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晖:中国思想者

来源 :南风窗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liu8521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汪晖出 生于1959年,清华大学中文系与历史系双聘教授,首批文科资深教授。2013年,他曾与哈贝马斯,同获意大利“卢卡·帕西奥利奖”。2018年2月,他获得了德国最高学术奖之一的“安内莉泽·迈尔奖”。汪晖是获得这两项国际奖项的首位中国学者。

颁奖词


  20世纪90年代开始,在中国现代化迷雾重重的时刻,汪晖从中国自身的历史文化中去寻求现代化之路,写成一部思接千载、波澜壮阔的著作—《现代中国思想的兴起》。之后,他又开始对20世纪进行更为具体的再思考,对“去政治化的政治”“后政党政治”“代表性断裂”“两种新穷人及其未来”“跨体系社会”“平等的多重面向”等范畴和概念做出了重要的理论阐释。2018年,内外交变之际,中国更需要汪晖这样的思想者。
  59岁的汪晖,眼尾、眉尾都向下掉着,嘴角上扬,天然是一张笑脸,浑身却不知怎么,透露出另一种郑重的严肃感。
  “名满天下,谤满天下”?
  这句话或许可以总结汪晖过去的二十多年—他承受了巨大的争议,也获得了国内外学术界极高的认可—但汪晖自己是拒绝的。
  名与谤,他甚至有些漠然。无论是用来侮辱他的“新左派领袖”,还是用来确认他的“新左派领袖”,抑或是用来尊称他的“新左派领袖”,他一概拒绝。
  在他看来,这个标签,是简单化而且含义可疑的。实在应接不暇,就干笑两声。
  问他:“汪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他说:“一个思考的人。普普通通的,以学术的方式来思考的人。”
  这是他的身份认同。

我的祖国


  第一次见汪晖,是在清华大学人文与社会科学高等研究所。
  他是清华大学中文系与历史系双聘教授,人文与社会科学高等研究所所长。
  2018年1月,他被清华大学颁予首批文科资深教授证书。
  2018年2月,他获得了 “安内莉泽·迈尔奖”,德国最高学术奖之一。此前的2013年,他曾与哈贝马斯同获意大利“卢卡·帕西奥利奖”。
  后面两项国际奖项,汪晖都是首位获奖的中国学者。
  《南风窗》记者选择12月7日去见汪晖,是因为他说:“我们要辦一场研讨会,纪念8月份去世的、我们的朋友,萨米尔·阿明。”
  阿明是汪晖二十几年的老友,也是世界著名的新马克思主义理论家。阿明终生的社会活动,都从全球进程的视野出发,探索第三世界国家的发展和人民的利益,强调“边缘国家”的独立自主,对“中心强国”的“去依附”。
  在某些议题上,阿明与汪晖,是跨国的心灵共鸣者。
  12月7日,北京气温骤降,悼念会议比我想象中的要轻松得多。
  主要的几位召集人,清华大学的汪晖,北京大学的戴锦华、温铁军,香港岭南大学的刘健芝,都坐在长桌的前端,其他的20多位参会人员,来自人文社会科学的各个领域,坐在周围。
  会议开始之后,大家共同看一部20分钟的幻灯片,背景音乐是刘健芝老师的学生弹钢琴,与乐器尺八合奏,细腻幽微,令人戚戚。
名与谤,他甚至有些漠然。无论是用来侮辱他的“新左派领袖”,还是用来确认他的“新左派领袖”,抑或是用来尊称他的“新左派领袖”,他一概拒绝。

  汪晖突然笑着指屏幕,说:“Handsome!” 年轻时候的萨米尔·阿明,确实十分帅气。年老之后,他变成了一位发际线在后脑勺上的白发老头儿,轮廓消瘦,但笑容仍十分灿烂。
  有一段小视频,是阿明85岁生日时在中国,恰好碰上汪晖的57岁生日将近,两人就约好一起过生日。视频里有个侧影,他在唱歌,“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我家就在岸上住……”
  音很准,是温铁军,在唱《我的祖国》。
  把《我的祖国》当作生日歌,是不多见的。视频非常欢乐,但这首歌声回荡在当日的会场,好似具有了某种能量,窗外寒冷凛冽,室内温暖烘热。向来飒爽的戴锦华,在后续的发言中隐隐哽咽了。
  汪晖的神态,瞬间好似也与平素有所不同,但立刻压下去了。他开始组织大家,从不同的角度,土地改革、农政问题、马克思主义的批判、欧洲中心主义、道路转型等,来讨论阿明的思想遗产,同时讨论如何思考中国的未来。
  有个人去了,活着的人继续思想,就是知识分子的纪念方式。
  会场从情绪中重归冷静,又很快进入另一种讨论的激烈之中。茶歇时,汪晖问我听得怎么样,内容有意思吗?他说,前不久,也在这栋楼里,给台湾的陈映真办过一场悼念的研讨会。
  “今年是悼亡的一年。”
  “那一代人,很多都走了。我有来往的,现在只剩极少数的几个。”
  阿明和陈映真生活在资本主义社会,却对社会主义始终抱持信念和向往。“苏联解体,社会主义大失败,他们的事业和信仰都受到了严重的挫败。但是他们不放弃,还在探讨,还在行动。”
  偶尔,汪晖自己,或多或少会有一些悲观,但他在“那一代人”身上,很少看到悲观的影子,他们常常脆弱,但也那么地坚强。
  “常常很感动。”汪晖说。
  汪晖今天穿的黑色高领衫,褐色羊毛外套,和网上大多数照片、视频里是同一套。更让我意外的,是他脚上的布鞋,不新不旧,一派平静。
  其实做学者的访问很难,尤其是汪晖这种以繁复思考著称的学者,谁也不知道他的世界有多大,更看不见他们心中大海的波澜。
  今日却是窥见了。
  学者的波澜,在放歌中,在思考中。

“旧”与“新”的孩子

  回看汪晖旧事,他是1977级—恢复高考后的第一批大学生。
  1977年,18岁的汪晖,在复试公告重新填志愿的当天,趁父母不在家,把表格上的理科,改成了文科。
  当晚,父母与他发生了争执。父母的激烈态度,让汪晖至今难忘。
  母亲是扬州师院中文系的教师,父亲是扬州市的干部,都属于文科工作者。是什么样的经历,会让一个文科工作者家庭,在“文革”之后,坚决反对甚至仇视文科呢?
  但无论如何,已经送走的志愿表,是覆水难收了。汪晖和其他的77级大学生一样地,入学了。
  他的大学,也是他出生的地方,扬州师院。他的同学,则与他年龄相差巨大。
  当时同宿舍的8个同学,最大的比汪晖要年长十多岁,有公社书记,有复员军人,也有中学老师。
  而汪暉的老师,则大多是一起住在新北门大院的邻居们,当然,还包括自己的母亲。
  新北门大院,是扬州师院的一片宿舍区,“一个竹篱笆围起的,红瓦灰墙的村落,四十户人家”。院子位于扬州北郊,外面就是麦田和红薯地,但里面的住户,可称是卧虎藏龙。
  汪晖家的南门,正对着的是谭佛雏老师家的北门。
  谭佛雏是老一辈中为数不多的既精通旧学,也熟悉外文的老师,他上课前一定要喝一杯酒提提神,课堂上用的讲义,后来集结成为《王国维诗学研究》,至今是当代王国维研究的代表性著作。
  院子里还有风度翩翩的词学名家章石承先生,艰苦执着的元曲专家徐沁君先生,学问深厚却述而不作的文学史家赵继武先生等。这些性格各异、学问上各有胜擅的“新北门诸老”在人格和见识上构成了一个小环境,一片来自“旧”的沃土,共同培育出一株思想的新苗。
  但上了大学之后,除了周末,汪晖就基本不回家了。
  渴望自由的年轻人,想尽办法在熟悉的环境中去制造陌生感。汪晖留在学校用功读书,从鲁迅读到尼采,和同学们一起置身于1978年之后的“思想解放运动”之中,或者说是“启蒙”思潮之中。
  1978年到1985年的时代氛围中,“潮流”的鲁迅研究的主要动力,是批判鲁迅,批判鲁迅所代表的现代文学和思想传统。当时的“启蒙”思潮,致力于撤除毛泽东时代形成的“神殿鲁迅”,去“还原”一个“人间鲁迅”。
偶尔,汪晖自己,或多或少会有一些悲观,但他在“那一代人”身上,很少看到悲观的影子,他们常常脆弱,但也那么地坚强。“常常很感动。”汪晖说。

  置身于潮流之中,汪晖也读鲁迅,但时下的“鲁迅圣殿”的倒塌,不但没有摧毁他对鲁迅的兴趣,反而激发了汪晖重新理解鲁迅的强烈冲动。
  汪晖后来回忆说:“鲁迅对中国历史和现实的深刻洞察,对于一个知识分子内心深处的黑暗记忆的挖掘,在他的文学和思想世界里弥漫着的那种混合着地狱和天堂气息的、纠缠着绝望与希望的氛围,对我而言是一种真正的启蒙。”
  1982年春,本科毕业之后,汪晖开始在扬州师院跟着章石承先生攻读现代文学硕士研究生,1985年,他又北上中国社科院研究生院,师从唐弢先生攻读现代文学博士研究生,直至1988年博士毕业。
  两位老师都是老一辈的学问家,先后给予了他悉心的教导。而在汪晖自主选择的研究领域中,贯穿整个求学阶段,他都沉浸在鲁迅的世界里。
  汪晖的同学取笑汪晖,“读书像中毒一样”。他有着敏感的观察,与对知识的强烈渴望,在“旧”与“新”之间衡量、挣扎、挣脱、求索。
  当时的汪晖,便已经有远离“思潮”的端倪了。
  他逐渐地、大胆地,在启蒙思潮中表达对启蒙的怀疑。在整个20世纪80年代的末期,汪晖都觉得自己是分裂的两个人,“一个置身于时代之中,一个走在时代的背面”,一个在实践,一个在怀疑。
  汪晖的思想,在当时是不被理解的,是复杂的,甚至是“有些黑暗的”。
  唐弢先生在一次长谈之后,给汪晖写信。“我至今还不明白,像你那样年龄、环境,为什么有那样复杂独特的想法?你对问题不随便放过,这当然是主要的一面,但什么使你有这样的习惯的呢?”
  我问汪晖这个问题。他自己也说不清,但将部分原因归结于鲁迅。
  在汪晖31岁前后,章石承先生与唐弢先生,先后逝世。
  关于1990年,汪晖心头始终有一个片段,他在秦岭山上蹬自行车,蜿蜒蛇行,忽至山顶,夕阳浸染,苍茫一片。
  他生了臆想。
  “有时候,说不清哪儿是你的过去,哪儿是你的未来。”
  “我将再没有导师了,独自在人间流浪。”
  于此,“旧”的影子,在他身上戛然而止,却又刻骨绵长;“新”的召唤,在他身上碾压激荡,却又怀疑彷徨。
  生于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20世纪,汪晖是“旧”与“新”的孩子。

寻什么鸟导师


  导师双双故去,汪晖无主、彷徨,但彼时的中国,开始历经分化、激荡,从西方移植过来的“现代化”开始在中国出现种种问题。
  “火湖”在前,不能彷徨。
  1992年清明,汪晖为唐弢写下悼文,结尾引的是一句鲁迅先生鞭策青年的话:倘若我为失去导师而痛惜,他定会说,“走自己的路!问什么荆棘塞途的老路,寻什么乌烟瘴气的鸟导师!”
  唐弢先生是鲁迅的“弟子”,是最懂这句话的人。
  汪晖用这句话作悼,鞭策自我之软弱,其真挚,其弘毅,深思便会落泪。
  1992年,无论是汪晖个人,抑或是彼时中国,都再无导师可循,只有“走自己的路”了!
  1992年的汪晖,与学界同仁共创《学人》丛刊,已有一年。距离他应邀成为《读书》杂志执行总编,尚有4年。而距离他入职清华,领衔筹建人文与社会科学高等研究所,还有10年。
  无论是《学人》《读书》,还是人文与社会科学高等研究所,其思想是一以贯之的,是不肯落败的知识分子,为了保留一张自由讨论的圆桌所做的努力。   《学人》丛刊的创立,是汪晖这群人,在20世纪80年代结束之后,对历史、现实社会的重新理解。
  汪晖回忆说,当时民间刊物匮乏,《学人》丛刊创办之后,陆续另有了一些,但多半是两三年便消失了,《学人》能坚持一个“小小十年”,实属不易。
  《学人》10年来,除了15卷约800万字的论文之外,最大成绩莫过于“在一个郁闷和压抑的时期,为许多有志于学术工作的中、青年学者提供了空间,为这一代学人的成长提供了园地”。
  接管《讀书》杂志11年多的时间,也基本是继承了这一核心思想,“为思考者提供一张圆桌”,可以自由交谈,“读书无禁区”,时时怀疑,无所顾忌,真实地反映有关社会、历史、思想与文化的思考。
  包括后来的清华大学人文与社会科学高等研究所的成立,也是一样的。
  汪晖,是一个不善交游的人,他试图始终保留一张“讨论的圆桌”,并不是因为他想在固定的圈子里时时攒个局,而是出于他的一份坚持,坚持宝贵的自由和批判,“走自己的路”的努力。
  打破思想界的寂静,举起一盏灯,留一张桌子,是汪晖作为思考者,冷静的激烈。
  1997年,汪晖在《天涯》发表《当代中国的思想状态与现代性问题》,引发轩然大波,成为国内思想大论战的主角。随后的十余年间,汪晖所遭受到的争议连接不断。
关于1990年,汪晖心头始终有一个片段,他在秦岭山上蹬自行车,蜿蜒蛇行,忽至山顶,夕阳浸染,苍茫一片。他生了臆想。“有时候,说不清哪儿是你的过去,哪儿是你的未来。”“我将再没有导师了,独自在人间流浪。”

  2004年,《现代中国思想的兴起》出版,这本花费14年研究心血的著作,是汪晖以现代性问题为中心,从经史、科学等多方面,对宋朝至民国初期的思想史的追问,从而提供了关于什么是“中国”,什么是“中国的现代”,以及中国思想的现代意义的历史理解。
  这本皇皇巨著,是汪晖开辟一条新的批判的研究道路的标志,这一刻之后,他真正成为了汪晖。
  在《现代中国思想的兴起》出版之后,他又开始了对20世纪更为具体的再思考,对“去政治化的政治”“后政党政治”“代表性断裂”“两种新穷人及其未来”“跨体系社会”“平等的多重面向”等范畴和概念做出了理论阐释,并对这一时代的文化与政治、民族问题、人民战争、两岸关系、区域关系等问题展开研究。汪晖的思考不是抽象的,而是具体的,是在中国的种种社会现实的紧逼之下完成的。对于中国来说,这是重要的。
  “辛苦,真的辛苦。”汪晖说。
  我以为是身体上的辛苦,因为汪晖的博士生告诉我说,他们的老师在这个年纪,每天读书工作仍在10小时以上,令学生们且敬且畏,不敢不认真念书。
  但汪晖所说的辛苦,显然不是这个,而是年岁越大,汪晖越知道独立思考的难处、批判的难处。
  “每个知识分子都会说自己在反思,我也会说自己在反思,但那是不是真正的反思?很难说。”
  “为什么总在反思的大潮中进行反思,为什么要等到反思成为浪潮了之后你才开始反思。”
  汪晖是一个明朗的、广阔而深入的、层次分明的学者,但其文学出身,其人格中神秘的部分、敏感的部分,都倾注到了这里,倾注到了远离人潮的勇气之中。
  白天在夜中奔驰,去照拂明暗之间的人们。
  我又想起开篇的提问。
  “汪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一个思考的人。普普通通的,以学术的方式来思考的人。”汪晖回答说,伴随一张严肃的笑脸。
其他文献
在今年两会期间,国务院总理李克强在政府工作报告中首次提出国家要建设“粤港澳大湾区”,自此,粤港澳大湾区上升为国家战略和进入大众视野。  深圳由于其在大湾区所处的战略地位和雄厚的经济实力而举世瞩目,值得一提的是,龙岗坂田在湾区经济中宛如一颗冉冉升起的璀灿明星备受关注。  为什么原深圳关外的一块弹丸之地在湾区中有如此“江湖地位”?这颗璀灿明星又是如何冉冉升起的?  大视野 品质坂田拥抱世界  粤港澳大
前几天栏目组开例会的时候,大家都笑嘻嘻的,气氛很轻松,因为刚刚一起熬过了一段疯狂的日子,做完了一个与联合国开发计划署的报告系列,终于可以舒口气,办公室里能听到内地口音的香港话和香港口音的普通话相互交织着开玩笑。组里一半以上是香港人,剩下的都是在香港硕士毕业的内地人。做电视媒体这行,感情都是熬夜熬出来的,背景,出身,经济状况,学历都是浮云,真心爱这行想要好好做下去的人都得互相挺着,才能挺到自己的作品
大选的初步结果显示:前板球明星伊姆兰·汗领导的正义运动党获得了最多议席。  自1970年以来,巴基斯坦举行了10次全国大选。但2018年在很多方面都是独一无二的—7月25日的这次大选,见证了该国第一个完整的“民主十年”的尾声。在全国超过8.5万个投票站,近1.06亿选民(其中男性5920万、女性4670万)可以参加从8时持续到18时的投票。民调显示,国民的投票意愿达到创纪录的66.7%。  大选的
从罗敏到趣店,这个被揶揄已久的名字和公司,从未远离质疑。面对质疑,创始人罗敏在《趣店罗敏回应一切》中的回应,既可以看做青年创业家的洒脱和豪放,也是一家爆发型企业面对危机时公关手法的不成熟。  现金贷的野蛮生长,必然有它的需求所在。在任何经济体,普通的收入阶层都有快速短期融资的需求,现金贷的繁荣可以视为经济有活力、社会乐观进取的体现之一。因此,对一个行业没有必要“人人喊打”,而是应该客观看待。  但
图为碧桂园田东县技能培训精准扶贫项目月嫂培训。截至2019年11月,碧桂园面向全社会进行铝模产业工人、维修电工、家政月嫂、会计电商等多种技能工种培训,共培训贫困劳动力62506人,已实现就业28110人  贫困是复杂的难题。  山有多大,路有多弯,都隐匿在公众视野之外。自2018年5月20日以来,在各级党委政府的指导下,碧桂园就与全国9省14县达成结对帮扶协议,积极参与当地的精准扶贫与乡村振兴,通
4月10日,100个马克·扎克真人大小的纸板被立在美国国会大厦前的草坪上,呼吁关注Facebook上亿虚假账号仍在散布虚假信息的问题。  4月10日,Facebook首席执行官马克·扎克伯格在华盛顿露面,参加参议院委员会的联合听证会,为此前5000万用户数据泄露事件作证。在门口排队等候的人群中,“CodePink”的成员戴着超大号墨镜,墨镜上有字——“停止偷窥”。还有一伙人穿着T恤,胸前用红色的记
一家重塑世界的中国公司  美《彭博商业周刊》9月24日  中国交通建设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中交股份”)是全球最大的公司之一,年收入超过宝洁和联邦快递,中交股份在中国以外的100多个国家都有建设项目,这些项目的组合价值逾1000亿美元。中交股份是几家工程、疏浚和建筑公司的集合体。2005年,由原中国港湾建设(集团)总公司和原中国路桥(集团)总公司合并重组的中国交通建设集团有限公司成立。2006年
田轩田轩为“长江学者”特聘教授,也是中国证监会上市公司并购重组委委员,著有《创新的资本逻辑》等。他先后就读于北京大学、华盛顿大学,后于波士顿学院获金融学博士学位,加入清华前,任印第安纳大学凯利商学院终身正教授和Mary Jane Geyer Cain讲席教授。田轩是少数在美国一流商学院获终身正教授、并在公司金融领域有着国际影响力的华人金融学教授。  资金是最重要的生产要素之一。要打造一个创新经济体
房價陡升,通勤半径拉长,不确定性增多,我们生活的城市正在迅速发生变化。而大城市,就像一个个有着自主生命的系统,就算被管制的力量限制着功能,但仍然无法使它停止扩张式的运转。正如城市人口控制措施虽然提高了人口流入门槛,但消灭不了人口流入的顽强欲望。  那么,到底是谁错了?  为此,《南风窗》记者专访了上海交通大学安泰经济与管理学院特聘教授、复旦大学客座教授、博士生导师陆铭。陆铭教授的观点很鲜明,简而言
石勇资深主笔  针对房地产市场趋冷的现状,前段时间官媒喊话,要“投机买房者、土地财政依恋者乃至全社会”认清大势,丢掉调控会因经济下行压力加大而放松的幻想,摒弃房价“复燃”的幻想。  确实不要有房价又会放松,重复历史的套路迎来“报复性上涨”的幻想。人不能N次踏进同一条河流。  因为房地产市场已经变成一种心理保护。这種心理保护不能玩下去了。  “心理保护”它的意思是:在心理结构中,一个人无法或不愿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