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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性论在朱子哲学思想中居于核心地位,而心与理的关系则是朱子心性论的中心问题。在朱子思想中,心是道德修养的现实主体,理则是道德修养的价值本体,两者并非直接相关联,而是通过性方达到统一。与此相应,对朱子心性论的研究主要包括心论、理论与性论三大部分。其中,心论是关于现实主体之特点、功能与地位的研究,理论是对价值本体之体验与领悟的研究,性论则是对现实主体与价值本体之统一性研究。 朱子心性论思想是北宋理学思潮发展的自然成果。理学之兴起,始于儒家价值本体的重建。自二程之后,基于儒家价值本体之上的工夫论逐渐分化,形成了以道南与湖湘为代表的两大派别,分别主张“体验未发”与“察识端倪”两大工夫路向。朱子本人深受这两大思想流派之影响,通过对中和问题的苦思,他在自身工夫实践与总结北宋以来理学发展的基础上,超越道南与湖湘的“动静之争”,创立了以“中和新说”为标志的心性论思想。 在朱子看来,心是理气结合的产物,由知觉内容之不同而产生了人心与道心之别。他对人心道心同为一心而非二心的强调,符合心之现实性,也为修养工夫的开展提供了理论基础。他认为心具有“为主不为客”的绝对主体性之特点,这种对于心的深刻体认则构成了其工夫论路向的根本出发点之一。对于理气关系,朱子既主张理气不离,同时又强调理气不同,这分别源于宇宙论综述与本体论分析之两种不同角度,而这两种角度之存在则是由儒家思想的根本特点所决定的。“理一分殊”是朱子的根本思维方式之一,对于儒学的发展与现代诠释具有重要价值与意义。 性既是价值本体,又从属于现实主体,这种双重特点使其在朱子思想中实际起着沟通心与理的作用。朱子对性价值义的强调,坚持了心性工夫论的儒家方向,而其性一元论思想则丰富和提升了道德修养工夫的层次与视野。性对于心具有内在规定与构成作用,先天的决定着心之活动性。基于性的道德行为具有超自觉意义,与西方义务论思想有根本不同。朱子对心、性、情关系的细致分疏并非只是概念思辨,而有其深刻的工夫论依据。从理论分析的角度看,价值本体与现实主体在朱子思想中是有统一性的。朱子工夫论之内涵与意义必须在性的基础上才能获得更为准确之理解,其中涵养与致知相辅相成,并且在终极意义上完全统一。 朱子心性论与陆王心学的根本差异在于对价值本体的理解上,这进而导致了两家在工夫论思路上的涵养与逆觉之不同趋向。朱子的工夫论虽有他律成分,但在本质上与陆王心学一样都是自律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