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力”范畴是马克思主义理论体系中最为重要的基石之一,但马克思从未在他的著作中明确定义过“生产力”,正因如此,国内外围绕“生产力”而展开的学术争论自马克思逝世起一直持续至今。本文试图通过对《德意志意识形态》的文本解读,来梳理早期马克思“生产力”概念的基本内涵,进而探讨重新理解“生产力”概念对当代社会发展的实践意义。全文分为以下几个部分:第一部分是导论,本文通过对以往学术争论的梳理,揭示生产力概念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理论谱系中重大的基本问题,并说明当前解读生产力概念的必要性。第二部分是对古典政治经济学中生产力概念的历史考察。第三部分论述马克思使用生产力概念的原生语境,从马克思首次使用生产力概念起考察它在马克思著作中的嬗变过程。第四部分是本文的重点,根据2004年《马克思恩格斯全集》国际历史考证版(MEGA②)提供的原始信息对《德意志意识形态》进行文本解读,确定生产力概念的基本内涵。第五部分讨论生产力概念对于建构唯物史观的作用和意义。最后是本文的结论。本文认为,生产力是作为技术和工具意义上的能力、共同活动方式本身以及个人自主活动三个方面所生成的合力或总和,这三个要素的协同作用决定了生产力的发挥,并通过生产数量的多少和生产率表现出来。其中,共同活动方式具有两重性,它是生产力和交往形式(生产关系)矛盾运动的中介。马克思的生产力概念作为属人的力量,既有大小又有方向。所以,对“量”和“率”的片面追求并不符合马克思的本意,马克思关注的不仅是生产力的结果,更重要的还在于生成生产力的过程本身。其中深刻地反映出马克思对生产力发展的人文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