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城市化已经进入到城市群发展阶段,如果说城市主要强调集聚效率,那么城市群就必须在集聚效率基础上进一步追求分工效率。但是,中国城市分工尚未能完全摆脱行政干预的扭曲,对中国城市群分工效率也缺乏定量研究证据。为探讨城市群的分工效率,本文从功能分工的角度,先在理论上论述功能分工对城市群综合效率的影响路径,再以我国十大城市群作为研究样本,分别测算出功能分工水平和城市群效率,最后通过实证分析探讨功能分工对城市群综合效率的影响。通过理论梳理和文献分析,功能分工是提升城市群效率、促进城市经济增长的主要途径之一。理论上功能分工可以从三个方面影响城市群效率,首先分工有利于城市群内部的资源优化配置,形成产业集群,提高决策者的管理效率;再者是有助于扩大城市群规模,发挥规模经济的作用;最后功能分工也有助于技术进步,单个城市进步和城市间的技术外溢都会促进城市群技术进步。有基于此,我们梳理城市群效率的文献发现,DEA-Malmquist模型测度城市群综合效率后,可以进一步将综合效率拆分为技术进步、规模效率指数和纯技术效率指数。这三个指数分别代表了技术进步水平、规模经济和管理效率,为进一步探讨城市群综合效率的影响机制,本文将通过实证分析研究功能分工分别对这三者的影响。依据上述论文框架,本文首先使用了Durantaon(2005)的方法测度了十大城市群的功能分工水平。结果显示,全国各城市群的平均水平常年保持在3.8左右,其中每年都超过全国平均值的仅有京津冀、珠三角。其次本文使用DEA-Malmquist模型测度了十大城市群的综合效率、技术进步、规模效率指数和纯技术效率指数。结果显示,相比于2008年的综合效率,除了长三角城市群、中原城市群以外,其余的城市群在2017年的平均综合效率均有所下降。技术进步是推动城市群效率提升的主要因素。最后,为控制模型存在的异方差和自相关问题,本文使用可行广义最小二乘法(FGLS)考察功能分工对城市群的综合效率的影响,结果发现功能分工对城市群综合效率有正向影响。进一步研究发现,功能分工显著抑制了技术进步,对规模效率指数和纯技术效率指数有促进作用。究其原因可能有:一是城市群功能分工水平较低,城市同质化严重,无法有效促进单个城市的技术进步或城市之间的技术合作;二是功能分工可以促使城市群发挥规模经济优势,提高政府管理水平。另外为探讨样本异质性对结果的影响,本文将城市群分为发达城市群和待发展城市群进行再一次回归,结果显示功能分工对发达城市群的效率提升有抑制作用,对待发展城市群效率提升有促进作用。根据实证结果,本文认为未来可以通过提高功能分工水平、扩大对外开放程度、提高区域创新水平、充分发挥政府引导作用、积极发展高端服务业等方面,推动城市群效率的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