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环球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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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圆环球航海的梦想,一个人海中漂流。
  
  第二次环球航海,我希望2011年3月能够出发。这次不是我一个人了,会有三条无动力帆船组成一个小舰队,线路也和2007年的不一样。上次,我就是为了圆一个环球航海的梦想,没有安排太多靠岸的行程,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人在海上。这次我带着很多首次航海的人出发,要考虑他们的休息和娱乐,所以安排的靠岸点多一点。
  在这之前我们会进行海选工作,从全国的报名者中挑出随行人员。对航海技能我没有什么要求,我买第一条船的时候也什么都不懂,所以他们只要身体素质好,愿意学,培训一段时间就可以出海了。
  但是,我希望这些人可以具备一些其他的技能,比如能够代表中国的某些传统技能,因为我这次出海有两个目的:向国人宣传航海文化和向所到之处宣传中国文化,举办一些文化活动。
  不航海的人总以为海洋很可怕。中国是个农耕国家,对海洋更有无限的恐惧。第一次环球航海的时候,我希望拉些赞助,可都没有人愿意给我投资,因为他们怕我一去不返,钱就“打水漂”了。其实大海固然有可怕的时候,但大多数时候还是很美好的。
  
  我的第一艘船
  
  我是山东泰安人,在泰山长大,算是山里的孩子,对海没什么概念。第一次见到大海是1985年,我去烟台看望在那里当兵的哥哥。那时候对海可没什么好感,烟台海岸边都停着渔船,鱼腥味很大,海边脏得很。
  直到了1999年我去新西兰开画展,才开始觉得蓝天碧海很漂亮。但是那个时候坐在海边,看着孩子们在海边玩、帆船在海里航行、有人冲浪,虽然觉得好,却觉得和自己没什么关系,更不会想到自己以后会航行其中。
  画展之后,我在新西兰拍摄了一部反映当地艺术家的记录片,其中一位很喜欢航海,他有一艘游艇,吃住都在船上。采访他是我第一次上船,才知道原来船上这么好,有起居室、客厅、厨房,就像个家一样。那个艺术家说,他驾着船到处航行,已经围着地球转了一圈半了。我觉得这很符合我的个性,因为我一直喜欢自由自在地到处走,自己背包走了很多地方。于是我突然想,要是能去海里走走那不是很好?
  我就问他,买艘船我也能随便航行吗?他说他航海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在海上见到过中国人。我问他需不需要驾照,他说不用,没有人检查你的航海技术,只是海事局的人检查过船上的救生设备是否齐全。于是我当即就买了一艘帆船,尽管当时我对航海一无所知。我拜托原来的船主帮我把船开回了奥克兰,在将近四五个小时的时间里,我一路走,一路学,学会了最基本的驾船技能。
  就像刚学会开车的人一样,又想去这又想去那,特别兴奋,恨不得整天都在船上。我把陆地上租的房子退了,像水手一样住在船上。开始买各种装备:海图、介绍航海知识的书、各种设备什么的,还在岸边每天和其他航海的人交流。
  不久,我就开始摸索着下海了,先是绕着新西兰转了一圈。然后又开始向南太平洋的岛国出发。当时想去大溪地,因为高登的名画《大溪地的女人》很吸引我。但是由于风向的原因,我反而向着悉尼驶去,我正觉得悉尼也不错,风向又变了,最后我的第一站到了汤加。
  
  误闻美军基地
  
  当时我来到的不是汤加的通航口岸,是个小海岛。岛上就只有十来户人家,连收音机都没有。岛上的人难得看见有船只靠岸,都很兴奋,跑到岸边欢迎我。我就这样在南太平洋的岛国游荡了快两年的时间,每次靠岸基本上都得到了很热情的招待,吃了不少椰子糕、甜番薯。
  开着船航行并不像我们坐飞机或者火车旅行,到了通航口岸,有海关人员给你办理入境手续,国界线非常明显。在海上是看不见明确的国界线的。由于风向或者气候的原因,往往不能停靠在通航口岸。但是一般的情况下,各国对于航海而来的人还是很宽容,除个别国家外都发放落地签证。
  在中国也一样,我从南太平洋回来后又做了次中国海的航行,也是一样走到哪里就靠岸,如果不在港口城市,很少会有当地巡防人员过问。事实上,要真的是有其他国家的船只碰到问题需要靠岸,也不可能不让它停靠。
  我就有一次误闯美国海军基地的经历。我做完中国海的航行之后,除了山东日照市政府向我提供了50万的资金,并没有拉到多少赞助,但是环球航行的愿望很强烈。我自己出钱,又向亲朋好友借了钱,买了帆船出航。从中国海下南洋,穿过东南亚都很顺利,但是走到了印度洋上就遇到了很大的麻烦。
  由于风浪大,我的舵折断了,只能在海上漂着。漂着漂着看见远处有个岛屿,刚看见岛的影子,就见岛上有军舰向我飞快地驶来。我听说印度洋上有个美军基地,估计是闯到这里来了。那艘军舰到了近前,我看到上面站的都是军人,背着枪。他们问我为什么闯到这来,我把断了的舵给他们看,告诉他们我也不想来,可是没法控制方向。他们就问我有没有带枪和照明弹,又把我的摄影摄像器材搜走了,然后就把我带上了岸。
  我在基地被押了两天,有好吃好喝招待,就是不能随便出去走动,只能在房间里。美军还帮我修了船,那里应该是个造船基地,有很多工程师和技师,修我这个小船不在话下。
  多亏了美国大兵帮我修了船,我才一能驾着它穿过印度洋,到了南非。我在南非停了半年,彻底把船检修了一下。在南非,我每天都去航海俱乐部,在那认识了很多不同国家的航海家,大家都很热情,很愿意帮忙。我看到航海俱乐部里只有白人客人,黑人只能做服务生。有时候陆地上反而不如在海里,大家互相帮助,彼此界限不那么分明。
  
  大海温柔的一面
  
  因为在南非修船浪费了很多时间,我出发之后就一直在赶路,希望在台风季到来之前回国。绕过好望角,我斜穿大西洋,抵达了巴西,这中间就只有一个英属的小岛可供休息。与之前的线路相比,我有更多的时间在海上独处。
  刚开始的时候一个人还是有一点害怕。离开陆地时间越长越容易遇到危险,特别是到了晚上,周围漆黑一片。重新出发时我遇到的第一个难关就是好望角。好望角原来叫做风暴角,因为给葡萄牙人带来了好运,才得了“好望角”的名字,其实是个很难通过的地方。我和陆地唯一的联系就是海事卫星电话,谢天谢地,不管遇到什么风暴,电话一直都可以拨通。
  我每次出发都会备足一定量的淡水和固体食物,比如我要走10天就至少带15天的水,以防万一。在船上不能洗澡,只能吃固体食物,虽然我也有个厨房,但是海上风浪很大,不适合开火做饭,而且我必须要在甲板上驾船。我一般一天只睡三四个小时。
  但是时间长了,我发现海洋其实还是很温柔,大多数时候风平浪静。而且海洋动物都很友好。我在海上见到很多动物,看见过海豚群,从水面跳出来玩耍。我甚至还被鲨鱼尾随过,整整一天鲨鱼都跟着我。到了晚上确实就有点害怕,不过最后它们还是放弃了。海洋动物其实都不会主动攻击人类,包括鲨鱼,除非它们闻到血腥味。其实与人类相比,它们更加无助,完全是弱势群体。
  我是从航海开始才开始学习洋流、气候和风向。海洋有自己的规律,只要你学习它,了解它,按照它的规律行事,就会发现大海温柔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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