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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后期,八路军三五九旅屯垦南泥湾,开展大生产运动,创造了我军建军史上的奇迹。但是,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作为三五九旅基干力量之一的七一八团,其基层连队官兵是由清一色的河北省平山县的青年子弟组成的,因而这个团又被称作“平山团”。平山团的团长陈宗尧被誉为八路军的“模范团长”,他带领全团战士随三五九旅一起响应毛主席“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号召,在南泥湾垦荒的第一年就获得大丰收,把昔日“荆棘遍野、荒无人烟”的南泥湾地区,变成了“处处是庄稼,遍地是牛羊”的“陕北的好江南”。毛泽东在一次会议上亲切地接见了这位屯垦英雄,赞誉他“打仗是英雄,生产是模范”。在1942年西北局高干会议上,毛泽东为他题写了“模范团长”的题词。
湘赣边区显身手
陈宗尧的名字,在三五九旅是人们很熟悉的。陈宗尧出生在湖南省茶陵县一个贫苦农民的家庭里,他小时候读过两年私塾,后给地主当长工。1927年秋,毛泽东率领工农革命军上了井冈山,土地革命斗争在井冈山革命根据地轰轰烈烈地开展起来。茶陵县委书记谭思聪等人在茶陵拉起了工农赤卫队,搞武装斗争。这年,18岁的陈宗尧在尧水参加了游击队。
陈宗尧在游击队表现很突出,每次打仗都很勇敢。他在斗争的烈火中很快成长了起来。这年冬,谭思聪介绍他入了党,并任命他当班长。陈宗尧入党后,随游击队活动于尧水、严塘、桃坑一带,宣传发动群众,打土豪,分田地。他还在当地参与成立苏维埃政府,先后担任过严尧区苏维埃政府经济委员,中共桃坑、湖口区委书记。1930年秋,陈宗尧进入湘赣边区红军学校学习。第二年毕业后,担任了莲花县工农兵政府军事部长。
1932年,陈宗尧担任独立营政治委员。1933年6 月后,他先后担任湘赣苏区红军独立第三师第七团政治处主任、红六军团十七师五十团副政治委员兼政治处主任,参加了巩固和发展湘赣革命根据地的历次斗争。1934年5 月,湘赣苏区主力红军攻打沙市、里田,陈宗尧率领部队伏击敌人,配合兄弟部队歼灭敌人一个旅,活捉敌旅长侯鹏飞。
1934年8 月,红六军团离开湘赣革命根据地,向湖南中部转移。就在这时,陈宗尧被调到红六军团十七师野战医院当政治委员,随部突围西征。同年10月,调任红六军团卫生部政治委员。1935年11月,他随部参加长征,先后任红六军团四十九团团长、政治委员,红六军团模范师参谋长、政治部主任。到达陕北后,1936年10月,他被选送到保安(今志丹县)红军大学第二期第六队学习。
抗日战场扬威名
抗日战争爆发后,红六军团改编为八路军一二○师三五九旅。陈宗尧任七一七团副团长,奉命率领少数部队和干部,到华北平汉铁路两侧发动群众,组织抗日武装。陈宗尧到华北后,依靠地方党组织,很快就组建了一支抗日队伍——三五九旅平山独立团,他任团长。陈宗尧率领平山团活跃在滹沱河畔、井陉矿场、平山以东的平原上,给日本侵略军以沉重的打击。这一带的男女老幼都知道陈宗尧的名字,一提起他,大家都说:“他打仗真勇敢,是个了不起的英雄!”1938年1 月,平山独立团改编为三五九旅新七一八团,陈宗尧仍任团长。这时,日本侵略军正沿同蒲铁路南下,妄图消灭抗日力量。七一八团奉命在崞县(今原平县)田庄一带寻机歼敌。
一天早晨,陈宗尧和团里其他领导及各营干部正在开会研究作战计划,作战参谋刘仁跑来向他报告:“鬼子一个中队,拂晓前乘车向崞县开进。进到田庄附近时下车搜索,没有前进,三营正监视着敌人……”陈宗尧一听,立即作了战斗部署,并下令:“出发!揍他狗娘养的!”部队立刻开始行动。陈宗尧背上望远镜,跨上战马,向敌人的方向飞奔。
他的身后跟着参谋刘仁和政治处李主任等几个人。当他们奔上一个小山头时,只见三营的一个连已经同敌人接火。“打得正好,要把敌人抓住不放!”陈宗尧大声地说着,回头命令刘仁:“快去告诉三营,再加一个连上去!”刘仁知道,三营新兵多,许多人还没有枪,便提醒陈宗尧:“他们的枪少……”“上去,上去!新兵要靠在战斗中锻炼。没有枪,到敌人手里去夺!”陈宗尧说。
刘仁正要走,李主任叫住他说:“我去三营,你跟陈团长在这里。”陈宗尧说:“那好,刘仁去二营,叫他们抄敌人的后路,让八连从定凤庄南面插到忻崞公路上去,把敌人尾巴斩断。”陈宗尧很了解自己的部队:八连是个老连队,连长顾英洲勇猛善战,这个任务他们保证能完成。
战斗在激烈地进行。陈宗尧的指挥所又前移了,离三营阵地只隔一条山沟。这时,敌人把炮也搬来了,三营阵地上硝烟弥漫,枪炮声震耳欲聋,子弹嗖嗖地从陈宗尧的头顶飞过,山坡上的土块被打得飞溅。陈宗尧观察着战场的情况,胸有成竹地说:“敌人跑不掉了!”
不一会儿,二营方向的忻崞公路上响起了枪声。陈宗尧猛地站起来:“司号长,快吹号,全线出击!”随着冲锋号声,全团指战员勇猛地向敌人扑过去。日军受到前后夹攻,死的死,伤的伤。战斗很快就以胜利结束了。旅政治部的捷报上写着:“七一八团首战田家庄,歼灭日寇一个中队,缴九二式重机枪4挺,轻机枪3 挺,步枪120 余支,短枪12支,其他胜利品一大批。”
南泥湾里忙生产
从1939年至1941年,由于国民党顽固派对陕甘宁边区实行全面的经济封锁,再加上连年自然灾害的侵袭,解放区军民在经济上碰到了极大的困难。肩负着保卫党中央和陕甘宁边区重任的三五九旅全体指战员,响应毛泽东“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伟大号召,于1941年3 月由绥德开赴南泥湾,开展大生产运动。陈宗尧率领着七一八团来到南泥湾。部队一住下,他就带领全团排以上干部爬山越沟,观察地形,分配任务。陈宗尧望着茂密的山林和宽旷的荒草地,高兴地对大家说:“有把握!能长出树,也一定能长出庄稼!”就这样,开荒的战斗打响了。
战士们唱着:“南泥湾好风光,红红的太阳照山岗。革命战士不怕苦,扛起镢头去开荒。生产自给反封锁,气死光头贼老蒋。”初春的陕北高原,一早一晚仍是寒风刺骨,起伏的丘陵上长满了荆棘,还有不少碗口粗的树木。在这里开荒困难很大,但指战员们在陈宗尧的带动下,个个斗志昂扬,开荒的健儿们布满了南泥湾的山头荒野,呈现出“春天里来春风吹,满山遍野镢头挥”的动人景象。
在大生产运动中,陈宗尧把团部设在第一线,指导各连的劳动生产,最先组织了百人开荒大竞赛,他规定,每人每天开荒一亩,任何人不得例外。他还把团部的参谋长、通信员、警卫员、司号员等8 个人组成一个开荒小组,由他任组长。每天,陈宗尧不仅起早贪黑忙生产,还到各营、连布置、检查工作。战士们给他编了个《生产忙坏了陈团长》的歌,以此表达他们对陈团长的钦佩。
他镢头不离手,走到哪个连,就在哪个连边干边了解情况。其余时间,他就带着他的开荒小组,抡起镢头,弯腰挥汗,不停地挖。树枝戳破了他的手,狼牙刺划破了他的脸,手上磨出了一个个血泡,他也毫不在乎,越干越猛。有时,大家都休息了,他还在一个劲地挖地。战士们从他手里夺过镢头,劝他休息一会儿。他却笑了笑说:“同志,你没有看这是什么时候?毛主席在杨家岭种地,周副主席还亲手纺线,朱总司令还挑着筐子拾粪,我休息得下吗?”大片的荒坡变成了耕地,种子很快播进了泥土。
陈宗尧带领全团指战员,年年超额完成开荒、生产任务,到1944年,他们做到全部自给,而且粮食可以积余一年,为粉碎敌人的经济封锁,保卫陕甘宁边区作出了贡献。七一八团被评为“生产练兵模范团”,陈宗尧被评为边区生产劳动英雄。毛泽东曾表扬他:“陈宗尧是八路军的团长,他率领全团走几百里路去背米,他不骑马,自己背米,马也驮米,全团指战员为他的精神所感动,人人精神百倍,无一个开小差。”
南下潇湘铸丰碑
1944 年10月,党中央决定调三五九旅挺进湘南,开辟以五岭山脉为中心的华南敌后抗日根据地。三五九旅奉命组成“八路军独立第一游击支队”(简称“南下支队”),王震任支队司令员,王首道任政治委员。七一八团的3个营组成支队第二大队,陈宗尧任大队长,罗章任政治委员。
部队出发前,陈宗尧的妻子田英杰无限深情地叮嘱他要多保重。他抚摸着妻子的肩膀,安慰道:“你不要因为我走了而难受。我从参加革命的那天起,就把一切交给党了。如果我牺牲了,你一定要把孩子抚养成人,教育他们不要忘记父辈们的流血牺牲……”
部队一路斩关夺隘,突破敌军的重重封锁线,于1945年3 月在大幕山、大源镇歼灭积极反共的顽军一部,解放了湘北重镇平江。部队改称“湖南人民抗日救国军”,陈宗尧任该部第二支队支队长。就在这时,蒋介石不打日军,却调集6 万人马,企图在平(江)浏(阳)地区夹击我救国军。
6 月7 日黄昏,部队集结在岳阳准备夜行军,二支队为全军的前卫。天刚黑,救国军即遭到敌人的猛烈进攻,陷入了包围之中。二支队前卫连边战斗边向跟随前卫连行动的陈宗尧和罗章请示。陈宗尧紧握拳头,用力一挥:“打过去!”他亲自指挥二支队,在黑夜为大部队打开了一条通路。第二天拂晓,大部队冲出了包围。
天亮了,敌人又尾追上来。这时,二支队由前卫变成了后卫。陈宗尧指挥二支队抗击敌人,掩护全军行进。他带领部队抢占了一座小桥,接着又占领了一个小山头,向敌人猛烈开火。敌人集中火力向小山头射击,密集的弹雨打得人抬不起头。敌人还组织了一次又一次的冲锋,妄图夺下山头。救国军趁机迅速摆脱了敌人。
陈宗尧指挥部队打垮了敌人第六次也是最后一次冲锋之后,突然一颗子弹从他的腹部穿过,顿时,鲜血和肠子一起流出来。他被抬进一片竹林中的一个小院,还未来得及做手术,敌人又发动了更大规模的进攻。大家抬起担架进入一个村庄。陈宗尧呕吐不止,伤势恶化,生命垂危。这时,王震司令员赶来了。
“宗尧!”王震急切地呼唤着,“你伤重了,有什么话,就跟我说……”“王司令,”陈宗尧吃力地说,“请你告诉毛主席,说我再不能为革命继续奋斗了……”话未说完,他的心脏就停止了跳动。“他死得慷慨!”王震泪流满面,大声说:“宗尧同志,你为了人民解放事业做出的牺牲,人民是不会忘记你的!”
(责编 任志)
湘赣边区显身手
陈宗尧的名字,在三五九旅是人们很熟悉的。陈宗尧出生在湖南省茶陵县一个贫苦农民的家庭里,他小时候读过两年私塾,后给地主当长工。1927年秋,毛泽东率领工农革命军上了井冈山,土地革命斗争在井冈山革命根据地轰轰烈烈地开展起来。茶陵县委书记谭思聪等人在茶陵拉起了工农赤卫队,搞武装斗争。这年,18岁的陈宗尧在尧水参加了游击队。
陈宗尧在游击队表现很突出,每次打仗都很勇敢。他在斗争的烈火中很快成长了起来。这年冬,谭思聪介绍他入了党,并任命他当班长。陈宗尧入党后,随游击队活动于尧水、严塘、桃坑一带,宣传发动群众,打土豪,分田地。他还在当地参与成立苏维埃政府,先后担任过严尧区苏维埃政府经济委员,中共桃坑、湖口区委书记。1930年秋,陈宗尧进入湘赣边区红军学校学习。第二年毕业后,担任了莲花县工农兵政府军事部长。
1932年,陈宗尧担任独立营政治委员。1933年6 月后,他先后担任湘赣苏区红军独立第三师第七团政治处主任、红六军团十七师五十团副政治委员兼政治处主任,参加了巩固和发展湘赣革命根据地的历次斗争。1934年5 月,湘赣苏区主力红军攻打沙市、里田,陈宗尧率领部队伏击敌人,配合兄弟部队歼灭敌人一个旅,活捉敌旅长侯鹏飞。
1934年8 月,红六军团离开湘赣革命根据地,向湖南中部转移。就在这时,陈宗尧被调到红六军团十七师野战医院当政治委员,随部突围西征。同年10月,调任红六军团卫生部政治委员。1935年11月,他随部参加长征,先后任红六军团四十九团团长、政治委员,红六军团模范师参谋长、政治部主任。到达陕北后,1936年10月,他被选送到保安(今志丹县)红军大学第二期第六队学习。
抗日战场扬威名
抗日战争爆发后,红六军团改编为八路军一二○师三五九旅。陈宗尧任七一七团副团长,奉命率领少数部队和干部,到华北平汉铁路两侧发动群众,组织抗日武装。陈宗尧到华北后,依靠地方党组织,很快就组建了一支抗日队伍——三五九旅平山独立团,他任团长。陈宗尧率领平山团活跃在滹沱河畔、井陉矿场、平山以东的平原上,给日本侵略军以沉重的打击。这一带的男女老幼都知道陈宗尧的名字,一提起他,大家都说:“他打仗真勇敢,是个了不起的英雄!”1938年1 月,平山独立团改编为三五九旅新七一八团,陈宗尧仍任团长。这时,日本侵略军正沿同蒲铁路南下,妄图消灭抗日力量。七一八团奉命在崞县(今原平县)田庄一带寻机歼敌。
一天早晨,陈宗尧和团里其他领导及各营干部正在开会研究作战计划,作战参谋刘仁跑来向他报告:“鬼子一个中队,拂晓前乘车向崞县开进。进到田庄附近时下车搜索,没有前进,三营正监视着敌人……”陈宗尧一听,立即作了战斗部署,并下令:“出发!揍他狗娘养的!”部队立刻开始行动。陈宗尧背上望远镜,跨上战马,向敌人的方向飞奔。
他的身后跟着参谋刘仁和政治处李主任等几个人。当他们奔上一个小山头时,只见三营的一个连已经同敌人接火。“打得正好,要把敌人抓住不放!”陈宗尧大声地说着,回头命令刘仁:“快去告诉三营,再加一个连上去!”刘仁知道,三营新兵多,许多人还没有枪,便提醒陈宗尧:“他们的枪少……”“上去,上去!新兵要靠在战斗中锻炼。没有枪,到敌人手里去夺!”陈宗尧说。
刘仁正要走,李主任叫住他说:“我去三营,你跟陈团长在这里。”陈宗尧说:“那好,刘仁去二营,叫他们抄敌人的后路,让八连从定凤庄南面插到忻崞公路上去,把敌人尾巴斩断。”陈宗尧很了解自己的部队:八连是个老连队,连长顾英洲勇猛善战,这个任务他们保证能完成。
战斗在激烈地进行。陈宗尧的指挥所又前移了,离三营阵地只隔一条山沟。这时,敌人把炮也搬来了,三营阵地上硝烟弥漫,枪炮声震耳欲聋,子弹嗖嗖地从陈宗尧的头顶飞过,山坡上的土块被打得飞溅。陈宗尧观察着战场的情况,胸有成竹地说:“敌人跑不掉了!”
不一会儿,二营方向的忻崞公路上响起了枪声。陈宗尧猛地站起来:“司号长,快吹号,全线出击!”随着冲锋号声,全团指战员勇猛地向敌人扑过去。日军受到前后夹攻,死的死,伤的伤。战斗很快就以胜利结束了。旅政治部的捷报上写着:“七一八团首战田家庄,歼灭日寇一个中队,缴九二式重机枪4挺,轻机枪3 挺,步枪120 余支,短枪12支,其他胜利品一大批。”
南泥湾里忙生产
从1939年至1941年,由于国民党顽固派对陕甘宁边区实行全面的经济封锁,再加上连年自然灾害的侵袭,解放区军民在经济上碰到了极大的困难。肩负着保卫党中央和陕甘宁边区重任的三五九旅全体指战员,响应毛泽东“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伟大号召,于1941年3 月由绥德开赴南泥湾,开展大生产运动。陈宗尧率领着七一八团来到南泥湾。部队一住下,他就带领全团排以上干部爬山越沟,观察地形,分配任务。陈宗尧望着茂密的山林和宽旷的荒草地,高兴地对大家说:“有把握!能长出树,也一定能长出庄稼!”就这样,开荒的战斗打响了。
战士们唱着:“南泥湾好风光,红红的太阳照山岗。革命战士不怕苦,扛起镢头去开荒。生产自给反封锁,气死光头贼老蒋。”初春的陕北高原,一早一晚仍是寒风刺骨,起伏的丘陵上长满了荆棘,还有不少碗口粗的树木。在这里开荒困难很大,但指战员们在陈宗尧的带动下,个个斗志昂扬,开荒的健儿们布满了南泥湾的山头荒野,呈现出“春天里来春风吹,满山遍野镢头挥”的动人景象。
在大生产运动中,陈宗尧把团部设在第一线,指导各连的劳动生产,最先组织了百人开荒大竞赛,他规定,每人每天开荒一亩,任何人不得例外。他还把团部的参谋长、通信员、警卫员、司号员等8 个人组成一个开荒小组,由他任组长。每天,陈宗尧不仅起早贪黑忙生产,还到各营、连布置、检查工作。战士们给他编了个《生产忙坏了陈团长》的歌,以此表达他们对陈团长的钦佩。
他镢头不离手,走到哪个连,就在哪个连边干边了解情况。其余时间,他就带着他的开荒小组,抡起镢头,弯腰挥汗,不停地挖。树枝戳破了他的手,狼牙刺划破了他的脸,手上磨出了一个个血泡,他也毫不在乎,越干越猛。有时,大家都休息了,他还在一个劲地挖地。战士们从他手里夺过镢头,劝他休息一会儿。他却笑了笑说:“同志,你没有看这是什么时候?毛主席在杨家岭种地,周副主席还亲手纺线,朱总司令还挑着筐子拾粪,我休息得下吗?”大片的荒坡变成了耕地,种子很快播进了泥土。
陈宗尧带领全团指战员,年年超额完成开荒、生产任务,到1944年,他们做到全部自给,而且粮食可以积余一年,为粉碎敌人的经济封锁,保卫陕甘宁边区作出了贡献。七一八团被评为“生产练兵模范团”,陈宗尧被评为边区生产劳动英雄。毛泽东曾表扬他:“陈宗尧是八路军的团长,他率领全团走几百里路去背米,他不骑马,自己背米,马也驮米,全团指战员为他的精神所感动,人人精神百倍,无一个开小差。”
南下潇湘铸丰碑
1944 年10月,党中央决定调三五九旅挺进湘南,开辟以五岭山脉为中心的华南敌后抗日根据地。三五九旅奉命组成“八路军独立第一游击支队”(简称“南下支队”),王震任支队司令员,王首道任政治委员。七一八团的3个营组成支队第二大队,陈宗尧任大队长,罗章任政治委员。
部队出发前,陈宗尧的妻子田英杰无限深情地叮嘱他要多保重。他抚摸着妻子的肩膀,安慰道:“你不要因为我走了而难受。我从参加革命的那天起,就把一切交给党了。如果我牺牲了,你一定要把孩子抚养成人,教育他们不要忘记父辈们的流血牺牲……”
部队一路斩关夺隘,突破敌军的重重封锁线,于1945年3 月在大幕山、大源镇歼灭积极反共的顽军一部,解放了湘北重镇平江。部队改称“湖南人民抗日救国军”,陈宗尧任该部第二支队支队长。就在这时,蒋介石不打日军,却调集6 万人马,企图在平(江)浏(阳)地区夹击我救国军。
6 月7 日黄昏,部队集结在岳阳准备夜行军,二支队为全军的前卫。天刚黑,救国军即遭到敌人的猛烈进攻,陷入了包围之中。二支队前卫连边战斗边向跟随前卫连行动的陈宗尧和罗章请示。陈宗尧紧握拳头,用力一挥:“打过去!”他亲自指挥二支队,在黑夜为大部队打开了一条通路。第二天拂晓,大部队冲出了包围。
天亮了,敌人又尾追上来。这时,二支队由前卫变成了后卫。陈宗尧指挥二支队抗击敌人,掩护全军行进。他带领部队抢占了一座小桥,接着又占领了一个小山头,向敌人猛烈开火。敌人集中火力向小山头射击,密集的弹雨打得人抬不起头。敌人还组织了一次又一次的冲锋,妄图夺下山头。救国军趁机迅速摆脱了敌人。
陈宗尧指挥部队打垮了敌人第六次也是最后一次冲锋之后,突然一颗子弹从他的腹部穿过,顿时,鲜血和肠子一起流出来。他被抬进一片竹林中的一个小院,还未来得及做手术,敌人又发动了更大规模的进攻。大家抬起担架进入一个村庄。陈宗尧呕吐不止,伤势恶化,生命垂危。这时,王震司令员赶来了。
“宗尧!”王震急切地呼唤着,“你伤重了,有什么话,就跟我说……”“王司令,”陈宗尧吃力地说,“请你告诉毛主席,说我再不能为革命继续奋斗了……”话未说完,他的心脏就停止了跳动。“他死得慷慨!”王震泪流满面,大声说:“宗尧同志,你为了人民解放事业做出的牺牲,人民是不会忘记你的!”
(责编 任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