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兹途经的张扬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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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的青春没有一曲悠扬华尔兹——和那年最美的我们……
  付明雨飞夺我那健硕无比的行李袋时有一种慷慨就义的悲壮感,我望着他那不甚健壮的身板感动得差点涕泪横流,结果一抬眼就看见不远处身披新闻网工作服的学长正举着“单反”对着付明雨一阵猛拍。隔天校新闻网就上来一头条,名字叫热烈庆祝2008级新生入学,顶头的照片就是付明雨一人提俩包意气风发脚底如飞,而我跟在后面耸着肩活像电视剧里贼眉鼠眼的路人甲。
  事后付明雨解释,他当时根本就没看见新闻网有人蹲在路口,完全是出自东北男生见不得女孩子做苦力活的使命感,那时候他正在擦玻璃,一边掐着腰回头对我一脸正气,“我们东北男生就算自己吃亏也看不得自家妹子吃亏!”
  付明雨就是传说中的“人家孩子”,因为新闻网一张照片平步青云深得老师宠爱。差别就在这里:我俩明明同时蹲在红彤彤的榜底找到自己所在班级,互相问好,一起走向新班,一个当上班长,成为军训学生代表,剩下那个叫林晚清的我,不幸成为炊事班班长,一天切二百斤土豆。
  作为刀功颇佳的我,当大家在烈日炎炎下踢正步时,我在切土豆;大家为了一瓶子防晒霜打得不可开交时,我在切土豆;大家拉歌拉得睚眦尽裂时,我还在切土豆……结果是,今年寒假回去同学聚会,在学校恰巧碰见食堂师傅,他老人家摸着一把胡子看了我半天,突然扯着皱纹一笑,“哎哟,这不是豆妹吗?”当时付明雨就站在我身旁,笑得一脚踢在马路牙子上,差点一头插进花丛里。
  军训联欢晚会时,付明雨竟然在千呼万唤中上台唱了一首歌,名字叫《你那么爱她》。台下女孩子又喊又叫,我身边那个叫张弯弯的女生竟然都哭了。我拉紧外套,看了一眼张弯弯,“有那么感动吗?”张弯弯一边抹眼泪一边激动地说,“能不感动吗?付明雨在初中毕业晚会上唱的是《喜羊羊与灰太狼》,这种神转变,搁谁谁不哭啊?”
  这个叫张弯弯的来历不浅,她号称是付明雨的青梅竹马,见证了这人走向奇迹的道路。传言付明雨小时候一直是豆芽级的,从幼儿园开始,人高马大的孩子都喜欢欺负他,没事就推搡他一把,每次张弯弯都特女王气质地冲出来维护付明雨。直到初中毕业付明雨还是小男孩模样,矮矮瘦瘦,说话带着童音。结果就在初中升高中的这个暑假,付明雨就像雨后竹笋一样,蹭的一下子长开了,顷刻变成了骨节分明棱角犀利的青少年。
  到这里,一定会有人说,如此浓墨重彩的渲染不就是想说林晚清喜欢付明雨,两人要不就进入恋爱季节要不就被张弯弯横插一脚最终银河相望,有什么好写的。未然,到现在,我、张弯弯和付明雨仍是铁三角,我们谁都没和谁在一起,并不是因为一个打死不说一个装傻子一个宽容大度,而是有些感情,慢慢地就变成了难以割舍的友情,一旦想起心里毛茸茸的,就像风掠过原野,世界单纯。
  我和张弯弯好起来是因为她把我掐出一块乌青。那天我们在卫生区值日,张弯弯在我身旁拄着扫帚发呆,突然伸出一只手狠狠掐住我的胳膊。我被她掐得忍不住“哎哟”了一声,她不松反紧。我抬头一看,发现一男生正骑山地车一溜烟儿经过。等那家伙消失在人海,张弯弯才松开手,长叹一句,“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她惆怅地拍着我的肩膀,“林晚清,恭喜你,看到我暗恋对象了。”然后她大惊小怪地吆喝,“啊哟,林晚清,你的胳膊怎么紫了一块?”我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鬼掐的。”原来张弯弯紧张时总喜欢没意识地掐人胳膊,所以以后每每遇到紧急状况,我都会迅速在人群里搜索张弯弯并远离她周身10米,免得她一紧张扑上来抱着我胳膊猛掐,掐完还特惋惜地看着我,“这谁掐的,贼缺德。”至于张弯弯暗恋那男生完全是个路人甲,因为此男在高二的时候去了中国科技大,转年又去美国深造,完全消失在张弯弯这名凡人的眼球里,她顶多就在每晚新闻联播最后那10分钟的国际新闻里看到有美国新闻时长叹一句,顾镜自怜着“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转眼就回头对着付明雨狞笑,“听姐的,最次也要找林晚清这样的土鳖,咱不要外国妞儿,更不要海龟。”这时候我就从抽屉里翻出第七版牛津词典当砖头使。付明雨就撑着下巴看着我俩笑,眼睛里的光闪啊闪。
  我承认我对付明雨有好感,只要神经稍微正常的女生都会对付明雨有好感。大家凭什么不喜欢他呀?有一天我反其道行之,非要掰着手指头数落付明雨哪里不好,最后总结是付明雨真是哪都好。你生命中总会出现这么一个人,他活在现实里,有不可避免的缺点,可他为人真诚热爱生活,不会只对你一个人好却对你有那么一点点特别。
  他总是好得不留痕迹,好得光明正大,像课桌里突然多出一枝花一盒巧克力什么的从来不会出现,只是有时候付明雨看我盯着他喝可乐,就会问,“想喝?”一边顺理成章地从抽屉掏出一听可乐递给我。张弯弯抓住时机在旁边阴阳怪气,“付明雨你等这一刻很久了是吧?”付明雨点点头,“是,为了让林晚清关注我,我故意喝得很大声。”我配合地捂脸,“不要这样嘛,让本座好生羞涩。”三人就这么嬉笑怒骂,一点点穿过张扬的青春。
  下午第四节活动课,文艺委员把大家拉到操场上,说元旦晚会班里要跳华尔兹,选舞伴云云。站在前头的张弯弯回头,突然大眼圆睁,“咿”了一声。我下意识地后退,撞到一个人肩膀上,回头看见付明雨正揉着自己肩膀,眼神儿带笑,“林晚清,你骨头怎么那么硌人。”张弯弯劈手一指,“付明雨,你站到女生队里干什么!”付明雨耍无赖,“毛主席说了,鼓足干劲、力争上游,等下文艺委员一声令下,我好抢舞伴啊。”张弯弯一揽我的肩膀,“不!晚清是我舞伴,闪边去。”我很无情地推开张弯弯,“不要,你太矮了,我要和付明雨跳。”体育委员看不下去了,“你们都够了,大付和我跳,你俩该干啥干啥去。”在付明雨的调停下,我和付明雨跳,张弯弯和体育委员,皆大欢喜。
  其实从当年付明雨唱《你那么爱她》的音调来推断,就知道这家伙音律很有问题,直逼柯南。当我被踩了七脚之后终于决定对付明雨说点什么了。“班长,我有话对你说。”我语气温柔。付明雨踩我踩得怡然自得,这时候正背着手练习右足并换步,“嗯?讲……”我商量着语气,“是这样,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人无完人,有受拥戴的地方,也自然就有缺憾……”我铺垫了半天,只见付明雨和蔼可亲地看着我,用眼神鼓励我继续讲下去,于是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所以呢,我觉得我是不太适合跳华尔兹的,毕竟以前我学的是跳大神……”付明雨做出一副很理解我的表情,慈悲为怀,“林晚清,这不是你的错,基因这种事谁也左右不了的,你要看开。”   因此,课外活动的时候,就变成了我和体育委员坐在体育场旁的长椅上喝健力宝,一边看着张弯弯和付明雨奋力地踩来踩去,全场都慌乱地避闪这一对融合了探戈和跳大神所有特质的华尔兹舞伴。以至于头一次学华尔兹的张弯弯吃饭时候不明所以地抱怨,“以前从来不知道,原来跳华尔兹是体力活……”我控制表情抿着嘴角含蓄一笑,结果乐极生悲,几天后张弯弯把脚脖子拧了,付明雨最后的舞伴还是我。
  演出那天晚上,张弯弯帮我拉上紫纱裙的拉锁,一边打理着我的头发,怅然叹气,“为何有种嫁女儿的错觉?……付明雨!这边!”我有点害羞地抬头,看见付明雨穿着一身燕尾服,蹬着皮鞋,怪不好意思地挠着头。平时见惯他一身校服的青春模样,现在足足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个正式又有点生疏的人就是付明雨。张弯弯打量一下,口气夸张,“就知道这样,女生越打扮越漂亮,男人一打扮就白瞎。”一边把我的手塞到付明雨手中,“跳一曲我瞅瞅。”
  付明雨手里微汗又有些寒凉,只记得那时候后台灯光暗淡,周围摆满了杂物,有种储物柜的陈旧气息,台上正在试音,音响轰鸣吵扰,可那一刻心里却什么都没有。我点起脚尖,提着裙摆,微曲膝盖,礼了礼。
  张弯弯哼着调子,“一二三,走起!”
  昏暗的灯打在脸上,我看不清付明雨的脸,两人之间好像起了雾气,一切氤氲模糊。我好像来到宫廷舞会,在巨大的舞池里,声乐宏大,翩翩而舞,不问今昔何年。
  张弯弯哼完最后一个尾音,我们终于停下来,我语重心长地搭了搭付明雨的肩,“班长,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请用脚底面踩我,只用脚尖,底面积太小密度太大把我踩出骨折来咋整?”
  付明雨摸着头窘笑,眼神明亮。他的眼睛真黑啊,就像小说里说的什么黑天鹅的羽毛啊夜空里璀璨的星星一样,一下子吸走所有的光,而他笑一笑,所有的光又从眼角溢出来,这是一种美感,让人爱不释手恨不得时间可以停滞的美。
  我不知道这种感觉是否叫爱情,可有一次,我看见张弯弯站在天台上,风吹起她的发,她身形单薄的张开手,要像鸟儿一样纵横驰骋,那一刻我也觉得她很美。他们都很好,所以我想这样看遍风景,一路细水长流。
  一曲华尔兹终了,不知谁在梦着谁醒着。大家照旧胡侃打屁,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那之后不久就分了文理,我和张弯弯学文,付明雨去了理科班继续光宗耀祖,三人却总不忘周末出来小聚一下,补习功课也好单纯地浪费金钱也好,只要见面都会觉得很开心,因为每个人都守住了这份感情,它没有被突如其来的东西打乱阵脚。
  之后那铁马烧杀的高考又将我们冲散,我到北京,张弯弯去了厦门,付明雨去了浙江,一眨眼就已是天南海北。寒假回来同学一聚,三五成群的唠嗑,付明雨被一群女生围住问东问西,张弯弯和我站在花丛旁看着光秃秃的枝桠。张弯弯捏着我的手,突然说,“晚清,你还记得以前我们跳华尔兹的时候不?”我点头,“记得啊,付明雨踩得我脚背肿了一个月。”张弯弯叹气,“其实那时候我吓坏了。”我看着她,“啊?”张弯弯用力捏着我的手,“真怕那时候你俩在一起啊,要是我落单了,多可怕。”
  我一时语塞,那时候怎不记得想一想张弯弯呢,她其实真的很担心呢,我和她是顶好的朋友,而她和付明雨又是无话不谈,如果那时我和付明雨真的在一起,她很有可能一下子失去两名至交,在青春期里,有什么比这个更可怕呢?
  我拍拍她的手背,“担心啥,我们又没在一起,现在不还好好地。”
  张弯弯继续,“可是我又很怨恨自己,觉得自己很自私,如果你们在一起,我不是应该祝福你们吗?可是……如果我真的祝福你们,又觉得很虚假,思来想去,就纠结的拔头发,哎呀,还好你们没在一起。”
  我笑,“你还真是直白,其实跳舞的时候,付明雨对我说了一段话哦……他跟我说,他很喜欢我,也很喜欢你,所以希望我们一直铁下去,当最最好的铁哥们儿!”
  是的,在那一场略显仓促的华尔兹里,或有或无的非分之想突然被付明雨的那一段话点明。朋友一生一起走,年少的爱情毕竟短促,而友情却可是恒久弥坚,感情模糊的界限里,年少的我们把好感叫爱情,却不知那是最美的友谊。
  付明雨吆喝我们一起照相,一边贼贼地笑,“哎呀,一边站一个嘛,这样有一种左拥右抱的自豪感!”
  张弯弯拉着我的手,把付明雨挤到一边,对着镜头张牙舞爪。
  天空流云横行,时间倒流。
  那个拎着我行李包的男孩儿,那个掐着我手臂的女孩,那场优雅的华尔兹,那年最美的我们。
  [编辑:商元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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