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佩斯 保全自己不随波逐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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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做的事,当然不能后悔


  人物周刊:后悔打那场版权官司吗?
  陈佩斯:怎么能后悔呢?这是自己要做的事,应该做的事,当然不能后悔了。是非曲直很简单,对方的错误显而易见。但是为什么错误不能纠正,甚至不能问?很多人因此发了不正当的财,这是关键。你把这事兜出来,他还有别的事呢!这事牵涉的不是我和老茂两个人,是一批艺术家的的一批优秀作品。而且那个到底印了多少张,绝对打听不出一个准数,谁都不会告诉你,这背后是一个非常大的利益集团。
  出版商就几个潮州人,早就判了不能再侵权,为什么还敢明目张胆地印着中央电视台的名字卖?为什么?为什么?他早把我们这个结构体系看透了。他知道这事最终都要牵扯到中央电视台,你只要不能触它,就管不了他。因此他想卖多少就卖多少。你会发现,稳定是大局这话是个什么样的概念,其实就是为了一批人。
  人物周刊:它跟你退出春晚有怎样的渊源?
  陈佩斯:我如果再去,等于承认自己没著作权,对吗?我必须放弃自己的权利才能走上这个台,否则我走不上去。这个权利是什么?它是你的基本人权。我如果上,那就是告诉全天下,我放弃自己的基本人权,这个是我实在不能做到的。

白马非马


  人物周刊:春晚舞台上需要的笑声,跟你个人内心想提供给观众的笑声之间,是否有冲突?
  陈佩斯:这不就是白马非马的问题嘛。我觉得首先是我们需要笑,而不是需要什么样的笑。好比有人需要马,有些人需要白马,有些人需要黑马。就像在过去的封建时代,给所有人定了等级之后,马的颜色也定了等级。什么人能骑什么颜色的马,什么人不能。一旦要求白马的时候,那就需要有一个特殊的用途,变成了一个意识形态。你说的这个也是如此,艺术表演场合有没有等级呢?有。我们必须承认,表演一定是要分场合,分人群。在什么样的人群中,就要演什么样的戏,符合他们的口味。我们不能一谈笑,突然就谈到春晚,谈到春晚有什么意识形态要求,因此是不是就限制了什么,这个从逻辑上是错的。
2013 年 1 月 17 日,北京世纪剧院,演出前,陈佩斯以与观众聊天的方式作为开场白 图 / 本刊记者 姜晓明

  人物周刊:你如何面对《喜剧的忧伤》里审查官提的那个问题,“让观众笑这件事有那么重要吗?”
  陈佩斯:他问的是一个社会问题,我们谈的喜剧问题是艺术问题。笑本身是人的基本权利,是人权的标志,你说它重要么?在《喜剧的忧伤》改编原作《笑的大学》反映的日本法西斯统治的军国主义军人政权时期,它剥夺人笑的权利,不让人笑对他们很重要。你看日本侵略战争,每一个新兵参战时,首先都要被严酷地镇压,每天都在无缘无故地挨打,把每一个人打变态,让每个人都有强烈的报复心,只要有一点细小的刺激就发泄出来。放到异国,就能拼死杀敌。所以那时日本笑声肯定是最少的,因为它把人性的东西泯灭掉了。它当时的电影《军歌》、《山本五十六》,都反映出战前人们对战争的那种准备,首先就是泯灭你的笑声。我们的文化大革命,也是不让你笑很重要,反右也是。所以为什么说笑是度人的呢,因为它是尊重人类的基本权利。一个邪教,乃至所有极端的思想和社会结构到了一定程度,都是要泯灭你的笑,这对他们很重要。
  所以笑的权利是第一位的,对笑的权利还存疑的时候,不知道人该不该笑的时候,这是一个大问题,也是最可怕的问题。在这之后,咱们再说在哪儿,怎么笑,是个什么样的笑,这是第二个问题。
  人物周刊:所以你追求的是马,而不是白马。
  陈佩斯:对,我的理想是马,要让所有人都能骑马,而不是老百姓不能骑马。谁都应该能骑马,然后再说什么地方骑什么马。在某个地方,我只能把白马给他,那我就尽量把我的马找一个一点杂毛都没有的去骑。这不是妥协,因为我是普通老百姓,这个地方只能骑白马,因此我一平头百姓骑白马在这官道上走,就告诉了所有的人,哦,咱也可以骑马。我给他的道理就是所有人都能骑马。

与时代贴得越紧,淘汰率越高


  人物周刊:你的早期春晚小品至今仍保持着极高的人气,是否这些作品抓住了笑的本质才得以对抗时间?
  陈佩斯:时间的长短都是相对而言,可能再过10年或者再过20年、30年就不乐了。那时的人们会发现,这俩神经病啊。真的是这样,因为笑是有条件的。你比如《吃面条》,导演往台上一站,说你知道我这一条胶片多贵吗,今天数字时代的人就奇怪,你为什么不让他多拍一条,生那么大气干嘛?他会觉得这个导演莫名其妙,他就觉得不可乐了。今天的人都会觉得奇怪,更何况明天的人。那一桶面也是,当时他早上没吃饭饿着肚子来混饭的,有一天中国电影工业化程度完善了,拍电影非常规范,请群众演员都有群众演员公司,到这来怎么着一天多少钱,像流水作业一样整齐的时候,这个现象就不存在了。另外一个,你用工,难道不订合同吗,合同里面难道不给饭么?观众老提为什么的时候就完了,你这作品还能演么?别说你给10年20年后的年轻人看,就是你现在拿给美国人看,他都不可乐。胶片在他那不成问题啊,生那么大气干吗,慢慢来嘛。那个演员你怎么随便就上随便就演呢?在一个法制规范完善的社会里,所有的问题都不可能发生,就不可乐。
  所以我们创作会尽量回避这种跟时代贴得太紧的内容,你想贴得越紧,淘汰率就越高。
  人物周刊:又回到了那个经典理论,创作的灵魂始终还是要反映人性。
  陈佩斯:对,《王爷与邮差》是历史上的主仆关系。包括《主角与配角》,两个男人争强好胜,都想当主角,这个也不过时。争强好胜是人的本性。但我们不是直接奔着这种脸谱化去批判的。其实我自己的创作一直是以自己的动机为出发点,只是有时候自己的认识不够高。你比如我们最差的一个节目,《姐夫与小舅子》,就是临时凑的一个,跟时代贴得太紧了。   《姐夫和小舅子》不就是看A片吗,那个时候满大街抓开黄色录像店的人,现在的人看着就莫名其妙,怎么那时候看个片都不让啊?现在你在网上随便下一个程序就看,年轻人会觉得怎么说抓人就带走了,刑事犯罪才能上铐子啊?今天它已经过时了,更何况明天的人。年轻人会觉得他俩怎么了?为什么啊?亲情关系难道比不过看个A片?
1992 年,陈佩斯(右)和朱时茂在春节晚会上合作小品《姐夫与小舅子》

我也是被打进来的


  人物周刊:做过小品,拍过电影,最后还是选择了舞台,是出于怎样的规划或战略?
  陈佩斯:我只能说,共产党当年也不是一门心思就想钻到井冈山里去,先是打长沙打不下来,打武汉也打不进去,才上了井冈山。后来长征,走到哪一步不是被打到那去的呢?我也是,不是我想有意识地在这怎么保存我、发展我,不是,我只配在这,我也是被打进来的。
  戏剧现在比较难,大量的票都是发出去的赠票,不是卖出去的。4年前,演唱会非常挣钱,但现在的大型演唱会全是赔钱的,为什么,钱都发出去了。以前舞台这块还能走市场经济,现在舞台这块的市场经济也被彻底破坏了,就剩我们这种小场子了。其实经营本身,是一件特别单纯的事情。正常的市场经济特别简单,我做戏,卖票,观众觉得好,买票就完了。
  但现在大家拼来拼去不是拼作品,都是在拼社会资源。不正当竞争太多,你说这规则怎么玩?比如我要能有第一桶金,就一定能把商业做起来。于是一开始我先撬他一个银行,再发展我的事业,可能吗?第一步就歪了,你还打算第二步是正的吗?
  人物周刊:版权官司当年涉及人那么多,也只有你选择了打官司;现在很多人拼资源,你坚持做作品。这是你个人的性格决定的吗?
  陈佩斯:也不是,跟性格无关。那样其实也很累,当坏人也很累,适应这个社会很累。这个社会很烂,很乱。与其这样,不如退而求其次,尽量不去随波逐流,去跟着一起混,否则把时间浪费了,把生命浪费了。所以我尽量保全自己,保全自己的时间。
  人物周刊:筹建大道喜剧院,希望通过自己的影响力给业内带来些怎样的建设性?
  陈佩斯:千万不要把我拔那么高,毫无意义,对这社会也毫无意义。我就像一个农民种地,必须要保留点种子,留着第二年再种。我这其实就等于积肥,留点种子,挑选挑选,培育培育,让它发芽。秧出来了,再去栽,实际就是一个劳动过程而已,一个环节而已。
  他们将来即使把这行接着往前做一阵,我也不知道具体还能有多少人能做多远,走多远,因为每个人都是变化的。因为现在也还有混饭的,所以还得有淘汰。懒惰是人的天性,我希望逐渐剩一些比较好的在这个学园里头,筛选最好的种子育秧。

“联欢”二字已经不在了


  人物周刊:作为一个从当局者转变成的旁观者,你觉得离开后的这些年春晚舞台发生的最大改变是什么?
  陈佩斯:那儿已经成了一个殿堂了。春节联欢晚会,你看这几个字,春节是特定的时间节点。联欢,什么叫联欢?我希望所有人都关注这两个字。它原本应该是一个大家自娱自乐的东西,最早生成是文艺界内部的联欢形式,是62年还是63年,政治气氛特别压抑的时候周恩来总理提出来,找几个文艺界的人商量,弄一台晚会,电视直播一下。那时候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说缓和一下文艺界严酷的政治气氛,于是就有了一个“笑的晚会”。过去工会组织的节目都叫联欢,工厂、机关单位、学校、军队都叫联欢,大家官兵一致,你出个节目我出个节目,这叫联欢。春节联欢的形式原来也是文艺界内部,各行的人,你出个节目,我出个节目,各式各样色彩纷呈的。
  现在已经不是了,现在是一台高雅的晚会。过去是在一个大演播室里,弄成茶座式,文体齐聚。为什么体育界的人多呢?运动员爱笑,笑点特别低,一碰就乐,这叫联欢。但现在这个环境没有了,已经不存在联欢了,应该叫中央电视台春节晚会。   在这个地方只适合白马,因为它是一个特定的环境,而且这个环境越来越华贵,我们大家有目共睹,观众席、舞台、声光电效果,越来越高档越来越繁复,所以简单的小东西就显得越来越苍白,它已经被对比下去了。相声不是也越来越糟了吗,也出不来东西,这种环境逐渐要把这类节目排除出去,它和周围这种环境和氛围已经格格不入了。如果自己再不明白的话,那就没办法了。

我只对自己感到焦虑


  人物周刊:你父亲陈强也是一位极有风骨的老艺术家。他给你最大影响是什么?
  陈佩斯:他对艺术创作非常执着,人又很强悍。尽管他什么也不说,但总是努力去做。一直到81岁,拍摄条件那样艰苦,还演了《鬼子来了》。他是个行动多于语言的人,从来不跟媒体说这么多事,他一辈子都没跟媒体说过咱俩今天这一下午说的话。其实我也不愿意,言多有失,说多就可能会有说错的地方。
  人物周刊:你现在还会为什么事情感到焦虑?
  陈佩斯:创作之外,我没有任何问题会焦虑。我只对自己感到焦虑,感到挠头,有些作品老是做不好。我一直希望有人能替代我,不希望自己做,我还想有两个或者3个人一起做,但跟曾经合作的人,跟现在的年轻人认识上越拉越远。别的都没有,如果大环境不好,我可以不做。这个作品演不了,演不了我可以先放着,我压箱子底都可以啊。反正我做了,就可以了。我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环境有问题不能变成我的问题,这是很关键的,它有问题你硬去碰,这就是我们双方都有问题。
  你得跟自己要作品啊,能不能出好作品是关键,我活着不是为了跟他碰,是为了出好作品。所以得活得明白,我现在越来越觉得,别跟这个较劲跟那个较劲,无谓地消耗干什么呢?就自己跟自己要作品,因为一个作品一做就是两三年,现在演的《老宅》,跨了4个年头了。现在又有了剧场。一个剧场做热要3年,这是规律。现在这是第二个年头,没满一年呢。我没时间乱消耗。
陈佩斯(中)首部舞台作品《托儿》的票房至今已超过 4000 万

让你开心是我最大的信念


  人物周刊:在你的眼里,喜剧的高下之分是什么?
  陈佩斯:从笑本身说,没有任何错误。笑本身是接受作品,是被给予方的反应,创造笑的人就有高与低之分,这个高和低就与技术手段有直接关系,还跟双方在一个什么场合创造笑声有直接关系。在一个田间地头,你想让人开心,跟人说政治就很没意义。那就不是低俗,那是恶心了。就跟当年红卫兵到田间地头假装疯魔地宣传毛泽东思想有什么两样,恶心不恶心?那不是耍活宝,是做政治秀,很没意义。
  人物周刊:现在这个时代充斥了大量肤浅廉价的喜剧,你对此痛恨吗?
  陈佩斯:我也会做啊,把浅层肤浅的笑给他,没关系,不妨碍。为什么要把它看作浅层?它只是技术层面低一点,为什么不能做呢?你不要以为我就不做,你没看见而已。我经常出去走走穴,都是特别简单的东西,但同样能给人带来快乐。包括我们93年、94年在春晚做的纯娱乐的《宇宙体操队》、《大变活人》之类。为什么做这种非常浅层、纯滑稽纯娱乐的东西,我就是要变一下风气,就是要告诉今天的社会,就是要把浅层的东西给人。
  我用一个最低端的技术,同样能使他们开心,OK,这就够了。我不想去教育他们,不想改变意识形态,只希望能给他快乐。我只要在今天,大年三十,给你快乐就好了。我把这个当成使命,拼命地做这些东西,而且我在做喜剧短剧的时候有大量完全技术劳动的尝试。花了很大的精力来做,就是要做这些大众欣赏的。
  我丝毫不排斥大众口味,俗就是一种习惯,变成固化的习惯,行为的习惯,认识的习惯,欣赏的习惯。我用低端的技术给他,这就是大众口味嘛。在别人在追求高雅的时候,我就是要用大众口味给他,告诉他这是你的权利,我就是要让你笑,就是让你开心,这是我最大的信念,让你们快乐,也是我最大的追求。我要通过这个媒体传播出去,我传播的是快乐。格调不高,也不教育人,也没有什么太多故事,因为有故事就要被要求,所以你看跟同时期别人的小品比,我已经把给别人快乐当作一个信仰,所以我已经不在乎别人说我什么。尽管那些作品现在没人提了,但它们存在过,而且是我的信仰,到今天还是。
(实习记者乔芊对本文亦有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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