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荷兰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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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人之母,体型方面的变化在我意料之中,情感方面的变化也不是什么意外。我知道这事儿是在考验我的耐力,测试我的勇气,同时也是彻底摧毁了我的乳沟。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为人之母还会改变我在文学方面的欣赏品位。
  上大学的时候,我读的书清一色儿是勃郎特、贝恩顿、哈代和赫胥黎。我常常自豪地显示我那些陈旧破损的书籍,因为我知道我所读到的是文学的精华,这些书标榜着我与众不同的文学品位。
  这一切从来没有动摇过,直到吸血鬼爱德华·库伦走进了我的生活。
  我同美国作家史蒂芬·梅尔《暮城之光》系列小说中的这位吸血鬼英雄之间的关系,一开始是完完全全建立在需要了解究竟是怎么回事儿的基础之上的。我需要知道究竟是什么能让我的女儿成天呆在屋子里不想出来呢?
  我们家10岁的大小姐刚刚宣布完自己已经把书读完一半了。听到这话,我不安地询问着我们家的户主:“你觉得我们应该让她读这种书吗?”
  户主反问说:“说这话是不是太晚了点儿了?”
  我像天下所有负责任的家长一样,发现了蛛丝马迹,干脆就睁一眼闭一眼,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希望这事儿不用家长干预。就自动过去了。大概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让她干什么?”我那图书管理员出身的婆婆在吃圣诞大餐的时候吃惊地盘问着我。
  我神情紧张,理亏地笑着说:“瞧您这架势。我还能监管她读什么书吗?”
  她不动声色地对我说:“我听说那书很性感……”
  一听这话,我决定必须搞清楚我10岁的女儿究竟在读什么书,这是正当防卫,没什么可解释的。于是我也加入了庞大的读者群,据说一共有4000万读者,同这些人一起也体验一下年轻吸血鬼们的浪漫爱情。我做好了违反为人之母的品行而将遭受惩罚的心理准备。
  果然不出所料,我也被库伦先生迷惑住了。我带着他一起上床,一起开车,那怕有一分钟空闲时间,我也要拿出书来读上一会儿。书的内容浅显易懂,损耗不了多少脑细胞。因此我可以在照看我们家3岁的二小姐的时候,就轻松地读上一两章。
  不瞒您说,我读上了瘾,每当有人看到我忘了用《战争与和平》的书皮来挡住我那丑陋的秘密时,我就大声说道:“我是在指导我10岁的孩子读书呢!”我故意翻了翻白眼,向人家摇摇头显示着我的不耐烦,其实我那是因为不得不暂时离开我的吸血鬼而懊恼不已。
  几个月后,我读完了4本吸血鬼的书,结论是我不得不服输了。我对畅销书的偏见不得不同我那毫无生气的乳沟一起扔到那些不可抗拒的事物堆里去了。我还是先把我的勃郎特束之高阁,等到孩子们都搬出去住再说吧!
  
  欢迎光临荷兰
  [美]艾米莉·金斯利
  
  题记:儿子的幼儿园里有需要特殊照顾的孩子,在幼儿园每月一次的新闻信息里,老师们加进了这么一小篇感人的文章,让家长们了解那些特殊的孩子们。我也是有幸去了“意大利”的人,读了这篇文章,我觉得“荷兰”的风景一定不比“意大利”逊色,我也祝愿天下所有不能去“意大利”的人们,好好欣赏“荷兰”那无与伦比的美丽!
  ——译者
  经常有人让我形容一下抚养残疾孩子的经验,来帮助那些没有这种独特经历的人们理解这一切,也帮助他们想像一下有这种经历的感受,这事儿大概就是像这样的……
  你即将生孩子的时候。就好像是在计划去意大利度过一个美妙的假期。你兴致勃勃地买了一些导游的书籍,制定了许多美好的计划。要去斗兽场,要去看米开朗基罗的大卫雕塑,要到威尼斯体验一下风情万种的贡都拉,你还可能会学几句意大利语。所有这一切都让你兴奋不已。
  经过了几个月焦急不安的企盼。这一天终于来临了。你打好了背包,出门了。几个小时后,飞机降落了。空姐走进来对你说:“欢迎光临荷兰!”
  “荷兰?!?”你不解地问道,“你说荷兰是什么意思??我是要去意大利的!我现在应该是在意大利呀!我这一辈子做梦都想去意大利呀!”
  遗憾的是,飞机临时改了航向,降落在了荷兰,你别无选择,必须在这里停留。
  不过我要说明的很重要的一点是,航空公司并没有把你带到一个肮脏的、让人恶心、充满了瘟疫、饥饿和其他各种疾病的地方。只不过是把你带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地方。
  因此,你必须再出门去买新的导游书籍。而且你还必须学会一整套新的语言。除此之外,你还会遇到一群你从来没想过会遇到的人。
  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只不过是一个不同的地方,比意大利的节奏要慢一些。也没有意大利那么光彩夺目。不过,你来到这个地方之后,没多久,你就可以放松地喘口气。环顾四周。你会惊奇地发现荷兰有风车……荷兰还有郁金香,荷兰甚至还有伦勃朗。
  可是你认识的所有人依然从意大利来去匆匆……他们都对你吹牛说他们在意大利玩得非常开心。在你有生之年,你永远都会这样说:“是呀!我原本也打算去意大利的,那本来是我计划好的。”
  这种心灵之痛永远永远也不会消失……因为失去了自己的梦想是一个无法挽回的损失。
  可是,如果你总是埋怨自己没能去成意大利,那么你就永远也不会自由自在地欣赏荷兰那些特别的,美妙无比的风景……
  
  妈妈杀死我的电炉子
  文·[澳】 理查德-格里夫
  
  突然间,所有童年时代的积怨都烟消云散了。在我40年的人生旅途中,没有赢过一次同妈妈的争辩,可是这次我却稳操胜券。她来悉尼看我们,把我们家的电炉子给“杀死”了。她没使用什么新式武器,只不过是用了一瓶清洁剂和她一贯对细菌采取的深恶痛绝的态度。
  当然了,天下所有的母亲都认为自己的孩子是住在脏兮兮的“猪圈”里。不过并没有几个母亲把自己孩子的家用电器给弄“死”了,她喷洒了大量的清洁剂,以至于我们每次用电炉子的时候,整个房子都好像变得灰头灰脑,暗淡无光。
  对这一切。我们事先都是有心理准备的。一周前,我就对朱卡斯塔说:“妈妈要来看我们。”话音刚落,我立即看到了她那惊恐的眼神,不知不觉地伸手去抓离她最近的那块儿抹布。
  妈妈通常从乡下来的时候都是戴着雪白的手套。主要目的是防范城里的细菌,尤其是我们家里的细菌。她在这方面有什么问题吗?还是我们有什么问题呢?她是不是患有清洁强迫症,处于精神病的边缘?还是我们真的就像动物一样,住在自己肮脏不堪的圈里呢?这是一个没有准确答案的问题,但是我知道。每个人的标准是不同的。
  在我们以前住的地方,有一次朱卡斯塔终于忍不住了,她开始反击了,指责妈妈是得了强迫症,建议她最好去买点治疗心理疾病的药吃吃。妈妈不慌不忙回击道,我对自己的现状很满意,不想去改变自己。不过既然现在是互相提供建议的时候,那我也建 议你多花点钱买一块质量好一点儿的抹布。
  究竟谁赢了这场战争呢?我现在还很难下结论,尤其是看到朱卡斯塔一手拿着吸尘器在吸走廊的地毯,一手拿着抹布在掸着书架上的灰尘那闹哄哄的样子,我就更难下定论了。在手忙脚乱之间,朱卡斯塔对我们大声西着下达了一道道命令,她命令我把浴室清洗干净,然后再把电炉子要擦得一尘不染。这样妈妈就不会一进屋就去找清洗剂打扫卫生了。
  朱卡斯塔大声地说道:“我也不是挑你们家这些人的理儿,可是你也好好看看你们家都是些什么人呐,你爸爸来的时候,我们得把所有的酒都藏起来!你妈妈来的时候,我们得把所有的清洁剂都藏起来!这都是什么事儿呀!”
  我们大扫除了整整两天。妈妈终干大驾光临了。尽管我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可是我看到她在打量我们的厨房时,还是稳了稳身子。
  她漫不经心地说:“真不错!亲爱的!”一边说一边不自觉地紧了紧手上的白手套。她接下来就开始视察各个房间,用一种母亲们在检查儿子们的生活选择时惯用的假装兴高采烈的口吻进行着品头论足。
  我妈妈在细菌这方面的问题由来已久,我8岁的时候,童子军的生涯就戛然而止,原因是我在一次户外野营时打电话对妈妈说这里上完厕所后没有地方洗手。“呆在那别动,我马上就过来!”说完她就驾车。不顾路途遥远,风尘仆仆地在高速公路上开了四个小时,来到了我们野营的营地。
  童子军的同伴们对着我们即将离去的轿车大声喊道:“你现在回悉尼干什么?”我对他们回喊道:“我回家去洗手!”
  尽管现在我已经不用听妈妈的教导了,却轮到了我们家的“蝙蝠小子”和“宇宙战士”来遵循我妈妈的智慧了。你别说,“蝙蝠小子”还好像真是得到了真传,他一手拿着牙刷,嘴里像得了狂犬病的狗一样吐着白沫,一边对我说:“爸爸,你知道吗?你刷牙的时候至少要刷五分钟,才能真正把牙刷干净!”
  “宇宙战士”却是另外一回事儿。朱卡斯塔和我得上班早走一会儿,这样给他准备早餐的任务就落到了戴手套的那位身上。可是一切并不像她想像得那么容易。
  “宇宙战士“拒绝吃烤面包片,于是妈妈决定运用一下自己多年修炼的为人家长的绝招。这些绝招让我长成了一个四平八稳的成年人。
  她走进了房间,站在“宇宙战士”面前假装哭了起来,她抽抽搭搭地说:“你如果不吃烤面包片的话,你爸爸就会怪罪我,那样的话,我就得一直不停地哭下去,直到你吃了为止!”
  几分钟后,她出来一看。盘子空了。“真是个好宝贝!你全吃了!”
  “嗯,没有。”“宇宙战士”七岁的眼睛里闪烁着一丝狡黠的光。“我不想让爸爸找你的麻烦,所以我就把烤面包片藏起来了!”
  不管戴手套的如何乞求,“宇宙战士”就是不屈不挠,决不招供藏在了什么地方。在妈妈走之前的几天里,她知道在某个黑暗的角落里,那个谁也看不见的地方,那块失踪的烤面包片正在发酵着各种各样的细菌,不断地向空气里传播。对一个患有细菌恐惧症的人来说,这就是酷刑。
  我们全家都加入了搜索队,“宇宙战士”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为自己拥有如此巨大的法力而幸灾乐祸。“蝙蝠小子”在地上爬着,犄角旮旯查了个遍,妈妈则心神不宁地坐在那儿,神经质地拽着自己手上的白手套。
  这也许是为什么她最后要拿我们家的电炉子出气吧。用了大量的清洁剂,把电炉子给送上了绝路。我心里想,无论花多少银子来修这电炉子,这都是一件十分划得来的事儿。
  妈妈走后的第二天,“宇宙战士”懒洋洋地从沙发脚轮的后面拿出了那片烤面包,他对我谨慎地笑了笑,随手把烤面包片扔进了垃圾筒。
  回顾自己的童年,我一直觉得自己根本就不是妈妈的对手,不过现在我却得意洋洋地想,虽然我不是你的对手,不过在培养你的对手这方面,我还是有一手的……
  
  小心传染
  [美]戴维·赛戴瑞斯
  
  我的陈芝麻老友帕茨在给我讲刚发生的一件事儿,“那天我进了电影院,刚刚把大衣整整齐齐地铺在座位的靠背上,这时候突然来了这么一个人……”就在这关键的当口儿,我打断了她的话,因为我一直对大衣这营生儿很感兴趣,同时也感到疑惑不解。我去电影院看电影,不是把大衣叠一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就是顺手把大衣搭在座位的扶手上。可是帕茨却把她的大衣展开铺在座位上,好像电影院里的座位得了感冒似的。如果不把大衣让给座位,她就不能舒舒服服地坐在上面看电影。
  “你为啥要这样呢?”我不解地问道。她不加思索地说道:“笨蛋!细菌呀!你知道有多少人的脑袋都亲密接触过那座位的后靠背呀。这难道不让你胆战心惊吗?”我不得不承认,自己从来都没这么想过。
  “这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就像在旅店里你从来都不躺在他们的床单上吧?”我又疑惑不解了。为什么不躺呢?我可能不会把床单放进嘴里,不过躺在上面伸伸懒腰。打几个电话,总没什么过错吧!我一直都是这样做的。
  “那你一定是先把电话清洗一遍吧?”
  “嗯,从没清洗过。”
  这次她无语了,“嗯,那也……太危险了吧!”
  无独有偶,我跟姐姐丽莎一起去超市买东西。我无意中发现她用两个胳膊肘来推着超市提供的购物车。我不由地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啊!没什么。你总不会用手去摸这购物车的车把吧!这上面布满了细菌呀!”
  我防止细菌所作的唯一的事儿就是把从旧货店里买来的衣服清洗干净。这是因为有一次买旧裤子,不小心传染上了阴虱。不过,这些同休的经历比较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他8岁的时候住在刚果,有一天他发现自己的腿上有一个小红点,心想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能是蚊子咬的。第二天。那个小红点变得有些疼痛难忍。等到第三天他再看自己腿的时候。一只蛆从里面爬了出来。
  几周后,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圣母大力神”身上。咳!我忘了告诉你,这是我对休的母亲朱安的昵称,不过这次从她腿里面爬出来的蛆要短小精悍一些。依我看来,这事儿对孩子们所造成的心灵创伤可不是那么容易就愈合的。如果要是我看到一些可怕的东西从我妈妈腿上的一个小洞里爬出来,我立即就会去离我们家最近的孤儿院报到,要求他们收留我。
  “圣母大力神”心平气和地对我说:“你这么说,是不是有点大男子主义呢?”她是来巴黎过圣诞节的。丽萨和她的丈夫鲍勃也来了。所有的礼物都打开了,“圣母大力神”把包装纸从地上捡起来,用手熨平。
  “那只不过是热带的麦地那龙线虫,几乎人人都有过。”她向厨房那边看了一眼,休正在厨房里对一只鹅动手动脚。“宝贝,你想让我把这些包装纸放在什么地方?”
  休不客气地答道:“烧了吧!”
  “哎呀!真是太可惜了,这些包装纸真是好看,你真的不想留下来以后再用 吗?”
  “烧了吧!”休又重复说了一遍,
  丽萨这时候问了一句:“那个蛆是怎么回事儿々”她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毯子,刚打完盹儿,睡眼朦胧地看着我。
  我轻描淡写地说:“朱安的腿里生活过一条虫子。”“圣母大力神”此时正聚精会神地往壁炉里扔包装纸,听了我的话,不急不慢地说:“啊!我可不管那叫生活!”
  丽萨迫不及待地说:“可是不管怎么说,那东西是长在你体内的?”我能看出来,她的大脑立即迅速行动起来。
  朱安说:“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丽萨马上追问道:“那究竟是多久呢?”
  “我也想不起来了,大概是1968年吧!”
  我姐姐点了点头,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脑子里正在计算着年头,她犹犹豫豫地说:“啊!原来如此!”我真后悔提起这事儿。我知道她现在眼前已经不是“圣母大力神”了,她正在用X光一样的眼神试图看透“圣母大力神”。看看她那一把老骨头里还聚集着多少虫子,从1968年到现在就一直没离开过。我以前也同丽萨一样,不过15年过去了,我对这些已经习以为常了。我现在看到的就是“圣母大力神”,“圣母大力神”在熨衣服,“圣母大力神”在洗碗。“圣母大力神”在倒垃圾。她极力想要做一名受主人欢迎的客人,所以总是想要帮忙做点事儿。她问我:“我可以……”没等她说完。我就说没问题,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休不满地问我:“是你让我妈妈跪在地上给我们擦地板的吗?”,我回答说:“嗯,这种说法并不精确。我只不过建议说如果要擦墙围子的话,这是最好的办法。”
  圣母大力神在我们家的时候,我连手指都不用抬一下。我该干的家务都自动转移到了她的身上,我则无所事事地坐在躺椅上,时不时抬抬脚,以便她能把吸尘器拉过去。我真是逍遥自在,不过这事儿让外人看到了可不怎么好,尤其是在她干力气活的时候,譬如说,把我们的衣柜搬到地下室去。不过这一切都是她的主意。我只不过顺口提了一句,说以后让人把这个衣柜搬到楼下去,因为放在屋里没什么用,还占地方。我也没说让她搬呀!虽然已经73岁了,不过她的身子板可比她儿子说得结实多了。从小在肯塔基州长大的,干惯了体力活,我觉得这些可能都是跟遗传基因有关。
  如果外人看到这些,尤其是看到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在汗流浃背地搬,家具,那我可真是没面子了。因此,在有外人的时候,譬如丽莎和鲍勃,我就安排他们住在帕茨空空荡荡的公寓里,每天晚上到我们这里吃晚餐。圣母大力神会帮他们挂好大衣,在他们来之前熨好餐巾。摆好桌子,我们落座后。马上给我们斟茶加酒,然后就到厨房给儿子打下手。
  这不。还没五分钟呢!朱安就连跑带颠地过来帮我倒掉了烟灰缸里的烟灰。看到这些丽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真是太享福了!”她婆婆最近刚刚搬进一所老年公寓,为此她婆婆很是不习惯,因为“老年”这个词儿对她来说就是一种侮辱,她希望别人叫她灰老虎,听上去像是一位刚刚退休的功夫教练的名字。丽莎低声对我说:“我倒真是希望有一位被蛆吃过的老婆婆!”
  “嗯,从技术角度上说,它们并没有吃她。”
  “那你说哪些虫子是靠什么生活呢?你还真对我说它们是自己带着吃的来的吗!”
  我觉得她说的有理儿。可是龙线虫究竟吃什么呢?我想它们一定不吃肉,不然的话,它们绝对不会去找朱安。朱安体重顶天也就是五十公斤,现在还能穿高中毕业舞会时的裙子。当然也不可能是吃肌肉,如果是吃肌肉的话,那她就不能把我该干的家务活全包了。它们是不是吸血呢?是不是在骨头上钻个眼,吸里面的骨髓呢?我正要问这个问题,可是就在圣母大力神从厨房里出来后,我们的话题却转到了胆固醇上,丽莎说:“别怪我多管闲事。朱安,你的胆固醇有多高?”
  这种谈话我根本就插不上嘴,原因很简单。我不但从来没有测试过胆固醇,而且我也不知道胆固醇究竟是什么,我一听到胆固醇这个词就想起了自家做的肉汤。上面飘着大大小小的肉疙瘩。
  丽莎问道:“你吃鱼油吗?我们家鲍勃就是吃鱼油才把胆固醇从38降到22的。在吃鱼油之前,他一直都吃卵磷脂。”我姐姐对天下所有的疾病应该吃什么药简直就是了如指掌,这可是个了不起的成就,因为她完全是自学成才。鱼鳞癣,肌炎骨化症,脊椎前移,那应该用的药就是倍松不雷克斯,盐酸环本扎林和盐酸羟考西酮。我有时跟她开玩笑说。她这辈子从来都不买杂志,她的医学知识都是在医生诊所的候诊室里读免费杂志得来的。丽莎这时问我的胆固醇有多高。“你最好去看看医生,我的老先生。因为你已经不像你自己想像的那么年轻了。你去看医生的时候,应该顺便也把脸上的那些痦子看看!”
  这可不是我想谈论的话题,尤其是在圣诞节的时候,壁炉里点着旺火,房间里都是烤鹅的味道。我转换话题说:“让我们还是来谈谈事故吧,你们有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故呢?”
  丽莎说道“这其实也不是什么事故。不过你们知道吗?每年都有5000个孩子被吓死。”这可不是个人人都能理解的话题,于是她掀开毯子,下地表演起来。“比如说,一个小女孩在走廊里正向前跑,本来是跟家长在玩耍,这时她爸爸突然从她身后的一个角落里跳出来,大喊一声,卟卟或者哈哈随便喊些什么都行。这本是很平常的事,可是你们知道吗,有的孩子就这样被吓死了。”
  圣母大力神插嘴说:“我可不喜欢这样。”
  丽莎说:“我也不喜欢这样。我只不过在说这样的事一年之内要发生5000次。”
  朱安问道:“这是在全美国呢?还是全世界呢?”丽莎对着正在另外房间里的丈夫喊道:“鲍勃。一年吓死5000个孩子是全美国呢还是全世界呢?”他没回声,所以丽莎就做了个决定,这是全美国的统计数字。她补充说道:“这还只是报告给有关部门的数字,有些家长可能不想透露这种死因。所以他们就说孩子是死于其他什么原因的,谎报军情。”
  圣母大力神说:“这些可怜的孩子呀!真是太可怜了!”
  丽莎不依不饶地说:“那还有那些家长呢!你能想像他们的心情吗?”
  双方面都够可怜的,我却在想那些活下来的孩子,或者更糟糕的是,那些后来的替代品在这种严密保护下的生活会是什么样的呢?
  “好吧,凯特林二世,一会儿我们到家后,会有许多人从家具后面跳出来,对你大喊一声:‘生日快乐!’我现在告诉你这一切就是想让你别把这一切太当回事儿。”
  没有任何惊喜,不能恶作剧,没有任何意料之外的事情。不过,家长们仍然不能控制所有的事情。外面的世界还是很精彩的,不但有发动时逆火的汽车,也有类似的各色人等。
  也许有一天,你一低头,看见一只光秃秃、皱皱巴巴的虫子摇摇晃晃地从你的腿上爬出来。如果这都没让你的心脏立即停止跳动,那我就不知道什么能让你的心脏停止跳动了。休和他妈妈好像都活了下来,而且还茁壮成长了。他们一家人明显不是跟我在一个炉子里炼出来的。这也是为什么我让他们家的人负责圣诞烤鹅,搬家具,清洗我从旧货店里买来的衣服,如果这世界上有什么事情能把他们吓死的话,那就是我主动提出来要助他们一臂之力。所以我就心安理得地坐在沙发上陪着我姐姐。不时伸手在空中挥舞着我的咖啡杯,示意他们再给我来杯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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