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克维尔是19世纪一位伟大的自由主义思想家。他毕生都奉献于对自由的追求,在这一追求中,他深入研究了民主社会自由受到的威胁。以往的学者对托克维尔的研究都把视野放在其民主思想上。笔者认为托克维尔本质上是一位自由主义思想家,他最关注的还是民主时代的自由。他认为民主时代,自由是目的,而民主是实现自由的手段。但是民主时代自由存在着许许多多的困境。在他看来,平等激发个人爱好独立的倾向,使人更倾向于对自我个体的认知,有助于一种自治的观念的形成。但是反过来这种身份上的平等的扩大化自然容易催生个人在其他方面广泛地要求平等,于是会对自由构成侵害。自由与平等的分歧导致了人们过分追求平等而忽视了自由的保障,过分的平等化追求在政治体制上容易造成多数的专制。平等化时代个人主义倾向的增强,最后个人变成了原子化的个人,这种孤立的个人加剧了旧制度下本已经存在的中央集权趋势。这种中央集权在政治制度和文化等各方面阻碍了自由的发展。在制度层面上,人民主权在法国非与适性并不是因为人民主权理论谬误,而是一种认识上的分歧与实践上的局限性导致了法国与美国在实践这一理论上的差别,对人民主权的不当认识也会导致政治实践上对自由的侵害。于是托克维尔为自由发展面临的困境寻求了出路。他认为,保障公民自由首先要施行宗教宽容与道德的回归。在一个社会中,特别是在现代民主社会状态中,如果社会成员不坠其内心的宗教信仰,则其自由就有了依托,而如果沦落了其宗教信仰,则其自由也就可能随之沦落。这是因为,信仰为社会成员提供了意义的源泉,从而为自由的行动提供了重心和方向,也为自由所必不可少的秩序提供了依托。乡镇自治与政治结社是托克维尔寻求民主时代保证自由的重要制度保证。通过乡镇自治和政治结社,托克维尔认为个人的公民精神得到有效的培养,个人不再是“个人”。宗教信仰的培养是政治文化层面上对自由的一种保障。而乡镇自治与政治结社则从制度上对自由进行了维护。民情也是托克维尔保障自由的重要理论。民情一方面构成了民主社会生成和运行的观念基础,同时它也会在民主的社会条件下发生一定程度的变化;而这种变化实际上又超脱于来自社会、经济、政治等方面的决定性影响,有着自己独特的行为个性和运行轨迹。民主的民情在民主社会有着基础性的地位,民主的民情实际是民主社会存在的基础。民情不仅可以促使合理的政治制度的建立,同时也是保证它良性运行的重要支撑。而市民社会理论是托克维尔基于中央集权趋势加剧的倾向而开创的维护个人自由的理论,寻找出的一种关于政治和社会领域的平衡与和谐的政治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