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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清初的李渔(笠翁)是一个比较复杂的戏曲家。人们对他的评价分歧很大。他晚年撰写的《闲情偶寄》被学术界认为是我国戏曲艺术特别是戏曲理论集大成的总结,但是对他的剧本《笠翁十种曲》的看法却褒贬悬殊。贬之者认为“淫亵”、“媚俗”、“有恶趣”、“浅薄寡味”(梁启超语),褒之者认为其剧作“实为一朝之冠”(吴梅《中国戏曲概论》中语)。本文力求回避对李渔的剧作作过于简单的定性评价,而是结合他的创作理论和创作实践,从他的戏曲本位思想切入,重新打量其剧作。本文认为,李渔的戏曲本位思想是“舞台、娱乐、观众”三位一体的,其剧本便是这种思想的完美体现。他剧本中优美的舞台形态、鲜明的舞台节奏、富于动作性的舞台语言、一线到底的舞台布局,很好地体现了《闲情偶寄》中提出的“填词之设,专为登场”的舞台本位思想。剧本中纯熟地运用各种娱乐表现手法,呈现出多姿多彩的娱乐情境,为他“一夫不笑是吾忧”的娱乐本位思想作出了生动的注解。剧本中大众化的取材、离奇的剧情、通俗的语言等,无不与观众的欣赏习惯、审美心理、接受水平息息相通,受到了最广大市民观众的欢迎,使“天下妇人孺子无不知有湖上笠翁者”,这无疑完美地体现了李渔的观众本位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