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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试图突破当下学界民间立场的研究视域,从新历史意识对个体存在书写与其文本所展现的个人主义精神为切入口,探寻新历史小说以期挖掘出新历史小说中被民间视域长期遮蔽的文学特质。分别从书写方式的物质性还原、苦难与返乡主题的重述、罂粟与火的现代性象征、个体经验与历史记忆的诗性演绎以及对血缘关系的重新审视等层面,较为深入地探究了新历史小说对个体存在的书写。认为新历史小说在坚持文学叙事物质性回归的同时,又同样表现了对物质性存在的现实精神的漠视与超越。以个人化原则为准心,强调个人生命感受、人格尊严,与去政治化的个体价值的诉求为内涵的话语实践、审美追求及文学观念,共同构成了新历史小说的个人主义精神。
新历史小说以新历史意识对个体的书写,首先体现在书写方式的物质性还原上,即既解构了传统历史小说对宏大政治历史主题的书写,又回避了新写实小说对日常的世俗生活的趋同,而是将个体书写的笔触转向了饥饿与原欲的书写,即书写方式的物质性还原;其次,生存苦难与思乡返乡的形态都成了纯粹个人性的困境,苦难实际上是指向了或宿命或悲剧的文学思考,充满了浓厚死亡意识、宿命色彩;第三,罂粟与火的象征意义在新历史小说中得到了延伸与改写,罂粟很多程度上成了生命与死亡欲望化象征,并在90年代发生了转化,以现代性的象征进入新历史小说的话语世界,而与其相映衬的火的意象则展现了毁灭性与重生的一面;第四,新历史小说对个体的生存经验与历史记忆的书写,通常表现为与外部世界的紧张关系,个体无法建立与外部世界的信任关系,深度地展示了个体在以存在为轴心的时空下的精神危机,历史也被作为一种“文本”被呈现出诸多形态;第五,新历史小说在解构传统话语的同时,也开拓了一些新的精神领域,从更为个人化的角度构建了基于个体生存原则的个人主义精神,完成了对传统启蒙话语的反叛与个人精神溃败后的精神救赎,这显然是新历史小说一直难以驱遣但又不愿让其浮出地表的隐痛,也进一步印证了以文革为代表的中国近现代史留在中国民众当中的永恒的痛苦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