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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迷恋悖论.rn在文学的世界中,与真理相比,悖论更具智性.前者太过圆满,太过完整,太过专横,后者则以荒诞代替神圣,为困惑和怀疑保留了余地,迷人且不乏苦涩的幽默感.爱好悖论的文学家既天真又老成,既聪慧又愚蠢,他们都是掉进井里的泰勒斯,他们自身就是悖论.博尔赫斯和斯坦尼斯拉夫?莱姆这一类作家出现在这个名单中应该并无争议.在莱姆的《索拉里斯》中,人们在宇宙的另一端进入自己内心的创伤:远与近在极限处会合为一;而博尔赫斯的小说几乎每一篇都包含若干悖论.《永生》中由所有年代、所有风格的建筑碎片随机拼合而成的、毫无理性可言的畸形楼阁;《圆形废墟》中无穷无尽、无始无终的创世之梦;《阿莱夫》《小径分叉的花园》《蓝色老虎》《扎伊尔》等本就以悖论为主题的故事自不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