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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文创作的《边城》是一部乡土抒情诗式的带有悲悯感的中篇小说。但是历来都被认为是“人性善的杰作”,主人公的悲剧也被看作是善的悲剧,作者又几乎完美地将“美”与“悲”两种极不协调的体验融合成一体,形成了小说独特的审美风格。
沈从文在《边城》中作了美与善的最高理想的建树,实现了“优美、健康、自然而不违反人性的人生形式”的最佳完善。沈从文试图在这些美与善的建构中“找寻那业已失去的自信,或支持自信的观念”,“使它成为生命的奠石”。不无悲哀的是,这个令人心驰神往的世界不是现存的,而是“抽象的过去”。他自己所编织的美与善也不过是“许多容易破碎的古陶旧瓷”罢了。这份沉重的清醒,化为了优美、和谐、善的破碎与失落,化为“诗”与“牧歌”的消散;化为那无限的怅惘和忧郁。致使这个由近乎人性完美的一群人,将这个近乎完美的爱情故事演绎成这样一个令人心酸的结局,究其原因不外乎是天命思想的压抑、人为因素的羁绊还有牧歌背后隐藏的矛盾所致。
作品中所体现出来的“优美”是农业文明的牧歌,“和谐”是人际关系的统一,“善”则是人物的本质特性,当这些单纯的因素遭遇人们思想上的压抑和现代文明的冲击后,破碎就成了农业文明的沦丧,失落的则是现实、理性与经验的龌龊。当作者以这样的叙述心理出发,把一个唯美的爱情故事不得不推向了悲剧的结局,于是,作者本身在悲剧中扮演了一个催化剂的角色,不可避免的,爱情悲剧体现出近代以来整个知识分子群落的精神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