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文保的保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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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拆和保的矛盾,在现实中国的每一个城市,都在无休止地往复发生,西安并不显得如何特殊,但在一个老文保的回忆里,这些故事更多是无奈
  
  韩保全,单是听这个名字,就与这座城市息息相关。韩干了一辈子文保,从学生时代,就跟着老师在汉长安城挖古董,后来进了西安市文物局,搞文物保护40多年,从来干的事情都是和地方政府吵,和开发商闹。而最后往往都是他们文物部门输,落得无人待见。城区内谁家开工破土,他们这些文保员都感觉像揭了自家瓦一样沉痛。但即便这样,一座城池的历史依旧犹如指间沙悄然逝去。
  让韩保全印象最深的一件事情发生在1994年。当时西安市热衷打旅游牌,集合了一批历史遗迹打算申报世界遗产名录。西安市政府,特意邀请世界教科文组织,召开中外专家研讨会,议题就是把西安市内的一些历史文化古迹怎样包装列入世界遗产名录。
  在学术会上,中外专家来了很多,都是顶尖的。当时,西安准备了汉长安城、大明宫和西安城墙,准备一起申报。大家对此几处的评价都不错,尤其是汉长安城,期望最高,美国的一位专家甚至向韩拍胸脯保证,西安申报汉长安城,我保证你们加入世界遗产名录。
  但专家们对于西安城墙的保护却颇多微词。其中有个意大利的专家,是世界遗产中心的理事,对西安城墙比较了解,之前曾来过一次西安。
  当时在讨论到西安城墙的时候,这位专家反应很强烈,提出的问题很尖锐。他说上一次来的时候在西安的南城墙上逛,当时看到城内还有很多古民居很不错,如今短短几个月后再来,怎么就消失了。他质问,西安的文保工作者怎么能这样搞,一方面,西安提出要把城墙列入世界遗产名录,而另一方面,却把城墙里面的民居都拆了,内容变了,那还算什么古城。
  老外的质问让韩挺为难,只好敷衍,西安市领导的脸上也不好看。
  韩保全回忆,当时一切申报工作都到了节骨眼上,西安市却意外主动放弃了这个机会。原来,起先西安市的领导热衷于此,以为申请成功后能够得到一部分经费。但是到了后来,市领导才知道这个世界遗产中心根本就没有钱,人家不可能给你钱。随即,主管领导一下子冷了下来,觉得申请了没啥好处,还找个紧箍咒把自己套住,得不偿失,草草送走专家,事情之后就不了了之了。
  80年代,西安城搞旧城改造,开始大量拆迁。特别是城内来了房地产开发商,韩保全的工作日益难过。
  当时城内旧城损失很严重,韩和规划局的一个工程师看不下去,随即联名,以规划局和文物局的名义向市政府提出30多处古民居,绝对要保护。那些是当时西安最好的房子,是他们做了好久普查提出来一个名单。那是80年代中期,这个文件在西安市政府压了一年半,终于批下来了,领导批示,提议很好,拟保护。
  但当韩保全拿到这个批复的时候唯有哭笑不得,名单上的大部分民居已经被推土机推倒。当时,城墙内房地产开发很热,很多城区拆迁古民居都是市领导亲自坐镇现场。比如说拆赵舒翘(曾任清军机大臣)的故居,他是西安人,祖宅就在城南甜水井附近。
  拆迁赵故居的时候,陕西省文物局马克行局长给韩打电话骂人,说人家拆赵舒翘的房子,你们文物局都不管。韩答,不是我们不管,是我们管不了。马说,我给你撑腰,我们一起去。
  于是,两个文保官员就到了拆迁现场。当时工地上,莲湖区的区长亲自坐镇拆房子。他们去交涉谈判,拆迁办的人说非拆不可,闹也没用。最后,看在陕西省文物局长的面子,开发商答应,将来把这个房子异地迁建。当时,大家都知道只是一张空头支票,但是没办法,文保人员手中没权,再闹也是自讨无趣。
  挡不住开发商的推土机,文保员们也同样挡不住一些单位自身的改造冲动。西安市不像北京、上海,有文物保护意识的人不多,很多历史的流失,皆来自自身的倒掉。
  比如解放前,在西安有很多民国建筑很具代表性,而至今已经荡然无存,后来解放后造起来的一些标志性建筑,也被之后接二连三的轮番拆掉。所以最终造成一个无休止的循环,不断地推倒,不断地重建。
  
  西安是公认的多朝古都,但西安究竟是几朝古都却是学术界长期争论纷纭的问题。在中国历史上,有20个政权被认为在西安建都。近年来“十三朝说”得到较多学者的赞同。这十三朝是:西周、秦、西汉、新、东汉献帝、西晋愍帝、前赵、前秦、后秦、西魏、北周、隋、唐。
  1.西周始于文王末年止于幽王十一年。幽王十一年为公元前771 年此为史所明载。至于文王都丰之年代有多种说法。
  2.秦孝公十二年(前350 年)至子婴元年(前206 年),历时144 年。若从秦统一后建都开始计算,历时15年。
  3.西汉高祖七年(前202年)至孺子婴居摄三年(8 年) ,历时210 年。
  4.新莽王莽始建国元年(9 年)至地皇四年(23年),历时15年。
  5.东汉献帝始于初平元年(190 年)至兴平二年(195 年),历时6 年。
  6.晋愍帝始于建兴元年(313 年)至建兴四年(316 年),历时4 年。
  7.前赵 公元319 年至329 年,历时11年。
  8 前秦苻健皇始元年(351 年)至苻丕太安元年(385年),历时35年。
  9. 后秦姚苌建初元年(386 年)至姚泓永和二年(417年),历时32年。
  10 西魏始于文帝大统元年(535 年)至恭帝三年(557 年),历时23年。
  11. 北周闵帝元年(557 年)至静帝大定元年(581 年),历时25年
  12 隋文帝开皇元年(581 年)至恭帝义宁二年(618 年),历时38年。
  13. 唐 由于武则天建周朝移都神都(今洛阳市)及黄巢大齐政权曾都于长安故唐朝都于长安可分为前、中、末三个时期。前期始于高祖武德元年(618 年)止于睿宗文明元年(684 年)历时67年;中期始于中宗神龙元年(705 年)止于僖宗广明元年(880 年)历时176 年;末期始于僖宗中和三年(883 年)止于昭宗天佑元年(904 年)历时22年。前、中、末期合计265 年。
  此外,西安还有十朝古都、十一朝古都、十四朝古都、十六朝古都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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