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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什拉的梦想理论在现当代美学中具有丰富的理论内涵和精神价值。科学认识论和想象哲学共同构成其梦想理论的哲学背景。在科学认识论中,“非连续性”和“瞬间直觉”思想直接影响着他对梦想理论的研究;在想象哲学中,巴什拉通过诗歌意象本体论重建起想象与感知的关系,即想象先于感知而存在,并提出了梦想的形而上学:我梦想,故世界象我梦想的那样存在,并被誉为是一场“想象的哥白尼革命”。 巴什拉最初是从主客两分的认识论角度切入梦想问题的,其宗旨是探索客观知识的非理性化倾向,以摈弃主观性梦想对客观思维的诱惑,他借鉴荣格的集体无意识理论对火、水、气和土四种原始意象进行“精神分析”,同时探索四种原始意象与梦想无意识之间的关系,以及梦想的客观趋向性问题。随着意象本体论的发现,巴什拉渐渐发现研究方法的问题,于是便从对梦想的客观理性分析转向主观直觉性分析,并开始运用胡塞尔和闵科夫斯基的现象学方法来探讨文学意象与梦想意识之间的关系问题,以及梦想的纯粹内在性特征。 巴什拉研宄梦想的宗旨,不仅是要确立梦想的形而上学地位,而且要通过梦想来探讨人类的自由本体论环境。巴什拉为人们提供了一条非常有价值的线索,那就是通过诗歌阅读,在“安尼玛”的梦想中感受自由的本体存在。“安尼玛”的梦想不仅是一个现象学阅读心理原则,而且对于现象学阅读有特殊的启示意义:其一,它是一种平静的、模糊的和幸福的参与式梦想阅读;其二,它是以意象本体为核心进行的现象学阅读;其三,它强调意识的意向性并关注作者的经验模式。但遗憾的是,这种现象学阅读思想仍带着一定程度的先验色彩。 巴什拉的梦想是一种主客交融、天人合一的本体存在,它体现了一种自由的审美意识,这种审美意识跳出传统本质主义的桎梏,飞离永恒在场的理念,走向一个更开放更澄明的梦想的本体世界。巴什拉的梦想理论不仅为人们探索科学与诗歌之间的精神世界关系提供了一种崭新的思考维度,而且超越了传统理性主义的思维模式,建立了一种新的美学标准,并在诗学研究中为人们提供了很多方法论上的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