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歌曲《蚕》谈中国民歌的艺术创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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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由胡海泉作词、秦天作曲的歌曲《蚕》,引起了社会强烈的反应,更受到国内外音乐界的关注。笔者也颇有感触,回顾中国民歌的发展和创新之路,步步艰辛。本文将结合这首歌曲,从唱法、歌词和伴奏配器的创新上,来谈谈中国民歌的艺术创新。
  关键词:《蚕》 创新 唱法 歌词 伴奏配器
  中图分类号:J64 文献标识码:A
  
  中国民歌历史悠久、源远流长,远在原始时期,民歌伴随着人们的语言和集体劳动而产生和发展。中国民歌起源于劳动人民的生产生活,是人民在生产生活等社会实践中口头创作、口头传唱,并在流传的过程中不断的集体加工而形成的歌曲。改革开放以来,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音乐文化的盛兴,各种各样风格的新民歌应运而生。有一些新民歌虽然是新创作歌曲,但从音乐的本体特征上看,它们应该属于民歌的范畴。
  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反映人民新生活的民歌大量涌现出来,不但题材新颖,而且曲调更清新,格调更明快。改革开放以来,国内外音乐的交流,更给中国民歌带来了巨大的冲击。其中部分民歌的大胆创新,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由传统民歌改编的歌曲更是层出不穷。如:《蓝花花》、《孟姜女》和《桃花红杏花白》这3首歌曲,是作曲家王志信老师根据3首同名传统民歌改编而成的民族声乐作品。这几首歌是近年来我国民族声乐教学的重要曲目,也是央视青歌赛等各类声乐比赛的常演曲目。有些新创作的歌曲甚至还有了更多大胆的创新:如曲风、音乐配器、歌词上等等,可以说是五花八门,其目的也是希望中国民歌能在发展中创新,在创新中发展。
  中国民歌发展至今,国内音乐界各领域在中国民歌的传承和发扬上,也显示出了积极的态度。国内著名作曲家刘青、印青等一直致力于新民歌的创作,创作了多首百听不厌的经典民族歌曲。主要从事流行音乐创作的音乐人也逐渐参与到新民歌的创作其中。由胡海泉作词、秦天作曲的新民歌《蚕》的问世,创下了网络上千万的点击率,其耗资300万元的音乐电视更冲击着人们的视野。这首单曲发表以来,受关注度一直居高不下。不仅是因为其号称“中国内地最贵的MTV”,还有其独特的民歌加英文RAP伴唱的展现形式,使无数音乐爱好者对流行音乐有了新的认知,对中国传统民歌也有了新的感悟。对于一直热衷流行歌曲,而不喜欢民族歌曲的人来说,这首新民歌更能贴近其喜好,也在一定程度上在其心里烙下深深印记。这样增加了受众面,对中国民歌的传承起到了积极作用。
  这首歌曲的创新点可谓独特,如唱法的创新、歌词的创新、伴奏的创新、伴唱的创新等,现简单分析它的唱法、歌词和伴奏配器上的创新之处。
  一 唱法的创新
  民族唱法是那些源于民间、发展于民间的唱法。我国有56个民族,也是各有各的民间唱法,可谓丰富多彩。各个民族根据自己的民俗文化、审美情趣等特点,构建了各自民族的音乐体系。从第9届全国青年歌手大奖赛民族唱法组的比赛中,我们欣喜地看到了有许多的少数民族歌手参赛,并听到了他们献上的具有浓郁民族特色的歌曲,这充分体现了我国民族唱法的多元化。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我国的民族声乐绚丽多彩,百花争艳,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涌现了一大批民族唱法歌唱家,如:郭兰英、胡松华、马玉涛、吴雁泽等,他们各有各自独特的声音特点,唱法上也各有不同。但是80年代前后民族唱法开始趋向统一,特别是在女声领域,南方的朱逢博、北方的李谷一是中国现代民歌演唱史上两位杰出的歌唱家,她们的唱法不同,但都有代表性。现阶段民族唱法几乎统一,以宋祖英、王丽达、雷佳等青年歌唱家为代表的“学院派”,影响了整个民族声乐界。尤其近几年中央电视台青年歌手大奖赛民族唱法的比赛,各位歌手的唱法几乎一致。
  当今的民族唱法,是在继承我国传统声乐艺术精髓的基础上,又借鉴和吸收了西欧传统唱法的优点发展而来的。它是根据我们自己民族的心态、民族的风俗习惯、民族的审美情趣和民族的语言特点,吸取“洋”唱法的呼吸、共鸣、发声等科学原理发展而成的具有中国民族特点的、科学的演唱方法。过去,民族唱法的概念被理解得过于狭窄,从而撕裂了民族唱法与美声唱法的联系,这非常不利于我国民族声乐事业的发展。现今活跃在民族声乐舞台上的著名歌唱家彭丽媛、阎维文等,无一不是学习了美声唱法的科学发声方法,再结合自己的特点而创造作品的成功范例。
  《蚕》这首歌曲的演唱者褚海辰,是北京军区空军演出队的一名独唱演员,是金铁林老师的弟子。她拍摄了很多军旅题材的音乐电视,代表作有《放飞》、《真情》等。还参加了第11届全国青年歌手大赛,但成绩不是很理想。在这一届赛事职业组团体决赛第二场排名中,她是11号,北京电视台选送,演唱的歌曲《海》,民族唱法,得分:90.81。从褚海辰的资料上我们可以看出,她是民族唱法的专业歌手,接受过科学的发声方法训练。
  同传统的民族唱法相比,歌手褚海辰将美声唱法的科学发声方法运用到了民歌的演唱当中,可见现阶段民歌的唱法已有了比较稳固的科学方法,比其传统的百位歌手百种唱法上,确实有了很大的进步,这对我国的民族声乐发展起到了积极的促进作用。
  二 歌词的创新
  传统的民歌歌词,以反映劳动人民的生产生活内容居多,如:浙江舟山《起号子》的歌词:“一拉金,二拉银,三拉珠宝亮晶晶,大海不负柯鱼人。”也有反映历史事件的歌词,如:安徽民歌《凤阳花鼓》歌词:“说凤阳,道凤阳,凤阳本是好地方;自从出了朱皇帝,十年倒有九年荒。”还有山东惠民《洪秀全起义》等。总之歌词少、内容不丰富是早期民歌歌词的特点。
  后来反映爱情主题的民歌歌词大量涌现。如:陕北民歌《送情郎》的歌词:“送情郎送在大门外,妹妹我解下一个荷包来,送给情郎哥哥戴。我身上解下你身上带,哥哥你想起妹妹,看上一眼荷包来,妹妹就在你心怀。”这一时期的歌词内容多,所要表达的情感也较丰富。
  当今新民歌的歌词更是新颖、主题更多,有歌颂祖国、歌颂父母、歌颂兄弟姐妹、歌颂老师、歌颂好人好事、歌颂爱情、抒发个人情感的等等。如新民歌《母亲》的歌词:“你入学的新书包有人给你拿,你雨中的花折伞有人给你打,你爱吃的那三鲜馅有人她给你包,你委屈的泪花有人给你擦。”可见,当今的歌词很是新颖、内涵丰富,表达的情感也很细腻。
  《蚕》这首新创作的歌曲其歌词更是史无前例,前奏加的是英文RAP,而歌词内容:“我不能随便say hello,也不敢轻易的say no”、“我有一双hifi翅膀”、“在人间pk中绽放”等都是中文加英文的结合,也是现今流行歌曲惯用的手法,更贴近流行音乐的感觉。《蚕》的歌词很另类,里面有很多讽刺意味,涉及了好多隐含意义,另外连选秀的黑幕之类的也被说了进去。这首歌词也是很受音乐界争议的,作为笔者不谈论歌词的好与坏,但从其对民歌大胆的创新尝试上是值得肯定的,起码这是在传承和发展民歌道路上的一个亮点。星星之火是不是可以燎原,或者它就是一颗流星,我们拭目以待。毕竟影响力有了,人们怎么去理解或是想其他的方法对民歌再去创新,“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三 伴奏配器的创新
  传统的民歌之所以称之为“传统”,在伴奏配器的运用上很明显。传统民歌的伴奏主要以民族乐队为主。
  其中民族乐队有吹管组、弹拨乐器组、拉弦乐器组和打击乐器组,它包含了众多的不同性能的乐器。在旋律编配、和声处理以及低音声部和乐队织体写法方面,都有较高的技巧和艺术性。如:吹管乐器中,舒展、开口的旋律常用笛子来吹奏,恬静柔美的曲调常用萧来演奏,笙适宜演奏连贯的富于表情的曲调,唢呐善长演奏热情、雄壮和诙谐的旋律,管子的个性很强,善于吹奏北方风格的粗犷、泼辣的旋律。弹拨乐器在伴奏配器的运用上,最常用的要数柳琴、扬琴和琵琶。拉弦乐器组最典型的音色是二胡,其次是中胡。比如:由歌唱家吴碧霞演唱的维吾尔族民歌《一杯美酒》的伴奏,采用的就是小型民族乐队伴奏,琵琶等民族乐器在其中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改革开放以后,中西文化的交流,国外的西洋乐器也大量运用到民族歌曲的伴奏中来。以西洋交响乐队伴奏的民歌大量涌现,其震撼力冲击着我们的听觉。
  西洋管弦乐队的表现力十分丰富,它拥有多种不同的音色组合,织体的写法上更是丰富多彩,具有很高的艺术性和技巧性。管弦乐队有弦乐组、木管组和铜管组等,弦乐组乐器发音柔和、圆润而有歌唱性,善于表现抒情优美、激动和炽热的感情。主要乐器有小提琴、中提琴、大提琴和低音提琴。木管组乐器音响色彩异常丰富,不同的结合能产生十分奇特的微妙的音色,表现范围十分广阔。主要有长笛、双簧管等乐器。铜管组有小号、圆号、长号和大号。如王酩编曲的民歌《牧歌》则由长笛(兼短笛)、双簧管、降B调单簧管、钢琴、手风琴、小提琴、中提琴和大提琴这些乐器完成了歌曲的伴奏配器。
  如今更多的民歌采用的伴奏形式,大多为管弦乐加电声乐队,还有民族乐器、管弦乐、电声乐队三者合一,更前卫的是运用纯电声乐队的伴奏,使民歌与现代最流行的音乐元素结合,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歌曲《蚕》的伴奏抛开了管弦乐队和民族乐队,运用了全新、最流行的伴奏形式,加入了英文RAP伴唱,可谓是史无前例。RAP(说唱)原是一个黑人俚语中的词语,相当于“谈话”(talking),产自纽约贫困黑人聚居区。这种形式来源之一是过去电台节目主持人在介绍唱片时所用的一种快速的、押韵的行话性的语言。RAP主要是通过机械的节奏和语言的结合,由于需要搭配固定的节奏,需要歌词部分的节奏和韵脚保持一定的平整性。当然无论是节奏还是韵脚都只是其外在的形式,RAP之所以能够成为当今流行乐的主流形式之一,最重要的是其歌词中的丰富内容,通过歌词反应歌手的个人看法,包括政治、社会、经济等等,话题无禁忌,表达自由奔放,多为一些日常用词,这拉近了RAP与人们特别是青少年之间的距离。相对于孤芳自赏的JAZZ、自娱自乐的乡村乐来说,RAP更加贴近人们的生活,更加直接反应人们的内心,当然也就更加容易得到大家的欢迎。
  现阶段民族歌曲伴奏运用纯电声乐队伴奏,不仅能使歌曲凸显流行潜质,其创新后价值也是显而易见的。首先节约了成本,传统的管弦乐队伴奏要求乐器丰富:弦乐组、打击乐组、铜管乐组一个都不能少,制作成本也很高,1首出版级的管弦乐伴奏大概需要3万元人民币,但现在出版级的纯电声乐队伴奏大概5000至1万元。成本节省了很多。其次节省了人力,管弦乐队和民族乐队,需要的乐手很多。管弦乐起码需要几十个人参与录制和制作,而纯电声乐队伴奏3、5个人就能完成。再次更容易传播,由于管弦乐属于“高雅音乐”范畴,大众接受群能够欣赏的人很少,所以他们更容易接受现阶段的纯电声乐队伴奏形式,这也是流行歌曲易流行的原因之一。
  四 结语
  综上所述,中国民歌的艺术创新,可谓丰富多彩,其歌词、唱法和伴奏配器的创新,也只是冰山一角。中国5000年的文化底蕴,奠定了中国民歌深厚的文化基础,也必然推动中国民歌的创新和发展。2003年11月23日,著名歌唱家宋祖英应奥地利维也纳市政府邀请,在世界著名的音乐殿堂维也纳金色大厅举办独唱音乐会,演唱了多首中国民歌,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向世界展示了中国民歌的魅力。中国民歌要走向世界,在其艺术创新的道路上,还有很长的路,期间肯定会出现更多像歌曲《蚕》一样的让我们惊喜的创新之处,我们拭目以待。
  
   参考文献:
   [1] 齐易、单建鑫:《民族音乐概论》,京华出版社,2001年版。
   [2] 吴钊、刘东升:《中国音乐史略》,人民音乐出版社,1993年版。
   [3] 张淑芳:《歌唱艺术与训练》,重庆大学出版社,2001年版。
   [4] 潘乃宪:《声乐实用指导》,上海音乐出版社,2003年版。
   [5] 彭晓玲:《声乐基础理论》,西南师范大学出版社,2001年版。
  
   作者简介:
   刘克利,男,1982—,河北高阳人,本科,助教,研究方向:音乐学,工作单位:保定学院。
   杨兴斌,男,1976—,河北曲阳人,本科,助教,研究方向:音乐教育,工作单位:保定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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