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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业集群的空间迁移,是资本、劳动力、技术、市场等资源以一定的组织形式在更大空间范围内的重新配置,是产业集群在开放环境下的空间扩张和边界拓展。与单个产品或单个企业的空间迁移相比,产业集群空间迁移的显著特征就是“整体性”和集群网络关系的“复杂性”。在产业集群空间迁移过程中,有的产业集群通过将价值链低端环节迁移到更接近生产要素的地区,从而实现了自身产业集群的转型升级;有的产业集群因自身发展的资源和空间限制,通过将已有集群组织方式的异地复制,扩张了自身产业集群的市场边界,并实现了跨地区间的经验溢出。以此为出发点,本文从产业转移和产业集群空间迁移的关系和规律入手,系统地分析了产业集群空间迁移的活动主体、迁移动因、主要类型和迁移效应,并从集群内企业间网络关系演化的角度对产业集群空间迁移中新集群内部企业网络的形成过程进行了研究,然后通过引入“产业集群链”及其“链式效应”的概念,对产业集群空间迁移所形成的群际关联性进行了定义、测度和绩效评价。最后,尝试性地提出了以集群关联为主要架构的“产业集群间网络”的概念,以描绘开放空间范围下未来产业集群发展的蓝图,并借此对国家竞争优势(或泛地区竞争优势)做进一步的解释。本文从跨学科研究的角度出发,采用了理论研究和实践研究相结合的方式,在具体的问题研究中采用了案例研究、定量研究等方法,试图对所研究的问题给出较为科学且合理的解释。 首先,本文从集群视角重新审视了产业转移的新趋势和新特征,从而发现产业集群的空间迁移已成为现阶段产业转移中最为主要的特征。随后对产业集群空间迁移过程中的主体和动因进行了分析。产业集群空间迁移主体主要为三类:集群企业、政府机构和服务组织。其中,集群企业是指产业集群中处于主导产业地位的企业,它们是集群空间迁移的实施主体,处于不同位置的集群企业在迁移过程中起着不同的作用;政府是产业集群空间迁移的辅助者和服务者,现阶段政府的推动和牵引作用最为明显;服务组织是指那些在产业集群中提供公共服务职能的组织,它们不是集群活动的核心,但同样对产业集群的空间作用起着重要作用。对产业集群空间迁移的动因分析,本文从集群企业、集群演化和地区发展三个层面做出了解释。实际上,通过对产业集群空间迁移中的活动主体和迁移动因的分析,解答了产业集群空间迁移中由“谁”实施迁移以及“为什么”迁移两个问题。 其次,本文从价值链维度对产业集群空间迁移的主要类型进行了分类总结。按照空间迁移部分在原有集群价值链中的位置,可以把产业集群空间迁移类型分为两类:选择式迁移和复制式迁移。前者主要是将价值链低端环节迁移到其他地区以实现原有集群的转型升级,后者则是通过将相对成熟的集群组织方式复制到别的地区,从而通过学习行为实现集群经验的跨地区溢出。“苏宿工业园”和“苏通科技产业园”两个案例能够很多的解释产业集群空间迁移中的这两种主要类型。通过产业集群的空间迁移,不仅能够在转出地和转入地分别实现转出效应和转入效应,同时能在空间迁移前后所在地区之间实现协同效应。因此,本文也分别从企业层面、集群层面和地区发展层面,对产业集群空间迁移所实现的多层次效应进行了解读。 第三,以往的研究表明,产业集群区别于产业集聚最为重要的特征便是集群企业之间的产业关联性,即集群(内部)企业网络的存在。对于空间迁移而来的产业集群,新集群(内部)企业间的网络关系既有迁移而来的原集群企业间的网络关系的延续,也包含了迁移而来的企业为了融入本地网络(包括生产网络和社会网络等)而与本地企业间建立的网络关系,即与本地网络的嵌入。新集群中企业网络关系的建立,实际上体现的是原集群网络结构的渗透性和新集群网络的重构性。原集群中集群企业间的网络关系会对新集群中企业的网络关系产生一定影响,而随着迁移过程的深入,不同网络(内部)关系将会不断地发生变化。本文运用硅谷的风险投资产业集群向北京、上海两地空间迁移的案例对其进行了实证分析。 第四,正是由于产业集群空间迁移产生的新集群中包含了不同类型的集群企业(原集群中迁移而来的企业和新集群中本地企业),特别是原集群中迁移而来的集群企业,在两个集群中间的中介传导作用使得前后两个集群之间搭建起了跨集群的群际关联性。本文通过建立“产业集群链”的概念,以描述这种产业集群间的群际关联性,并通过“产业集群链式效应”来衡量这种群际关联性的强弱和这种“产业集群链式结构”的稳定性。由于产业集群空间迁移所带来的“产业集群链式效应”主要表现在转移而来的集群企业与原集群中留守的企业之间的直接效应,以及新集群中本地企业与原集群中留守企业之间的间接效应。本文通过借鉴共价键模型和分子轨道理论,对产业集群链式结构和集群的链式效应进行结构模型和测度方法的构建,并结合“硅谷-北京”和“硅谷-上海”两个风险投资产业集群链的案例,对其各自的链式效应进行了测度和比较,最后再以这两个案例为研究对象,对不同链式效应及不同网络关系对新集群中集群企业活动的绩效进行了评价。 最后,考虑到产业集群的空间迁移可以是原集群向单个地区的单向迁移,也可能是原集群向多个地区的多向迁移。因此,由于空间迁移而导致的集群间关联性的存在,使得在更大的空间范围内出现了以集群关联为主要架构的“产业集群间网络”。特别是对于产业规模相对较小的中小型产业集群而言,产业集群间网络的出现,能够提升单个集群竞争优势以及集群间网络的整体竞争优势。产业集群间网络将成为未来开放空间范围下产业集群发展的蓝图,同时也将成为未来国家竞争优势(或泛地区竞争优势)的重要源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