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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传入以前,中国植物装饰纹样并不发达,装饰主题以本土神话中的仙人神兽及云气纹为主。但在丝绸之路开通后的汉至魏晋,在装饰领域开始出现大量的忍冬、莲花等植物装饰纹样。在魏晋至唐的这段历史中,随着佛教的兴盛,植物系装饰纹样也愈演愈烈,成为装饰艺术的重要题材,并创造出完美的“唐草”装饰。为什么植物纹样在上古中国多年沉寂,而随佛教的传入,能在汉以后的中国突然兴盛,并在唐代呈现出如此丰满完整的艺术样式?本文通过对晋唐佛教美术中的几种典型植物纹样的源流进行分析,并比较了植物纹样在中西不同文明中的风格及形成原因,而进一步探讨佛教的东渐与中土植物纹样兴盛的关系,进而寻找上述问题的答案。 文章的第一章探讨了佛教传入之前中国本土的植物装饰传统,并认识到在上古时期的人类社会,宗教对于艺术的题材有着致高的控制力。两汉以前的中国,以神兽和神仙信仰为主的宗教体系,是限制植物纹样出现的一个重要原因。但是,魏晋以前的中国纹样装饰,在艺术的表现形式上已经具有了很高的形式感和美感。 本文的第二章探讨了作为“西来说”所认定的卷涡植物纹的故乡——埃及、希腊的植物装饰传统。认为埃及人因为信仰而大量使用了莲纹,希腊人将莲纹风格化,创造出带卷须饰的棕榈纹和莨苕叶纹。波斯和中亚继承并改造了希腊的植物装饰艺术,并继续传往东方。 本文的第三章探讨了佛教的发源地印度,在东西古代文明道路上的重要地位;印度民族独特的审美倾向以及在古代印度,佛教和印度本土宗教对植物装饰的不同影响。认识到希腊系的棕榈莨苕植物装饰,在流传到印度过程中,被印度佛教的东渐与中国植物纹样的兴盛宗教和传统同化,并加入新的内容,成为印度佛教美术中的重要题材,并进一步分析了键陀罗、岌多、和印度本土宗教中的植物装饰。 第四章探讨了佛教在中国西域、敦煌的传播过程中,植物系装饰纹样的流变。分析了西域遗存的植物纹样,认识到作为进入中土的重要前站,植物纹样在西域已经融汇了很多丰富的样式,除了希腊传统还有西亚、中亚、印度等多种样式,并没有一种单纯的样式和来源可以说明晋唐美术中植物纹样的外来血统。同时本章的重点是将敦煌作为晋唐中国植物纹样的一个重要标本群进行讨论。分析了从希腊棕搁到蓑苔到忍冬纹,最后演变为唐卷草的过程,分析了从印度莲纹、两汉莲纹演变为宝相花的过程。认识到,敦煌作为佛教美术传播的重要阵地,纹样民族化、汉化的过程主要在敦煌完成。在晋唐美术中兴盛的植物纹样,西来的艺术样式只是提供了一个父体的基因细胞,整个的蕴育过程是由中华文明作为母体蕴育的。 在第五章在前面分析完晋唐植物纹样产生的东西渊源后,集中讨论了佛教在这一事件当中的决定性作用。首先,佛教的精神要义靠艺术的图式来传播,同时艺术的图式也借助佛教的力量得以渗透和流传;另外佛教的东渐,为纹样创作带来了大量的西来样式和内容,极大丰富了创作的题材;佛教的传入,令纹样创作的队伍也有着很大的变化;尤其是佛教的思想和其美学取向,在很大程度上促成了唐代植物纹样的风格形成。 最后在结语部分,在回顾了促成晋唐植物纹样兴盛的东西渊源之后,意识到任何的艺术样式在不同的文化中流传,民族化,本土化都是其必然归宿;任何艺术样式的形成都有着复杂的成因,除了外来文明的影响,本土文明的延续,还有艺术按自身规律进行的嫦变,甚至还有许多我们现在依然未知的力量在推动着艺术的发展。关键词:植物纹样丝绸之路佛教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