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爱叫不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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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末加班到很晚,打算送同事回家,她却说去看妈妈,听她说出地址,知道那里深夜少车,担心她的安全,就还是要送她去。
  车上夸赞同事孝顺,她说,都习惯了,多累多晚,周末这一天都要到妈妈家去陪她住,否則妈妈睡不着她也睡不好。她说,只是不好意思连累你。
  二十分钟后,到达那个小区,同事指着一栋楼二楼亮灯的窗口说,看,我母亲还没睡,一定在等我。她眼睛里满是笑意,又感慨又开心的样子。车子停下,暗影里闪出一个矮小的身影,定睛一看,一个老太太,满头白发在清淡的月光下很显眼。同事迅速开车门下车,抱住老太太,“妈妈,这么晚了,不待在房间里,多危险啊!”老太太和同事同时把脸扭向我,车灯下,我看见一张和同事类比度极高的和蔼的脸。同事说,我的朋友小青。老太太说,快下来坐坐,我熬了莲子羹。我正想说“谢谢,不用了”然后离开,可是老太太已经移步车旁,手从窗子伸向我。也许是那双充满母爱磁场的手带给我瞬间的温暖,我话到嘴边竟然换成“好的好的”。
  几十个台阶,洒满老太太的嘘寒问暖。同事不时带点歉意顽皮地从她背后冲我眨眼睛,我微微笑,示意她我理解。客厅的茶几上果然放着一大碗热气腾腾的莲子羹,散溢甜丝丝的香。老太太又去厨房拿了一只碗来,颤颤巍巍地倒,然后又把两只碗比在一起很认真地对照,说了声“一样了”,才递给我和同事。我其实是不太习惯吃别人家的东西,可是看到同事妈妈笑眯眯看向我的目光,我没了拒绝的勇气。我刚要把碗送到嘴边,突然看见碗边上一根白发,正得意扬扬地把脚浸在莲子羹里。我一愣之间,碗已被夺过去,同事一饮而尽。我还没反应过来,已经听见她妈妈很低声地呵斥:“你这孩子,这么大了还馋嘴,怎么可以抢小青的莲子羹!”老太太脸微微泛红,有些愠怒的样子。“啊,啊,”我稍微顿了一下说,“萍萍也许饿了,阿姨,我不饿,没关系,我下次来再品尝您的手艺。”老太太有些无奈地点了同事的头一下,迈动小碎步往厨房去,“在我跟前儿,她是长不大了。”转眼一个很大的红苹果已经在我手上,“阿姨给你大苹果,不给她!”看着老太太认真又揶揄的样子,一向不太苟言笑的我也忍不住笑起来。
  握着大苹果,同事送我下楼,她说,刚刚为难你了,母亲年纪大了,脱发很严重……你知道,我不能告诫,她的自尊心非常强。我真心实意地说,哪里啊,我很佩服你啊!然后我用力地握了握她的手。
  街路寂静,月色如水。想着刚刚的一幕,想象母女相依的夜晚,大爱常隐于细微,内心感动不已。许多人都认为自己是孝子孝女,可是真正做到尊重,不嫌弃,坚持的有几人呢?好人易做,孝子难寻,就是这个道理。无论他们变得多么可笑,不可理喻,都以一颗爱与宽容的心呵护他们,不冷漠,不懈怠,关注他们内心真正的快乐,是一件多么伟大而不容易的事儿啊!
  选自《燕赵都市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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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歌手》,李健在评价迪玛希的时候,说了一句“他的忧伤很有质量”,他说迪玛希的眼睛里有光,有不同于他年龄的故事,那里面有深深的忧伤。本来是一句调侃,我却听出了不一样的东西。忧伤也可以有质量吗?我想是的。多少美妙的诗和歌都弥漫着忧伤的味道,让我们痴迷不已。把忧伤变成诗,把忧伤变成歌,这都是有质量的忧伤。而那些沉沦和下坠,都是没有质量的忧伤。有的忧伤是蒙蒙细雨,淋着每个人,但我们都知道,这雨终究会停,
古人说:“秋风起,蟹脚痒;菊花开,闻蟹来。”秋意渐浓,菊花飘香,又到了吃蟹的季节。在文人墨客的笔下,吃蟹俨然成了一件风雅的事。常人看来,螃蟹的特征是多足横走,为横行霸道的代表。齐白石十分憎恨国民党的贪官污吏,于是他在一幅《袖手看君行》的画上题诗道:“常将冷眼观螃蟹,看尔横行到几时?”可怜的是螃蟹无罪,偏偏要成了挨罵的陪葬品。和齐白石一样,鲁迅也曾拿螃蟹横着走路嘲讽他人。《琐记》一文中就曾记载,鲁迅
《井底引银瓶》是白居易的一首叙事诗。乍看到这题目时,只觉得应当是一个无比美丽的意象,眼前浮现的画面带着古旧的色调:在那幽深的古井边,一根丝绳系着一只银光闪闪的纤细的瓶,顺着井口垂下来,瓶在井底汲满了水,丝绳被一只手轻轻地缓缓地向上牵引着。然而诗人写这首诗的意思却是为了“止淫奔”,劝诫年轻女子要敬畏习俗礼教,不可轻易被男子引诱。诗里的故事发生在一个春日。俏丽的女子正在花园矮墙边青梅树下玩耍,一位男子
说起祁县,在印象中,它是以电影《大红灯笼高高挂》著名的一个平原小县,南同蒲铁路沿线诸县市中,从人口数量到经济总量,只有它与我的家乡昔阳县最为接近。早年曾经草草走过几次,年轻的心终究浮躁,除了那座名闻遐迩的大院,也就没有什么特别深刻的印象了。缘于一个特殊的机遇,我走进了位于祁县东观镇的千朝谷,在这个生动的切面里,感受到了与我印象中迥然不同的祁县风采。千朝谷占地2700亩,是个浩大的系统工程,我们首先
踏着金黄的落叶,我沿着松花江大堤徐徐而行。秋日的江水,像一幅陈年的油画,多了一分宁静与澄碧,也多了一分耐人寻味的深邃。受北京一家雜志社的约请,我要去采访一位已是耄耋之年的剪纸艺人。因为距约好的时刻还早,我便决定先在江畔走走。于是,我就惊喜地邂逅了那个在江堤上以水代墨练书法的他。这些年来,在城市里的许多公园或广场上,我不时地会碰到一些拎着水桶,拿着特制的笔,旁若无人地挥毫泼水,一展水书技艺的书法爱好
浯溪和元结似乎就是一个整体,拆开谁都会成为一种虚无。如果元结很走运,仕途上一路通达,这个趴在湘江身边的乡村野岭很可能永远都会寂寞地静坐在一江流水里。冥冥之中注定了元结跟浯溪的天缘,本来是倒霉透顶的元结,在被贬的途中,一路郁闷地行船湘江,走到祁阳河段的时候,突然就看到了一个乱石林立的小山野,便好奇地停下船只,登上了这个也许根本无人问津的小石山。他这一登,就登上了后来的中国碑林文化的一个奇峰。被先后两
爱情,亦三种境界耳。少年出乎好奇,青年在于审美,中年归向求知。老之将至,义无反顾。我追索人心的深度却看到了人心的浅薄。很多人的失落,是违背了自己少年时的立志。自认为成熟、自认为练达、自认为精明,从前多幼稚,总算看透了、想穿了。于是,我们就此变成自己年少时最憎恶的那种人。万头攒动火树银花之处不必找我。如欲相见,我在各种悲喜交集处,能做的只是长途跋涉的归真返璞。看清世界荒谬,是一个智者的基本水准。看清
闲暇时,手捧《诗经》在花下随意翻阅。有一诗“野有死麕,白茅包之。有女怀春,吉士诱之。林有朴樕,野有死鹿。白茅纯束,有女如玉。”突然想逗逗一位对《诗经》感兴趣的朋友,遂发个信息过去:“古人求爱真特别,抱着一只鹿的尸体站在女孩子面前,如果是现在的女孩不吓晕才怪。”朋友懒得理我的无厘头,发来一个白眼、一个炸弹的表情。我掩嘴笑了。想想,有女美如玉,吉士思之求之,是多么浪漫美好的事。在上古時代,生产力极其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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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位一女职工不幸患上乳腺癌,前来请病假,满脸愁容,含泪拨弄着自己一头浓密乌黑的头发,自言自语,我怎么患上这种病,我的天都塌下来了……我忙安慰她,快别想那么多,治病要紧,心情放宽些,你发现此病及时,治疗起来肯定很顺利,单位等着你早日康复前来上班……她擦干眼泪,连声对我说,谢谢,真如你说的就好了!女职工再来续假时,脸色蜡黄得像一张苍白萧条的树叶,她头戴一顶深色的帽子,步履蹒跚,说话显得十分吃力。看她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