人从比较解剖学的视角,认为鲸头鹳与鹈鹕比较接近;还有人从生物化学的视角,认为鲸头鹳比较接近鹭科(鲸头鹳的飞翔姿态与鹭如出一辙,都是将头缩在收拢起来的颈部)。
  鲸头鹳的相貌离奇古怪,甚至可以说惊世骇俗。鲸头鹳拥有巨大的喙,约长23厘米、宽10厘米,呈球根状,与荷兰人的木屐极其相似。鲸头鹳的学名“Balaeniceps rex”(意为“国王鲸鱼头”)就源自于此。当鲸头鹳强大的上下两片喙夹住猎物时,简直就像老虎钳夹住了加工工件。鲸头鹳的喙的顶端有尖钩,周边也似快刀般锋利,不仅能杀死大鱼,还能穿透鳄鱼厚厚的皮肤。当你看到一只鲸头鹳张开其硕大的嘴巴时,你会觉得它在阴鸷地“微笑”。再加上它头部的冠,以及睁得大大的黄眼珠,简直像极了史前动物恐鸟。
  奇特的捕食方式
  鲸头鹳的大嘴巴是为了适应抓捕大鱼的需要而进化出来的。鱼是鲸头鹳的主食。鲸头鹳最喜欢在泥水中捕食非洲肺鱼。非洲肺鱼是非洲的另一个标志性动物,须定期游出水面呼吸空气。鲸头鹳也捕食鲶鱼、罗非鱼等大小适合的鱼类。“捕食”通常意味着兴奋和出击,但鲸头鹳的散漫和慵懒却是出了名的——它们多数时间都雕塑般地站在水边。发现猎物后,突然将身体向前趴下,同时将头和嘴猛地插入水中,翅膀抬着,脚还是不动。鲸头鹳用嘴钩扎进鱼的身体,然后任凭猎物挣扎。因此,鲸头鹳往往要花上十来分钟才能结束它们的渔猎,并恢复身体的平衡状态。有时在水下捕鱼时,由于身体向前趴得太厉害,它们会被水下的植物绊住,因此得先将身体从植物的缠绕中解脱出来,才能安心享受美食。
  鲸头鹳的食谱中除了鱼,还有水蛇、蜥蜴、乌龟、小鳄鱼等。观察发现,鲸头鹳不仅吃体形较小的动物,甚至还吃刚出生的小驴羚。驴羚白天到草原上吃草,夜晚藏匿在浓密的沼泽里,这就给鲸头鹳提供了机会。当然,即使是刚出生的驴羚,体形也很大,鲸头鹳在吃完一头幼驴羚后,往往不得不忍受消化不良的折磨。
  鲸头鹳在其他方面也多多得益于它们领地上的大型哺乳动物。成群的河马、大象等在浓密的沼泽里踩压出各种沟槽,阻挡植物生长,形成相对开阔的地区,成为鲸头鹳觅食的福地。栖息在这些沟槽旁漂浮的植被上,鲸头鹳常常被撑得肚儿圆。
  偏心的父母
  鲸头鹳的巢建在水边的地面上,由植物的枝叶堆积而成,直径可达3米。巢建得很结实,足以承受一个成人的重量。鲸头鹳每次产两枚卵,孵卵期为45天,雌雄鸟共同孵化,每6小时值班一次。
  两只幼鸟通常相隔5天孵出,所以体形相差很大。两只幼鸟相处得并不融洽,大欺小是常事。长鸟会攻击自己的“亲兄弟”,将其啄得遍体鳞伤,甚至驱赶到巢边。亲鸟(鸟爸爸鸟妈妈)从外面回来后,通常都先给长鸟喂食,天气炎热时还会用宽大的翅膀为它遮挡烈日,有时还用巨大的喙满含湖水给它来个舒舒服服的淋浴。如果此时长鸟只要口渴,张开嘴就能喝到“自来水”。次鸟则得不到这样的呵护,它被偏心的父母晾在一边,在阳光曝晒下慢慢死去……
  这种育雏方式看似残酷,却为一种优选策略,在食物供应不足的年份,可以保证一窝幼鸟中至少有一只能活下来。当然,如果长鸟走失,或者在食物充足的年份,次鸟也可能安全长大。
其他文献
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是我自己想象中的自己,还是别人眼中的自己?这与其说是一个科学问题,不如说是一个哲学问题,但你的个人身份认定和你与他人的关系是绑定在一起的,在你所交往的人手里都拿着一面镜子,你可以从这面镜子里看到你自己。但是这面镜子里的镜像有多准确呢?  好消息是,我们大多数人对于别人对自己的总体看法持有理性的态度。坏消息是,某些个人对别人如何看待自己往往会很不理智。事实上,人们很难知道别人是怎
这是一位名叫杰茜卡·哈姆泽洛的恐高症患者讲述的自己站在伦敦地铁站自动扶梯上的感觉,尽管她当时并没有真正处在危险之中——她不过是站在了地铁站的一个有着明显落差的自动扶梯的最高处,和周围数百个伦敦人一样,准备从这里下到伦敦地铁的站台上去……  人为什么会产生恐惧感?我们能应对甚至消除恐惧吗?  1恐惧研究  我们为什么会恐惧?事实上,无论是一个人还是一只老鼠,在经历恐惧的时候,大脑里的反应都是一样的。
从第一座空间站(1971年的苏联“礼炮号”)到至今依然环绕地球的国际空间站,这些太空营地为人类(还有植物、昆虫和啮齿类)在地球大气层之外的冒险提供了安全港。  简言之,空间站的科学研究是围绕太空中所缺乏的东西——重力而展开的。如今己进入太空时代几十年,但科学家依然不清楚的是——从宇航员的骨质流失到钢笔和打印机里的油墨流动,微重力会造成哪些伤害和带来哪些好处。  已经退役的航天飞机原本能提供一次持续
英格玛·伯格曼和米开朗基罗·安东尼奥尼约好了似的,前后脚离世。这两位战后最有影响的电影艺术宗师,都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基本告别影坛,又不约而同选择在新世纪第七年的近乎同一天高龄去世。  被称为“影院诗人”的瑞典著名导演伯格曼,在其近40年的导演生涯中拍摄了近40部电影,在舞台剧上也活跃和高产;而安东尼奥尼在30年左右的活跃期只出产过13部电影,且在 38岁“高龄”才尝试故事片的处女作。在执导给他带来
编译/程鹿峰    18世纪80年代,美国国会为约翰·保罗·琼斯颁发了奖章,法国国王路易十六授予这位美国水手勋章和金佩剑,俄国女皇叶卡捷琳娜二世为表彰琼斯在俄土战争中击溃土耳其舰队的战役里立下的赫赫战功授予他圣安娜勋章。  为美国独立战争立下了汗马功劳的美国水手竟能获此国际殊荣,原因何在?俄罗斯《环球杂志》发表的尤利·科尔舒诺夫撰写的《美国海盗——俄国海军上将》一文解答了这个问题。  琼斯本是英国
俄罗斯东正教古典圣像画是宗教艺术的一枝奇葩,在俄罗斯绘画史上占有重要而特殊的地位。同时,圣像作为对神圣事物或对象的一种形象表达,又是“东正教文化的一个重要现象,是东正教传统的一个基本组成部分,也是东正教区别于天主教和新教的重要标志之一”。俄罗斯东正教圣像画与拜占庭圣像画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它源于拜占庭圣像画,但又有着自己独特的发展历史和民族特点。在俄罗斯,圣像在广大信徒心中的地位是极其重要的,它不
为了纪念9·11事件中罹难的184名军职和文职人员,一座新的公园在美国国防部所在地 —— 五角大楼旁建立了起来。    难忘的一天    尽管到现在,已过去了7年,大多数美国人仍能记得2001年9月11日那天,他们第一次目睹飞机撞击纽约市世界贸易中心大厦的电视报道时自己身在何处。然而很少有人能像在那次恐怖攻击中失去亲人的家庭成员们清楚地铭记那可怕瞬间发生的细节。  对于乔伊斯·约翰逊来说,这一场景
在美国中部曾经有过一个美丽的城镇,那里的生物原本生活得很和谐。繁花似锦、果树成林,鸟儿鸣唱,狐狸在小山上叫着,小鹿穿过原野,人们常常到小溪边捕鱼。但是,一片片从天而降的白色粉剂导致了一场瘟疫:植物枯萎了,鸟儿消失了,鱼儿死光了,母鸡孵不出小鸡,新生的猪仔活不了几天,花丛中没有蜜蜂,苹果花得不到授粉、也没有果实,大人和孩子得了奇怪的疾病。这是一个没有生机的春天,只有一片寂静覆盖着田野、树林和沼泽。 
编译/王惠云    我们可以想像,正在专心作画的雷诺阿一眼瞥见这个女孩,女孩悠闲地坐在画室的一角,沐浴在明媚的阳光里。女孩的脸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多么美妙的画面!雷诺阿马上取出一张新的画布,趁女孩没发现,立刻投入到新的创作中。女孩的脸很吸光,对雷诺阿来说这就是创作的源泉。  这是一副令人叫绝的作品。书反射出的光线,将女孩面部的阴影处映得柔和、剔透。雷诺阿看到的是新鲜而微妙的丰富色彩,女孩额头的
在我去世的时候,亲爱的,  不要为我唱悲哀的歌,  也不要在我的头边栽种扁柏或玫瑰,  让我的墓上一片青绿,  只有雨滴和露珠闪烁着光辉:  如果你记得,那就记着我,  如果你忘了,那就忘却我。    我不再为阴天而愁闷,  也不再因见到雨点而伤心;  我不再听到夜莺的歌唱,  它唱着,唱着,  似乎有说不尽的悲伤:  我只是长眠在黄昏里,  永不再醒。  或许我记起一些什么,  或许已忘记得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