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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W·阿多诺是20世纪社会学音乐美学非常重要的代表人物,他的《新音乐的哲学》由于成书晦涩难懂,自出版以来便受到不同程度的冷遇甚至批评,而令人惊讶的是,这些批评首先来自于阿多诺在书中极力拥护的对象——勋伯格。本文试图通过双向考察的方法,重新梳理阿多诺在《勋伯格与进步》中有关无调性音乐的观点,并将勋伯格的作品《幸运之手》及其本人的言论与这些观点做一个对照研究,以期获得对《新音乐的哲学》的比较系统、深入的认识。根据阿多诺的思维逻辑(他将无调性音乐作为一种风格来考察),本文的第一、二章梳理了无调性音乐风格形成的外因以及内因:当启蒙走向自身反面之后,在人类所生存的畸形的、被异化的社会中,新音乐在文化工业的压迫下成为最后一点说出“真相”的希望,这个天生的使命使得它与社会越来越疏离;音乐素材本身的社会性和历史性,决定了素材的发展变化一定是同社会、时代的变迁紧密联系的,而无调性发出的就是20世纪的时代的声音,新素材的使用使得音乐内部结构发生了极其重大的变化,这些变化也孕育出了无调性最重要的音乐特征——孤独。第三章,通过对《幸运之手》的分析反证阿多诺有关无调性的论点时,笔者发现:阿多诺对音乐内部结构、规律的掌握是非常深入并且到位的.但是,在两个问题上的缺口致使阿多诺的观点陷入了必要的被反思。阿多诺几乎用尽了笔墨为现代音乐建立存在的合法性,可见新音乐在阿多诺的整个哲学体系中占据何等重要的位置,也正是因为这份重要性,导致了阿多诺对音乐的过分执着,当这份执着与社会学、哲学美学、历史学的研究方法融为一体,单一的社会性的评判标准就成为了阿多诺遭人诟病的软肋,加上勋伯格极富主观色彩的批评,《新音乐的哲学》实际上利阿多诺所维护的新音乐一样陷入了孤独的境地,尽管如此,通过《新音乐的哲学》,阿多诺与勋伯格之间还是形成了一种固定的联系,一生都没有在音乐与哲学之间做出选择的阿多诺,也因为在面对新音乐时与勋伯格表现出了完全不同的姿态而最终被看成是一个对音乐过分执着的哲学家,《新音乐的哲学》在研究高度上是需要被充分肯定的,而最需要被继承的则是阿多诺批判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