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边远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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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曾经在云南边防前哨戍边,如今,他依然坚守在重庆最边远的山区。
  他这样打趣自己:“我呀,就是扎根边远地区的命。”
  他就是重庆市城口县人武部部长李培晏。
  新兵
  1993年12月的一天,云南省普洱市江城哈尼族彝族自治县边防某团某连。
  18岁的“新兵蛋子”李培晏好奇地看着周围的一切,这与他听闻的云南不太一样。
  在普通人眼中,云南的标签贴满了春城昆明的舒适,香格里拉的神秘,以及大理三塔的古色古香。
  只是,一切醉人的风光都与李培晏无缘。
  位于云南南部的江城县,是云南省唯一与老挝、越南两国接壤的县城。
  这里是典型的热带雨林气候,常年高温潮湿。
  “平时的训练、巡逻,经常是雨天一身泥,晴天一身汗。”那种令人不适的感觉,让李培晏十分难忘。
  不少新兵私下里叫苦不迭,李培晏却一声不吭。
  上级领导也慢慢发现,这个来自重庆丰都的战士,似乎比其他人训练更刻苦。
  “我是农家长大的孩子。母亲早逝,父亲靠着几亩薄地养育着四个孩子。好不容易参军入伍,我总要做出点样子,吃点苦算什么。”李培晏说。
  由于表现优秀,入伍第二年,李培晏就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戍边
  从连队通讯员到全团示范班班长,李培晏的成长很顺利。在当兵的第四年,他被提拔到团部机关当了干部。
  不过,团部機关的地板砖还没踩热,组织上便将李培晏调往全团唯一的前哨排。
  这个决定,让李培晏心里多少有些憋屈。
  为什么刚到机关又回到了基层?而且,前哨排是什么地方?!距离连部30多公里,距离团部100多公里,是一个前不挨村后不着店的独立营院。
  “遇到雨季塌方,道路不通,蔬菜送不上来,大家就只能闷在寝室里吃罐头。”李培晏说。
  这些尚能忍受,最可怕的,是那漫无边际、难以言说的孤独与寂寞。
  “那里没有电视,我们唯一的娱乐就是在半个篮球场上打球。有时实在憋慌了,就站在岗亭上对着远方连绵不断的大山吼几嗓子。”李培晏回忆。
  在强大的孤寂面前,有人倒下了。
  眼看着大学生军官出身的前任排长患上了抑郁症、住进医院,李培晏觉得自己也快熬不住了。
  所幸这时指导员找到了他:“你是一名老排长,又是本团成长起来的干部,对驻地社情民意也很熟悉。你应该好好想想怎么做出成绩,而不是过得安逸。多想想组织对你的关心和培养吧。”
  李培晏豁然开朗:“这是组织对我的考验。越是艰苦的地方,我发挥的空间越大。我才不崩溃呢,我要改善这里的现状!”
  调整心态后的他,多了一份责任感,也像换了一个人。
  在前哨排,李培晏带着战士一边执勤站岗,一边自力更生开荒种地。营房周围长出了鲜嫩的白菜、苦菜,结出了翠绿的黄瓜、四季豆。
  就是这一亩多的荒地改造,不仅让前哨排的疏菜实现了自给自足,还改善了连队的伙食。
  2000年,李培晏被提升为副连长。
  守望
  “念君客游思断肠,慊慊思归恋故乡,君何淹留寄他方?”
  妇人对远戍边疆的丈夫思念之切,早在千年前就被镌刻在一首首诗篇里。
  2001年,经历了一年书信恋爱后,李培晏与余雯结为连理。
  但这并不是童话的结局。
  刚成家的头两年,妻子每年都会跋山涉水到部队来探亲一次,李培晏也可以每年回家一次。
  不过,自从儿子出生后,妻子一人在家,又要带孩子,又要照顾年迈的父母,夫妻一年甚至见不了一次面。
  李培晏明白妻子心里的苦楚。每次探亲回家,李培晏就尽可能地多做家务,有时跟妻子开开玩笑:“婚前说了嫁给我要受苦,你不信,现在可不能反悔呀。”
  “乱说!当初选择你,我就做好了两地分居的心理准备。”妻子的话让李培晏有些心疼。
  2005年,根据部队交流机制,鉴于李培晏的实际情况,组织上决定让李培晏交流回重庆工作。
  “组织这么关怀我,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唯有好好工作报答组织。”
  回渝后,李培晏先是在重庆警备区警备纠察连任代理政治指导员,随后又担任了渝中区人武部政工科副营职、正营职干事,无论在哪个岗位上,他始终怀着感恩之心,兢兢业业尽责奉献。
  2012年,组织上又作出决定:李培晏调任城口县人武部副部长。
  从繁华的主城来到400公里开外重庆最偏远的城口县,对于这一次工作上的调整,李培晏没有任何抱怨。
  “要听组织的话,把工作干好,不能辜负了部队的培养。”父亲叮嘱他。
  “不要挂念家里,不要担心孩子,现在的境况比我们当年好多了。”妻子安慰他。
  亲人的叮嘱和安慰,让李培晏感动,更令他鼓舞。他暗下决心:一定要在新岗位干得更出色。
  责任
  2015年4月16日,城口县庙坝镇海拔1300多米的白芷山顶发生森林火灾,火势蔓延很快,天空中腾起滚滚浓烟。
  山上没有水,人口又少,救灾力量薄弱。
  已经升任城口县人武部部长的李培晏得到消息后,立即组织庙坝镇、双河乡两个乡镇的民兵100多人,徙步五公里上山灭火。
  由于大巴山自然条件恶劣,火源地需要手脚并用才能到达,好些民兵在灭火时手上、脸上都被灌木丛划伤了。
  经过五个小时的奋战,天黑时,山火终于被扑灭。
  李培晏安排好观察员后,组织民兵回撤。路过老乡家门口时,许多老乡都端出茶水让民兵喝:“要是没有你们及时灭火,我们的房屋就保不住了,真的谢谢你们!”
  李培晏抹了一把脸上的黑灰,笑得很开心。
  他突然觉得,这几年狠抓民兵训练时的所有辛苦都值了。
  回想起刚来城口那会,民兵整组“纸上兵、数字兵、抽屉兵”的现象十分突出。
  “这一到关键时刻,人不够用怎么行?”李培晏有些担忧。
  于是,他雷厉风行地抓了民兵训练。
  通过每年整组后的现场抽点核实、每两年一次全县各乡镇街道的应急分队集结拉动,能保证城口全县随时有兵可用了;通过组织县国防动员委员会各办公室高标准编报应急应战预案,并结合预案组织开展针对性训演练,民兵上阵时能做到临危不乱、应变有效了。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李培晏深深地明白,没有平时的预备训练,这次扑灭山火的行动绝不会那么顺利。
  从云南边防的一个普通士兵,到重庆城口县人武部部长,23年的军旅生涯,令李培晏成长为一个铮铮铁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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