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政界奇人”杜世成落马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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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权力是一把双刃剑,可以造福人民,也可以害人害己;人不可以把金钱带进坟墓,但金钱可以把人带进坟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金钱和美女诱惑的背后是无底的深渊
  
  4月26日,一条发自新华社的消息,再次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热议的话题:杜世成在担任山东省委副书记、青岛市委书记和市长期间,利用职务之便为他人谋取利益,本人或伙同情妇收受他人财物达数百万元;生活腐化。经中央纪委常委会议审议并报中央政治局决定,给予杜世成开除党籍、开除公职处分;对其涉嫌犯罪问题移送司法机关依法处理。
  此前,杜世成已被免去其山东省委副书记、常委、委员和山东省青岛市委书记职务。中央纪委是根据举报和巡视工作中发现的线索,从去年12月开始对杜世成违纪问题进行立案检查的。
  杜世成主政青岛近5年,是改革开放二十多年来山东省首名被免职和“双开”的省级官员,这在当地乃至全国都引起了相当大的反响。
  
  并非偶然的“闪电式”查处
  
  2006年12月18日,山东全省经济工作会议在济南召开,杜世成还坐在主席台上;12月21日,他参加了两项公开活动,一是市招商局国际青岛集装箱码头开港典礼,二是青岛杭州支路——鞍山路快速路主线竣工通车仪式。
  两天后,12月23日,杜世成参加青岛市举行的“长城三号”反恐演习,当场发表讲话。岂料演习刚结束,他就被中央纪委的人“请”上了车。至此,杜世成辉煌的政治生涯终于画上了不光彩的句号。
  中央纪委此次“闪电式”查处杜世成,其实并非偶然。杜世成“要出事”的传言,在青岛政界乃至百姓中流传已久。
  早在2006年10月,青岛市各界已有传言称中央纪委正在调查杜世成。因此,杜世成那段时间精神状态极差,但他频繁曝光于各种公开场所,此后传言渐逝。
  不久,又有传言说杜世成要调至外省任省长。而随着各地换届逐步完成,领导班子逐一确定,杜世成将要“出事”的传闻再次升温。
  据消息人士称,杜世成涉嫌在国有土地转让批租中暗箱操作,多次收受房地产商贿赂,为亲属谋利。杜世成在青岛崂山区拥有价值千万元的豪宅,家庭巨额财产来源不明。另有消息说,青岛市正在建造的投资过百亿元的跨海大桥,杜世成在招标过程中施加行政压力,妨碍工程招标的公正进行,以致在工程动工一年后才匆匆宣布“顺利进行招标”。
  坊间还盛传,杜世成牵涉2003年的崂山违法批租土地大案。此案曾被国土资源部列为5大违法土地案之一。杜世成多名下属因此案犯受贿罪,包括其中原青岛市长助理、崂山区委书记王雁受贿496万元,青岛市规划局原局长于志军受贿539万元以及市规划局现局长张志光受贿860万元。这些贪官2006年均被处以重刑,其中王雁被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
  王雁在狱中接受采访时表示,地方官员想短期出政绩就要加速城市建设,增加财政收入。房地产开发就是最快捷的,房价上去了也就是地价上去了,城市的形象也就能上去。据他说,“表面看,土地开发程序极为复杂,但实际上,一把手说了算”。王雁的这番话,将杜世成插手土地问题的黑幕暴露无遗。
  
  仕途一马平川的“政界奇人”
  
  纵观杜世成的仕途,可谓春风得意,一马平川。他由烟台市委副书记升至副省长,并无显赫身世的杜世成历时仅8年,成为山东政界的“传奇人物”。
  杜世成1950年3月出生,山东黄县人。在他24岁那年,突然升任黄县县委常委、革委会副主任。有人说,这一步跨越,在正常的年代几乎不可能实现。1982年10月,杜世成升任黄县县委书记。1989年5月升任烟台市长,时年39岁。新华社报道曾称,他“在中国14个沿海开放城市的市长中,也许是最年轻的一个”。
  1995年6月,45岁的杜世成就任山东省副省长。2000年10月,他以山东省副省长之职兼任青岛市代市长,并在次年2月正式当选青岛市市长。2002年6月,杜世成任山东省委常委,青岛市委书记、市长,执掌中国经济第二大省最重要的经济城市。2004年4月任山东省委副书记、青岛市委书记。
  强硬,能干,有魄力,是杜世成仕途所经各地的共同印象。但也有当地政界人士指出,杜世成的能力更多体现在揽权和作秀上,善于跟风造势。
  杜世成就任青岛市委书记不久,便率团到上海市取经,回来后交给青岛市广播电视局局长一个任务:尽快让上海卫视在青岛“落地”。杜世成多次说:“青岛要敢于向上海这样的大城市看齐。”这使青岛干部颇受震动。
  2005年6月,杜世成率山东省、青岛市党政代表团考察西藏日喀则地区。早在1997年,杜世成曾以山东省副省长的身份率山东省党政代表团到西藏考察。那次,强烈的高原反应,让杜世成没有留下一张照片。这次赴藏,杜世成同样不顾高原反应,令西藏自治区领导颇为感动。自治区党委书记杨传堂对他说:“10年援藏史上,在省级岗位上连续两次进藏考察的,你是第一位。”
  杜世成在青岛主政期间,其身影还频频出现在青岛的一些重点工程建设现场,这为他的“作秀”表演提供了不少资本。
  特别是近年来,杜世成创造的“问政于民、听政于民、议政于民”的施政新模式,更是深受上级赞赏。他说:“立党为公,必先执政为民;执政为民,必先问政于民。只有知道人民想什么,才能知道党和政府该做什么,怎么做。”正因为如此,青岛市民曾赠他“公其心,万善出”6个字以示褒奖。
  
  “大奶”“二奶”竞相献媚
  
  杜世成为人精明,尽管他和很多贪官一样,也特别喜欢金钱和女人,但他非常谨慎,对于女人,必须要达到一定品位才会垂顾。
  一天,时任烟台市市长的杜世成到烟台大学检查工作。当问到一个关于经济学方面的问题时,陪同人员一时语塞,跟在后面的年轻讲师刘畅却回答了出来。就这样,刘畅引起了杜世成的注意。刘畅虽然已经30岁了,但她天生丽质,时尚、性感、美丽、大方,有一种超凡脱俗之美,杜世成牢牢记住了她。
  几天后,杜世成借口要跟刘畅单独探讨几个经济学方面的问题,把她请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能跟市长如此近距离地探讨问题,这让刘畅感到很荣幸。两人一直“探讨”到很晚,两个人越谈越投机,杜世成越看刘畅越觉得可爱。当晚两个人都喝了酒,刘畅醉了,杜世成就把她抱进了宾馆的房间里。后来,他把刘畅当成了知音,干脆弄了套房子把她包养了起来。短短几年时间里,在杜世成的关照之下,刘畅的弟弟一跃成了身家千万的建筑公司老板。
  2000年深秋,时任青岛市市长的杜世成跟一位求他办事、时年28岁的硕士研究生李萌萌好上了。很长时间备受冷落的刘畅悄悄来到青岛,很快就发现了杜世成的“出轨”问题。尽管她从来都没想过要嫁给杜世成,但发现他有了别的女人,心里还是很难受。她没有发怒,她知道,要想把他拉回怀抱,就要继续哄他,于是她使出浑身解数博取杜世成欢心。
  李萌萌已经靠上了杜世成这棵大树,当然更不想让别的女人沾到阴凉,自然不甘落后,跟刘畅暗中比着讨好杜世成。李萌萌发现,刘畅的弟弟就是靠杜世成在烟台搞房地产发起来的,于是她干脆从一家大公司辞了职,也开了一家房地产开发公司。从此,刘畅和李萌萌在青岛市房地产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2003年初,北京一位开发商看上了一块包括15亩绿化用地、15亩宗教用地在内的土地,那人通过刘畅找到杜世成。在刘畅枕头风的鼓吹下,杜世成在当时基准地价已达300万元一亩的情况下,仅仅以65万元一亩卖给了该开发商,结果该开发商以8300万元将土地整体转让,当即获利4000多万元。
  
  纵容房价大涨埋下落马祸根
  
  青岛是中国重要的海滨城市,被国家列为“经济中心城市、沿海开放城市”,也是2008年北京奥运会帆船比赛的主赛场。
  2008年北京奥运会确定将风帆赛事在青岛举办后,内外资纷纷进驻当地房地产业,包括香港地产龙头的和黄、恒地、新地等,都已开进青岛或正紧锣密鼓部署进驻。小小一个青岛市,现拥有近800家地产开发商。
  有消息透露,过去几年在杜世成的纵容下,青岛市滥批土地,曾规划兴建8个高尔夫球场,不过最后在中央高层压力下只建了一个(另有一个已完成过半工程而停工荒废)。他们还放任地产商利用承办2008年奥运会风帆比赛之机,哄抬楼市,导致民怨沸腾。
  近年青岛房地产业畸形发展,房价每年翻番,市区均价已达每平方米1万元人民币,接近上海、广州等天价地区,但市民收入未见改善,只能望“房”兴叹。杜世成曾称青岛房价愈高就愈能提升青岛形象。此话激起滔滔民怨,市民们送杜世成外号“毒死城”。
  杜世成突然落马后,青岛市民无不拍手称快。烟台大学的刘老师说:“权力是一把双刃剑,可以造福人民,也可以害人害己;人不可以把金钱带进坟墓,但金钱可以把人带进坟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金钱美女诱惑背后是无底的深渊;天下当官的很少有饿死的,却有许多因贪婪而死于非命。”还有市民指责杜世成口口声声建设大青岛,但大多数青岛市民几代人拥挤在阴暗潮湿的棚户区。市民们形容“青岛是一块镶金边的抹布”!
  然而,杜世成却还多次在公开场合表示,青岛房价只能升不能降。他称:“青岛的房价虽然很高,在沿海一线的别墅可能已经到了2万元钱一平方米,但是如果顺青岛一条街往北走,那就是2万、1万、8000、5000、3000元,最便宜还有1000元。”
  对杜世成“高房价有理”的论调,网友纷纷指责他抵制中央调控房地产的政策,抬高房价从中卖地大受其益,为了个人政绩,不顾人民的死活。
  据接近杜世成的人称,杜的风格是“只唯上不唯实,迎合领导有一套”,主政期间企图通过房地产开发把GDP数字拉抬起来。有关人士还分析,他喜造政绩工程,多推城建项目,其中不无暗箱操作,这或许正是其落马之祸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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