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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6年2月13日,汤玛斯·埃肯斯(Thomas Eakins,1844-1916)离开了费城艺术学院(Pennsylvania Academy of the Fine Arts)。这所男女合校的艺术院校一直坚持男模特必须使用束腰布——汤玛斯·埃肯斯原来也遵循这一原则——直到有一天,他以解释人体的生理细节为由亲自扯下了这块布。在此前几年,已经有学生和家长抱怨说,他对人体的兴趣已经远远超过了艺术的范畴。当他离开时,有38名学生追随其后。不出一个月,他们建立了费城艺术学生联盟;汤玛斯·埃肯斯得以继续他的教学和摄影生涯。
今日重提此事,可以从多个角度加以解读。其中之一,是对性别角色的剖判。众所周知,汤玛斯·埃肯斯是美国19世纪最出色的现实主义画家,同时又是一名出色的摄影师和可疑的同性情色爱好者。在此事前后,他拍摄了几幅著名的裸体照片,包括他夫人的背面全裸照,以及他和一名倚在臂弯的女模特的全裸照,甚至有两个全裸男士的合影。这种对人体的不同兴趣取向交织的态度,估计可以成为当代社会学家进行弗洛伊德式的心理分析的范本。另一角度,则关乎裸体与艺术史的发展。在不同年代和地点,此类话题如同黄石公园的间歇泉,看似平静的地下是一大锅沸腾的熔岩,不定期地喷发。在一次次关于裸体的论争背后,则是林林总总的观者与被观者、形态各异的艺术准则,以及作为叙述起源的权力和话语体系。
在西方,包括男性裸体在内的相关问题早在古希腊时代就已经解决——有众多肌肉健硕的雕塑作品为证——经历了中世纪的漫长黑暗之后,裸体重新出现在在19世纪的新古典艺术时期,而且几乎克隆了古典主义的表现方式。古希腊的黄金分割被引入了绘画中,安格尔的《泉》便是其代表作。但有趣的是,从17世纪到19世纪的几百年中,几乎没有出现女性艺术家画男性裸体的作品。对此,Linda Nochlin在她的《Women, art and power》里曾作过精到地分析。很明显,女艺术家直到19世纪依然受到严格的规则限制,使得她们只能专注于家居、静物和风景的描绘。在当时的欧洲,对写实的追求依然被淹没在社会的习俗之中。
美国的艺术传统本就源自欧洲,费城虽然从18世纪开始就成为新大陆的政治文化中心,与早期清教徒的聚集地相比,精神气氛较为明朗而讲求理性,但对欧洲主流文化的亦步亦趋已是新大陆文化根深蒂固的习惯。19世纪上半叶,美国艺术刚刚开始显示出自己的独立性,但主要还是体现在风景画方面。这种心态,正如爱默生(Ralph Waldo Emerson)在1836年的《自然》中所写,尊重自然就是尊重服从上帝的意志。广阔的原野是美国胜于英国的最大资本,这也造就了托马斯·科尔(Thomas Cole)那样一辈子专注描绘哈得逊河风景的画家。偶尔的对精神浪漫的追求,也只是在莱恩(Fitz Hugh)那样的光线主义画家的风景作品中偶尔呈现。而到了19世纪晚期,经历了南北战争(1861-1865)的美国艺术家们又纷纷涌到欧洲习艺。南北战争后,美国开始了迅速的工业化,而此时,正在工业化的欧洲正是美国全方位学习的榜样。1876年在费城举办的世界博览会上,美国展出的还是风景画,而到了1893年的芝加哥博览会,展出的就基本是学习欧洲画风的折衷作品了。当时的艺术家们,如萨金特(John Singer Sargent,1856-1925)大都技巧娴熟、色彩丰富,正可成为当时艺术界华而不实风气的注脚。
托马斯·埃肯斯虽然也在巴黎习艺,但他的笔触中却没有浮华的光影,所有的细节都冷静、准确。他1875年画的《格罗斯诊所》,用一丝不苟的手法,表现了一群一丝不苟的医生。这一出色的作品,最后却没有被费城博览会接受。在以上背景下,他要求女学生也画裸体男模特,实则有着更为深远的意义。拉掉最后的一块束腰布,是对沉溺于追求笔法、情趣的美国绘画界的尖刻批判。他后来的坚持,也使学生接受了严格的造型训练,给下一代的画家打下了造型的基础,更为美国艺术在20世纪初的转型埋下了伏笔。
顺便说一句,汤玛斯·埃肯斯后来过得很好,1904年,他获得了学院颁发的荣誉勋章,三年后又获得了第二枚。今天的美国艺术史家给他的评价,更远远超过了他当时所获得的荣誉。费城艺术学院后来与费城表演艺术大学合并为费城艺术大学,成为美国最著名的艺术院校之一。看起来,一切都皆大欢喜。早知如此,多扯几次束腰布又何妨?
■ 3月1日
1912年 艾伯特·贝里从飞行的飞机上跳伞降落,这是人类第一次跳伞。
■ 3月2日
1898年 光绪帝批准户部制定的《昭信股票详细章程》,这是中国最早的股票。
■ 3月3日
1971年 在毛泽东“我们也要搞人造卫星”的指示下,中国成功地发射了一颗科学实验人造地球卫星。
■ 3月4日
1967年 斯大林的女儿斯韦特拉娜来到印度驻新德里的美国大使馆,要求政治避难。
■ 3月5日
1964年 《人民时报》发表毛泽东的题词:“向雷锋同志学习”。
■ 3月6日
1986年 苏联宇宙飞船“维加一号”飞入了离哈雷慧星5500英里距离范围内,拍发回第一批慧星的冰核照片。
■ 3月7日
1998年 世界上第一条主要进行互联网信息传输服务的横跨大西洋海底通信电缆提前正式开通。这条电缆连接伦敦和纽约,信息传输速率每秒达300亿比特,相当于同时传送50万路电话。
■ 3月8日
1952年 人类首次将机械心脏成功地安在一位患者身上。
■ 3月9日
1978年 中国科技大学开办少年班。
■ 3月10日
1988年 中国首例试管婴儿在北京医科大学第三医院诞生。
■ 3月11日
1912年 孙中山令内务部通饬各省劝禁缠足。
■ 3月12日
1947年 “杜鲁门主义”的提出标志着美苏“冷战”正式开始。
■ 3月13日
1781年 英国天文学家F·W·赫歇耳用自制天文望远镜发现了太阳系第七颗大行星——天王星。
■ 3月15日
1979年 雷达表香港代理公司在上海《文汇报》刊登了中国的第一条外商广告。
■ 3月16日
1926年 罗伯特·戈达德成功发射第一艘液体燃料火箭。
■ 3月17日
1958年 我国第一套电视发送设备在北京试制成功。
■ 3月18日
1973年 全国科学大会举行,邓小平提出“科学技术是生产力”。
■ 3月18日
1921年 世界上第一家节育诊所在伦敦开业。
■ 3月19日
1900年 英国考古学家亚瑟-约翰-伊文思开始挖掘赫拉克利翁的克诺索斯宫。这是公元前16世纪克里特的文化中心,也是希腊神话中虚构的米诺斯国王的首府。
■ 3月20日
1933年 第一座纳粹集中营建在慕尼黑城外10英里达豪城附近的旧火药厂。
■ 3月21日
1990年 非洲大陆最后一块殖民地纳米比亚宣告独立。
■ 3月22日
1928年 毛泽东颁布“三大纪律、六项注意”。三大纪律为:行动听指挥;不拿群众一个红薯;打土豪要归公。六项注意为:上门板;捆铺草;说话和气;买卖公平;借东西要还;损坏东西要赔。这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军队最早的军事法规。
■ 3月23日
1993年 中国大陆第一家性用品商店“亚当夏娃保健中心”在北京赵登禹路143号开业。许多顾客连找零都来不及便匆匆离去,更多的人则是久久徘徊于门前不敢进去。90%登门者是中老年男性。
■ 3月24日
1882年 德国科学家罗伯特·科赫宣布发现结核杆菌,在世界范围内控制结核病带来了希望。为了纪念这一伟大发现,1982年,世界卫生组织与国际预防结核病和肺部疾病联盟决定将每年的3月24日定为“世界防治结核病日”。
■ 3月26日
1995年 王海首次出现在北京的隆福大厦,开始向假冒伪劣产品宣战。
■ 3月27日
1958年 赫鲁晓夫接任苏联总理,同时继续担任苏联共产党第一书记。“我们必须以高水平的工作和更高的生活水平去战胜资本主义。”这是尼基塔-赫鲁晓夫上任时所做出的保证。
■ 3月28日
1977年 两架747大型喷气式飞机在加那利群岛机场跑道上迎头相撞,这是有史以来最惨重的一场空事灾难。
■ 3月29日
1950年 美国无线电公司成功地展示出一只全电子彩色电视显像管。该公司主席戴维·萨尔诺夫宣布“我们已踏上电视新纪元的门槛——彩色电视时代”。
■ 3月30日
1995年 中国向世界知识产权组织递交加入布达佩斯条约的加入书。
■ 3月31日
1998年 “伟哥”投放市场,开始了它征服世界的历程。
今日重提此事,可以从多个角度加以解读。其中之一,是对性别角色的剖判。众所周知,汤玛斯·埃肯斯是美国19世纪最出色的现实主义画家,同时又是一名出色的摄影师和可疑的同性情色爱好者。在此事前后,他拍摄了几幅著名的裸体照片,包括他夫人的背面全裸照,以及他和一名倚在臂弯的女模特的全裸照,甚至有两个全裸男士的合影。这种对人体的不同兴趣取向交织的态度,估计可以成为当代社会学家进行弗洛伊德式的心理分析的范本。另一角度,则关乎裸体与艺术史的发展。在不同年代和地点,此类话题如同黄石公园的间歇泉,看似平静的地下是一大锅沸腾的熔岩,不定期地喷发。在一次次关于裸体的论争背后,则是林林总总的观者与被观者、形态各异的艺术准则,以及作为叙述起源的权力和话语体系。
在西方,包括男性裸体在内的相关问题早在古希腊时代就已经解决——有众多肌肉健硕的雕塑作品为证——经历了中世纪的漫长黑暗之后,裸体重新出现在在19世纪的新古典艺术时期,而且几乎克隆了古典主义的表现方式。古希腊的黄金分割被引入了绘画中,安格尔的《泉》便是其代表作。但有趣的是,从17世纪到19世纪的几百年中,几乎没有出现女性艺术家画男性裸体的作品。对此,Linda Nochlin在她的《Women, art and power》里曾作过精到地分析。很明显,女艺术家直到19世纪依然受到严格的规则限制,使得她们只能专注于家居、静物和风景的描绘。在当时的欧洲,对写实的追求依然被淹没在社会的习俗之中。
美国的艺术传统本就源自欧洲,费城虽然从18世纪开始就成为新大陆的政治文化中心,与早期清教徒的聚集地相比,精神气氛较为明朗而讲求理性,但对欧洲主流文化的亦步亦趋已是新大陆文化根深蒂固的习惯。19世纪上半叶,美国艺术刚刚开始显示出自己的独立性,但主要还是体现在风景画方面。这种心态,正如爱默生(Ralph Waldo Emerson)在1836年的《自然》中所写,尊重自然就是尊重服从上帝的意志。广阔的原野是美国胜于英国的最大资本,这也造就了托马斯·科尔(Thomas Cole)那样一辈子专注描绘哈得逊河风景的画家。偶尔的对精神浪漫的追求,也只是在莱恩(Fitz Hugh)那样的光线主义画家的风景作品中偶尔呈现。而到了19世纪晚期,经历了南北战争(1861-1865)的美国艺术家们又纷纷涌到欧洲习艺。南北战争后,美国开始了迅速的工业化,而此时,正在工业化的欧洲正是美国全方位学习的榜样。1876年在费城举办的世界博览会上,美国展出的还是风景画,而到了1893年的芝加哥博览会,展出的就基本是学习欧洲画风的折衷作品了。当时的艺术家们,如萨金特(John Singer Sargent,1856-1925)大都技巧娴熟、色彩丰富,正可成为当时艺术界华而不实风气的注脚。
托马斯·埃肯斯虽然也在巴黎习艺,但他的笔触中却没有浮华的光影,所有的细节都冷静、准确。他1875年画的《格罗斯诊所》,用一丝不苟的手法,表现了一群一丝不苟的医生。这一出色的作品,最后却没有被费城博览会接受。在以上背景下,他要求女学生也画裸体男模特,实则有着更为深远的意义。拉掉最后的一块束腰布,是对沉溺于追求笔法、情趣的美国绘画界的尖刻批判。他后来的坚持,也使学生接受了严格的造型训练,给下一代的画家打下了造型的基础,更为美国艺术在20世纪初的转型埋下了伏笔。
顺便说一句,汤玛斯·埃肯斯后来过得很好,1904年,他获得了学院颁发的荣誉勋章,三年后又获得了第二枚。今天的美国艺术史家给他的评价,更远远超过了他当时所获得的荣誉。费城艺术学院后来与费城表演艺术大学合并为费城艺术大学,成为美国最著名的艺术院校之一。看起来,一切都皆大欢喜。早知如此,多扯几次束腰布又何妨?
■ 3月1日
1912年 艾伯特·贝里从飞行的飞机上跳伞降落,这是人类第一次跳伞。
■ 3月2日
1898年 光绪帝批准户部制定的《昭信股票详细章程》,这是中国最早的股票。
■ 3月3日
1971年 在毛泽东“我们也要搞人造卫星”的指示下,中国成功地发射了一颗科学实验人造地球卫星。
■ 3月4日
1967年 斯大林的女儿斯韦特拉娜来到印度驻新德里的美国大使馆,要求政治避难。
■ 3月5日
1964年 《人民时报》发表毛泽东的题词:“向雷锋同志学习”。
■ 3月6日
1986年 苏联宇宙飞船“维加一号”飞入了离哈雷慧星5500英里距离范围内,拍发回第一批慧星的冰核照片。
■ 3月7日
1998年 世界上第一条主要进行互联网信息传输服务的横跨大西洋海底通信电缆提前正式开通。这条电缆连接伦敦和纽约,信息传输速率每秒达300亿比特,相当于同时传送50万路电话。
■ 3月8日
1952年 人类首次将机械心脏成功地安在一位患者身上。
■ 3月9日
1978年 中国科技大学开办少年班。
■ 3月10日
1988年 中国首例试管婴儿在北京医科大学第三医院诞生。
■ 3月11日
1912年 孙中山令内务部通饬各省劝禁缠足。
■ 3月12日
1947年 “杜鲁门主义”的提出标志着美苏“冷战”正式开始。
■ 3月13日
1781年 英国天文学家F·W·赫歇耳用自制天文望远镜发现了太阳系第七颗大行星——天王星。
■ 3月15日
1979年 雷达表香港代理公司在上海《文汇报》刊登了中国的第一条外商广告。
■ 3月16日
1926年 罗伯特·戈达德成功发射第一艘液体燃料火箭。
■ 3月17日
1958年 我国第一套电视发送设备在北京试制成功。
■ 3月18日
1973年 全国科学大会举行,邓小平提出“科学技术是生产力”。
■ 3月18日
1921年 世界上第一家节育诊所在伦敦开业。
■ 3月19日
1900年 英国考古学家亚瑟-约翰-伊文思开始挖掘赫拉克利翁的克诺索斯宫。这是公元前16世纪克里特的文化中心,也是希腊神话中虚构的米诺斯国王的首府。
■ 3月20日
1933年 第一座纳粹集中营建在慕尼黑城外10英里达豪城附近的旧火药厂。
■ 3月21日
1990年 非洲大陆最后一块殖民地纳米比亚宣告独立。
■ 3月22日
1928年 毛泽东颁布“三大纪律、六项注意”。三大纪律为:行动听指挥;不拿群众一个红薯;打土豪要归公。六项注意为:上门板;捆铺草;说话和气;买卖公平;借东西要还;损坏东西要赔。这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军队最早的军事法规。
■ 3月23日
1993年 中国大陆第一家性用品商店“亚当夏娃保健中心”在北京赵登禹路143号开业。许多顾客连找零都来不及便匆匆离去,更多的人则是久久徘徊于门前不敢进去。90%登门者是中老年男性。
■ 3月24日
1882年 德国科学家罗伯特·科赫宣布发现结核杆菌,在世界范围内控制结核病带来了希望。为了纪念这一伟大发现,1982年,世界卫生组织与国际预防结核病和肺部疾病联盟决定将每年的3月24日定为“世界防治结核病日”。
■ 3月26日
1995年 王海首次出现在北京的隆福大厦,开始向假冒伪劣产品宣战。
■ 3月27日
1958年 赫鲁晓夫接任苏联总理,同时继续担任苏联共产党第一书记。“我们必须以高水平的工作和更高的生活水平去战胜资本主义。”这是尼基塔-赫鲁晓夫上任时所做出的保证。
■ 3月28日
1977年 两架747大型喷气式飞机在加那利群岛机场跑道上迎头相撞,这是有史以来最惨重的一场空事灾难。
■ 3月29日
1950年 美国无线电公司成功地展示出一只全电子彩色电视显像管。该公司主席戴维·萨尔诺夫宣布“我们已踏上电视新纪元的门槛——彩色电视时代”。
■ 3月30日
1995年 中国向世界知识产权组织递交加入布达佩斯条约的加入书。
■ 3月31日
1998年 “伟哥”投放市场,开始了它征服世界的历程。