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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物史观,在长期的理论与现实互动中,虽然成功地实现了由私人知识向公共知识的跃迁,但却在从名称到概念深化的阐释中凝结出诸多认知:人们在持续地探讨唯物史观真实意蕴的过程中衍生出“世界观”与“历史观”之争;在探讨唯物史观的学科性质,把握唯物史观内涵和外延时,形成了“历史观”与“实证科学”之争;把握唯物史观,不得不把握历史,而在探讨唯物史观的生成路径时,又幻化出“推广论”和“独创论”之间的分歧。在这些分歧中,恩格斯所处的地位最高,分歧最大。适值纪念恩格斯诞辰200周年,深入研究恩格斯对唯物史观的贡献,对于厘清上述分歧,消解辩证唯物主义与历史唯物主义对立等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对于扩大马克思主义理论宣传,增强世界人民对马克思主义的认同感,以及在后金融危机时代应对日益严峻的生态环境等问题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本研究以恩格斯对唯物史观的贡献为主线,运用逻辑与历史、文献比较和矛盾分析方法,在深入阐释唯物史观的科学性与思辨性相统一的基础上,揭示唯物史观的发展路径以及唯物史观从科学到哲学的历程演化,诉求澄清恩格斯逝世以来所产生的各类“恩格斯问题”——恩格斯只有自然辩证法没有社会辩证法、只有自然观没有历史观、只有自然而没有人,甚至恩格斯误解了马克思等错误观点。在唯物史观的演化历程中,恩格斯对唯物史观的理论内容、理论证明、理论现实化以及理论完善等方面都作出了重要贡献。本文借助于分析恩格斯在唯物史观生成前后的社会环境及其早期的思想蜕变,阐述恩格斯在唯物史观理论生成过程中所作的大量理论描述,以及与马克思合作时期乃至马克思逝世之后对唯物史观再阐释中所做贡献,一方面批判了唯物史观“独创论”,另一方面展示马克思和恩格斯对唯物史观的证明过程和命名历程,从而深化对唯物史观基本特性的理解。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唯物史观的科学性只有不断接受社会实践的检验才能确保其“合法性”。恩格斯在唯物史观现实化过程以及理论维护过程中所做的独特贡献,即是将理论置于实践中进行自我检验。文章最后阐发了唯物史观的当代价值,借助于恩格斯对唯物史观的重大贡献,回应了当前的“马恩对立论”、“恩格斯问题”以及历史虚无主义等。具体说来:第一部分(除去绪论)论述唯物史观的内涵、要素和性质。从唯物史观的内涵与外延看,长期以来,人们对唯物史观的狭义化理解是马克思与恩格斯思想对立论的源头。只有打破这种狭义化的理解,才能为马克思与恩格斯思想的一致性提供逻辑学证明。从唯物史观的性质看,恩格斯将马克思称之为科学家,而我们当前却将马克思所创立理论称之为哲学,这就有悖于“哲学不是科学”的理论常识。长期以来,人们对于唯物史观是科学还是哲学的问题争论不休,这在一定程度上强化了科学与哲学的异质性,却淡化了科学与哲学双向互通与良性生成的辨证关系。本文在厘清科学与哲学的辨证关系的基础上,揭示了唯物史观既是科学又是哲学,是“科学的哲学”或“哲学的科学”。第二部分探索唯物史观生成之前恩格斯本人的思想特征及其变迁。唯物史观不是一蹴而就突变生成的。作为唯物史观的创始人之一,恩格斯的早期思想受家庭环境、地理环境、社会环境的影响非常明显。从恩格斯的家庭与成长语境出发,考察恩格斯思想的历史演变,探讨其在唯物史观理论跃迁之前的思想走向,是澄明恩格斯对唯物史观贡献的理论前提。早期恩格斯从其特有的生存环境中生成的理论,为其唯物史观思想的萌发以及之后与马克思的学术合作奠定了基础。对恩格斯成长环境及其思想变迁的考察,有助于揭示当前“推广论”和“独创论”之争的实质,进而得出:唯物史观并非马克思或恩格斯单独创立,而是二者并肩合作联合创立的;认为恩格斯的唯物史观只是将辩证唯物主义从自然领域推广到社会领域的认知是站不住脚的。第三部分研究恩格斯对唯物史观构建本身的贡献。恩格斯对唯物史观的贡献突出表现在三个方面:一是初步建立唯物史观的理论雏形,为其与马克思进行学术合作奠定理论基础;这是对“独创论”批判的继续。二是在与马克思联合构建唯物史观时,恩格斯于其中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完成了唯物史观科学形态的构建;主要表现在:直接参与了理论形态的构建,及时扭转了马克思的研究思路。三是在马克思逝世之后,恩格斯完成了唯物史观由科学形态向哲学理论形态的跃迁:恩格斯从不同维度完善了唯物史观理论,实现了唯物史观从科学理论至哲学理论的跨跃,在拓展唯物史观生命力的同时,梳理了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生成史,增加了唯物史观的历史厚重感;恩格斯对马克思主义哲学史的梳理,一方面标志着唯物史观哲学形态的完成,另一方面预示着马克思主义哲学史研究的开始;唯物史观科学形态与哲学形态的生成,对于进一步论证唯物史观所具有科学性与思辨性的双重性质,批判唯物史观只单向性的实证科学或哲学的错误说法,进而认为唯物史观理应在科学与哲学之间保持必要的张力。第四部分论述恩格斯对唯物史观的证明。恩格斯不仅在理论上实现了唯物史观的逻辑自洽性,而且在实践上证明了唯物史观的现实契合性,并以唯物史观的立场和视野,预测了唯物史观说服人、改造人、解放人的重要作用,赋予了唯物史观的合理性与合法性。恩格斯还从唯物主义自然观、军事发展、家庭史发展以及在对政治经济学完善等方面证明了唯物史观的“物质力量”。恩格斯对唯物史观物质力量的证明,同时又是对唯物史观内容的补充、完善和发展。第五部分揭示恩格斯对唯物史观理论的拓展。唯物史观的外化或现实化,对于摆脱教条主义的束缚,凸显唯物史观的革命性与实践性至关重要。就此,恩格斯同样作出了重要贡献。唯物史观理论由私人知识向公共知识转化离不开舆论宣传,一方面,建设舆论平台从事舆论宣传,是唯物史观“掌握群众”的前提条件;另一方面,教育广大人民群众,提升其理论水平和文化素养,是唯物史观从“批判的武器”上升为“武器的批判”的关键。因此,必须精选先进分子组成政党团体,建立自己的理论宣传平台。为此,恩格斯一生中直接或者间接参与并指导了共产主义同盟、国际工人协会和社会主义国际三个无产阶级政党,别并借助于一系列革命性事件,实现了“唯物史观的世界化”或“世界的唯物史观化”。第六部分阐述了研究恩格斯对唯物史观重要贡献的当代价值。首先,当前人们对唯物史观的认知哲学化、意识形态化倾向明显,本文更强调唯物史观研究的科学性维度,由此构成了本文研究视角的创新价值。其次,研究恩格斯对唯物史观的重要贡献,可以有效回应当前国内外学界对恩格斯的种种误解,驳斥马克思和恩格斯“思想分裂论”的错误主张,彰显马克思恩格斯唯物史观思想是“一而二”、“二而一”的辨证统一,由此构成了本文研究内容的创新价值。最后,在学界纪念恩格斯诞辰200周年的重要时刻,研究恩格斯对唯物史观的重要贡献,有助于消解恩格斯研究中的“历史虚无主义”倾向,凸显恩格斯在马克思主义理论创立中的“主角”角色,批判马克思主义研究中“重马轻恩”错误做法,由此构成了本文研究内容的现实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